第18章

十年後

“過半個月後,我便會把雲鈞劍交到他的手中。”執劍長老開口說道。左護法點了點頭,執劍長老看了看她,她從進來,都沒有說什麽,是有什麽事情,他有些擔心,便開口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情?”

“我明日便要去天劍莊,是宸的生辰。”左護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執劍長老只是看了看她,并未說什麽。

左護法出了房間,便遇到了雲瓊。

“哎!”雲瓊從左護法身邊經過,左護法哎了一聲,雲瓊便回過了頭,淡淡的看着她,過了片刻,左護法開口說道:“這次我要下山,可是有什麽想要的東西?”

雲瓊只是搖了搖頭,并未說什麽。

左護法聽了這話,只是淺淺的笑着,并未開口。

天劍莊

顏宸站在門口,只是靜靜的站着,他身旁的尤烈開口說道:“莊主,還要再等嗎?”顏宸并未說什麽,只是看着那邊。

尤烈只是看着顏宸,并未再說什麽。

過了片刻,顏宸看到了那邊的左護法,露出了一抹笑,左護法走到了顏宸的身邊,只是淺笑,說道:“在這裏等了我許久嗎?”

顏宸并未理睬她,便向山莊中走去,他身邊的尤烈也只是看了一眼左護法,便跟着顏宸走了過去,左護法只是看着前面的顏宸,他還是和十年前一樣。

用過午膳,左護法便來到了顏宸的房間,顏宸只是看了她一眼,繼續看手中的書卷,左護法走到了桌邊,只是坐下,過了片刻,顏宸才放下手中的書卷,冷聲問道:“有什麽事嗎?”

“可是你讓我來山莊的,你這是不開心嗎?”左護法只是看着他,慢慢說道。

顏宸只是看了她一眼,只是冷着臉,并未開口。

左護法只是淡淡的笑着,便把一塊玉石放到了桌上,顏宸只是瞥了桌上的玉石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就是拿這塊玉石來打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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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的确什麽都有,這塊玉石也是普通,不過,你拿着這塊玉石,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左護法只是說了一句。

“答應我一個條件?”顏宸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玉石。

“嗯。”左護法只是點了點頭,她确實是不知要送什麽給他。

“任何條件嗎?”顏宸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像是不相信。

過了片刻,顏宸拿起了桌上的玉石,把玩着,看了一會兒,淡淡的說道:“若是我的條件是讓你與我成親,你該當如何?”

“成親?”左護法聽了這話,看了看他,條件是成親?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顏宸只是冷哼一聲,瞥了她一眼,還說是什麽條件都可以,說的真是好聽。

“你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左護法并未回答他的話,只是這樣問道。

“我只是這樣說,你便以為是有什麽事情嗎?”顏宸冷冷的看着她,左護法輕嘆了一聲,慢慢說道:“若是我與你成親,只怕是要……。”

“那又怎麽樣?就算天下的人都反對,我也要颠覆這乾坤。”顏宸只是淡淡的說着,左護法只是靜靜的看着他,輕聲說道:“乾坤嗎?”

“宸,有些事情不是能夠說清的。”過了片刻,左護法只是淡然的說着,顏宸看了她一眼,只是冷笑,“你這是借口嗎?”

左護法只是淺淺的笑着,慢慢說道:“你可以把它作為借口,你高興便好。”

“我高興便好嗎?”顏宸聽了這話,只是淡淡的笑着。

左護法只是點了點頭。

“那陪我出去走走。”顏宸站了起來,對左護法說了一聲,左護法嗯了一聲,拿起了桌上的玉石,說道:“你不要它了嗎?”

顏宸轉過了頭,看了看左護法手中的玉石,冷聲說道:“這塊玉石很難看。”

左護法看了看手中的玉石,是很難看嗎?

顏宸走到了左護法的面前,拿過了她手中的玉石,并未說什麽。

尤烈進入了房間,顏宸輕皺了皺眉,發生了什麽事情?

“莊主,有個男子說是老莊主的朋友的兒子,有事情要找老莊主,現在他便在廳堂等着。”

聽了這話,顏宸只是淡淡的說道:“帶我去見他。”

左護法與顏宸跟着尤烈來到了廳堂中,左護法看了看坐在那邊的男子,他大概是三十歲的樣子,倒也是俊逸。

顏宸只是看了他一眼,冷淡的說道:“你是誰?來天劍莊有什麽事情?”說着這話,顏宸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而左護法只是站在了一邊,男子看了看左護法,開口說道:“在下沈睿,原是春申君下的門客,後來認作春申君的女婿沈思源為義父,因為春申君家中遇害,我家小姐受了重傷,懇請莊主伸以援手,聽了這話,左護法想了想,他說的小姐,想必就是心璃了,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時遇到他與她。

“伸以援手?”顏宸聽了這話,只是冷笑,沈睿只是看着他,并未說什麽。

“天劍莊的規矩,你可是知道?”尤烈看了看莊主,對沈睿說了一聲。

“知道。”沈睿只是說了這兩個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左護法只是看了看沈睿,以他對沈家的忠心,還有對心璃的情意,無論什麽條件,他都是會答應的,天劍莊原來在江湖上很是隐秘,但是從五年前,顏宸擔任了天劍莊的莊主,天劍莊雖是隐秘,但是世人對天劍莊更添了幾分敬畏,盡管天劍莊很少插手江湖中的事情,但是也被江湖中人稱為幕後人,凡是有事情請求天劍莊的,都必須遵守天劍莊的規矩,付出一定的代價,作為請求的交換,至此天劍莊的財富也是沒有辦法估量。

“你倒是真痛快。”顏宸只是輕笑,像是遇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她怎麽樣了?”沈睿開口問了一句,他來到天劍莊,因為她需要救治,莊中的人便不知把心璃帶到了哪裏。

“放心,她先死不了。”顏宸只是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

聽了顏宸這樣的話,沈睿皺了皺眉,有些許不悅。

顏宸只是看了看他,冷淡的說道:“只是這樣便承受不住了。”左護法看了看顏宸,又看着沈睿,沈睿并不是承受不了他的冷言冷語,他從小便經歷了那些事情,比一般的人更加的堅毅,他只是擔心心璃才會這樣。

“為情所困。”顏宸看了左護法一眼,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三日過後

顏宸的房間

“她的身體好多了嗎?”左護法開口問道。

“你這麽關心她?”顏宸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她這幾天都是在房中待着,即使用膳,也是讓下人送到她的房中,她何時這樣過?不免讓人有些奇怪。

“她來過昆嵛山。”點绛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她的确是不想見她,倒不是因為她不喜歡她,而是不願相見。

“你不喜歡她?那倒是稀奇。”顏宸只是冷哼了一聲,她對別人素來很好,這次竟然會躲着別人,難道不稀奇嗎?

“不是不喜歡,只是沒有必要見她。”左護法想了片刻,只是淡然的說了一聲,她與她沒有任何瓜葛,為何要相見呢!

顏宸只是看了看點绛,并未再說什麽。

兩日過後

左護法在凝琳的房間

“你說顏越要把心璃許配給宸?”聽了這話,左護法有些驚訝。凝琳點了點頭,左護法想了想,開口說道:“為什麽要這樣?”

“點绛,你是知道的。”凝琳只是看着她,淡然的說了一聲。

“宸十分在意你,從十年前便是如此,這幾年,我與越也想給他說門親事,但是他每次都是冷淡的回絕,你喜歡雲瓊,我是知道的,若是宸這樣下去,我很是擔心。”

“可是……凝琳,你不能這樣做。”左護法看着凝琳,輕聲說道:“凝琳,我與他的事情,你不要擔心,你知道嗎?心璃與雲瓊十年前在昆嵛山便相識了,雲瓊很是在意她,若是他得知心璃與宸成婚,我不知會發生什麽事情。這樣對他們三個人都不好。”

“你這樣說,是在為誰考慮呢?”顏宸推開了房間,走到了一邊,只是冷冷的看着左護法。

“宸。”左護法站了起來,看着他,不知該怎麽樣說。

“我答應。”顏宸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便出了房間,左護法看了看他,又看着坐在一邊的凝琳,左護法想要跟出去,凝琳卻拉住了左護法的胳膊,左護法看了凝琳一眼,凝琳并未說什麽。

過了片刻

“凝琳……。”左護法看着凝琳,她……。

“點绛,這樣也好,對于心璃這個孩子,我也是很喜歡她的,顏宸接受了這件親事,希望他以後能忘記你。”

“凝琳,為何偏偏是心璃?”左護法看着凝琳,不僅僅是因為這個,若是可以,她可以為顏宸選擇別的女子,為何偏偏是她?

“點绛,對不起,顏宸與心璃從小便定下了親事。”凝琳看着左護法,才慢慢說道。

“他與心璃從小便訂了親事?”左護法看着凝琳,這是怎麽一回事?

“心璃有一塊琉璃玉墜,是她從小便帶着的,十五年前,我在山下遇到了她的母親,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是相言甚歡,便結為了姐妹,也是為兩個孩子定下了親事,她當時只是說她閨名為舒蕙,若是昨日沒有看到心璃身上的琉璃玉墜,我也是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左護法聽了這話,只是想了想,她也是知道一點的,十五年前,凝琳下山遇到了危險,還好有舒蕙的幫助,她只是知道這些,沒有想到凝琳為心璃還有顏宸定下了親事。

“心璃的家中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是能夠做這些。”

“可是……。”左護法看着凝琳,她就算想要報答舒蕙當年的幫助,也不必這樣,對于宸還有心璃,都是……。

“不要再說了。”凝琳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樣很好,顏宸是不會接受別人的,若是這樣,還不如讓他娶心璃。

“宸。”左護法進入了顏宸的房間,叫了他一句,他已經三日沒有開口與她說話了。

“你有什麽事?”顏宸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只是冷淡的說了一句。

“沒有什麽事情,既然你答應了要娶她,便好好照顧她。”左護法看着他,只是淡淡的說着。

“你可是滿意?”顏宸瞥了她一眼,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

“你為何會這樣說?”左護法只是看着他,輕聲問道。

“你從來都是這般的,不是嗎?”顏宸并未看左護法,只是淡淡的說着。

左護法有些不懂,他是什麽意思?顏宸擡頭看了看她,滿意開口,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抱住了她,左護法只是一怔,任由他抱着,沒有說什麽,顏宸只是摸着她的頭發,心中說道:“這樣也好。”

淩霄宮

“你從天劍莊回來,便一直這樣,怎麽了?”執劍長老看着左護法,開口問了一聲。

“我在天劍莊遇到了她。”

聽了這話,執劍長老輕皺了皺眉,輕輕的說道:“怎麽了?”

“她與宸十日後便要成親。”

“嗯?”執劍長老聽了這話,看了看左護法,只是握住了左護法的手。

過了片刻

“你十日還要去天劍莊嗎?”

“你說呢?”左護法并未回答,只是反問了一句,執劍長老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阜陵也該去的,不是嗎?”

“嗯。”左護法只是點了點頭。

“我也要去。”執劍長老看着左護法,說了一聲。

“你要下山?”左護法聽了這話,只是輕搖了搖頭,執劍長老只是看了看外面,沒有說什麽,左護法也看着外邊,是他。

左護法出了房間,雲瓊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說什麽。

左護法只是看了看他,也是沒有說什麽,過了片刻,她走到了她的房間,便看到了梓瑾站在門前,左護法只是說道:“進來再說。”

梓瑾跟随左護法進入了房間,他與她坐在桌前,梓瑾只是看着點绛,并未說什麽,過了片刻,他才開口說道:“可還好?”

左護法只是輕點了點頭,回了一句:“還好。”

“是還好嗎?”梓瑾看着她,就算是遇到什麽為難的事情,她也只會說還好吧!

“嗯。”

看到點绛這樣,梓瑾也沒有再說什麽。

天劍莊

這日便是顏宸成親的日子

點绛看着一身紅衣的他,并未說什麽,顏宸走到了點绛的面前,只是說道:“在酒宴上,你笑什麽?”

點绛只是看着他,并未開口,顏宸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推到了牆邊,盯着她說道:“你心痛嗎?”

點绛只是看着他,輕皺了皺眉,顏宸一手用力放在她的肩膀上,恨不得把她鑲入牆壁中,一手撫摸着她的頭發,極為溫柔,若是不親眼看到,只怕會認為這不是一個人的手。

“宸。”

“宸,你這樣叫,是親昵,還是對晚輩的愛護?”顏宸冷冷的瞪着她,想要看清她。

“你為何要救我?”顏宸看着她,冷聲說道。為何要在他的酒杯中放入了解毒的丸藥?

“既然你不願成親,為何要答應呢?”左護法淡然的看着他,在酒宴中,他的酒杯沾了□□,她不知是不是他做的,還是有人要害他,她便在酒杯中放入了解毒的丸藥。

“若是我不成親,那又怎樣?”

說完這話,顏宸盯着她看,點绛只是低着頭,沒有回答他的話,顏宸皺了皺眉,就是這樣嗎?他偏了頭,俯下了身,頭放在了點绛的肩上,在她的脖間留下了輕輕的吻,等他再看她,她臉上帶着淚珠,他看着她,輕皺了皺眉,他原本想在她的脖間留下他的印記,但是他不忍心,他放開了她,冷聲說道:“你不是一直是笑着的嗎?怎麽還會流淚?”

“宸,你……。”點绛蹙着眉,只是靜靜的看着他,不知該怎樣說。

“你說,他明日看到心璃,會如何呢?一向是溫潤如玉的人,不是嗎?”顏宸說着這話,一直看着她,

“顏宸。”點绛叫了他一聲,顏宸只是冷笑,開口說道:“你不想看看他有多麽在乎她嗎?”

“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點绛看着他,輕聲說了一聲。

“折磨?你知道真正的折磨是怎麽樣的嗎?”顏宸只是冷聲說道。

“你不是喜歡他嗎?他也不過如此,他是怎麽稱呼你呢?左護法?小左?點绛?還是仙師?”他特別加重的仙師兩個字,的确他聽到雲瓊只是叫了她一聲仙師,仙師?被喜歡的人淡淡的稱為仙師,滋味如何?

“是仙師那又如何?”點绛聽了這話,只是淡然一笑。

“那麽他是怎麽叫她的,你不想知道嗎?”顏宸只是打量着她,說了這話。左護法只是倚着牆壁站立,并未說什麽,也沒有看顏宸。

“或許是璃兒,或許是璃妹,最少也是會叫心璃的,不是嗎?”

“天很晚了,你該走了。”點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并沒有什麽表情。

“你就這麽想讓我走?”顏宸看了看點绛,笑着說道。點绛只是看了看他,并未說什麽。

過了片刻,顏宸開口說道:“還真是,都已經這麽晚了,我也該回房了,她應該着急了。”說完這話,顏宸笑着出了房間,點绛看着門關上,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說了一句:“顏宸,你……。”

翌日

顏宸來到了點绛的門前,他并未敲門,便進入了房間,點绛只是坐在桌前,看了他一眼,顏宸只是輕笑,走到了桌邊,坐在了她身旁,開口說道:“怎麽?是一夜未睡嗎?”

點绛并未開口,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顏宸并未在意,只是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倒出了兩盞茶,一杯放到了她面前,才拿起另一杯,小抿了一口,才放下,說道:“一會兒就要敬茶了,你不打算去看看嗎?”

“我為什麽要去?”點绛端起了他倒的茶,慢慢喝完了杯中的茶。

“還要喝茶嗎?”顏宸看她把茶杯放到了桌上,只是一笑,拿起了茶壺輕搖了搖,感嘆道:“哎!這茶壺裏竟然沒有茶水了。”

“你是不敢去看嗎?”顏宸只是笑着,淡淡的說着。

“我去,可以了嗎?”點绛站了起來,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顏宸并未着急,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過了片刻,點绛只是站在那裏,并未走,顏宸站了起來,拿出了一塊藍色的手絹,走到了她的面前,用書絹遮住了她的半張臉,點绛看着他,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你不是不想在這見他們兩人嗎,那你就在外面看着好了。顏宸摸了摸她臉上的手絹,只是一笑,點绛只是看了看他,他……。

點绛站在外面,只是靜靜的看着,顏宸說了一些話,便把琉璃玉墜給心璃戴到了脖間,然後在心璃的眉間留下了一個輕輕的吻,點绛只是輕蹙了眉,他是故意在雲瓊面前這樣的,他吻完心璃,還看了點绛一眼,只是一笑,像是想要說什麽。

點绛看到了梓瑾的目光,摸了一下臉上的手絹,就算沒有看自己的面容,他想必是猜到了,她看着梓瑾看了看雲瓊,雲瓊注意到了梓瑾,他便偏過了頭。

顏宸與心璃給父母敬了茶,便來到了阜陵的面前,心璃是低着頭的,似乎是害羞,但是更多的是害怕,顏宸與心璃的親事,凝琳與顏越做的對還是不對,還有自己,也許……,應該阻止嗎?

點绛這樣想着,突然聽到了一聲響,點绛擡頭看了房屋裏面,心璃有些驚訝,呆呆的站在那裏,地上是摔碎的茶杯,還有冒着熱氣的茶水慢慢在地面流淌着,點绛看了看心璃身後的顏宸,他只是淡淡的站在那裏,想要等待什麽,點绛輕嘆了一聲,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嗎?

雲瓊下了座位,慢慢走到了心璃的面前,他小心撿起地上的茶杯,即使是一粒碎渣,他都是耐心的撿起,點绛輕吸了一口氣,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心璃也蹲了下來,應該是想要幫他,他擡頭看了看她,像是說了什麽,應該是不讓她碰那些碎渣的話,是擔心她受傷。

點绛轉過了身,看了看房內,顏宸是看着她的,點绛只是淡然的看了看他,他想讓她看的,她都看到了,她也該走了。

點绛回到了房間,她摘下了臉上的手絹,坐到了桌邊,點绛聽到了腳步聲,擡頭看了看,她以為是顏宸,原來是梓瑾。

梓瑾并未說什麽,只是坐到了點绛的身邊,看着她,過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你若是不想在這裏待着,可以先離開。”

“你是認為酒宴結束後,我便離開了嗎?”

“我寧願你離開。”梓瑾看着她,只是輕聲說着,這樣她就不必看到那時的情境了,他也沒有想到她會在房間外面看着。

“說好了要一起回昆嵛山的,我怎麽能先離開呢?”點绛只是淺笑着,慢慢說道。

“嗯。”梓瑾只是看着她,并未說什麽,他也向天劍莊的人打聽了心璃的事情,也是知道了一些,他有些擔心她,便想來看看她。

“不用擔心我?你還是去看看他好了。”點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梓瑾看了點绛一眼,只是點了點頭。

梓瑾離開後,點绛手扶着臉頰,只是想着:雲瓊,你會怎樣做?以你的性情,會一直守護着她吧!

顏宸看了看點绛,坐到了她的身邊,只是說道:“怎麽樣?”

“不怎麽樣。”點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她也知道雲瓊會這樣,十年,若是……,心璃……。

“你與他們什麽時候離開?”顏宸随意問了一句。

“明日。”點绛只是淡淡的回道。

“你說,他明日會怎麽樣做呢?”顏宸只是淡淡的笑着,過了片刻,他便站了起來,出了房間。

點绛到了凝琳的房間

“過來坐。”凝琳只是看了點绛一眼,便伸手招呼點绛過來。

“你是因為沈睿的事情。”凝琳未等點绛開口,便開口問了一句,倒也不是問,是肯定,她是知道她的,她關心每一個人,自然……。

“他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也是很好的。”點绛只是輕嘆了一聲,凝琳握住了點绛的手,說道:“你是……。”

點绛只是搖了搖頭,凝琳開口說道:“雲瓊與你……,他是忘記了你嗎?還是你只是一直在他的身邊,沒有讓他知道。”凝琳雖然知道點绛喜歡雲瓊,但是她并不知點绛為何會喜歡雲瓊。

“是嗎?”點绛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并未回答。

“你和雲瓊很像,他是平靜如水的性子,你也是這般,你不會拒絕別人,即使是傷心,你也是淺笑着的,我也看不出你是開心或是傷心。”凝琳看着她,慢慢說着。

若是她不說,凝琳也是不知她的想法的,她讓人看不透,不是她的心思太重,而是她太過善良,太為別人着想,什麽事情都放在心上。

“什麽時候,他才會知道你為他做的事情。”凝琳只是感嘆一聲,他與點绛只是這般,雖然他與她都在昆嵛山,但是兩個人都是這樣的性情,又該怎樣開始。

“凝琳……。”點绛看了看凝琳,只是淡淡的說道:“我與他的事情,不能強求。”只要可以在他身邊,守護着他便好。

“你要守護着他多久?”凝琳看着她,接着說道:“你可以守護他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

點绛只是輕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麽,凝琳只是看着點绛,他與她究竟是有怎樣的糾葛,竟會讓她如此?

“你打算讓沈睿上山嗎?”凝琳開口問了一句。

“嗯,他雖然忘記了心璃,但是他如果待在山下,心璃想必也是……,對于他還有心璃都是……,宮晏真人十年前便是想收他為弟子的,一切塵緣也是就此了結了。”點绛淡淡的說着。

“他上山也是很好,這孩子也是受了很多苦,也是難為他了。”凝琳輕嘆了一聲,只是這樣說着,他上山來也是沒有事情的,幾天後,他便暈過去了,大夫查看他的身體,才得知他頭部受了重傷,眼睛也是因為撞擊造成了短暫的失明,經過診治,他的眼睛已恢複了,但是他忘記了以前的事情,顏宸便讓人把他安排到了山下。

“小左,我有好玩的讓你看看。”聽到了這句話,點绛看了看門前。

阜陵真人手中拿着一片樹葉,跳入了房間,點绛只是說道:“你怎麽拿了一片樹葉?”

“小左,你不覺得這片葉子很好看嗎?”阜陵轉了轉手中的葉子,走到點绛的身邊,腳踩到了座位上,只是在座上蹲着,點绛看了看阜陵手中的葉子,葉子是淺淺的藍綠,有些發白,像是被蟲子咬了,有些凹凸,并不像別的葉子般規則,她并未說什麽。

“我可是花了好久才找到的,你不覺得它的樣子像是一片雲彩嘛!”阜陵看了看手中的葉子,又看了看點绛。

“阜陵,多謝。”點绛只是淺笑,接過了阜陵手中的樹葉,只是淡淡的看着。

“哼,你又在敷衍我。”阜陵看了看點绛,只是嘆了一聲。

點绛聽了這話,只是看了看阜陵,并未說什麽。凝琳嗯了一聲,開口說道:“一片樹葉徒寄相思,你可真是為她着想。”凝琳也知阜陵也是為點绛着想,只是這樹葉是更添了幾分憂愁吧!

“我很喜歡。”點绛只是淺笑着,說了句。阜陵想了想,拍了拍他自己的頭,只是說道:“還是把葉子給我好了。”

“送出的東西,你要收回嗎?這片葉子很好吃嗎?”點绛看着手中的葉子,笑着調侃道。

“小左,你竟然說我是蟲子?”阜陵聽了這話,哼了一句。

“倒是如此。”凝琳也是笑着說了一句,他在酒宴上不知吃了多少東西,還喝了不少梅花釀,倒真是蛀蟲。

“真是小氣。”阜陵哼了一句。

點绛也是淡淡的笑着,過了片刻,點绛開口說道:“你與梓瑾下山去看一下他。”

“他?誰啊?有吃的東西嗎?”阜陵看着點绛,只是好奇的問道。

“就知道吃。”凝琳嘆了一聲,有些許的無奈。

“好了,不就是那小子的事情嘛!小左放心,我一定辦的好好的,不過,你是要做菜給我吃,怎麽樣?”

“要求真多。”凝琳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嗯。”點绛只是點了點頭。

翌日廳堂中

凝琳拉住了點绛的手,笑着說道:“點绛,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你?”

點绛并未說什麽,凝琳嘆了一聲,說道:“算了,還是不見你比較好。”凝琳知道,若是她來天劍莊,想必又是有什麽事情,除了雲瓊,便沒有別的了,還是雲瓊放下心璃比較好。

“我也不過……。”點绛只是說了一半,便聽到了雲瓊說的話,她偏頭看了看他,他把白色小瓶交到了心璃的手中,說了句:“這是三粒丸藥,吃了它可以百毒不侵,這也算作我給心璃的嫁妝。”

凝琳緊握住點绛的手,并沒有說什麽,點绛只是一笑。

雲瓊與顏宸說完了話,梓瑾與雲瓊還有阜陵出了房間,凝琳也帶着心璃回了房間,顏越也只是看了一眼點绛,還有顏宸,也是離開了廳堂。

顏宸走到點绛的面前,伸出了手,白色小瓶在他的手中,點绛也是淡淡的看了白瓶一眼,并未說什麽,是顏宸從心璃手中拿來了,心璃又豈會不給他。

“感覺如何?”顏宸晃了晃白瓶,看着點绛,開口問了一句。

點绛沒有說什麽,只是淡然的看着顏宸,顏宸見她不說話,只是嘲諷道:“你給他的寶貝,竟然讓他送給了心璃,還是作為嫁妝。”

顏宸打開了白瓶,把其中的三粒丸藥倒了出來,點绛只是看着他,他要做什麽?

顏宸走到了桌邊,倒出了一杯茶,把三粒丸藥放入了茶中,點绛輕蹙了蹙眉,開口說道:“宸,你要做什麽?”

她剛說完這話,顏宸便把茶杯傾倒,茶水慢慢流了下來,滴落在地面上,濺起小小的水花,像是悲憤什麽,茶杯中的水流盡,顏宸只是淡淡的看着點绛,點绛只是看着他手中的茶杯,裏面剩餘的茶水,慢慢凝聚成了一滴,像是有些不舍,留戀在杯沿邊,不肯滴落,點绛看着它,留下了一滴淚,顏宸只是随意的看了一邊,便張開了手掌,杯子便摔落在地,茶杯并未碎,但是出現了條條的細紋。

點绛看着他,只是冷淡的說道:“你這樣有意思嗎?”

“你是心疼那三粒化為虛無的寶貴的丸藥,還是心疼那收不回的透着淡香的茶水,還是這個已經出現細紋的精美茶杯。”顏宸只是淡然的看着她,像是沒有發生什麽一樣。

“我走了。”點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便出了房間。

顏宸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只是凝了凝眉。

昆嵛山

回到了房中,點绛看了看阜陵那日給她的樹葉,只是輕搖了搖頭,她把樹葉放到了桌邊,便進入了內室,換了一身紅衣。

她來到了楓林中,看着漫天的紅葉,只是淺淺的笑着,執劍長老從樹上跳了下來,點绛看了看他,并未說什麽。

“跳個舞可好?”執劍長老從樹下撿起一片紅葉,并未看點绛,只是說了一聲,便坐到了樹下。

點绛看了看他,只是淡淡的笑着。

如火的楓葉,微風習習,她拂袖而舞,靈動,嬌柔,妩媚……,集世間最美的詞,也難以訴說出她的一分,妙筆丹青,也繪不出這情景一筆,紅葉不知是随風而舞,還是随她而舞,或者是說,是她讓風為她而舞,紅葉為她添一抹色,細聽微風成曲,輕嗅美人初熏,風過葉落,卻是留下淡淡思情。相惜相守,豈怨秋風瞬息,何嘆片葉難拂。

點绛有些累,便倚在樹旁,執劍長老只是看了看她,并未說什麽,點绛閉上了眼眸,執劍長老伸手輕撫她額頭的汗珠,便看着手中的紅葉,只是把玩着。

過了好久

執劍長老看了看那邊,是他們兩個,他看了看身旁的點绛,她已經睡着了,想到她在天劍莊都沒有睡好,他只是站了起來,并未叫她,便飛身到了那邊的樹上。

他看着雲瓊還有梓瑾走了過去,又看了看點绛,她頭上的楓葉,想必是他離開時,拂袖扇動了風,手中的楓葉便落在了她的頭上。

他聽到梓瑾說的話,讓雲瓊到那邊去,雲瓊只是看了看她,便走了過去,他皺了皺眉,雲瓊想要做什麽?

雲瓊叫醒了點绛,點绛只是問了一句,怎麽了?雲瓊只是與她說了兩句話,她讓他們兩個過去坐,但是雲瓊只是說了一句,不了。

他們離開後,執劍長老便跳了下來,他走到了點绛的身邊,只是看着她,點绛也是擡頭看了他一眼,兩人都未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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