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翌日

點绛站在外面,看到了雲瓊,他今日也來到了靜心齋,她是來找素琴的,卻沒有想到會在這看到他,這個時候司樂長老和弟子都已經出去了,靜心齋只有素琴在的,她聽到了素琴的琴聲,只是淡淡的笑着,素琴的琴藝又進步了不少。

點绛只是站在外面,看着雲瓊進入了靜心齋。

過了片刻,素琴便彈完了一曲,看了看雲瓊,他與她說了什麽,雲瓊便走到了桌前,撫了撫琴弦,司樂長老是和他彈過琴的,只是她沒有聽過,她只是淺淺的笑着,雲瓊與素琴又說了幾句,他便走到了柱子旁,坐了下來,素琴便又彈起了剛才的曲子,彈到了一半,素琴看到了點绛,有些許的慌張,突然發出了铮的一聲,琴弦斷了,點绛輕低了低頭,只是嘆了一聲,等點绛擡起了頭,雲瓊正在給素琴包紮手指,素琴擡頭看了看外面,手從他的掌心抽回,雲瓊與素琴說了什麽,素琴站了起來,抱起了琴,只是背對着雲瓊,雲瓊也是看着她,沒有說什麽。

過了片刻,點绛看雲瓊要出靜心齋,便往假山邊挪了挪身,她看着雲瓊離開,便看向靜心齋內,素琴已經轉過了身,還是抱着琴的,點绛從假山後走出,素琴看着點绛,點绛便來到了房內。

素琴一直看着點绛,只是蹙着眉,并未說什麽,點绛走到她的面前,看了看素琴懷中的栖息琴,只是淡淡的說道:“沒有關系,可以拿七星水修複的。”

素琴只是看着點绛,過了片刻,把琴放到了矮桌上,點绛看了一眼斷掉的琴弦,只是淺淺的笑了笑,才開口說道:“你的手沒事便好。”

素琴看着她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桌上的琴弦,輕聲說道:“對不起。”

“沒有關系。”點绛只是說了一句,便出了靜心齋。

快到午時

司樂長老回到了房間,便看到了坐在桌前的點绛,祁繇看了看她,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有什麽着急的事情嗎?”

“栖息琴的琴弦斷了。”點绛輕聲說了一句。

司樂長老啊了一聲,過了片刻,才平靜下來,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點绛并未說什麽,司樂長老看她這樣,皺了皺眉。

過了片刻,司樂長老開口說道:“是因為雲瓊?”司樂長老看她這樣,只是輕嘆了一聲,才慢慢說道:“是因為她看到了你,所以栖息琴才斷的,她是喜歡雲瓊的。”

點绛并未說什麽,只是拿出了一個白瓶放到了桌上,司樂長老拿起瓶子看了看,說道:“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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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水。”點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點绛。”祁繇看着她,她竟然這樣做。栖息琴的琴弦是用龍須做成,自然也是需要龍須來修補,七星水是她用她所佩戴珠鏈穿的線化成的。

點绛只是搖了搖頭,只是淡淡的說道:“九星弦的那兩根已經找不到了,若是沒有辦法修補,他會內疚的。”

“點绛,你手腕的珠鏈怎麽辦?”司樂長老看着她的手腕處,她沒有帶那條手鏈,手鏈何時離開過她。

“還未來得及串好。”點绛只是輕輕說道。

“一個斷了弦,一個失了心。”司樂長老看着她,只是說了這話。

“只是一個穿手鏈的線罷了,怎麽能說是失了心呢?”點绛只是淺淺的笑着,司樂長老看着手中的瓶子,七星水修補不好琴弦,她這又是何苦。

“我先走了。”點绛只是說了一聲,便離開了。

司樂長老緊握手中的瓶子,只是看着她,淡淡的說道:“你何必要把栖息琴給素琴,只是想讓他聽到栖息琴的聲音。即使她喜歡上了雲瓊,毀壞了琴弦,你卻什麽都沒有說。”

點绛出了房間,便來到了練武場,邵禮拿着劍冷冷的看着執劍長老,點绛走了過去,慢慢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邵禮只是看了點绛一眼,并未開口,點绛走到了執劍長老的身邊,握住了他的胳膊,輕聲說道:“告訴我。”

“我把他的琉璃玉佩扔了。”執劍長老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邵禮聽了這話,瞪着他,冷聲說道:“我親眼看到你毀掉了我的玉佩,你還要狡辯。”

點绛看着執劍長老,只是緊握着他的手,沒有說什麽,執劍長老只是看着一邊,對于邵禮的挑釁一點都不在意。

那時

執劍長老在樹上睡着,邵禮在樹下練劍,他并沒有發現執劍長老就在樹上,過了好久,邵禮的劍法有些亂,劍氣也是淩厲,樹上的樹葉落了下來,那邊的一棵樹的樹幹也直直倒了下來,倒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發出了一聲巨響,邵禮像是累了,更像是有些崩潰,他跪倒在地面上,喊了一聲,執劍長老皺了皺眉,眼神冷冷的看着樹下的人,竟然是他,執劍長老跳到了樹下,并沒有發出聲音。他剛想說什麽,卻看到了邵禮腰間的琉璃玉佩,他只是一伸手,琉璃玉佩便到了他的手中,他冷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邵禮站了起來,轉過了身,看了看他,邵禮知道他是執劍長老,只是看了看他,剛要說話,想要叫一聲,執劍長老,便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琉璃玉佩,竟然與自己的是一樣的,邵禮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感覺到什麽,看了看腰間,自己的玉佩呢?

“你在找這個?”執劍長老只是看了他一眼,冷淡的說了一聲。

“是我的玉佩?”邵禮看着他手中的玉佩,問了一聲,自己的玉佩,什麽時候到了他的手中。執劍長老只是冷笑,并未說什麽,邵禮走前一步,想要拿回他的玉佩,執劍長老只是瞥了他一眼,對于他,很是不屑,他手一揮,他手中的玉佩便不見了,他慢慢張開手掌,只有白色的粉末随着風飄向了遠方。

邵禮皺了皺眉,他毀掉了自己的玉佩?邵禮雖然忘記了他自己是誰,也忘記了他這三十年的事情,但是他覺得這玉佩對他很重要,他冷冷的看着執劍長老,開口說道:“你竟然毀掉了我的玉佩?”

執劍長老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那又怎麽樣?”

“還我玉佩。”邵禮冷冷的看着他,雖然他是執劍長老,武功再好,他也不允許自己看着玉佩被毀,不做什麽。

“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執劍長老只是淺笑,淡淡的說了一聲。

“那就一決勝負好了。”邵禮只是冷聲說了一句,執劍長老看了看他,他竟然敢和自己比劍?

而後,執劍長老便與邵禮來到了練武場。

“炳微。”點绛叫了執劍長老一聲,執劍長老聽了這話,轉過了臉,只是看着點绛,并未說什麽。

梓瑾來到了練武場,看了看一旁的弟子,走到了執劍長老與點绛的身邊,只是看了看邵禮,便離開了。

“拿劍?”邵禮開口說了一句。

點绛聽了這話,看了看炳微,炳微也是看着點绛,他才不在乎什麽,點绛拉住了他的袖子,用眼神告訴他,炳微并未說什麽,點绛轉過了頭,說道:“給我一把劍。”可是凝心并未給她。點绛只是笑了笑,淡然的說了一聲,好,既然這樣,她也是有辦法的,執劍長老看她這樣,有些擔心,她想做什麽,便開口問了一句,你要做什麽?

點绛說了一聲,不做什麽,讓執劍長老放心,執劍長老也只是看着她,她走到了邵禮的面前,問了怎麽樣才可以?

看點绛這樣,執劍長老輕皺了皺眉,他握着拳頭,聽點绛又問了一句。

宮晏真人來到了練武場,點绛還有執劍長老都看了看他,聽到宮晏要與執劍長老比試,點绛有些驚訝,執劍長老只是看了他一眼,點绛走到了執劍長老的身邊,炳微看了看點绛,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便把手中的玉佩交到了點绛的手中,點绛并未看玉佩,只是看着炳微,輕輕笑了笑。

點绛看着炳微與宮晏的比試,只是淺淺的笑着,宮晏十年前便想要與執劍長老比試,得到了這個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點绛摸了摸手中的玉佩,還是一會兒再給他好了。

等到比試完,點绛看了看邵禮,他有些失望,點绛了解他的心情,宮晏比不過炳微,他自然更是比不過了,若是他真正與炳微比試,他都出不了手,他失去了玉佩,又沒有辦法,心中很是悲憤,那時點绛拉住炳微,也是不想讓他受到傷害,她雖然知道炳微并未毀壞他的玉佩,但是炳微不拿出來,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點绛看着邵禮,怎麽樣炳微都是應該跟他道歉的,但是這件事情也不能怪炳微,炳微最是讨厭別人在睡覺的時候打攪他,不僅毀壞了林中的樹,又加上是他,還讓炳微看到了琉璃玉佩,他自然是……。

點绛走了過去,看了看炳微,笑着說道:“你若是想要讓他道歉,還是等上一段時間吧!”她只是想讓他好好練劍術,也是開個玩笑。

但是邵禮并不是這麽認為,只是冷冷的看着點绛,點绛只是笑了笑,便拿出了琉璃玉佩,說了一聲:“抱歉。”

邵禮有些奇怪,只是說了一聲,這個……,便愣住,沒有拿點绛手中的玉佩,點绛笑了笑,他還真是……,那時這麽想要玉佩,竟然要和他比試,現在卻不想要玉佩了嗎?她看了看那邊的炳微,炳微注意到了點绛的目光,便轉過了頭,點绛把手中的玉佩交到了邵禮的手中,他只是說了一聲,謝謝,點绛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他對心璃也是執着,即便忘記了,還是在乎玉佩的,而他呢?點绛看了看雲瓊,雲瓊與梓瑾也是離開了。

點绛的房間

“你怎麽沒有毀掉他的玉佩呢?”點绛坐在炳微的身邊,只是淺笑着問道。

“你是在怪我沒有毀掉它嗎?我現在便可以去。”執劍長老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他這樣說,也是做的出來的。

“好了,我知道,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點绛看着炳微,柔聲說道。

“他還毀壞了我的樹。”執劍長老喝着茶,淡淡的說了一聲,若不是點绛這樣,他可不會就這樣算的。

“不要生氣了。”點绛握住炳微的胳膊,笑着說道。

“就這樣吧!”執劍長老想了想,只是這樣說了一聲,點绛輕點了點頭,只是淡淡的笑着,炳微看了看她,淡淡的說道:“這樣便開心了,真是沒有出息。”

“是啊!”點绛只是回了一句,炳微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未說什麽。

兩年後

點绛房間

梓瑾坐在點绛身邊,并未說什麽,過了片刻,點绛淡然的開口問道:“他這次也要偷偷下山去嗎?”梓瑾只是看着點绛,雲瓊有幾次下山,都是當天回來的,這次天劍莊發生了這件事情,他恐怕是要多待些日子的。

“你安排便好了,那幾次宮晏也是知道他下山的,他陪着心璃也好。”點绛只是淡淡的說着,梓瑾只是看着點绛,沒有再說什麽。

梓瑾剛走,執劍長老便從內室走了出來,過了片刻,他開口問道:“這次你要下山嗎?”

點绛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炳微皺了皺眉,說道:“那次你去了天劍莊,差點……,宮晏真人便關了你一年多,你這次去天劍莊,若是……。”

“炳微,我不會有事的,好嗎?”點绛看着炳微,慢慢說道。

“算了。”炳微并未看她,只是想着那次,她去了天劍莊……。

點绛只是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兩年前她去了天劍莊。

天劍莊

“發生什麽事情了?”點绛看着凝琳還有顏越,開口問道。

顏越只是輕搖了搖頭,并未說什麽,點绛蹙了蹙眉,她來到這裏都未看見顏宸,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點绛走到了凝琳的身邊,看着她,想讓她告訴自己。

“他是出什麽事情了嗎?”點绛問了一句,能讓凝琳還有越這般,是宸發生了什麽事情?

點绛剛說完這話,凝琳沒有開口,反而落了淚,點绛握住凝琳的手,輕聲說道:“有什麽事情慢慢說。”

點绛扶着凝琳到桌邊做好,看了看顏越,開口問道:“越,告訴我,發生什麽事情了。”

顏越只是站着,并未有什麽表情,淡淡的說道:“我查了許多天,都未查出什麽,宸兒被人下了毒,這些天更是一直瘋瘋癫癫,不僅想要傷害別人,更是想要……,我便把他關在了後房,不讓任何人靠近他,對外也只說是他受了重傷,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查不出什麽?”點绛輕聲問了一聲,以天劍莊的能力,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還真是……。

“帶我去看看他。”點绛想了想,輕聲說道。

“點绛。”聽了這話,凝琳看着點绛,即便是凝琳,顏宸都把她傷到了,點绛注意到了凝琳手腕處的傷痕,走了過去,握住她的胳膊,小聲問道:“這是……。”

凝琳并未說什麽,只是把手臂收回,兩手握住,隐藏住手腕處的傷痕,也是有些難過。

點绛只是看了看凝琳,走到了顏越的身邊,說道:“帶我去。”

顏越并未說什麽,只是輕嘆了一聲,點绛輕蹙了蹙眉,只是拉住顏越的衣袖,淡然的說道:“會沒事的,帶我去。”

顏越只是看着她,點绛淡淡的笑着,顏越無奈的點了點頭,便帶點绛出了房間。

來到了後院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還真是隐秘,不過也是有些簡陋,想來也是沒有人住在這裏,若不是無可奈何,他怎麽舍得讓唯一的兒子住在這裏。

顏越從懷中拿出了鑰匙,一一打開了門上的鎖,他在門上上了三把鎖,他慢慢推開了門,陽光照耀到了房間內,看到眼前的情境,點绛有一些驚訝,她沒有想到宸會這樣子,他坐在地上,被鐵鏈綁在了柱子上,衣服是破破爛爛的,可以看到他被鐵鏈勒出的傷口,一道道,一層層,他的頭發也是有些髒亂,遮住了他小半張臉,即使這樣,他的臉也是有些黑,原來的俊逸,也是被隐藏,他原來是閉着眼睛的,許是許久未見陽光的緣故,他皺了皺眉,咬着牙,睜開的眼睛,帶着怒意,眼神淩冽的像是要殺人,點绛輕嘆了一聲,他這是受了多少的苦,點绛看到他掙紮着身體,鐵鏈在他的身體上摩擦,又添了幾道傷口,原先剛幹的傷口又裂開,她看着他,蹙着眉,他這樣,傷口反反複複,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點绛看了看身旁的顏越,他雖然輕低着頭,點绛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也是明白他的心情的,他也是很難過的,只是沒有表現出。

點绛往前走了兩步,顏越便拉住了她,淡淡的說道:“不要過去。”

點绛看了看顏宸,他晃着身體,傷口裂開,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只是冷冷的盯着點绛看,眼神淩厲,嘴角卻帶着淡淡的笑意。

點绛轉頭看了看顏越,不知他經受了什麽,才說出這樣的話,她只是淺笑着說道:“越,你先出去好嗎?”

顏越聽到點绛這話,皺了皺眉,顏宸這個樣子,也是會傷害到別人的,何況點绛一點武功都不會。

點绛只是輕點了點頭,才慢慢說道:“你在外面,我若是有事情,就叫你,好嗎?”

顏越看了看點绛,又看了看顏宸,若是有人可以,那便只有她了,顏越衡量了片刻,只是輕點了點頭,便出了房屋。

點绛看着顏宸,只是三個月未見,他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還真是,若是那三粒藥丸,沒有被他毀掉,他不會這般。即便他知道他如今這樣,那日他也會毀掉丸藥的,他的倔強,她是知道的。

點绛走到了桌子旁邊,拿起了竹箸,看了看他,只是淺淺的笑着,她在碗邊敲打着,記得他三歲的時候,做了噩夢,只是嘟囔着,她便坐在桌邊,輕敲茶杯,讓他平靜下來。

顏宸看着點绛,聽着她敲擊的聲音,不再掙紮,閉上了眼睛,聽着這平靜的聲音,露出淺淺的笑,這聲音是這麽的熟悉,他好像在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聽過,很溫暖,很安心。

顏越在外面站着,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只是一瞬,卻被無限的愁容取代,宸這個孩子,真的是放不下點绛了。

過了片刻,點绛放下竹箸,走到了顏宸的身邊,蹲了下來,顏宸這時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她,他掙紮了一下,點绛只是淺淺一笑,她知道他不是想要傷害她,只是想要……,點绛只是輕聲說道:“不要動了。”

“你怎麽來了?”顏宸看着她,只是輕聲問了一句。

點绛只是輕搖了搖頭,顏宸想了想,哼了一聲,只是冷聲說道:“他也來這裏了。”點绛握住他的手,開口問道:“你發生什麽事情了?”

顏宸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你走吧!不用管我。”

“宸,聽話。”點绛只是輕聲說了一聲。

聽到點绛這樣說,顏宸冷冷的看着她,怒聲說道:“在你眼中,我只是一個小孩子嗎?”

“宸……。”點绛看着他,不知怎麽說,她不能看着他這樣,而不管他,但是他這個樣子,讓她沒有辦法。

“你們兩個還真是像。”顏宸冷哼道,一個是願意當心璃永遠的哥哥,守護着她,一個關心自己,卻是把自己當做孩子。

“宸,我不知怎麽和你說,你不說,我也不問了,我先走了。”點绛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一聲,便站了起來。出了房屋,顏越走到了點绛的身邊,鎖上了門。

到了廳堂中

“我也不知他中的是什麽毒。”點绛只是慢慢說了一身,他有時也是清醒的,至少她在,他是沒有傷害她的。

“我讓尤烈去查了,至今都未傳來消息。”顏越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有些許的無奈。

剛說完這話,尤烈跑着進入了廳堂,他一手捂着胳膊,臉上滿是冷汗,他胳膊應該是受了傷,他只是皺着眉,禀告道:“手下查出了莊主中的是唐家堡新研制出了失心散,手下隐藏了五日,都未得到解毒的藥方,手下無能,請您治罪。”

顏越聽了這話,想了想,這毒是唐家堡新研制出的,雖說唐家是精于毒術,但是唐家為何要對付自己,還對宸兒下了毒。

“起來吧!”顏越只是說了這句話,便讓尤烈退下了。

“是唐家堡的失心散?”點绛聽了,也有些驚訝,點绛想了想,那麽三個月前,顏宸酒杯中的毒是他自己,還是真是有人想要害他。

“越,我想要去唐家堡。”點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顏越看了看她,說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你去很是危險。”

“我對唐家堡的每個人都是熟悉,就算發現也是沒有關系的,除了我,還有好的選擇嗎?”點绛只是淡淡的說着,顏越皺了皺眉,過了片刻,都未說什麽,他也是默許了。

“讓尤烈跟你去,可好?”顏越開口說了一句,尤烈的武功也是很好,有他在,顏越也放心一些。

點绛點了點頭。

翌日

點绛換了一身男裝,她并不想讓唐家的人知道她的身份,這樣可以在暗中查找,她與尤烈來到了唐家堡外,尤烈看了看她,輕聲問道:“你現在想怎麽做?”

兩個女子在那邊,一人身着白衣,一人身着黃衣,都是清秀脫俗,白衣女子便是唐菱,黃衣女子便是唐歌,點绛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了手絹,拿出了一粒潔白的小珍珠,把珍珠交到了身旁的尤烈手中,輕聲說道:“把這塊小石扔到她的頭上。”

“嗯?”聽了這話,尤烈有些驚訝,她為何會把珍珠帶在身上,但是并未問出口,在唐歌沒有注意的時候,準确的把白色珍珠扔到了唐菱的頭上,唐菱感覺到了,摸了摸頭發,拿下了頭上的珍珠,唐歌看了看唐菱,開口問道:“姐姐,怎麽了?”

唐菱只是淺笑,輕聲說道:“沒有什麽,姐姐想起來有一個朋友要來,姐姐要等她一會兒。”

“嗯?”聽了這話,唐歌有些奇怪,什麽朋友?

“前些日子,她給姐姐來了信,說起今日可能來這裏,姐姐也是有些不确定,你先進去,姐姐在這裏等等看,可好?”

唐歌看了看唐菱,并沒有問什麽,便向門的方向走去,過了好長時間,唐菱看不到唐歌了,才看了看手中的珍珠,珍珠潔白無限,她湊到鼻尖,聞了一下,上面帶有淡淡的清香,唐菱看了看四周,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出來吧!”

尤烈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點绛只是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尤烈看了看她,并未有什麽表情,只是輕點了點頭。

點绛與尤烈慢慢走到了唐菱的身邊,唐菱看了看點绛身邊的尤烈,輕蹙了蹙眉,又看着點绛說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點绛并未說什麽事情,只是淡淡的說道:“可以帶我進唐家堡嗎?”

唐菱看着她,她一身男裝,自然是不願唐家堡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她是遇到什麽事情了,才要這樣做,點绛只是淡淡的笑着,唐菱點了點頭。

廳堂

唐堡主看了看點绛,他一身白衣,眉目如畫,帶着淡淡的笑容,如春風帶着淡淡的暖意,如三月小溪慢慢融化,緩緩的流淌,流入心扉。山水一畫,卻只是素筆描繪,點點墨汁,淺淺的墨香,難以再添一墨;冰山一角,卻只是萬千風光,縷縷細光,段段的柔情,何以窺探其貌;獨弦一曲,卻只是深幽清靈,輕輕彈撥,緩緩的琴聲,再無一弦可媲。

再看尤烈,他只是一身黑衣,眉宇之間透着堅毅,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讓人難以揣測。

“爺爺,這是我的兩位朋友,我想讓他們在唐家堡住一段時間。”唐菱看了看他們兩人,對唐家堡主說道。

“你的兩位朋友?”唐堡主看了看唐菱,問了一句,唐菱從十四歲便開始接觸唐家的生意,她的确是十分聰穎,性子也是很沉穩,也在江湖中結交了不少朋友,只是這兩個人,他并未聽說過。

“在下琔将,與唐家大小姐的相遇也是偶然,從幼時便隐居在山中,未曾出入江湖,年過兩旬,卻一無所成,平生熱衷山水,只是孤寂漂泊之人而已。”點绛站了起來,只是淡淡的說着這話。

唐堡主看着琔将,這樣的男子,如此的絕世風華,想必也是一個淡泊的隐世之人,才能有這般的心性。唐堡主輕嘆了一聲,并未說什麽。

“唐堡主何故嘆息呢?”琔将輕聲問道。

唐堡主只是輕搖了搖頭,并未回答,淡淡的問道:“你與菱兒是如何相識的呢?”

琔将只是淡淡一笑,開口說道:“堡主,不讓唐小姐先回避一下嗎?”

唐堡主聽了這話,只是淡淡一笑,過了片刻,說了一句:“來人。”

尤烈聽了唐堡主的話,微微皺了皺眉,唐菱看了看點绛,也有絲擔心,琔将只是淡淡的看着唐堡主,來了兩個人,唐堡主只是說道:“給他們兩人準備兩間上房。”

琔将并未說什麽,唐堡主看了看琔将。“我累了。”唐家堡主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便出了廳堂。

唐菱看着爺爺的背影,有些疑惑,這是怎麽回事?

尤烈也是看着門外的堡主,唐家堡的規矩也是嚴格,對于進入唐家堡的人必須進行一番調查,唐家堡的守備也是森嚴,一般人是混不到唐家堡中的,他待在唐家堡五日,也是費勁了心機。她卻是僅僅用這樣一句話,便讓唐堡主如此,也是……。

唐堡主走後

唐菱看了看他們兩人,并未說什麽,雖說在廳堂,也是不方便問的。

過了片刻

一個下人走了進來,說已為兩人準備了房間,唐菱只是問了準備了哪兩間房間,便讓下人下去了。

“我帶你們去看看房間?”唐菱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

“有勞了。”點绛只是淡然的說了一句,尤烈并未說什麽,只是看了看一邊,不知他在想什麽。

到了房間

唐菱帶着他們兩人進入了房間,唐菱是走在他們身後的,她看了看門外,關上了門,坐到了桌邊,看着點绛,輕蹙了蹙眉,開口說道:“你怎麽?”

點绛只是淡淡的淺笑,走到了唐菱的身邊,只是說道:“我有點事情,不過,這件事情我不能說,你可是願意幫我。”

唐菱看着她,只是淡淡的問道:“這件事情很難辦嗎?”點绛并未說什麽,唐菱看她這樣子,只是輕聲說道:“若是有什麽困難,一定要告訴我,不論什麽,我都會盡力做的。”

點绛只是輕輕點了頭,雖說是這樣,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想讓唐菱知道這件事情的,不是不信任,而是不願唐菱插入其中。

三日後

點绛與尤烈在唐家堡已經待了三日,都未有什麽發現。

“失心散作為唐家新研制出的藥,又是禁藥,自然是保管嚴密,我也是在一個夜晚從一個神秘男子與他的手下對話,才得知的這件事情。”

聽着尤烈的話,點绛想了想,神秘男子,這人為何要告訴尤烈這件事情,他的目的是什麽?

“我也是想要查出他的身份,可是他的行蹤更是詭異,只在密室外面見到他一次,便再也沒有見到他。”尤烈只是慢慢的說道。

“你這三日沒有在房間,也是因為在暗中想要找到那個人。”點绛看着他,只是說了這話,這三日,她有許多的時候都是找不到他的,原來他是在密室那邊想要找出神秘人的線索。密室便是唐家堡安置各個□□的地方,密室的鑰匙便在唐家堡堡主的手中,別人自是不能進入的。若是點绛向堡主要鑰匙,堡主自然是給的,只是這件事情,定會牽扯到許多人,反而更難查明了。

“今夜,我與你一同去那裏。”點绛想了片刻,說了一聲。

“嗯。”尤烈只是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這夜月色朦胧,吹着淡淡的風,卻帶着深深的涼意,寒氣有些重,讓人感覺到壓抑。

點绛與尤烈蹲在石頭後面,看着密室那邊,

他們等了好久

卻見石室打開了,從裏面出來了一個黑衣男子,他帶着黑色的面具,既是詭異,又是神秘,點绛看着那人把石門關上,輕蹙了蹙眉,他這麽晚了,進入密室是要做什麽,何況鑰匙不是在唐堡主手中嗎?他是受唐堡主的命令,還是偷了密室的鑰匙?

黑衣男子走了幾步,看了看四周,像是感覺到了什麽,頓住了身體,只是冷淡的說了一聲:“你們出來吧!”

點绛聽到這話,只是一直看着黑衣男子,尤烈看了看黑衣男子,便握住了點绛的手臂,點绛只是看了看尤烈,點了點頭,尤烈又看了看黑衣男子,唇是抿着的,只是一瞬,尤烈便放開了點绛的手臂,點绛站了起來,走到了黑衣男子的面前。

點绛看着黑衣男子,盯着他的面具,仿佛是想穿透他的面具,看到他的容貌,黑衣男子只是輕笑,并未說什麽。

過了片刻

點绛只是淡淡的說道:“你是在這裏等我們?”黑衣男子輕拍了拍手掌,像是在贊賞她,過了片刻,他才說道:“知道我為什麽要在這裏等你嗎?”

點绛看着他,微蹙了蹙眉,并未說什麽。

黑衣男子只是看着她,也沒有說什麽,過了片刻,點绛淡然的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這裏剛好有一顆失心散的解藥,不知你是想要還是……。”說着這話,黑衣男子還拿着一個小瓶,在手中把玩着。他說他這裏剛好有一顆失心散的解藥,實際上唐家堡只有一顆失心散的解藥,這也是尤烈打探來的消息。

“我怎麽知道這就是失心散的解藥?”點绛并未等他說完,便淡淡的說了這話。

“你可以不相信。”黑衣男子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在意。

“你的目的是什麽?你又是什麽人?”點绛看着他,只是淡淡的問着。

“我的目的自然是要幫助你,至于我是什麽人,那有什麽重要的呢?”黑衣男子只是淡淡的笑着,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需要我做什麽?”點绛只是看着他,問了一聲。

“嗯,很好,若是你想要得到這解藥,你必須吃下這失心散。”黑衣男子只是淡淡的說着。

點绛疑惑的看着他,他為何會讓自己吃下着失心散?

“你是想問為什麽嗎?”男子只是一笑,接着說道:“一命換一命,就是這麽簡單。看你覺得是值還是不值了。”

“那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呢?”點绛只是看着他,淡然的問道,若是這樣,他又何必這樣做?

“我為何要這樣做嗎?”黑衣男子只是笑了笑,說了一聲:“只是有趣而已,比起那人的性命你更重要而已。”

“嗯?”點绛聽了這話,只是輕蹙了蹙眉,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只是有趣嗎?

“看你的選擇了,我可以給了一天的時間考慮,明日這個時候,你再來吧!”黑衣男子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

尤烈看到男子這樣,只是皺了皺眉,站在一邊,沒有說什麽。

點绛看他就要離開,輕聲說了一句:“等一下。”

黑衣男子轉過了身,不知因為什麽,有些許的遲疑,點绛只是往他的面前走了一步,便伸出了手,說道:“我願意。”

黑衣男子的身體微微一頓,像是沒有料到似的,點绛只是淡淡一笑,說道:“現在,可以給我嗎?”

黑衣男子只是看着她,遲疑了片刻,把失心散放入了她的手中,看着她手中的失心散,像是想起了什麽,點绛只是慢慢打開了瓶子,把瓶口放在她的嘴邊,輕輕倒入了口中,因為失心散是粉末狀,感到有些難以下咽,點绛只是擡手摸着咽部,輕輕閉上了眼睛,黑衣男子看着她,眼神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眼睛看着那邊,像是想要逃避什麽。

過了片刻,點绛輕輕說道:“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嗎?”

黑衣男子只是看着她,淡淡的說道:“你先吃了失心散,你就不擔心我不會把解藥給你嗎?”

“你的解藥是真的,你就會給我,若不是真的,不給我又有什麽區別。”點绛只是慢慢說了這話。

黑衣男子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她,并未說什麽,便把手中的解藥放到了點绛的手中。

“多謝。”點绛握着手中的瓶子,只是輕輕說了一句。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點绛身後的尤烈,便離開了。

點绛看着黑衣男子離開,偏頭看了一眼尤烈,輕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尤烈只是看着她,輕點了點頭。

回到了房間

“你還好嗎?”尤烈看着她,只是輕輕問了一聲。

“嗯。”點绛只是點了點頭,慢慢說道:“我們明日便回去。”尤烈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說什麽,便回了房間。

唐菱進入了房間,看了看點绛,走到點绛身邊,坐了下來,說道:“這麽晚了,你去那裏了?”

“我去了趟密室。”點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去了密室?”唐菱的聲音有些大,她剛說出口,便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口。

點绛只是看着唐菱,并未說什麽,唐菱輕蹙了蹙眉,看着點绛,開口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這幾天是做什麽嗎?”

“嗯。”點绛點了點頭,她也要向唐菱問一下這件事情,原先是因為……,現在她需要唐菱的幫助,她想了想,才慢慢問道:“你可知道失心散的事情?”

唐菱聽了這話,只是蹙了蹙眉,慢慢回道:“你來這裏是與失心散有關?”

點绛只是看着唐菱,并未回答什麽,過了片刻,唐菱接着說道:“有關失心散,我也知道的不多,失心散也是半個月前才研制出的,一直被爺爺放在密室之中,作為禁藥,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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