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衛國公看着他,眯了眯眼睛,問了一句,“他并沒有說這話嗎?”
“是,并沒有。”公子壽看着父親,一臉嚴肅的說了這話。衛國公也是看着壽的,過了片刻,他才說道:“起來吧!”
公子壽離開後,衛國公便傳來了內侍,走到了書桌旁,拿出了一卷竹書,在上面寫了什麽,他将竹書卷起,說道,“将這卷書送到夷姜夫人手中。”
“是。”內侍拿了桌上的竹書,便離開了。
姜毓走到了衛國公的身邊,開口問道:“夫君,你在竹書上寫了什麽,可以告訴臣妾嗎?”
衛國公只是握住了姜毓的手,輕聲說道:“你受委屈了,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
姜毓聽衛國公既然這樣說了,她也沒有再問。
公子壽回到了公子伋的房間
“發生什麽事情了?”公子伋看着壽,問了一聲,走時還好好的,怎麽回來便是愁容滿面。
公子壽坐到了他的身邊,倒出了一杯酒,喝下,今日是他的生辰,卻因為這樣的事情掃了興致,真是……。
“怎麽了?”公子伋看着他,是因為朝中發生了什麽要緊的事情?
“是因為朔。”公子壽看着他,慢慢說了這話。
“說吧!”公子伋并沒有看他,公子朔經常在衛國公面前說他的壞話,他也是知道的,他對伋有什麽意見,他說這些話,是因為不了解他,伋也并不在意。
“朔與父王說,你醉了酒,在宴席上稱呼他為兒子,還說,父王走後,便把母親還有江山一同還給你。”朔沒有看伋,只是低聲說了這些,他說完,也是低着頭,不知伋聽了這話,會有什麽反應。
過了片刻
公子朔都沒有聽到一點聲音,他便轉頭看了看伋,伋這時看了他一眼,朔問道:“你不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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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即便是吃了這樣的話,也不生氣?
“本來就是無稽之談,我為何在意呢!”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聲,倒出了一杯水,抿了一口。
“也是。”公子朔想了想,只是一笑,他小時知道母親原來是公子伋的妻子,他也是對伋有些看法的,因為左公子教導他,他與左公子又是很好,他與伋便經常見面,他便慢慢了解了他,與他成為了極為要好的兄弟。
等到公子伋回到了姜夫人的房間
公子伋敲了敲門,卻沒有聽到母親的回答,他便慢慢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到了內室,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母親,母親身邊還有兩段白绫,他快步到了母親的身邊,将母親抱在懷中。
“母親……。”他輕輕晃了晃母親,姜夫人并沒有醒,他摸了摸母親的脈象,身體像後仰了仰,他扶住了地面,看着母親,怎麽會這樣?
他看了看四周,看到了桌上的竹書,他慢慢放下了母親,便走到了書桌前,拿起了上面的竹書看了看,上面寫到:汝乃婦人,那時為伋娶妻,孤卻娶之,便出言不遜,汝言為父妾,孤霸占之,而責備孤王,今你子,言姜夫人乃他妻,孤王甍後,便将毓兒與江山天下還與他,倒是如你當年言。
公子伋看着這書卷,父親這是責怪母親沒有教導好他,還将他帶的與她一樣跋扈,越來越與她的心性一般,母親明明知道,他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卻自缢,是為了保全他,無論母親再怎麽做,父親也是不會相信母親的,對于她的寵愛早已不剩一分,這些年,無論姜夫人怎麽為難母親,母親都會忍受,而現在,母親卻不想連累他,選擇了離開。
公子伋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走到了母親的面前,跪了下來,抱住了母親,只是留下了淚……。
三月後
公子伋在房間中拿着一本書卷看着,公子壽突然進入了他的房間,他看起來有些焦急,臉色也有些不好,公子伋放下了書卷,他看着壽看了看外面,像是有些擔心有人會跟在他的後面,過了片刻,公子壽才慢慢關上房門,走到了公子伋面前。
“怎麽了?”
公子壽看着他,皺了皺眉,說了一句,“到內室再說。”
公子壽與伋進入了內室
“我剛才去了父親的書房,聽到了一件事情……。”
“父皇,兒臣想到了一個辦法。”公子朔看着衛國公,說了這話。
“什麽辦法?”衛國公看着朔,問了一句。
“父親想暗中除掉他,現在有一個十分好的時機。”公子朔想了想,他一直想要除掉公子伋,以絕後患,但是殺之無名,必須要借刀殺人。
“什麽時機?”
“齊國國君不是要來衛國征兵嗎?我們可以乘這個機會,派伋到齊國去,我們可以在衛國邊境安排下刺客,等到他到了這裏,便除掉他。”公子朔說了這話,衛國公想了想,說了一身,“這個辦法便是可以。”
公子壽在外面,緊握着拳頭,怎麽會這樣?父親與朔竟然合謀要除掉伋,為什麽會這樣?宮中難道就不能沒有争鬥嗎?
公子壽在門後,又聽到了一句,便與白色旄節為憑證。
……
公子壽對伋說完這話,只是看着他,過了片刻,公子伋只是說道:“這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我在劫難逃。”
公子壽聽他這樣說,只是看着他,他什麽都不在意嗎?與他這麽些年的相處,他知道他的性子淡泊,什麽都不太在乎,可是知道了父親與自己的兄弟要害他,他卻只是說了這話。他就這麽坦然嗎?
翌日
這日公子伋也該去齊國了,衛國公讓他走水路,他便坐船離開。
公子壽來到了船上,他拿來了一個食盒,公子伋只是看了看他,說了一聲,“過來坐。”
“我帶來了一些美酒佳肴。”公子壽坐到了他的旁邊,把蓋子打開,将兩盤菜,兩盤糕點,還有一壺酒,兩個杯子放到了面前的小桌上,這也是為他餞別。
公子壽端起了酒壺,倒出了兩杯酒,他端起了一杯酒,遞到伋的面前,慢慢說道:“從我五歲之時,父親便讓左公子教導我,我也慢慢了解了你,這些年,有的事情我雖然是不清楚你的一些想法,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不會傷害別人的,你每一次的決定都是為了別人。這次也是因為如此。”
公子壽說道這裏,公子伋接過了壽手中的酒杯,壽又拿起了桌上的一杯酒,公子伋只是淡然的說道:“一切都不必說了。”
壽一口喝盡了杯中的酒,将酒杯翻轉了過來,只是看着公子伋,公子伋看了看他,也慢慢喝下了杯中的酒。
過了片刻
公子壽看着已經昏迷的公子伋,心中想到:從小到大,一直是你幫我,現在,就讓我為你做些事情吧!何況你如此,也是因為我的母親還有我的親弟弟。
若是一定要有人死,那便讓我承受吧!
公子壽脫下了外面的一件衣服,裏面的衣服居然是與公子伋一樣的衣服,他走到了船邊,拿了白色的旄節,只是看了公子伋一眼,便出了船。
過了半個時辰
公子伋醒了過來,叫了一聲船家,船家走了進來,公子伋說了一聲:“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船家只是看着他,卻沒有開口,“快去衛國邊境。”
“公子。”船家有些為難,公子壽臨走時便囑咐他,往相反的地方趕去,他醒來也不要再去衛國邊境。
公子伋扶着船,慢慢站了起來,只是沿着邊慢慢走着,船家扶住了他,說了一句:“公子,你這是何必。”
“船家若是不願,我可以親自劃船。”
公子伋說了這話,船家只是嘆了一聲,他連自己走都十分的難,別說劃船了,公子伋又說了一聲:“請船家帶我去衛國邊境,若是晚了,我兄弟的命便不保了。”
說着這話,公子伋跪到了船家面前,船家看他這樣,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公子伋又說了一句:“請船家行駛快一些。”
“我會盡力的,公子放心。”船家說完了這話,便走出了船篷。
公子伋坐在船篷內,看着外面,他其實料到了壽會做出什麽事情,也并未喝那杯酒,只是他的寒症發作了,他便昏迷了過去,公子伋握緊了拳,不知公子壽到哪裏了……。
公子伋到了衛國邊境莘地,已經酉時了,他下了船,便聽到了那邊有些聲音,他皺了皺眉,希望自己來的不晚。
他到了那邊,便看到了四個手執劍的黑衣人,他們都是用布蒙了面,而公子壽已經躺在了地上,他的眼睛是睜着的,像是想要看遠方,嘴角卻帶着淡淡的笑,他的胸口流出的血染紅了一片白衣,手中緊握白色的旄節,卻依然潔白。
公子伋看着他,流下了一滴眼淚,他何需如此,自己已經沒有了牽挂,他還有父母兄弟,自己二十歲便有一劫,僥幸多得了十三年的時間,他知足了,父親與兄弟要害自己,自己雖然傷心,但是也會接受,為臣為子,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可以憑他一人,便可以得到安寧,這樣便好。
他何需為自己而死?公子伋伸手輕輕合上了他的眼睛,拿了壽手中的白色旄節,便站了起來,看着四個黑衣人,冷厲的說道:“君主命令你們殺我,壽有什麽罪呢?”
那四個黑衣人,聽他這樣說,彼此看了看,他們不知該當如何。
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像是銅鈴的聲音,很是悠長,在這時的聲音異常的詭異,但是不知是從那裏傳來的,一個黑衣人擡起了劍,刺向了公子伋,而他只是閉上了眼睛……。
天邊的霞光也是火紅,像是濺上了鮮血,微微的光映照紅色的線,一絲一絲,很是刺眼。
……
點绛握住了左公子的右手,左公子看着點绛,只是說道,“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那你是?”點绛看着他,他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我對于這件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左公子想了想,只是說了這話。
“當時我醒來過後,便到了莘地,想要找出什麽線索,但是都是沒有結果,後來,我便沒有找了。”
“你認為這件事情也不重要嗎?”點绛看着他,問了這話。
“既然如此,何需執着呢!”左公子只是淡然的說了這話。
“你為何要帶我們來這裏?”點绛看着他,他們想必是不想讓人知道這裏的,為何還要帶他們來這裏?
左公子只是看着她,沒有說什麽。
“那麽你可知道是以無情之心血為祭,可使鳳凰飛天涅槃新生?”政宣看着他,問了這話,那邊的戚緣睜開了眼睛,左公子聽了這話,只是輕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我并未聽過。”
“好了,你們說夠了嗎?知道了這些事情,你們應該可以離開了。”戚緣只是淡淡的說了這話。
點绛看着他,她為什麽覺得戚緣有些奇怪?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種說不明的東西。
“你将那些讀書人都關在了哪裏?”點绛看着戚緣,問了這話。
“那些人嗎?都已經被我殺了。”戚緣只是看了一眼點绛,冷淡的說了一聲。
“被你殺了?”點绛站了起來,看着他,他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你是不相信嗎?”戚緣只是輕笑,看着點绛,點绛聽他這話,輕蹙了蹙眉,以他的手段,是很有可能的,但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戚緣站了起來,淡淡的說了一聲:“若是沒有事情,你們便出去吧!”
“你帶我來這裏,只是為了讓我知道左公子的身份?”點绛只是看着,戚緣卻已經走到了那邊,一道石門便打開了,他便離開了這裏。
“他可是公子壽?”政宣看着左公子,問了一句,既然他可以重生,那麽他也是可以的,但是公子壽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所以他才有些不确定。
左公子點了點頭,點绛看着他,他是公子壽?為什麽他的性格變的這麽多,是因為那件事情給他帶來的影響嗎?
點绛與政宣回到的房間
倪公子看他們進來,問了一聲,“左公子呢?”
“他也是這裏的人。”政宣只是這樣說了一句,倪公子皺了皺眉,這一路上,他一直在後面跟着,是保護他們,還是想要觀察他們的動向,原來,他們從進入這裏,便一直在他的掌握中。
點绛只是走到了一邊,坐下,她閉上了眼睛,而政宣與他們兩人說了左公子在那裏講的話,過了片刻,在那邊休息的路申走到了點绛的身邊,問了一聲,“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點绛睜開了眼睛,看了看他,他有事情要問她?
“請坐。”點绛說了一聲,路申便坐到了點绛的身邊。
“有關左公子的事情?”點绛看着他,試探的說了一聲,他既然是這裏的人,想要問她的,也只有左公子的事情吧!
路申輕搖了搖頭,只是緊鎖眉頭,不知在想什麽,點绛只是看着他,既然不是左公子的事情,那是有關她的事情?
“你問好了?”
“我在密室中聞到了一種香氣,這種香氣我在路延還有他身上都聞到過,而左公子的身上卻沒有這種香氣,你與左公子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但是你這幾天一直與他在一起,你剛剛又被他帶去房間,可聞到了那種香氣?”
點绛想了想,卻是那時她昏迷之前,便聞到了一股香氣,卻不知是什麽的香味。她那時也是感覺有些奇怪,一個男子的身上為何會有這樣奇怪的香氣。
“我确實聞到過,有什麽不對嗎?”點绛看着他,問了一句,他被關在密室中,可發現了什麽?
路申只是搖了搖頭,想了想,說了一句:“我也不知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嗯?”點绛看着他,這是什麽意思?
“我還未失明前,在密室中看到了一個紅衣女子的身影,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我當時也聞到了這樣的氣息,但是我醒來,便發現自己是躺在地上的,我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夢境,還是真的有一個女子,但是後來想想,也不可能會有女子進來。”
聽路申這樣說,點绛想了想,問了一句:“你怎麽能夠确定你看到的是一個女子?”
路申聽了這話,看着點绛,他想了片刻,微微一怔,像是受到了什麽打擊,點绛輕拍了拍他,問道:“你怎麽了?”
“沒有什麽。”路申沒有看點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點绛只是看着他,他是想到了什麽,但是為什麽他不肯說?
路申看他們都休息了便出了房間,他一定要再回去看看,他這麽想着,便聽到了一聲,路申,他回過了頭,是點绛,他看着她,說了一聲,“你怎麽出來了?”
“你呢?”點绛看着他,問了一聲,她其實是在房間閉眼坐着他,她猜到等到沒有人看着他,他便會查探什麽。
“只是裏面太悶,出來走走。”
聽了這話,點绛只是一笑,說道:“我是覺得有些無聊,在裏面待不住了,我出來看看。”點绛還特別加重了看看兩字,準确的來說,是來看他。
“罷了,你既然要跟着,便跟着吧!”路申聽她這樣說,有些無奈,若是他與她在這裏待着,便沒有時間去查那件事情了,讓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
點绛點了點頭,說道:“帶路吧!”
路申撇了撇嘴,這個公子,真是讓人沒有辦法,他只是在前面走着。
到了一間石門面前,路申閉上了眼睛,只是在它面前站着,點绛也并沒有打擾他,只是靜站着,路申伸出了手,摸了摸石門,他被關在密室,想必也是被蒙着眼睛的,離開時他的眼睛看不見,只能靠感覺還有氣息。
路申睜開了眼睛,說了一聲,“是這裏了。”
點绛看着這個石門,即便是這裏,那又能怎麽樣?還是沒有辦法進去的。
“你有辦法進去嗎?”點绛看着他,問了這話。
路申只是看着那邊,說了一身,“雖然我沒有辦法進去,但是可以等人來這裏,每次這個時候,都會有一個人來這裏查看。”
他在裏面待了這麽久,整日受疼痛的煎熬,沒有任何事情做,只是這些都觀察不出,他倒是真是死了算了。
“走。”路申拉住點绛,與她躲到了那邊蹲下。
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過來,他的臉上還帶着面具,他看了看周圍,路申與點绛低了低頭,黑衣男子剛伸出了手,石門便打開了,男子走了進去,而路申與點绛站了起來,到了石門前,看着裏面。
點绛有些疑惑,為什麽裏面什麽都沒有?這裏是密室?
路申看了看點绛,只是輕搖了搖頭,點绛輕點了點頭,他在讓她來這裏時便告訴她不能出一點聲音。
黑衣男子走到了裏面,他只是揮了揮手,裏面的一個石門便打開了,出現了一個稍微小的房間,路申與點绛走進了石門內。
點绛看着那個房間,原來這石門內還有石門,人便關在這裏面,點绛轉頭看了看路申,他能夠從這裏面逃出來,真是不易。
路申轉頭看了一眼點绛,只是抿了抿唇。
黑衣男子開口叫了一聲,“主人。”從那個小房間中便走出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她的頭發是披着的,眉間有着羽狀的紋路,這紋路是火紅的顏色,看起來十分的怪異妖豔,女子看到了黑衣男子,只是笑着問了一句,“事情辦好了嗎?”
“主人,已經把她帶到那裏去了。”黑衣男子低頭說着這話。紅衣女子靠近了黑衣男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笑着說道,“你做的很好。”
路申看着那個女子,皺了皺眉,他聞到了熟悉的香氣,真是那種香氣,這個女子可是他夢中看到的那個女子?他看着她眉間的羽狀紋路,這個紋路像是鳳羽,鳳凰涅槃?
想到這裏,路申一怔,難道她是?為什麽這裏有個女子,黑衣男子又是誰?怎麽會稱呼她為主人?在這裏,只有戚緣才能夠稱為主人。
點绛也是看着那邊的女子的,她也是聞到了那股香氣,香氣很濃,點绛轉頭看了看路申,他在想什麽?點绛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路申回過了神,他看着那邊,沖點绛使了眼色,他們該離開這裏了,不然被他們發現便不好了。
他與點绛剛剛走到了石門前,石門便突然關上了。
“才到了這裏,怎麽就要走呢?”紅衣女子輕輕說了一句。
點绛與路申轉過了頭,路申看着她,問了一句,“你到底是什麽人?”
紅衣女子只是一笑,輕輕說道:“你們不是都聽到了嗎?怎麽還要問我?我自然是這裏的主人了。”
“你是故意讓我們進來的。”點绛看着她,說了這話,若是她不是知道他們會要來這裏,也不會讓他們聽到這話。
“真是個聰明的人,也是一個……美人。”紅衣女子看着點绛,嘴角露出晦暗不明的笑意。
路申看着點绛,紅衣女子說點绛是一個女子?
“路申,你不止是愚笨,而且你的眼光也真是不好……”說了這話,紅衣女子停頓了片刻,又接着說道,“不過,我喜歡你的愚笨。”
“你是認為所有的人都在你的鼓掌之中嗎?”點绛看着她,冷淡的說道,她想必是故意将路申放出來的,不然,路申不會這麽容易從這裏出來。
紅衣女子慢慢走到了點绛的面前,輕聲說道:“這麽樣的美人,為何要穿這麽醜的衣服呢?走,跟我進去,我替你換一件衣服。”
路申拉住了點绛的胳膊,只是看着紅衣女子,她只是看着他握住點绛的胳膊的手,悠悠說道:“說你愚笨,還真是擡舉了你。”
就憑他,還想要與她作對,還真是不自量力。
“若是我是你,我就趕緊離開這裏,去叫他們過來。”紅衣男子輕拂了拂耳邊的頭發,為他出了個主意。
“你會讓我離開這裏。”路申看着她,只是淡淡的說了這話,他會讓他就将他們叫來,還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不管他們有多少人,都是一樣的。
“你唯一的缺點便是太過認真了,我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而已。”紅衣女子拉住了點绛的胳膊,只是對點绛一笑。
路申只是看着紅衣女子,并未放開點绛的胳膊,即使他不能将她怎麽樣,也不會這樣輕易便讓她把點绛帶走。
紅衣女子嗯了一聲,擡起了手,輕輕撫了扶額頭,像是有些不耐煩,與他這樣的人,真是說不清楚,太笨了。
看女子這樣,黑衣男子便走了過來,黑衣男子開口說道:“你不要這樣執着,你根本就做不了什麽。”
路申看着他,他是?
黑衣男子把衣服上的帽子掀開,将面具拿下,路申緊皺着眉,冷冷的說道:“你憑什麽對我這樣說?”
“路申……。”路延輕嘆了一聲,卻只是看着他,沒有說什麽。
“路申,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我只能對你這樣說。”
“不是我看到的樣子?”聽了這話,路申只是一笑,只是一句不是他看到的樣子,所以他就讓他難以看見,永遠的生活在黑暗中?還真是不是他看到的樣子。
“你們慢慢說好了。”紅衣男子只是說了這話,她便已經帶點绛進了房間,石門慢慢關上了,路申看着路延,他的目的便是為了轉移他的視線,好讓她帶走點绛嗎?這便是他的親哥哥,這樣的對他。
“你不要這樣看着我。”路延看着他這樣,有些傷心,他是他最重要的人,可是,為什麽他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
“你想要我怎麽看你?我的兄長。”路申只是看着他,冷淡的說了這句。
路延只是低着頭,沒有說什麽。
“以前我不明白,你為何一定要待在這裏,我現在明白了……,是因為你的那個主人,你是為她效命,怪不得。”路申冷哼了一聲,他與他的兄弟之情,比不過一個女子,真是悲哀。
“我确實是喜歡她,不過,你仍然是我最重要的兄弟,不論你怎樣認為,怎麽對我,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最為重要的兄弟?你說的真是好聽,會有一個兄長這樣對待他的弟弟,路延,你真是讓我長了見識。”
“路申,你何苦這樣為難自己。”路延只是嘆了一聲,他對他怎麽樣,他都可以接受,但是他不希望他這樣為難自己,從他與他的關系破裂後,他便沒有對他笑過,以前什麽事情都對他說,現在,只是說一句話便能吵起來。
“你若是當我是你的兄弟,那麽現在,你便讓我走。”路申只是看着他,說了這話。
“你走吧!”路延走到了石門邊,伸出了手放到了石門之上,石門便打開了。
路申經過了他的旁邊,他握住了路申的胳膊,路申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一聲:“你反悔了。”他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我并不是反悔,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若是你想要去找他們,便不必了。”路延明白他是要去找他們,不是要自己離開。他也知道他說這樣的話,路申又會誤會,他是不想讓他們來傷害到他的主人。
“你的主人都讓我叫他們過來,她既然都不擔心,你操心什麽?是懷疑她的能力,還是你覺得你保護不了她,害怕她會受到傷害?”
路申看着他,他還真是關心她,真是衷心!他真想問問他,他還有什麽是不可以出賣的,哦!倒是有,那便是他敬重的主人吧!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他們已經來了。”路延剛說完這話,路申看了看那面,便看到了政宣還有倪與祈兩位公子。
“他們怎麽回來?”路申看了路延問了一句。
“是主人讓他們來這裏的。”
路申走出了石門,看着他們,開口說道:“你們可有什麽事情?”
“我們醒來時,便發現你與點绛不見了,便出了房間找你們,我們走着,突然出現了一只飛鳥,把我們引到了這裏。”倪公子看了看路延,對路申說了這話。
路申聽了這話,握緊了拳,原來一切的事情都是在那人的掌握中。
房間裏面
點绛換上了一件紅色的衣服,女子坐在她的面前,拿起了一只細細的筆,蘸了盤中紅色的粘稠物,在她眉間畫着什麽,她畫的十分細致,但是點绛卻感覺很不舒服,女子一手握住細筆,一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威脅的說道:“你最好不要動。”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誰嗎?你不聽我的,外面的人,可不知會怎麽樣。”女子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筆,只是看着她。
“好,你畫好了。”點绛看了一眼盤中的紅色的粘稠物,微微蹙了蹙眉,那東西看起來真是……。
女子只是輕笑,拿起了筆,又在盤中慢慢的攪着,點绛淡淡的說道:“你這樣很好玩嗎?”
過了片刻
女子為點绛畫好了,她便走到了一邊,坐了下來,她像是在等待什麽……。
點绛看着一旁的女子,問了一聲:“我該怎麽稱呼你?”
女子看了點绛一眼,雙手撫着她的指甲,她的指甲是紫紅色的,還有黑色的紋路,像是墨染成的,過了一瞬,她只是對點绛一笑,輕聲說道:“你認為我會告訴你,你也不過如此。”
“你讓我穿上與你相同的衣服,是因為什麽?”點绛看着她,問了一句,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對她有什麽作用?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女子慢慢走到了點绛的面前,輕輕撫了扶她披着的頭發,聞了聞,點了點頭。
點绛輕蹙了蹙眉,與她待了才片刻,自己的身上便帶有了她的氣味。
“好了,到時候了,我們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