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司命的話本子
好不容易安撫好琬兒,沈昭和進奉天殿轉了轉,沒發現什麽異常,剛想回宮,就見孫應珍一身石青祥雲嶄新宮裝,梳了雙環如意髻,不施粉黛,俏生生的站在那,任誰見了都要嘆一句:好一個清麗脫俗的美人。
沈昭和訝然:“若本宮沒記錯的話,婉才人現在不是應該還被禁足嗎?”,孫應珍笑笑行禮:“回禀娘娘,是太後娘娘看妾身剛剛進宮就守着宮殿不得外出怪可憐的,特許妾身每日有一個時辰可以出來轉轉,陪太後娘娘說說話,今兒是想來奉天殿為陛下和娘娘祈福”,
沈昭和點頭:“既然如此,婉才人請便吧,莫要辜負了太後娘娘的好意,以後謹言慎行才好”,孫應珍俯首稱是,一雙眸子裏全是不甘。
沈昭和見天色尚早,想去吳染雪宮裏再問問,也不知昨日吳染雪是怎麽偷偷溜出去的,現在又是否回來了,剛想動身,就見太後宮裏的宮人一路尋來,說是太後召見。
沈昭和只好先把吳染雪的事情放一放,跟着來到太後宮裏,剛進宮門就聽見殿內隐隐約約傳來吳染雪的聲音,忙加快了腳步,不等宮人通報便急慌慌的闖進去,進去後就見太後正拉着吳染雪的手說話,見沈昭和急慌慌闖進來面色不悅:“都是要當娘的人了,怎麽如此冒失,不成體統”。
沈昭和忙笑道:“母後教訓的是,臣妾只是聽見染雪妹妹的聲音,想着好久未見了,心裏思念的很”。太後點頭:“之前染雪宮裏的侍女意圖行刺你,你倒是不牽連染雪,是非分明,這很好,來坐吧”。
沈昭和坐到了太後另一側,正好看見吳染雪發髻上簪了昨日自己扔的那支銀簪子,太後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陛下的萬壽節就要到了,哀家想着皇後身子重不便操勞,正憂心如焚,染雪是個懂事的,托宮人回話說願幫哀家分憂,皇帝妃嫔少,除皇後外就染雪位分較高,而且她本身并無錯處,禁足這麽久也夠了,所以哀家就回了皇帝,免了染雪的禁足,好好辦這萬壽節,也算是将功補過了,皇後覺得如何?”。
沈昭和哪裏有拒絕的理由:“母後說的是,但染雪妹妹畢竟還年輕,臣妾想讓王尚宮輔助染雪妹妹,其他事還要勞煩母後多多費心關注一下,萬壽節畢竟事關重大,即時文武百官皆攜家眷入宮道賀,可不能出差錯,尤其是如今南番有作亂之意,更是不得不小心為上”。
太後點頭:“這是自然,皇後思慮周全,染雪的确年輕了些,哀家會好好把關的”,三人又商量了一會萬壽節的事,太後就乏了,擺手讓二人回去。
沈昭和有心想問問吳染雪,認不認識琬兒,可吳染雪一直避着沈昭和,宮中人多眼雜,不好多問,吳染雪又成了鋸嘴的葫蘆,什麽都不肯說,沈昭和氣惱不已,真想索性不理吳染雪,由着她去吧,但是心裏總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感覺會發生什麽大事。
沈昭和回了鳳儀宮,在桌前寫寫畫畫整理思路,陪侍宮人打了一個哈欠,竟然迷迷瞪瞪的倚着牆壁睡過去了,沈昭和看見後,無語凝噎,起身去推了推那陪侍宮人,可是那宮人睡得很沉很沉,這不對勁,沈昭和後退了幾步,就後背感覺碰到了一個人,不禁驚出一身冷汗,當即張嘴欲要喊人,就被冰涼的手捂住了嘴,“噓,莫出聲,我們是見過的,你還收下了我的簪子”
耳邊傳來溫熱的聲音,是那個月下神秘人徐青輝!沈昭和不再掙紮,作鹌鹑狀,背後人很滿意沈昭和的識趣,松開了手坐到沈昭和的軟榻上:“這便對了,我又不是壞人,是來幫你的”。
沈昭和轉過身見徐青輝懶散的半躺在榻上,美眸流轉,顧盼生輝,一個男人長得如此妖冶就算了,居然還在眼尾畫了赤紅色的詭異花紋,沈昭和暗暗腹诽,面上仍然不動聲色:“本宮好好的,哪有什麽困難需要你幫忙?”
徐青輝挑眉,擡起手勾了勾手指,那桌前的書箋竟就飛到徐青輝手中,徐青輝略翻了翻,看着沈昭和輕笑不語,沈昭和忽略這事,反問:“你究竟是什麽人,若什麽都不說,本宮怎麽信你?”
徐青輝勾唇:“我是誰,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不喜那些天宮中虛僞的神仙,是專門給你答疑解惑的就好了 。” 随後徐青輝娓娓道來:
天宮中最是無情的月神為求得大圓滿親身入世歷情劫,司命仙君從三千世界中挑選了一個,并借天道之力生出一個話本子,話本子記載李朝皇子李慊順應天命登基為帝,與皇後沈昭和琴瑟和鳴,可惜紅顏薄命,沈昭和被人毒死,自此李慊抑郁不振,在李慊最難過的時候,一束光照亮了李慊,一個長得酷似先皇後,但性情完全不一樣的姑娘琬兒出現在李慊世界裏,她溫和善良用愛溫暖受傷的李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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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慊看見她就仿佛看見先皇後,但是心裏知道先皇後已經逝去了,既愛琬兒又恨琬兒,一直冷言冷語說琬兒不過是替身,由着宮嫔們欺負琬兒,一次意外小産後琬兒心灰意冷,欲要離宮出家修行,這時李慊才懊悔不已,發覺已經不知不覺愛上了琬兒,最後二人重歸于好,李慊更是遣散後宮獨寵一人,
可惜敵國作亂,勾結了李朝某皇子,在一次宮宴上發起了叛亂,琬兒替李慊擋了一刀而亡,李慊痛不欲生,空置後位 ,等太子成年後自盡追随琬兒而去。
沈昭和之前從明月墜裏看見的不過是一部分,原來還有前因後果未見。
一下子呆在那裏久久不能回神,“唉呀,你真是可憐啊,就算是現在命運被改變,那司命話本如今看來不過是妄言,但等那月神回歸,世間哪裏還有什麽李慊啊...”猶如吟唱般感嘆着,徐青輝微笑着看向沈昭和,笑意不達眼底,盡是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