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瑾瑜想了想說道:“大家一路走來,誰都不想出這樣的事情。領罰的事情就莫在說了,你們不說出去,想來也不會有人知道。”

衆人聽了臉上不由露出感激的神色。

李壽卻一板一眼地說到:“姑娘心善不追究,但是确實是我們有錯在先。就算姑娘原諒了我們,我們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這罰肯定是要領的。況且這路上人也不少,那些官兵剛才也知道了姑娘的身份,想來這事情瞞也瞞不住了。”

衆人聽了面上又忍不住露出失望害怕的神情來。

這次自己出事,雖然他們擔着責任。但是從他們的角度來想,大家肯定都希望這一路上安安穩穩的,誰也不希望出事。況且這真的只是意外,自己現在也沒有事了。若是因為自己,讓他們被攆出去,她也會心裏難安。

“我看這樣吧!”紀瑾瑜沉吟道:“既然事情瞞不住,老爺那裏就由我來說。就說那歹人闖到我房裏就破窗逃走了,至于我被歹徒劫持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若是老爺問起來,大家口徑一致,想來老爺那裏也挑不出什麽錯來。”

李壽聽了面露難色,他想了一會,終于對紀瑾瑜說道:“就按姑娘說的辦!”

然後他又回頭對面有喜色的衆人說道:“姑娘宅心仁厚,怕你們丢了飯碗這才在老爺面替我們隐瞞,但是大家始終是犯了錯,這罰也是必須要領的!”

衆人原本以為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一定會被主人或殺或賣,如今只是領一頓罰,受點皮肉之苦,哪裏有不願意的,嘴裏紛紛說到:“謝謝姑娘,我們願意受罰,絕無怨言!”

紀瑾瑜聽了便不再說話。心裏暗自贊嘆,怪不得顧氏會派了平日裏最不通人情世故的李壽來送自己,看來顧氏看人的眼光果然老到。這李壽果然是賞罰分明,是個堪當大任之人。

沒有多久,官兵就派人送來了馬車。紀瑾瑜上了馬車,一行人在官兵的帶領之下進了平原縣城,在城內一家名叫宏源升的客棧住下。

縣令夫人早派了一個體面的婆子跟一個年輕的媳婦來看望紀瑾瑜。紀瑾瑜累了一天實在不想與她們寒暄,就讓湘月出面打發了那婆子。那婆子好像猜準了紀瑾瑜不會見她們似的,并未多留,只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便帶着那媳婦走了。

今天實在是太累了,躺倒床上,紀瑾瑜很快就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紀瑾瑜剛醒,湘月就告訴她昨天晚上來的那個婆子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紀瑾瑜讓湘月給她淨了面,梳了一個穩重的元寶髻。從包裹裏拿出那件的煙霞色遍地撒花羅紋裙服侍紀瑾瑜穿了,又給他穿上月白色挑金絲暗色蝴蝶紋的窄袖上衣,外罩一件胭脂色圓領盤扣繡牡丹褙子。看上去即端莊大方又不失年輕小姐的朝氣。

又由湘月服侍着用了早膳,這才讓随行的羅媽媽領了那婆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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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進來之後也不敢東張西望,見了紀瑾瑜就忙笑着問好,又問紀瑾瑜有沒有不習慣的、客棧的人伺候的周不周到之類的話。

紀瑾瑜一一答了,半天也不知道那婆子的來意。

過了好一會,那婆子才說:“我們夫人原本想接姑娘到我們府上小住,但是我們府上一來地方有限,二來府裏也沒有與姑娘年齡相當的小姐,除了兩個小少爺,就是媳婦婆子,姑娘去了只怕也不習慣。”

紀瑾瑜聽了微微颔首。

那婆子見了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就繼續解釋道:“昨天夜裏我們夫人得知姑娘的事情之後,着急的不得了,一面擔心姑娘的安全,一面又恨那歹徒膽大包天。本來夫人是打算親自來看姑娘的,奈何我們小少爺今早發了高燒,身邊離不得人,就派了婆子我來看望紀姑娘。”

她這話一出,紀瑾瑜已經明白了七八分。恐怕不是小少爺病了,而是那縣令夫人不想來看望自己,這只是她找的一個說辭罷了。但是如果不派人來,又擔心自己回去之後跟紀洪說了,紀洪會怪罪平原縣令。若是自己出面,又拉不下這個面子,所以想來想去就派了這婆子來探自己的話。

紀瑾瑜本來就不想節外生枝,否者她就不會歇在城外張嫂子家中。而是一開始就會直接拿了紀洪的名帖出來讓城門守衛開門,連夜進城了。現在在這縣令的地盤上出了事,縣令夫人怕自己招呼不好,會影響自己家夫君的前程,這個心情她是理解的。

但是如見看來,現在夫人未免有些不夠誠心。這樣想着,紀瑾瑜就覺着這縣令夫人行事不夠大方。心裏就覺得這縣令夫人不是個可以想交的人,好在紀瑾瑜不用跟這種人相處。

她本來也就沒有打算怪罪與平原縣令,所以也并不刻意拿喬。

于是就對那婆子客氣地說道:“嬷嬷太客氣了。我并沒有什麽事情,那歹徒也沒有把我怎麽着,昨天不過是吓着了。多虧縣令夫人體貼,早早地準備好客棧,否則我們主仆昨晚也無處可去。這客棧安排的非常合我的心意,我昨晚睡的很好,今天早上醒來,昨天的事情就忘得差不多了。這還要感謝縣令大人及時派人捉拿歹徒,雖然歹徒跑了,也還是要感謝官兵及時趕到。”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說不怪罪縣令了。

那婆子聽了樂得合不攏嘴:“姑娘真不愧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大家閨秀,我們夫人若是聽了這話,一定會遺憾沒能見到姑娘的。婆子來的時候,我們夫人交代了,姑娘可能之前沒有來過平原縣,這地方雖然不大,但是曾經還出過一個皇帝呢!姑娘好好歇着,待歇好了,婆子再帶着姑娘四處轉轉。這縣裏的文昌閣最有名了!姑娘一定要去看看!”

這是在變相地問她什麽時候走呢!

紀瑾瑜就順着她的話說道:“多謝夫人好意。只是我們今天下午就啓程,就不打擾縣令與夫人了。若是以後有機會再來平原縣,再請夫人做東帶我去領略平原地的風光吧!”

那婆子聽了臉上笑容更勝,假意惋惜道:“真是可惜,怎麽這麽快就要走了呢!我們夫人身邊兩個小少爺,沒一個小姐,若是姑娘去了我們府上,我們夫人定然要愛到心眼子裏去了!若是姑娘以後再來平原縣,可一定不要忘了來我們府上啊!”

紀瑾瑜笑着應承了。

那婆子見機說道:“婆子來了也有半天了。姑娘下午還要趕路,婆子這就不打擾姑娘了!”

紀瑾瑜讓羅媽媽将那呱噪的婆子送了出去,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

10、抵達

因為出現這次意外,李壽等人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一路上都是歇在城內正經的客棧。紀瑾瑜身邊時時刻刻要有兩個人年輕力壯的下人家丁守着,到了晚上,紀瑾瑜客棧的房門口也會有家丁輪流值班。紀瑾瑜也是被這次意外吓到了,雖然覺得他們有些小題大做,但是因為害怕再出事,就聽從了李壽安排。

這一路倒是順風順水平安無虞地抵達德州府,紀洪派來迎接的人早早地在德州府等着了。兩處合并一處轉從水路,登上船繼續向盛京出發。而水路的風景又與別處不同,船上安靜平穩,除了自家下人再無旁人。紀瑾瑜漸漸放下心來,也慢慢開始欣賞兩岸的風景。

沒過多久,一行人就抵達盛京城外碼頭。紀瑾瑜唯一的兄長,紀慕遠已經帶了人在岸邊等待。

出了船,登上夾板,紀瑾瑜就看見身着天青色直裰,腰圍月白色玉帶的紀慕遠立于碼頭正面帶微笑朝船中張望。面帶微笑,溫潤如玉,紀瑾瑜見了,心情也好了起來,所謂翩翩君子,大抵就是如此吧!

紀慕遠是顧氏與紀洪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因顧氏生産的時候大出血上了身子,大夫斷言顧氏以後再難生育,所以顧氏對紀慕遠寵愛有加。以至于養成了他單純善良的性子,卻讓望子成龍的紀洪大為失望。

十年前,紀洪被貶回安吉。因着紀慕遠那是尚在京城的白鹿書院讀書,而紀洪又想鍛煉長子,于是就将年齡十五歲的紀慕遠托付給紀洪唯一的妹妹,如今是大理寺長卿長媳的姑太太紀晴雲。

因為如此,紀瑾瑜對紀慕遠并不十分熟悉。這十年來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上次見面還是兩年前,那時候老太太過大壽,他回安吉拜壽。

雖然見面少,紀瑾瑜還是可以感覺到這個哥哥對她的喜愛。每次書信裏面都會提到她,過年過節送的節禮裏面總有特意留給紀瑾瑜的東西。有時候是盛京大戶人家的姑娘時興的玩偶,或者是一些零嘴點心,雖然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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