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便是,自己也不會追究。若真的成親不到半年,就想過了明路納了她為妾,讓她登堂入室給自己這個正室沒臉,自己答應,恐怕紀家也不會答應!
到時候正好一拍兩散!
紀瑾瑜心中湧起無限鬥志:憑我讀了這麽多家鬥宅鬥小說,見慣了陰謀陽謀伎倆的現代人,若是鬥不過你這個死不要臉要爬床的小三,我幹脆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陽春服侍紀瑾瑜換了衣服,重新梳妝之後,才出了門。
走到上房門口,正遇見送花回來的湘月,紀瑾瑜就帶着湘月、陽春來到上房客廳。
裏面傳來二奶奶魯氏的聲音:“……兩位表妹比年前更漂亮了些,舅母真是教女有方,表妹們模樣好,還知禮,個頂個的好……”
紀瑾瑜聽了這話心中一頓,我倒要看看有多漂亮!
她忙上前一步,門口的小丫鬟立馬移了簾子,屋內坐的人一目了然。
西平後夫人陳氏正襟危坐于主坐上,神色與往常一樣不見笑容。旁邊的副坐上坐着一個五十來歲的夫人,容長臉,白面皮,可不正是學學士夫人段氏嘛!
西平後夫人陳氏下首坐着二奶奶魯氏,正言笑晏晏地說着話。她對面坐着兩個打扮得花團錦簇的小姐,一個七八歲,另一個十一二歲的樣子,雖說都唇紅齒白,模樣俊俏,但年紀尚小,一臉稚氣。
這兩個怎麽可能是與薛博文情投意合的婉表妹!
看打扮,應該是陳家的兩位嫡出的小姐了!
很多時候都是這樣,當你準備妥當興致勃勃沖對手摩拳擦掌之時,突然有人告訴你,對方有事,不能過來,比賽取消!
紀瑾瑜像被紮破的氣球一般氣餒,卻面帶微笑走進去沖衆人行禮:“母親好,舅母好,二嫂子好!”
舅太太段氏好像很滿意,拉着紀瑾瑜道:“真是好孩子!”
說着又指着兩位小姐道:“這是你兩位表妹,妍姐兒、妙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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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表小姐忙站起來:“見過表嫂!”
紀瑾瑜點點頭回禮:“兩位表妹好!”
舅太太段氏拉着她說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是在段家,我當時還想,這麽标致的人,不知道誰有福氣消受!可憐我們家大爺已經娶妻生子了,否則進了我們家,豈不好?沒想到竟然是博哥兒,正是千裏姻緣一線牽,可見月老真是有先見之明,讓你從安吉到盛京,就是為了嫁給博哥呢!”
她說的是年前在姑母家賞花那一次,也正是由于她向西平後夫人建議,才有了後來的薛家提親之事。若不是因為她,自己嫁了別人,或許比現在好,或許比現在更差!
紀瑾瑜低頭淺笑,掩去了內心的思量。
紀瑾瑜以為特意叫自己來,絕對不會是閑話家常才是,果然就聽見西平後夫人陳氏吩咐道:“這屋裏拘的慌,雁秋,你帶妍姐、妙姐去外面玩!”
待三人走後,氣氛立馬變得凝重起來。
舅太太段氏才說道:“你與媛姐一見如故,從段家派,你當稱她“姑姑”,雖說你嫁了人,卻是嫁到了薛家,從這裏派,她也是你的表姐。你們當比原來更親近才是!”
怎麽又提到了陳媛?紀瑾瑜詫異。
“我也不瞞你!”舅太太段氏一臉的鄭重:“鎮北将軍家的幼子暴斃了!”
啊?紀瑾瑜大吃一驚,自己定親之後,陳媛的婚事也定了下來,對方就是鎮北将軍慕容德家的幼子。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怎麽會平白無故地沒了?一點風聲都沒有!
舅太太段氏追悔莫及:“慕容家如今還沒有發喪,知道的人不多!如今可苦了媛姐,若是慕容家不願意解除婚約,依着老爺那愛惜名聲的性子,媛姐定然要伴着牌位過一輩子了!”
兩家在朝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是手握重兵,南征北戰,戎馬一生的将軍;一個是博學多才,兩袖清風,久負盛名的大儒,一舉一動皆有能牽動人眼球,這次兩家結親更是被人津津樂道了許久。
這種情況之下,若是陳家提出毀婚,便是背信棄義,受千夫所指,陳窦平定然也會被人指責為沽名釣譽宵小之輩!
若是不毀婚,陳媛便要守望門寡。一輩子就這樣完了!
怎麽做都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如果,慕容家主動提出退親呢?最好的辦法便是在發喪之前,慕容家主動退親。這樣人們只會說慕容家知道兒子不久于世,不願意耽誤陳家女兒,落得個體諒別人的好名聲。而陳家也不會被人指責。
難道是慕容家不願意退親?
紀瑾瑜不由望向舅太太段氏,段氏抹着眼淚道:“我昨天去了,慕容家一團亂,慕容太太哭得淚人一般,我提也沒敢提!”
“可憐我的媛姐并不知道,還在歡歡喜喜地準備嫁妝呢!”
若慕容家不願意退親,陳媛以後該怎麽辦?
紀瑾瑜心中為陳媛擔心,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只好輕聲勸導:“舅母別太擔心,慕容家也是不是不知禮的,事情定然有解決的辦法的。”說完,紀瑾瑜像想起什麽似的說道:“舅母需要我做什麽,盡管說!”
舅太太段氏這才含淚說道:“好孩子,媛姐總怪我偏疼她姐姐,不疼愛她,有心事也不跟我說,更別提她幾個妹妹了。只有你,與她親近些,我就想讓媛姐到這裏住幾天,你陪陪她,等我與慕容家商量好之後,再告訴她。”
說完又問道:“你看行不行?”
這哪有不行的?
“行!我也正想媛姐姐呢!舅母什麽時候派人過來,我今晚就安排地方。”
“今日太倉促了些,明天晚上就送她來!”
紀瑾瑜點點頭,表示明白。
不管怎麽說,陳媛現在是待嫁之女,是不能出去做客的。白天人多口雜,怕人看見,所以選擇晚上。
35、禮物
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家就發了喪,慕容将軍幼子暴斃的消息一時間滿城皆知。
紀瑾瑜着實為陳媛擔心,想着這樣一來,陳媛可能就來不了了。
沒想到到了中午,陳家人慌慌張張跑來,說陳媛不好了,讓紀瑾瑜快去陳府。
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紀瑾瑜慌忙坐上馬車,揣着一顆惴惴不安的心來到陳府。舅太太段氏早已驚慌失措,滿臉是淚:“博哥兒媳婦,你來了就好了。快起勸勸媛姐!”
紀瑾瑜跟着衆人來到內院,園中一個三層高的小閣樓,閣樓底下站的滿滿都是人,有的人拿了軟兜在底下張羅;有的人揚着面仰着頭朝閣樓上喊話。
紀瑾瑜順着衆人朝樓上看去。
一襲粉衣的陳媛正坐在二層閣樓的窗臺上,拿着剪刀,嘶聲力竭地喊道:“你們都別上來……”
怎麽會這樣?
紀瑾瑜忙上前一步,撥開衆人,沖着陳媛喊:“媛姐姐……”
陳媛的情緒好似很激動,更大大聲的喊了一句:“不要上來,否則我就跳下去……”
難道是不想嫁入慕容家,所以以死相逼?難道陳學士為了名聲這樣逼迫自己的女兒?陳家何其迂腐!将如花似玉的女子逼迫到這步田地!
紀瑾瑜轉過頭來,大聲問道:“舅母,這是怎麽回事?”,語氣中帶了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淩厲。
舅太太段氏已經被陳媛唬得失了主心骨,哪裏還能注意到紀瑾瑜的語氣,聞言便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正與慕容家的人商量着……退親的事,不想媛姐來了,聽了個全部,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她拿着剪子跑到閣樓上……”
說着她泣不成聲:“老天爺呀!我造得這是什麽孽呀!”
雖然不知陳媛尋思的真正原因,紀瑾瑜大概明白了不是陳府所逼,便又上前一步,沖着陳媛道:“媛姐姐,我是紀瑾瑜,你跟我說過,咱們兩個以後便是姐妹了,無話不說的。我今天來你家玩,你怎麽跑到閣樓上頭去了呢!”
“瑾瑜妹妹……”陳媛喃喃道。
還好,還認得人!紀瑾瑜好似沒有看到她手中的剪刀,仰着臉說道:“對呀!媛姐姐說當我是妹妹的。姐姐你別動,我馬上上來跟你說話”
話一落音,紀瑾瑜就大踏步跑進閣樓,連爬帶跑登上了二樓。
“媛……媛姐姐,你跑到這裏做什麽?”紀瑾瑜呼哧呼哧的喘着氣。
陳媛卻從窗臺上跳下來,放聲大哭:“瑾瑜妹妹,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的,別人我都不相信,只有你能幫我,你一定要幫幫我!”
紀瑾瑜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剪刀:“媛姐姐,你要我幫你什麽?”
陳媛卻摟着紀瑾瑜,抱頭痛哭。
紀瑾瑜見狀,知道不能逼得太緊。便不再說一句話,只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