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放手一試
“Jenny，你做的不錯。”
“多謝誇獎。”
郭宇興見狀，連忙道，“艾艾，你和岳少認識啊，怎麽不早說。”
原來他姓岳，或許叫“岳潘”？
“Jenny和我碰巧一起捉賊，所以就認識了。”
“捉賊？聽起來挺有意思的嘛，一會兒飯桌上可得好好說說。”郭宇興笑得兩眼都快縫到一塊兒去了，“艾艾外語好，以後岳少用得着的話盡管打招呼，啊，是吧艾艾。”
他要溜須拍馬，幹嘛拉上她！
不過也只得配合一笑。
果然，薪水方面沒有虧待她。
而且是相當優渥，以致讓她覺得有些“受之有愧”。
算了，反正是自己的勞動所得。
正好還欠哥們兒向島一頓大餐，不如就“金錢豹”吧。
正欲走出門，忽聞身後聲音很低卻依然清晰的話語。
“岳總的新歡？”
她腳步一滞，心中頓時了然。
但卻什麽也沒有說。
原來他是岳海雲天的少東家。
她應該想到的。畢竟他姓岳。
不過這與她再無幹系。
一切如她所料。
同她生命中的許多人一樣，他只不過是個過客。
若說有什麽不同，大概是他經過時的足音在她腦海中停留得久一些吧。
這日下了課，她正準備收拾東西去吃午飯。
“甄艾艾，有人找。”那眼神，活活要将她千刀萬剮似的。
看來必是帥哥一枚。
教室門口一襲米色休閑服的颀長身影，已引起了不少“側目”。
“是你？”
他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顯然教人意外。
不過她毫不懷疑他“尋人”的能力。
“帶我體驗一下食堂？”說實話，很久沒有這樣的經歷了。
大學以來一直身在國外，食堂裏供應的盡是資本主義的漢堡薯條。
也正是那段日子，才體會到家鄉的味道是多麽美妙。
“考慮到學校的治安，我們還是出去吃吧。”她料想得到，若是帶他進了食堂，一定會造成交通擁堵。
“可以理解為變相的贊美麽？”他勾起唇角
“悉聽尊便。”她學着他的口吻回答。
商業街一家品味還算上乘的西餐廳。
“怎麽，舍得痛下血本了？”
“哪裏，羊毛出在羊身上。”
他笑道，“我就是那只長毛的史瑞克3？”
她沒回答，叫來服務生點菜。
合上菜單，她忽然想起什麽。
“我出去一下。”
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個信封。
遞到他面前，“我只拿我應得的部分。”
他并未接過，擡眸凝視她，“什麽意思？”
“岳總，”她正色道，“同樣的工作我做過很多，也算了解行情。雖然岳海雲天實力雄厚，但也不必如此浪費。”
“你這是在幫我省錢？”他似笑非笑地問。
“我并不像岳總說的那麽偉大，只是不想讓人産生什麽誤會。我沒有那個榮幸成為別人眼中岳總的‘新歡’。”
他承認，之前完全沒有想到她還不滿二十歲。
無論裝扮還是言語，都透出超乎年齡的成熟。
她顯然是他衆多“女友”中年紀最輕的，卻不是最單純的。
等等，自己……已經将她定義為“女友”了麽？
不過，畢竟涉世未深，有些時候還不夠沉穩。
就比如現在。
方才那番話，等到用餐之後再說似乎更合适吧？
他扯了扯唇角，“艾艾，今天這頓午餐不會是為我一個人準備的吧？”
她挑眉，不解地望向他。
“我還以為那些話說完之後，你便會轉身走人呢。”
“既然答應和岳總吃飯，我這個做東的怎麽好先離開。”
“至少你剛才的架勢讓我産生了這種錯覺。”
原來是委婉的批評。
想想也是，剛剛自己的确像是在給他下馬威。
“抱歉，影響了岳總的食欲。”
“艾艾，私底下就別叫岳總了。我是岳攀雲。”他自我介紹道。
“那我就像你外國朋友那樣，叫你Pan吧。”
“也好。但中國朋友一般喊我‘阿雲’。”
她知道他所謂的“朋友”是什麽概念。
她和他顯然還沒有熟到那個份兒上。
吃過上好的牛排，此刻的盤中物實在有些味同嚼蠟。
古人的确明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她悄悄望向他。
表情看不出什麽破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怎麽了？”他覺察到她的目光。
“你……吃得慣麽？”
“放心，我是雜食動物。”
她“噗”地笑出聲來，“第一次有人這麽心安理得地承認自己是豬。”
“能博佳人一笑，豬又何妨？”他的語氣明明正經得很，可還是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甄艾艾，你争氣點兒行不行！
她暗暗警告自己。
他道行那麽深，撩人心弦的功夫自然游刃有餘，說不定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剛才那句話的效果。
“艾艾，艾艾？”
“啊？”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嘴唇都快咬破了。”
“哦，沒事兒。”她簡直對自己無語，“你……剛才說什麽了嗎？”
“我問了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你知道摒絕流言蜚語的最佳辦法是什麽？”
“清者自清，泰然處之就是了。”
他搖搖頭，“最好的辦法，是讓流言成為事實。”
也對，将計就計嘛。可他怎麽忽然說起這個？
“你不是不想被別人誤會成我的新歡麽？”
握着刀叉的手僵住。
她怎會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她反複告誡自己，他這種人，不是她能夠駕馭的。
不像郭宇興。
雖然也是富家大少，但性情粗犷，神經大條。只要她想和他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他便不敢逾雷池半步。
可岳攀雲不同。
她有預感，一旦陷入，她會跌得很慘。
“艾艾，”他的聲音将她的神思拉回，“我承認你很吸引我，但我不會強迫你答應。”
要同意麽？可是……
她甄艾艾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猶豫不決了？
記得有人說過，沒有在愛中受過傷的人，不會懂愛的真谛。
那麽，她或許應該給自己一個嘗試的機會。
雖然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但總是一帆風順也會令人索然無味。
截至目前，她的“愛情之旅”的确算得上一路坦途。
也許，那還不是真正的“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