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長假
抱着嚴楊北走進辦公室,關好門拉好窗簾,曾青青才覺察到自己小腿在發抖。
灰毛兔子對她的緊張也似有所覺,戰戰兢兢地窩在她臂彎裏,緊貼着她胳膊的下(和諧)身卻還是一片火熱。
曾青青哭笑不得,想要把他放到沙發上,他反倒縮得更緊,兩條有力的後腿緊緊地纏在她胳膊上。
“嚴楊北?”
兔子說不了話,理所當然地埋在她胸前。
“……你這樣,不舒服吧?”
嚴楊北低低叫了一聲,更努力地往她懷裏蹭了一會兒,這才戀戀不舍地跳到沙發上。曾青青猶豫了會,還是從他衣服裏揀出件外套,鋪在沙發上,把他趕上去。
嚴楊北顯得有點不滿,尖銳地叫了兩聲。
曾青青安撫般輕輕拍了拍他腦袋,起身去找水喝——她一路趕來,急得連口水都沒喝。
嚴楊北蹲在外套上,顯得有點可憐。
曾青青喝完水洗了把妝補完,他還是原樣蹲着,既沒有變回來,也不打算變回來的樣子。
曾青青覺得奇怪:“怎麽了?”
兔子轉了個,把屁股對着她。
曾青青嘆氣,伸手順了順他背上的毛發:“你怎麽越來越像小孩……”兔子全身都在微微戰抖,盡管有毛發覆蓋,也感覺得出來身體的高熱。
曾青青吓了一跳,連忙抱他起來,平時藏在毛發深處的生(和諧)殖(和諧)器明顯暴(和諧)露出來了,兩邊的囊(和諧)袋顏色甚至紅得有些發紫。
“生病了?”曾青青難得有些結巴,她之前看的資料上可沒說兔子發情會這樣,不是只要蹭蹭挨挨發(和諧)洩了就好了?
她四下看了看,找了幾張紙巾團了團,揉成松松軟軟的圓球,讓它趴上去,兔子還是自顧自發抖,一點動的意思都沒有。
“你……”曾青青抓了抓頭發,“會的吧?”
之前不都好好的,這是吓到了?這不是本能?
兔子僵着不動,等她把手伸過去,便很委屈的往她手掌裏鑽。
兔子再小,手掌總是蓋不住的,他爬了一會兒,又往她胳膊上爬,勃(和諧)起的下(和諧)身不時地蹭過她□的手掌、手腕。
曾青青忍了又忍,他卻似乎從中得到了趣味,幹脆兩腿開開地趴在她手背上。這麽遠遠看去,還是挺可愛的,跟賣萌視頻裏懶洋洋的小動物似的。
緊貼着她手臂的某個部位卻遠沒有那麽老實。
曾青青小聲警告他:“你乖一點,去那邊外套上趴着,好好折騰完變回來。”
兔子沒聽到一般,趴着不動,但也不敢亂蹭,那熱度卻還是一點不剩地傳達到了她手上。一人一兔尴尬地對峙着。
兔子眨巴了會眼睛,突然仰頭擡了擡腦袋,跟索吻似的閉上了眼睛。
曾青青給他逗笑了,低頭在他,毛茸茸的腦袋上随便碰了一下——手臂上貼着的東西存在感更強了,還激動地大力蹭了幾下。
這麽明顯的動作她要忽略都很難,心裏想得卻是難道是觸感不對?要去買橡皮鴨子之類的來代替?
見她不阻止,兔子的動作更加嚣張,沒多久曾青青就覺得胳膊濕漉漉的了。
她正想抽手起來,嚴楊北卻突然變了回來,高大□的男人順勢就把她撲倒在看地上,發(和諧)情的征兆倒是沒有了。
曾青青用幹淨地那只手拍了拍他腦袋:“好了,以後不能這樣了,快去穿衣服吧。”
嚴楊北抱着她脖子不放:“我以為你出事了。”
曾青青愣了一下,想起之前老太太說的話,本來想要推開他的手便改成了拍:“我不是好好的嘛,反而是你——剛才怎麽了?還……沒有學會?”
嚴楊北不吭聲,臉貼着臉躺了一會兒,小聲地嘀咕:“我已經是人了,奶奶說人不能這樣。”
曾青青的笑聲從耳側傳來:“那要怎麽樣?人都是要好好穿衣服的。”
“這個時候也不穿的。”
曾青青盯着他,他便湊過去親她臉,一下一下,跟小貓喝奶似的,曾青青被舔了一臉的口水。
他在她脖子的上的順勢手稍微往下挪了挪,曾青青立刻就推開他坐了起來。
“快穿衣服。”
嚴楊北心不甘情不願地起來穿好衣服,曾青青趁機把屋子收拾了,連地板都拖了一遍。
“等天黑了我再送你回去,路上忍得住的吧?”曾青青對他無不擔憂。嚴楊北的衣服穿得松松垮垮的,褲子拉鏈都沒拉,露出明顯的人魚線。
“你……內褲呢?”
“找不到了。”
曾青青四下翻找了下,果然沒有,應該是落在廁所了。
“那也不能這樣,衣服扣子扣好,褲子拉鏈也拉好。”
嚴楊北懶洋洋的:“又沒有別人。”
“萬一來人呢?”
嚴楊北打定主意賴着不動,拿着本雜志在那裝模作樣地翻。曾青青長長地嘆了口氣,走過來給他扣扣子。
嚴楊北吓了一跳,吓完又挺高興地,期期艾艾地往她身上蹭。
曾青青把他按回沙發上,幹脆利落地把扣子扣好,低頭去拉他褲子。嚴楊北順勢抱住她腰:“不要扣好不好,又緊又熱,好難受啊。”
曾青青不理,那褲子拉鏈似乎有點問題,拉了兩下都沒拉上來,嚴楊北卻又起了反應,臉紅氣喘地看着她。
曾青青眼睜睜看着他變小縮進了褲子裏面。
“我跟你說了好好穿衣服,你……”
兔子從褲子裏探出個頭,烏溜溜地眼睛瞅着她。
“你自己解決!”
這一次,嚴楊北沒再鬧別扭,自己跳到矮桌上,把紙巾叼出來,滾成一團,悉悉索索地爬上去……
動作流利而順暢,明顯已經很熟練了。
期待中的變身卻沒有到來。外面員工都已經下班了,前臺小妹還來敲門問她走不走。
曾青青含含糊糊表示自己等人,緊盯着矮桌上的兔子:“還不行?是不是還沒排幹淨?”小兔子的眼神登時就有點悲憤,排幹淨,排幹淨是什麽意思!排幹淨就要死兔子了!
曾青青哪兒看得懂他的眼神,就覺得兔子眼睛又亮了不少,大約還在發(和諧)情,趕緊又幫着扯了些紙巾攤在矮桌上。
兔子的臉皮越練越厚,也沒了剛開始時候那股害羞勁,大大方方地趴過去,一邊蹭一邊不時扭頭瞪她。
曾青青怕他偷懶又變不回來,拉了凳子在邊上等着。
一連洩了六七回,嚴楊北才終于變回來。這回不僅是懶洋洋了,臉色都發白了,自稱連擡手擡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
屋子裏也一股濃重的味道。
曾青青也有點慌亂,架着他去衛生間沖了澡,幫着把衣服穿好,又開窗戶換了氣,小心翼翼地問:“還沒有力氣?”
嚴楊搖了搖頭,悶着不說話。
曾青青看着垃圾袋裏那成團的紙巾,也覺得自己太不厚道了。
是的嘛,這種東西怎麽可能排幹淨呢?
天已經全黑了,她反正請了長假,幹脆就帶着嚴楊北先回了公寓,打算收拾好東西,隔天再回去。
楊樂聽說她請了長假,拍着門要來給她慶祝。
曾青青看了眼癱在卧室的嚴楊北,小心翼翼把卧室門關好,這才去開門:“太晚了,不要吵到別人。”
楊樂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幹嘛?金屋藏嬌了?”說着就硬要擠進來。
曾青青抵着門不放:“嚴楊北病了,明天吧。”
楊樂不肯:“什麽病啊?不傳染吧?那我來看看他,我還有哥們在醫院做事呢,不打不相識,我看看他去!”
好說歹說,硬是闖了進來。
曾青青只把房門拉開一條縫讓他看:“真病了,你別吵他。”楊樂順着門縫往裏看,嚴楊北蜷趴在床上,被子裹得緊緊的,只露出個腦袋和一截小腿,臉色白得有點吓人。
“哎,不是腎(和諧)虛吧?”
曾青青狠狠地敲了他腦袋一下。
送走了楊樂,曾青青心裏也有點沒底,她覺得這個症狀,确實應該是腎(和諧)虛了。
隔天嚴楊北也沒能起來,窩在被子裏睡得昏昏沉沉,還說了幾句完全聽不懂的夢話。曾青青不敢送他去醫院,怕半途又變成兔子了,思來想去,打了電話問診熱線。
裏面的接線員一個勁地勸她帶人去什麽男子醫院,“同樣的症狀,可能是由于不同的病因引起的,請問你們夫妻生活的頻率如何?這個症狀大約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曾青青琢磨了一下,把嚴楊北蹭紙巾和蹭她胳膊的次數和時間按着“夫妻生活”報了上去,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斬釘截鐵地跟她宣布,這絕對是“性(和諧)生活過于頻繁造成的腎(和諧)虛”,建議她也跟着來看看醫生。
曾青青連夜去買了滋補的炖品,嚴楊北一早上起來就被豐盛的早飯驚到了。
豐盛就算了,還沒一樣好吃的。全是各種各種的濃湯濃粥。嚴楊北氣癟癟地坐在椅子上不想吃飯:“我喝白粥就好了。”
曾青青指指他眼前的那碗粥:“這也是粥啊。”嚴楊北嫌惡地用勺子舀了舀粥裏面的各種灰溜溜的添加物東西。
“這些是好東西……你不是沒胃口嘛,吃了這些就有精神了。”
嚴楊北耷拉着嘴巴。
曾青青又補充了句:“我請了一個多星期的長假,你養好了身體才能出去玩啊?”而且維維馬上要生了,他這麽萎頓虛弱,也是個負擔。
嚴楊北勉強把粥喝了,又吃了點其他的,覺得滿嘴都是苦哈哈腥氣十足的炖品味。
臨出門,曾媽媽來了電話。
先是說天氣變化大不要感冒了,再是說工作辛苦偶爾也要抽空回家看看,最後才含含糊糊地說到了重點:“我知道你們當演員的人際關系複雜,結婚都不能告訴別人。可你不能欺負小嚴——那麽乖一個孩子,你不能欺負他啊?”
曾青青一臉無奈地挂了電話,嚴楊北虛弱地趴到她肩膀上:“好累啊,下午還約了經紀人談事情……”
曾青青眼皮跳了兩下:“你一天到晚變來變去的,還約外人談事情?”
嚴楊北把身體重量都壓到她身上:“電話裏談,不見面的。”
談完了不就得見面了?
嚴楊北催着她出門:“我們走吧——”
他還是喜歡老太太家,只要避開月嫂,怎麽變來變去都沒人管了。院子裏還那麽多吃的,不用翻箱倒櫃找水果蔬菜。
經紀人的電話在下午三點準時打來,曾青青守邊上聽着他們談條件,還不時給他寫紙條提醒,嚴楊北學習能力再好,也沒完全克服生字生詞。
對着“隐私”兩個字瞄了半天,跟經紀人說:“我的急私你們也不能管。”
老太太隔着門都聽笑了。
曾青青低聲糾正他:“是隐私……”
嚴楊北便從善如流地改了,還自覺聰明地直接念了下去:“要是沒什麽問題,直接把合同發過來吧,我撿好了就給你寄回來。”
“簽好了。”
“哦,剛才東西掉地上了,我是說簽好了給你寄過來。”
發過來的合同果然還是有不小問題,曾青青請了朋友幫着檢查了遍,又改了幾個小問題,才把合同打印出來。
嚴楊北一筆一筆地在上面簽了名。字倒是不醜,就是完全是小學生的筆跡。
做完這一切,嚴楊北又懶洋洋地趴到了桌子上。昨天的後遺症似乎還沒有結束,吃了那麽多也不頂用,臉白得像衛生間的牆。
傍晚的時候小杜來了電話,說是決定剖腹産,問奶奶哪個日子好。
曾青青幫着翻箱倒櫃找黃歷,老太太這種時候精神氣尤其好,嗓門都亮堂了不少,還戴上了老花眼鏡。
嚴楊北盯着老太太看:“戴上就能看見了?”
老太太咕哝:“這是架勢,小孩子不懂。”
曾青青照着老太太的指示翻開黃歷來念,老太太不時搖頭又點頭,最後選定了兩天後的早上九點。
“這個時辰好!”
嚴楊北果然元氣大傷,連着補了兩天,又成天挨着曾青青,都沒再變兔子。
曾青青想着等維維生了再帶他去醫院看看,和月嫂一起忙着準備各種東西。月嫂是過來人,基本成了家裏的總指揮:“奶粉不要買多,先稍微買點就好,沒奶水應急用。這個不用,沒什麽用的。哎呀,嚴先生不要老在這邊轉悠,去給奶奶弄杯涼水。”
嚴楊北懶洋洋地出去了,月嫂狐疑地看向曾青青:“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色這麽奇怪。”
他的臉色比原先是好了不少,白裏透紅,就是沒什麽精神,成天都懶洋洋的。
曾青青也不明就裏:“大概天氣太熱了吧,暑氣大。”
商量完回到老太太屋裏,就見老太太含着吸管在喝水,嚴楊北趴在椅子上,拿着罐參片,有一口沒一口地嚼着。
曾青青“啊”了一聲:“你在吃什麽?”
嚴楊北晃了晃瓶子:“你不是說要好好補補嗎?奶奶說這個很補的……”
曾青青搶過來一看,瓶子都快見底了,嚴楊北嘴巴還一嚼一嚼的動着。
作者有話要說:T T昨天的,今天一定把之前缺的都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