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們這次任務的完成只能說是……差強人意，布拉迪，我實在無法給你們這次的表現打高分。實際上，我有些失望。不能與其他小隊合作，甚至還為了争頭功打了起來，還有比這更愚蠢的麽！”
“那個娘娘腔根本就沒有合作的意思！”
“竟然還想喚醒‘吸血鬼之王’……”
“但那兒封印的并不是‘吸血鬼之王’，不是麽？”
“我只能說，還好不是！”
“可那裏封印的是誰呢？”
“還将幼仔牽扯了進來！幸好封鎖及時。”
“為什麽封印一只幼仔？‘吸血鬼之王’又被協會封印在哪了？”
“這是機密！就是為了防止像你這樣自以為是的蠢貨犯下大錯！”
三維投影中的嚴肅男子一拳捶向桌面，突然的一聲巨響，甚至造成了影像的波動，即使未在現場也能體會到其中的盛怒。雇傭兵團協會駐波濤城分會會館中的榮譽團專屬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陸家姐弟坐着，動作一致地看着手裏的筆。布拉迪則站着，雙手撐在桌上，低垂着頭，說不上是不是也在壓抑怒氣。
“薩克，你知道我不在乎任務完成後的評分。”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布拉迪最終坐了下來，他雙手交握放在桌上，表情平靜地看向會議桌中心的三維影像，“我只是想要盡可能詳盡的資料，确保隊員的安全。另外，當你們決定要讓兩個小隊合作的時候，最好能提前通知。我不喜歡在任務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蹦出來個什麽‘協助小隊’。”
薩克嘆了口氣，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抱歉，我反應過度了。畢竟再過一個月就是最後的評選了，布拉德先生希望你能把握機會，或者說，為家族創造機會……”
“布拉德先生”指的是布拉迪的祖父，布拉德家族現在的當家人。
“我不在乎那個男人想要我做什麽。”布拉迪揚了揚手，打斷了薩克，“我只是想做好父親的工作。現在和我說說下一個任務吧，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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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們只是出來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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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衣服，揚，不能總穿着我那些不合身的衣服。”埃勒說着，從衣架上取下一件白色T恤在肖斐揚身上比了比。
“其實，榮譽團給我準備的衣服挺合身的。”肖斐揚躲閃開，跑到另一排衣架之後，他十分不喜歡逛街，“不是說今天會送過來嗎？”
“你是說那兩套童裝麽？已經送過來了，我把它們放在了你房間的衣櫃裏——趁你睡覺的時候。”埃勒撇了撇嘴，将衣服放回原處，又從衣架上取下一件長款修身的黑色上衣，“這件怎麽樣，搭配剛才的皮褲，還有剛剛的那雙靴子。”
肖斐揚從衣架後探出頭來瞄了一眼：“太貴了！我只有三千聯邦幣。”
埃勒低頭算了算，一臉惋惜地将衣服挂了回去：“我卡上的錢也不夠買全部的。看來我們只能先找托瑞多的裁縫訂做了，那還稍微便宜一些。”
“你的卡不是被凍結了麽？”
“我和索爾兩個人中又不是只有他有收入。”
“哦，小金庫！我明白的！”
“千萬別告訴索爾！”
“必須的！”
兩只嬉笑着，在店員禮貌的恭送聲中再次回到街上。與店內賓客稀少的冷清氛圍不同，街上熙熙攘攘的。在午夜之後的此時，人類多已沉睡，各種夜行生物這才走出家門，以人類不能察覺的極低的聲音行動着、交談着，安靜而熱鬧。
“為什麽我們非得去那些貴的店裏買衣服呢。”肖斐揚擡手指了指街對面，“前面那家店看起來不是也挺好的嗎？我聽到他們讨論價格的聲音，可以負擔得起呢。”
“因為只有專門面向古老種的店裏有适合我們體型的衣服。”
正說着，幾個身高、體寬足有肖斐揚兩倍的家夥從店裏走了出來，街道瞬間擁擠了許多。
肖斐揚悻悻地收回手指：“我聽到過好幾次了，但一直不知道，古老種是指什麽？”
“就是指我們這些在地球上時就已經接受了初擁的吸血鬼。那些白癡以為古老種雖然身材矮小，但是都要比之後的吸血鬼來的強大，而且盡是像索爾那樣的有錢人。”埃勒拉起肖斐揚的手，避免他在擁擠的人群中走失。
“說起來，你的薪酬怎麽那麽少？政府的委托應該很有油水的吧。”
“其實好像有兩萬的，但我打壞了他們的牆。”
埃勒惋惜地看向肖斐揚：“……有時候我真覺得他們是故意把牆弄得那麽脆的……喂！小心點！”
突然一團黑影從人群中飛速擠過，将兩人擠散，繼而又引起周圍的一片混亂。被突然沖撞打擾的人群發出一片抱怨和咒罵聲。
一陣混亂之後，埃勒終于找到了被撞翻在地的肖斐揚，把他拉了起來。
“沒事吧，揚？”
“沒事……嗯，就是……錢包好像沒了。”
埃勒瞪大了眼睛：“不是吧！”
是誰這麽膽大包天，對自己逃跑的速度這麽有自信，竟然敢在吸血鬼們聚集的時刻行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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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克從一旁的檔案櫃裏取出一個文件夾：“這次還是在波濤城，同樣是政府委托，目标有兩個。”
“團體作案？”
“沒錯！已經持續了将近一個月，極其惡劣的搶劫和傷害事件。警方雖然基本摸清了他們的作案模式，但仍舊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做到什麽？”陸子琪打開筆記本，開始記錄。
“沒有受害人承認自己受到了襲擊，他們堅稱是自己不小心弄成這樣的。”
“弄成哪樣？”
“鋸斷自己的腿、挖掉自己的眼睛這一類的。”
“呃……那他們還真是‘不小心’啊。”
陸子琀一句話，遭到了陸子琪一記狠狠的眼刀。
“那是誰報的案呢？”布拉迪問道。
“路人。受害者一般都是被路人發現躺着巷道裏，身份手環丢失，因失血過多而瀕臨死亡。經親屬或同居的人查證，受害者出門時帶的錢包和其他貴重物品也都丢失了。”薩克頓了頓，“看來你們開始對這次委托産生興趣了。我稍後會将詳細的資料傳送給你們，現在來和你們簡單說說我們的通緝犯的作案模式。”
“首先，是這個人。”在三維投影的最下方又出現了一個1:5的人形投影，“男性，身材偏瘦，黑發，棕色皮膚，身高大約180公分，未成年，作案時一般着一身黑色。除了知道他來自聯邦境外以外，就再不知道其他的身份信息了，也沒有目擊者看清過他的樣貌。他是這個小團夥裏的‘餌’，負責将受害者引導到他們的犯案地點。警方懷疑，他擁有空間異能。”
“空間異能！”布拉迪驚嘆道，“還真有人有那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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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斐揚迅速接近、縱身一躍，可那個小偷卻再次從他的指尖溜走、憑空消失。
“可惡！就差一點兒！”
肖斐揚順勢前沖幾步，迅速将自己隐藏在燈光以外的陰影中。他已經掌握了規律，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這個小偷在每次消失之後都會再次出現突然襲擊他。
肖斐揚耐心等待着，然而從上方猛然沖下來的卻是埃勒。
看清了對方面容的肖斐揚側身翻倒，避過了埃勒的攻擊。
埃勒也迅速收力，改變下落姿态，但依舊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小坑。
“該死！”埃勒罵了一聲，快速用腳将碎裂的地磚拼回原樣，又抓了一把花壇裏的土抹在縫隙上，但那看起來有點兒欲蓋彌彰。
“破壞公物，扣五千信用點，另外罰款五千至一萬聯邦幣，政府真是缺錢了。”埃勒直起身，彈彈土，雙手叉腰看向肖斐揚。
“他剛才在你頭頂上方。”
“我知道。”
“然後突然消失了。”
“我知道。”
“我們被耍了。”
“我知道。”
兩人沉默了，不約而同地盯着地磚上的裂縫發起呆。
“看來他不會再出現了。”埃勒首先打破了沉默，“我們可以去政府辦事處給你領個身份手環。那東西免費綁定一個通訊號碼、一個社會福利賬號和一個信用積分賬號，滿足條件的話，政府每個月都會往裏面打錢，你就可以暫時忘記你的錢包了。在那之前，我們先喝一杯吧。”
肖斐揚順着埃勒手指的方向看去，巨大的霓虹燈牌在夜空中閃耀着：“夜?血？還真是簡單易懂的名字啊……這種沒人來的地方還有酒吧？”
“方便我們這一類嘛。”埃勒攬過肖斐揚的肩膀，“來吧，帶你嘗嘗新鮮的——我是說，你以前沒嘗過的品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