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唔！”肖斐揚忽地皺眉痛呼一聲，掙開布拉迪的桎梏，捂着嘴退開。
“怎麽……”布拉迪連忙拿開肖斐揚的手想要查看，卻被一把捏住了下颚。
“不能咽下去，快吐出來！”肖斐揚說。
“只是一點兒，沒事的。”布拉迪将口中肖斐揚的血吐出來，又吃了一把雪漱口，“好啦，這樣就沒事了。快讓我看看。”
小心翼翼地捧起肖斐揚的下巴，查看口腔。
“怎麽樣？”肖斐揚問。
“牙龈出血？”布拉迪撓了撓頭：這是什麽神奇的狀況？不能也是出汗吧？
“不是吧……”肖斐揚将信将疑地舔了舔疑似出血的部位，于是成功地——
“不是吧！！！”把牙齒舔掉了……
肖斐揚捧着自己掉落的牙，淚流滿面。
“犬牙後面的那顆，位置和你夢裏的一樣啊。”再次檢查了一番，伸手碰了碰對稱的另一邊，引得肖斐揚一陣瑟縮，“這邊的看起來也很危險。”
“我就知道那家夥給的藥有副作用！”肖斐揚一臉悔不當初。
“不能再長出來麽？”
“不行啊。人類不能再生的部位我們也不能再生啊。”
“這樣啊……”事已至此，布拉迪只能揉揉肖斐揚皺成包子的小臉，拍拍腦袋，把人摟進懷裏，“回去裝個烤瓷的吧。”
“嗚嗚……烤瓷牙的沃恩圖，太丢人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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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乖……”
“團長。”陸子琀冷着張萬年無表情的臉突然出現，手裏拎着已經陷入昏迷的零，身後跟着滿臉無語的榮譽團衆人。零被捆成粽子樣，身上還綁滿了減幅器。
兩人尴尬地分開，陸子琀将零丢到兩人面前：“這個怎麽辦？”
“咳，這個，要送到榮譽城的穿梭艦研究基地。”布拉迪回答。
陸子琀點點頭：“趴趴呢？”
“在這裏！”肖斐揚抹抹眼淚，雙手奉上趴趴。
陸子琀話不多說，解開趴趴的項圈，放出巨龍，飛身而上，順手開了七八個火焰十字，在一衆駕龍攻擊的勒森布拉之中從容地開出一條路來。
團員們緊随其後。
“團長你看。”
“我們還要工作。”
“很忙的。”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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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譽團手裏最不缺的就是專門對付吸血鬼的各種器具，那些東西對吸血鬼的威脅性比銀彈、火焰之類更高，效果更顯著。勒森布拉們見勢不妙，便先行撤退了。
布拉迪下令停止追擊。
“我們的目标不是勒森布拉。”布拉迪解釋說。
陸子琀于是收了長刀和火焰十字，召回分散出去追擊的團員們。阿薩邁特們也折返回來。
“你們為什麽在這裏？”布拉迪問。這邊若不是安森帶隊，之前險些把他們也當成敵人給消滅掉。
“收到了沃恩圖殿下的委托，護送那邊那兩個到川東。”小隊長回答。
“啊，你的父親考慮得還挺周到。”布拉迪看向肖斐揚，心裏有些意外的喜悅。肖斐揚低着頭，慚愧地遞出合同和賬單。
布拉迪接過，翻看，挑眉：“而且很貼心嘛。”
簡直像買了一份保險一樣踏實！
“這下，在債務還清之前你都不能随随便便離開我了。” 布拉迪俯下身，貼着肖斐揚的耳朵小聲說。
肖斐揚輕輕“嗯”了一聲，把臉埋進布拉迪懷裏。
布拉迪心滿意足地轉向小隊長，遞出信用卡：“你們護送到這裏就可以了。”
“果然啊，大方的男人最帥了，就像我們殿下一樣。”小隊長也心滿意足笑眯了眼，刷卡清帳，末了又看向安森，“說到殿下，你還不打算回來麽，安森？”
“咳，我還在生氣中。”安森說得很平靜。
“在生氣麽？完全看不出來啊……”小隊長意味深長，“你打算生氣到什麽時候？”
“咳咳，看情況。”
“看情況？”小隊長皺起眉，“殿下待你就像親生的一樣，哪點也不比那個男人差吧。何必為了那點小事……”
“那不是小事，咳咳咳，而且也不關你的事。”
“啊……算啦。”小隊長聳聳肩，向衆人揮揮手，“那讓我們就此別過吧，以後有緣再見。”
目送阿薩邁特們離開，安森有些尴尬：“那個，咳，我們現在回川東？”
“可還有這些，怎麽辦？”肖斐揚指了指山體中密密麻麻凍着的勒森布拉的棺材。
“這些怎麽了？”布拉迪問。
“這些都是勒森布拉的古老種。”肖斐揚說。
“勒森布拉的……古老種，這麽多？”布拉迪驚訝。
“這還只是一部分！”肖斐揚急切地說，“整個千島大陸都是他們的休眠地。我們就是在他們喚醒古老種的時候被撞見并被追殺的。我想，他們是在暗中喚醒古老種，組織戰力。”
“組織戰力？”布拉迪依然不得要領，“勒森布拉組織戰力做什麽？”
“想想之前在宮殿山時的事！”
“……你是說，這是為了帝國？這是帝國在謀劃什麽！”布拉迪擡頭仰望面前層層堆起的棺材，“這可真是……相當強大的戰力啊。”
“咳，沒想到一向高傲的勒森布拉也會為他們口中的蝼蟻做事。”安森感嘆。
“看來帝國方面從頭到尾都沒有要合作的意思啊。一邊暗中提升軍事力量，一邊制造爆炸事件，栽贓談判團，從而勒索聯邦。”布拉迪說。
“那樣的話，你們最後怎麽離開帝國的？”肖斐揚問
“還能怎麽離開，用空間法陣傳送過來的。”陸子琀說。
布拉迪輕笑：“還好因為揚你已經被‘毀滅’掉了，他們拿不出證據指責談判團。而且宮殿山的主要建築都未受損，我們這邊就一口咬定是帝國圖謀不軌，自己弄巧成拙的。最後雙方僵持不下，談判無法進行，他們只能放人了。”
“不過，我們所說的都只是推測。我們同樣沒有證據，既不能證明帝國和勒森布拉的聯合，也不能證明他們的聯合是為了對付聯邦。所以我們現在什麽都不能做。”
“那怎麽行！”肖斐揚反對。
布拉迪聳聳肩：“因為和平協議，是聯邦對所有吸血鬼的承諾，包括勒森布拉。所以除非能證明他們違反了和平協議或聯邦法律，或者有這方面的威脅，我們對這些休眠中的古老種什麽都不能做。”
“我想是能做些什麽的。”陸子琀突然說，擡起手腕，放出三維投影，是當日的新聞報道，點開其中不起眼的一條，說的是某個大學的實驗室遭受到了襲擊，儀器損壞嚴重，已有三人死亡……
“那個實驗室不是穿梭艦的研究所麽？”布拉迪皺眉。
“沒錯，這個襲擊的目标就是掠奪穿梭艦。” 陸子琀放出一段在安全部、軍部、警察局和雇傭兵團內部留傳的監控錄像。上面來回走動的有十幾人，這些人只能看到衣服，應該露在外面的臉和手的部位卻什麽也沒有，是吸血鬼無疑。十幾只吸血鬼繞着穿梭艦圍成一個圈站定，其中一只執着巨型鐮刀揮舞着，好像在進行某種儀式，最後連吸血鬼帶穿梭艦集體突然消失了。
“那個鐮刀我見過。”肖斐揚肯定地說，“是勒森布拉的。”
“那是勒森布拉的親王信物，有它就說明是親王命令。裏面有親王的一滴血，可以召喚族人，親王有異能的話，也具備異能。”陸子琀說。
“所以，持有者可以使用空間異能，雖然範圍有限，但用來偷東西很方便。”布拉迪說。
“只是不知道他們之後的去向。”陸子琀說，“不過可以确定的是，勒森布拉已經違反了和平協議。”
“那個實驗室離空間法陣的傳送站很近。”布拉迪說，沉默了一陣，“最壞的情況，帝國趁之前傳送談判團的機會，對聯邦的空間法陣系統做了手腳。那麽，這便不是偶然事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做些什麽？”肖斐揚看向布拉迪。
“首先，從封印眼前的這些勒森布拉古老種開始。只是我最近感覺有點兒貧血。”布拉迪伸出手，“要省着點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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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榮譽團完成了全部封印，回到川東的旅店。布拉迪被肖斐揚拖着洗了澡，便一頭栽倒在床上，呈力竭狀動也不動。
肖斐揚有點兒不知所措，他還是頭回碰到要把失血過多的人類救起來的情況。蓋好被子，塞好暖爐，伸出手摸了摸布拉迪的額頭。洗澡時積攢的熱氣已經散去，肖斐揚感覺布拉迪的額頭和自己的手心一樣涼，眉心擔憂地皺成一團。
當做是發燒來處理了麽？可愛的家夥！
布拉迪卻是心情愉悅，在被子裏扭了扭，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懶懶地睜開眼：“揚？”
“怎麽辦，布拉迪！”肖斐揚無措地撲在他身上。
“沒事，休息休息，吃碗熱乎乎的炖羊肉就好了。”
“啊，炖羊肉！”肖斐揚得到提示，立馬噠噠噠地跑了出去。
布拉迪愣了一下：“等，等一下！”
肖斐揚又噠噠噠地跑了回來。
“讓旅館的廚子做就好了。”布拉迪說。
“哦，我知道。”涼涼地瞥了一眼，又噠噠噠地跑了出去。
我說錯什麽了？怎麽感覺被嫌棄了……啊，算啦！
布拉迪心情愉悅地閉上眼。
再睜開時已經是下午。窗外陽光明媚，身份手環在床頭櫃上嘀嘀作響，肖斐揚不在。布拉迪掙紮着伸出手戴上身份手環，搖了一下，一條信息跳了出來。是陸子琪發過來的行程表和出川東的懸浮列車乘車驗證碼，其中的內容讓布拉迪皺起眉。
揉了揉眼睛，确認沒有看錯，布拉迪接通了陸子琪電話：“為什麽揚沒和我們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