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聽到辦公室門前發出的聲響,森鷗外打過招呼後,平時喜歡躲着太宰治走的愛麗絲也顧不上其他,從辦公桌後面探出頭來。

“小清哥哥。”

小女孩眼裏帶着驚喜,噔噔跑上來,伸着手想要抱抱。

清冷少年微微欠身将小女孩抱起,雖然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細微動作間卻充滿了縱容。

此時危險的實驗體全然沒有剛才面對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狠勁。

森鷗外和太宰治對視,驀地移開視線:“辛苦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太宰治低頭行禮:“好的,首領。”

離開時還恭敬地關上了門。

中原中也對眼前的變化還有些不太明白,默默聽從命令,離開了首領辦公室,還沒走幾步,他忍不住問搭檔:“森先生居然和那個…認識?”

太宰治把玩着手裏的按鈕,漫不經心地回答:“森先生是前任首領的私人醫生。”

中原中也說:“這個我知道啊。”

太宰治忍不住輕呵一聲,像是在嘲諷中原中也的智商:“那我們的首領在當私人醫生之前呢,你有沒有想過他是幹嘛的?”

“喂,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出來啊。”中原中也額頭冒起青筋,轉而又小聲低喃了一句:“除了你這條青蜻,誰沒事會去想着探究森先生的過往。”

森鷗外繼承港口maifa首領的方法不太正,基本上沒人敢明着去調查他的過往。

太宰治把中原中也的吐槽當做誇獎,他眯着眼睛繼續透露消息:“森先生以前啊,可是某個部隊裏的軍醫。”

中原中也很快明白過來:“你是說這個實驗是在軍方名下進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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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無法解釋自家首領和一個沉睡多年的實驗體為什麽會有交集,甚至關系匪淺。

太宰治難得誇了一聲:“不錯嘛,這點連你也能想出來了。”

還沒等中原中也嗆聲,他又補充了一句:“實驗體能接觸到的人員有限,一直被關在基地裏人際關系十分簡單。”

電梯顯示器上的數字跳動,這才一小會就提示電梯抵達了他們所在的樓梯。

太宰治率先走進電梯,把他的分析說給中原中也。

“森先生看起來和他很熟悉的樣子,說不定就是高等級的研究人員哦。”

“你猜我說得對嗎?”

留下一句反問,太宰治看到接收到這條信息的中原中也還站在原地沒有走進電梯,他迅速按下關門鍵。

“喂,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帶他直接來找森先生,就想到這點了——”

中原中也反應過來,他看着逐漸縮小的電梯門縫,擡頭匆忙追問。

“哇哦,你好聰明。”

太宰治彎眼笑出來,用陰陽怪氣的語調誇獎了一下中原中也後,電梯門被徹底關上。

“混蛋!”中原中也望着電梯顯示屏上逐漸下降的數字,低聲咒罵了一句又是不等自己進電梯就關門的屑搭檔。

首領辦公室內。

哪怕是抱着愛麗絲,鹿島清的站姿依舊筆直,一板一眼,精準地宛如一個機器人。

森鷗外眼裏帶上懷念:“小清當時還和愛麗絲醬差不多高。”望着眼前長大了的少年,他十分感慨:“沒想到如今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

一別多年,曾經瘦弱的面癱小孩,早就打磨成了一把利刃。

鹿島清低垂着眼,對昔日醫生的感慨沒有任何反應,許久沒說過話的嗓子回答得有些幹澀。

“我也沒想到還能有和醫生見面的一天。”

想起兩個人之前的最後一面,話題不免沉重,森鷗外不說話了,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後匮乏地安慰着少年:“無論如何,至少你還活着。”

1241個實驗體,再加上基地裏的工作人員,共計三千餘人,最終活下來的只有他。

就連02號實驗體能存活下來,也是當年因禍得福。

森鷗外想到回到部隊後他聽說的事情,對鹿島清更加同情,過去的話題太沉重,他體貼地轉移了話題:“愛麗絲醬很想你。”

“每年都要跟我鬧騰好幾次。說是想讓我帶她去找小清哥哥玩。”

鹿島清低垂着眼,靜靜聽着森鷗外講話,森鷗外知道他的性子,也沒有感到不滿,一直自顧自地說着一些瑣碎好玩的日常事情,時間恍惚間回到了當年兩人還在實驗室裏的日子。

——要不是鹿島清借着腦中系統的視角一直在觀察森鷗外,鹿島清差點就要被這只老狐貍的演技給騙了。

森鷗外言語間的情緒表現得不錯,只是可惜根本沒有深入眼底。

這種表演對付一下一張白紙的實驗體倒是綽綽有餘,可惜,鹿島清拿着劇本笑笑不說話。

在世界意識植入的記憶裏,鹿島清知道得很清楚,當年的造神計劃,森鷗外作為人手不夠被調過去的醫生,觀察對象可不止對一個02號實驗體。

事實上當年,森鷗外一共負責六個實驗體的身體檢測。

老海王了

森鷗外不僅對他負責的每一個實驗體都十分關懷,甚至仗着實驗室“不再允許實驗體相互見面”的新規定,大膽地讓每個實驗體都認為自己是他唯一的負責對象。

實驗體的平均年齡只有五歲,森鷗外對他們無微不至的關懷還讓同事打趣過:“沒想到森醫生還好心兼職當心理醫生了。”

森鷗外一笑而過,繼續進行他的關懷行為。

愛麗絲連軸轉着陪六個小孩玩耍,稍不注意,還真能讓森鷗外在這幾個從有意識開始就得到冰冷對待的實驗體面前好感度大增。

偏偏森鷗外有手段,關心給得還恰到好處,只有一個數字作為稱呼的實驗體們最渴望的是什麽——名字。

森鷗外硬是給他負責的六個實驗體全部起了名字。

鹿島清對森鷗外哄騙小孩的做法敬謝不敏。

最可氣的是,這個屑,對小男孩的關心都挺正常,但是他負責的實驗體裏有兩個小女生。

一對比,森鷗外對蘿莉的關心堪稱溺愛,陪玩陪聊還給玩具,要啥有啥,而且比起和男孩子們帶着虛僞的相處,森鷗外明顯真情實感的開心許多。

對六個實驗體廣泛撒網,很難讓人不多想。

鹿島清眼神幽暗,森鷗外的心思他已經猜出大半。

這麽早就未雨綢缪的準備挖軍方的牆腳,膽子很大,想法也很瘋狂。

不得不說世界意識的設定補丁打得真強大。

鹿島清以上帝視角查看這些好像真實發生過得經歷,摸清楚了面前這個屑人的幾分真面目。

說到底能從私人醫生上位成為一個mafia首領的人,可不是什麽純善。

就連此刻被他抱住的小蘿莉,看起來生動可愛,也不過是面前男人的自導自演。

鹿島清低垂的眼眸沒有移動半分,只是原本空洞的眼裏浮現些許光亮,淡淡地回應森鷗外:“我也很想愛麗絲。”

森鷗外嘴角擴大,當年他不過是想着無聊刷刷好感留個準備。

沒想到多年後,機會真就留給了有準備的人。

“小清從來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不一定能适應,要不先留在我這裏?”森鷗外打着感情牌,和從前的态度相似,駕輕就熟地進行關懷:“你先在這裏好好休息,等一切熟悉了,再慢慢安頓。”

“你遲早會成為正常人的。”

鹿島清小心地把愛麗絲放下去,摸了摸她的頭,站起來對森鷗外說:“不,不用了。”

少年習慣了被當做武器使用,對待醫生的關懷,不肯退卻半分,态度倔強又堅定。

“醫生,請讓我為你工作。”

鹿島清低下腦袋,已經被基地洗腦得根深蒂固的觀點不允許他成為正常人而活,基地裏其他人員都不在了,層層剔除後,深埋在他腦中的指令讓他選擇向醫生臣服:“就像以前還在基地的時候一樣。”

基地給每個實驗體都種下指令,實驗體會根據基地人員職位高低,區分命令優先級別嚴格執行。

現在基地的工作人員全部消失得影子都沒了,森鷗外作為唯一一個編外醫生,在鹿島清腦中,約等于拿到了最高命令權。

“請任用我,醫生。”

果然,他猜得不錯。

預判成功,森鷗外的笑容更加熱切。

“既然這是小清的決定,那麽我尊重你,後面其他的再慢慢适應好了。”

鹿島清眼神幹淨純粹,多年過去,對他的醫生依然十分信任:“我的榮幸。”

眼底閃過一抹森鷗外沒有看見的深色。

來啊,不就是誰比誰戲精的事情嗎。

少年臉色淡淡地沒有任何表情,宛如一具精致人偶。

他一睡多年,在陌生環境裏形成戒備反應,只會對曾經唯一給予過他溫暖的醫生唯命是從,以尋找到和曾經環境的熟悉感覺。

森鷗外對基地埋下的指令略微驚訝,過好立刻愉悅起來,得到便宜的首領眯着眼睛開口:“小清,歌者的任務——”

“現在你能感受到有二重身存在嗎?”

鹿島清擡頭,堅定地說:“可以的醫生。”

“他叫織田作之助。”

森鷗外有些驚訝,緊接着是忍不住的高興,他嘴角上揚,他的計劃出奇順利。

“先別急着殺掉他,七天後再處理。”

森鷗外謀劃着什麽,說出來的內容真假參半:“到時候我會讓手下全力配合你的。”

lupin酒吧。

太宰治坐在吧臺前三兩下地搖晃着酒杯,杯壁上因為低溫凝結的水珠沾濕了他的手指。

“那個感嘆號是什麽意思?”

太宰治想了又想,重新趴到桌面上,耷拉着臉:“安吾——你也接到了吧,織田作發來的短信。”

坂口安吾喝着酒默不作聲,兩人心中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

早就摸索到酒吧坐下的織田作之助就在旁邊位置上,側着身子看向右邊的兩個朋友。

已經實驗完畢,所有人都看不見他的織田作之助躺平了,不再做希望能引起他們注意的事情。

就這樣吧。

“咕嚕——”

就在織田作之助累了的時候,他的肚子響了。

剛才還把焦慮成功埋在心底的織田作之助慌了,得不到旁人甚至友人的注意還能靜觀其變,但是他突然想到,連食物也不能觸碰的自己,最多三天就會被渴死。

可惡。

織田作之助咽了咽口水,嘴唇比起幾個小時前,略微有些幹澀,相比不久後會陷入缺水的狀态,現在的饑餓根本不值一提。

酒吧大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全身黑衣,壓低帽子的人走了進來。

看樣子不是酒吧常客,穿着還有些怪異,不合理的地方卻沒有引起誰的注意,太宰治和坂口安吾連眼神都沒給他。

神秘男子走到織田作之助左邊的位置坐下,問酒保要了一杯檸檬水和一杯君度橙酒做底的香榭麗舍。

織田作之助微愣,總覺得這個坐到早自己左邊的男子看得見他。

況且lupin建在mafia橫行的街區,很少有陌生人過來喝酒,突然來了這麽一個打眼的人,為什麽沒有人注意到他。

“我想比起酒,你現在更想喝這個?”

就在織田作之助心底疑問的時候,神秘男子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把檸檬水推到了他的面前。

“謝謝。”下意識道完謝,織田作之助反應過來:“你看得到我?不是,我的意思是,為什麽你能看到我?”

終于發現一個和他說話的人,織田作之助一下子有些高興,想到什麽,又突然洩氣:“謝謝你的好意,只是你想請我喝,我也碰不到…”

“可以。”神秘男子聲音清冷梳理,再次開口:“我給你的東西,你都可以碰到。”

渾身黑衣、捂得嚴實的男子正是鹿島清。

時間緊迫,從森鷗外的辦公室出來後,鹿島清就讓系統搜索到了被取代本體所在的地方,沒想到一查,發現他正跟太宰治處于同一間酒吧。

莫名對太宰治犯怵的鹿島清貸款向系統要了一個存在感減弱器[黑子君的祝福]。

雖然名字有些奇怪,但是鹿島清開啓[黑子君的祝福]後,效果拔群,除非他主動搭話,不然誰也看不到他,鹿島清用着還算滿意。

織田作之助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水杯,發現自己居然真的摸到了杯子。

常人眼中則是裝着檸檬水的杯子突然消失了,并且沒有引起任何注意,仿佛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織田作之助先是喝了幾口水,緩解了有些幹渴的嗓子,對鹿島清釋放善意:“謝謝你救了我。”

擡頭瞬間,他的異能莫名被迫發動。

——織田作之助看到神秘男子在和他是什麽,旁邊酒吧大門再次被推開,屬于他的身體走了進來。

織田作之助反應極快,放下喝水的杯子,站起來就想往外跑。

他抗拒見到那個自己。

鹿島清看到織田作之助的劇烈反應立刻跟着站起來。

“這位先生,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這裏環境嘈雜,我請你吃飯?”

快,要來不及了。

看到織田作之助隐隐透露着慌亂的神色,鹿島清尊重任務目标的意願,二話不說在桌上壓下酒錢,帶着織田作之助迅速離開。

走出酒吧的時候,兩人正好和另一個[織田作之助]擦肩而過。

鹿島清留了個心眼,對系統說:“記得監視一下他們的對話。”

他總覺得不對勁,這個穿越者和之前的感覺比起來,好像又進步了。

鹿島清心裏出現疑問——為什麽織田作之助會這麽抗拒穿越者扮演的角色。

話分兩頭。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坐下沒多久,還是坂口安吾有些遲疑地開口打破了沉默。

“不是約好了今晚喝酒嗎?等一會織田作過來的時候再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麽了情況吧。”

話音剛說完,就看到[織田作之助]從門口走來。

“抱歉抱歉,今天是收租日工作有點忙,我遲到了。”

他撓了撓頭,很是自然地做到了太宰治旁邊。

“這種底層工作,有點不太熟練呢……”

[織田作之助]随意地低聲吐槽了一句,要了一杯往日裏不常點的酒。

坂口安吾和太宰治同時盯過來。

被兩個好友同時盯上,[織田作之助]還沒覺得不對,他左右打量了他們一眼,疑惑地說:“怎麽了?”

坂口安吾還沒開口,太宰治就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沒什麽,只是覺得織田作今天很不對勁呢。”

[織田作之助]“哈哈”笑了兩聲:“大概是因為剛剛殺完人回來還莫名其妙地被叫去收租了吧,做了不屬于自己的任務,對于想偷懶的人來說,可真是讨厭啊。”

……

“喵。”

l形吧臺轉角處,一只三花貓蹲在高腳椅上,舔了舔爪子上的毛發後,發出一聲呼嚕叫喚。

太宰治回過神來,用眼神止住了坂口安吾想要開口的沖動,示意接下來的對話全由他來提問。

“織田作殺人去了…?”太宰治歪頭,眼裏興趣盎然:“我記得織田作一直在說,你的底線是不會殺人來着。”

[織田作之助]感到奇怪:“太宰又在拿我打趣嗎?”他的語氣認真不似作假。

“我可沒說過這種話喲,老是拿這個來打趣,開玩笑也沒有一點心意。”

[織田作之助]調笑回去,語氣和往日無異,帶着幾分縱容。

碰巧這時,[織田作之助]還沒吃飯,他點的咖喱端了上來,正好埋頭吃飯。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趁他埋頭吃飯之際擡起頭來對視——

很不一樣。

很他媽的不一樣。

偏偏除了突然改口殺人這個問題外,又說不上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觀察到他們暫時找不到其他問題,01號松了口氣。

原本在01號的計劃中,它的宿主經歷了兩個任務,特別是第二個高難度任務的磨練,肯定有所成就,到時候再加上完成任務後的一些好處,抵達異能者為主場的任務的時候,肯定會輕松許多。

可是沒想到,上個任務後期一路歪着走,01號救不回來也就任由清月一睡到任務結束了。

清月站在系統空間裏十分懵逼——他正常的睡了一覺,醒來後就被告知任務失敗,他已經被殺死了?

這還怎麽玩。

清月憋屈得要死,抱着01號哭訴:“你确定我不是那種網上小說裏寫得炮灰反派嗎?嗚嗚已經兩次任務被殺了,你就告訴我是不是對面才是主角,我只是一個被你忽悠的可憐小配角。”

01號嫌棄地扒開他,不明白自己的宿主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但凡你警戒心強一點,也不至于兩個任務都失敗。”

說起來01號也氣不過:“第一個任務,那個演技藥水你不看說明書就噸噸噸全喝了,過猶不及,ooc成那個模樣,喊都喊不醒。”

“第二個任務又不滿意我給你的劇本走戀愛線,窩在高專鹹魚,好不容易刷到幾個人的好感,轉眼就開始犯困,一點不對勁也沒看出來,敏銳感差得要死。”01號越想越氣。

“任務做得不努力,還喜歡腦補亂想。”

清月撇了撇嘴:“你的感情向劇本真的有夠油膩,我真的代不進去啊。”

他眼睛轉了轉,想到上個任務裏01號說的話:“你說過下個任務是事業流,什麽時候開始下次任務?”

清月想到連續兩次的被殺之仇,忍不住想要報複回去:“我發誓下個任務絕不鹹魚。”

01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就清月現在這樣,還敢帶他去橫濱玩?

01號還怕清月把自己連同它一起給買了,還在幫別人數錢。

雖然上個任務做得不盡人意,但是最後一結算,01號發現他居然有了不少的能量值,世界線最後還是發生了不少的偏差。

這些能量達不到01號預期的要求,但用來以一個稍微極端的辦法武裝一下清月,去應付那個任務也綽綽有餘了。

01號暗中盤算,若非必要,它也不想這麽做,只是連續兩次的任務,清月都有些不太聽話。

需要整治一下他了。

打定主意後,01號開口:“宿主,下個任務世界意識盯得特別緊,為了不出差錯,需要帶你去全息模拟環境裏培訓一下。”

清月答應:“好啊。”

然後清月的自主意識就毫無防備地被01號壓縮到極致,以嬰兒的姿态降生,作為“織田作之助”在01號構建的虛拟世界中生活了二十多年。

通過01號的暗示,他被徹底誘導成了一直以殺手作為職業的[織田作之助]

“所以——”織田作之助往嘴裏塞了口炒面面包:“他的選擇和我截然相反。”

鹿島清站在旁邊默默喝着牛奶。

織田作之助眼裏有些迷茫:“說來丢人,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才下意識想選擇逃避。”

他很是糾結,那個始終當着殺手的自己,真的是自己嗎?

鹿島清咬着吸管,從剛才的照面中覺得這次穿越者不太好對付。

“不用擔心,你就是你。”

鹿島清扭頭看向他:“他不是你,二重身殺掉就好了。”

雖然系統說了沒必要,但是鹿島清還是好奇:

如果提前殺掉[織田作之助],這個任務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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