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森鷗外絲毫沒有生命被威脅的感覺:“好久不見。”

太宰治眼神一暗:“嗯哼,我來了。”

“森先生,用搶指着你的感覺還挺不錯。”

森鷗外像是聽到一個熊孩子的發言,他無奈地笑了笑,向愛麗絲說:“不要學他。”

愛麗絲撲在森鷗外懷裏,沒了往日和他鬥嘴的樣子,緊緊依靠着森鷗外,完全不想擡起頭看一下站在近處的太宰治。

森鷗外摸着愛麗絲的後背安慰了幾下,無奈地笑了笑:“對于太宰君的行為,我很心痛。”

“我覺得港口mafia幹部的位置,應該永遠有你一位。”

剛好趕到首領辦公室外,聽到森鷗外這句話的鹿島清——人間之屑。

森鷗外幾個小時前還在假裝邀請鹿島清來接替太宰治的幹部之位,現在又說鬼話要永遠為太宰治保留位置了。

明明心裏巴不得把太宰治趕出港口maifa。

[織田作之助]也跟着撇嘴:“說得都是什麽假話,撒謊撒得跟喝水一樣。”

就意外的耿直。

太宰治不置可否:“可是只要我按下這個扳機,別說幹部,你的位置都要換人了。”

森鷗外嘆口氣:“你想要做這個位置?”血色眼眸裏只能看到滿滿的無奈,“太宰君想要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給你。”

太宰治一把拉過在旁邊當背景板的織田作之助:“不不不,我覺得還是織田作更适合這個位置,你覺得呢?”

織田作之助身體繃直,聽到太宰治的話後還是有些發愣,下意識想要擺手否認,還沒開口就聽到了森鷗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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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織田君的話,好像也不錯。”

織田作之助懵了,太宰治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他還能分得清一二,只是森鷗外怎麽也跟着他瘋…咳,玩到一起了。

就在這時,鹿島清闖了進來。

站在森鷗外背面的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看不到他勾起的嘴角。

鹿島清眼眸深邃冷漠,望着太宰治毫無感情,冰冷刺骨的眼神讓人不自覺打哆嗦。

“放開醫生。”

淡淡的四個字說出來莫名給人一種想要服從的沖動,織田作之助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鹿島清,他感到危險,想要勸太宰治避開,不用把沖突感提得這麽高。

織田作之助有點分不清太宰治和鹿島清的對峙了,之前不是還說得挺和諧得麽……

除了這個,再退一步說,織田作之助也一直不贊成太宰治這種做事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作風。

太宰治沒有受到鹿島清的影響,拿槍的手不帶半分抖動,鳶色眼眸裏似乎也蘊含着一塊萬年不化的寒冰,兩個人對視上。

太宰治似笑非笑:“為什麽要放開他?”

鹿島清心裏一緊——真正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他果然還是不喜歡和太宰治這種危險人物搭戲,太不好對付了,甚至稍不注意,節奏就會被對方帶着走。

鹿島清沒有多說廢話,身體迅速做出行動,抽出武器,在太宰治扣下扳機的瞬間以常人看不清的速度彈出。

比子彈更快的是他的動作,鹿島清一手推開森鷗外的椅子,另一只拿着武器的手準确擋住子彈,将子彈劈成兩半,保護住森鷗外毫發無傷。

用刀擋子彈,違反科學到正世界裏鹿島清想都不敢想的舉動,在反世界輕而易舉的就能實現。

鹿島清的舉動說明一切,太宰治輕哼一聲:“這麽忠誠的狗不多了。”

“總比想死的狗好。”鹿島清無情回擊。

兩人針鋒相對,[織田作之助]咬了咬嘴,見他們的注意力都沒在本體上,一下下蹭過去。

[織田作之助]眼底閃過深意:“他們都在這裏纏鬥,你有沒有想法?”

織田作之助看着眼前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觀察他的言語,心裏越發覺得割裂感嚴重。

不由得想到太宰治和鹿島清都說過的話——“有的人長得再像也能一眼否定他們是一個人。”

織田作之助當着背景板假裝沉思,他故意降低存在感就是太宰治給出的注意,鈎直餌鹹沒想到還真能釣到一個二重身。

見到先是一言不合就頂替了自己,現在又抛出橄榄枝要找他合作的二重身,織田作之助都替二重身的厚臉皮汗顏。

[織田作之助]還仗着鹿島清和太宰治對峙,繼續肆無忌憚地蠱惑:“我知道頂樓有個對于港口mafia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我們去把那個東西拿下,港口mafia的首領之位就要換人了。”

織田作之助和偷聽這邊情況的鹿島清心下了然,怪不得他膽子那麽大,原來是還有底牌。

織田作之助看了眼旁邊,小聲問道:“你說的東西是什麽?”

[織田作之助]來不及了,他帶着本體迅速離開:“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先跟我來。”

看到織田作之助離開,一直刻意無視他的森鷗外開口了:“好了太宰君,我說過我一直很尊重你的意見。”

“小清,先停手吧。”

聽到森鷗外的聲音,鹿島清立刻停了下來,靠着體術差點沒打過鹿島清的太宰治也順勢停了手。

太宰治右手上的繃帶有些脫落,他重新纏緊:“如果不帶個禮物,我覺得森先生沒那麽容易放手。”

太宰治心裏清楚得很,不給森鷗外送上一個整治前任首領殘黨的機會,森鷗外再想他離開,也不會放手,只會捏着鼻子再忍到下一個能一箭雙雕的機會。

想到什麽,太宰治又說:“芥川很不錯。”

“太宰君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森鷗外接着他的話也笑了笑:“我也覺得他很不錯。”

太宰治收起武器,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就這樣吧,我去找織田作了。”

他十分清楚,五座總部大樓的頂層都沒有任何東西。

太宰治的直覺不太對勁,他心底有些不安,眼皮跳動得厲害,現在更沒有了和森鷗外聊天敘舊的樂趣。

森鷗外苦笑一聲:“太宰君真是的…光是停電這出就給港口mafia造成了多少損失。”

太宰治不以為然,轉身朝織田作之助離開的方向追去。

感受到太宰治離開,愛麗絲這才從森鷗外懷裏探出頭來,森鷗外一邊摸着她的頭安慰着,一邊對停下來的鹿島清說:“辛苦小清了,先跟太宰君一起去瞧瞧。”

鹿島清颔首,迅速離開。

辦公室內還有不少打鬥痕跡,樓下鬧成一片,森鷗外心情卻很不錯。

他從繼位開始就忍受太久了。

現在異能許可證拿到了,龍頭戰争過後也還沒能除掉的眼中釘即将拔掉,這次事件後太宰治也會離開,屬于他的心腹逐漸培養起來。

比起一年多前除了太宰治幾乎無人可用,還需要讓太宰治去設計拉中原中也進入組織的日子,現在雙黑雖然要被拆沒了,但森鷗外今後用人的靈活度大大增加。

森鷗外摸了摸愛麗絲的頭:“嗚嗚,終于熬出頭了,以後的日子裏,就有時間帶我們最可愛的愛麗絲醬去逛街買小裙子了。”

只有幾人可用的狀況持續了好幾年,森鷗外這個首領表面當得風光,實際上誰也不知道他每天的生活三點一線,批文件處理事務堪稱007式工作模式,連帶着愛麗絲逛街的時間都沒有了!

要知道他還是醫生的時候,每周都至少能有一天的時間帶着愛麗絲逛街。

愛麗絲嫌棄地躲開森鷗外的摸頭殺:“會長不高的混蛋林太郎,切,誰想要和你逛街了。”

先不管辦公室內心情愉悅的森鷗外,太宰治和鹿島清一前一後上了頂樓,見到的場景幾乎讓他們心裏一緊——

織田作之助坐在欄杆外一言不發,他坐着的地方太過危險,随時一個不小心的俯身就會從高聳的大廈摔到地上,摔下去後只有死亡一個結局。

太宰治看不到的[織田作之助]正拉着本體的手,企圖把他從危險的位置上拽下來。

“喂喂,所以說我們去把森鷗外踹下去,自己當首領補救好了嗎?差一步就要實現了,到時候所有的命運都會被打破了,你別待在這裏啊——”

[織田作之助]作為不被任何人看到的存在,他只能拽拽織田作之助的衣角裝樣子,實際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除了徒勞的口頭語言,什麽也不能阻止。

現在的[織田作之助]後悔死了,帶什麽本體上頂樓來找好東西,早知道就不貪了,還不如就讓本體在辦公室裏帶着直接讓太宰治幫他去奪權。

[織田作之助]也恨死了在他的世界裏到處傳播那個都市傳說的人。

——他早在自己的世界,就在機緣巧合下看到了“書”上的內容,所有的結局都在告訴他,無論哪個“織田作之助”,最遲都會在以他的時間線為準的七天後死亡。

除了一個…太宰治一開始就解決掉森鷗外上位、他并不認識太宰治的世界。

但很顯然,他來到的不是那個世界,其他所有的世界裏,織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無一例外,關系最差也是能一起喝酒的朋友。

[織田作之助]知道“書”就在港口mafia中間那棟大樓的頂層。

他想要改變自己必死的命運活下去,找到“書”就是他最好的辦法。

原本他想在本體世界,誰也不知道這個事情,即使本體已經回歸了,他也可以慫恿本體上來把“書”拿到。

[織田作之助]相信當本體拿到“書”後,在他的解釋下,本體肯定會打開“書”。

只要本體像他一樣看到了上面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死亡,肯定會完全配合他的計劃、理解他這麽做的苦衷的。

[織田作之助]腦子裏有一個深深的印記——

只要有一個織田作之助打破死亡詛咒,所有世界的織田作之助命運都會得以改變。

那個做特別的世界裏,成為港口mafia首領的太宰治……大概也能救下吧,誰知道呢?

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和其他人不同,腦子裏可以知道這個消息,但是他深信不疑。

可是計劃有變,他沒有料到,看完“書”後的本體抱着“書”,徑直向護欄外走去。

“你要做什麽?”

織田作之助考慮得比他更深。

只有一個世界他活了下來,可是太宰治跳樓了。

其他所有的世界裏,他都沒有活下來,無論是和mimic組織的首領安德烈·紀德同歸于盡,還是其他各種原因,他都死了。但是那些世界裏,太宰治都沒有死。

并且全部因為他的遺言,離開港口mafia,活得更快樂自我了。

織田作之助覺得,他和太宰治的命運好像天然地就被安排在了一起,他快速掃完“書”上的內容,沒有一個和他太宰治可以共存的世界。

織田作之助能見到大概五秒後的未來,異能的特殊性讓他對命運的含義理解得更為透徹。

他和太宰治某方面很相似的。

不然他們成不了摯友。

比起二重身的反抗,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他能明白那個當上港口mafia首領的太宰治的選擇。

特別在織田作之助翻看到某個結局,在衆多的他堅持着不殺人原則的世界裏,他看到了少有的自己還在當殺手的世界。

在所有他依舊殺人的平行世界裏,他照常在龍頭戰争裏收養了五個孩子,但是他們都沒有因為mimic而死,

相反,他所有堅持不殺人的世界裏,五個孩子都因為mimic死了,無一例外。

如果沒有鹿島清……織田作之助不敢相信他的經歷,可是書上的一字一句又全部擺在了他的眼前。

太宰治發現了織田作之助的不對,他皺着眉頭,哪怕他智商再高,此時也不明白織田作之助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會有一股突然的絕望?

明明他在意的孩子們都保護得好好的,只差一步,他和織田作就能跨過黑暗,走進正常世界,織田作昨天還和他聊過天,言語裏是對未來的暢想,還摩拳擦掌地想要寫小說。

為什麽?

鹿島清卻在看到織田作之助的瞬間,腦子裏系統突如其來的警報快要把他吵懵了。

【警告!任務目标接觸到s級危險物品,已偏離時間線!】

【警告!任務目标接觸到s級危險物品,已偏離時間線!】

【警告!任務目标接觸到s級危險物品,已偏離時間線!】

鹿島清在三次連發的警告聲大概摸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我要怎麽做。”

【盡快獵殺掉任務目标本體!最遲獵殺時間為後天,否則任務失敗!】

【絕對不能讓看到“書”後的任務目标存活!】

聽了系統下達的新任務,鹿島清雙眼微垂,烏黑的眼眸深邃狠戾。

他可能知道主武器的正确用法了。

現在只需要做一個實驗。

太宰治還在勸說,聲音難得失了幾分冷靜,再一次發問:“織田作,你在做什麽?”

織田作之助回頭看着他笑了起來:“嘛,我還挺過分的。”

“明明大了太宰好多歲,說實話,心裏也一直把太宰當做是弟弟在看,還想着是我照顧弟弟多一點,看來根本就不是這樣。”

太宰治不太明白他說的話,織田作之助抱緊了懷裏的“書”,又望了眼地面。

從港口mafia總部大樓高聳的樓層看下去,地下形形色色的人都縮成了一個個小黑點,從頂樓刮過的風很大,吹散了織田作之助的碎發,讓他的眼睛有些模糊。

“太宰,做你認為正确的事情吧。”

織田作之助笑了笑,繼續開口,說得話讓[織田作之助]心裏一緊。

[織田作之助]聽過太多次這種遺言,每一個都是“書”裏的自己瀕死時對太宰治說得話。

“不,夠了!你別說,你不能說!”[織田作之助]腦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為什麽本體的選擇和他完全不一樣,扯着嗓子大喊,企圖把本體的聲音蓋過去。

太宰治根本聽不到[織田作之助]的聲音,他掩耳盜鈴一樣的行為無異于是在乞求本體不要再說了。

[織田作之助]全身上下都在拒絕,看向本體的眼裏全是懇求——為了我們的未來,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即使聲音再大,織田作之助也忽略了他,心裏十分平靜。

織田作之助就是這樣,他下定決心後想要做的事,是任何人都無法輕易說動的。

太宰治覺得喉嚨十分幹澀,微微張着嘴想要說什麽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他在橫濱無論多麽叱咤風雲,說到底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面對敵人他可以帶着興趣,漫不經心地把敵人玩到死;面對利益,他可以憑借腦子,不帶一絲血得占上便宜。

可是連朋友都只有寥寥幾人的太宰治,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太少了。

織田作之助沒有回頭,他看着下方化為黑點的人群,繼續說:“如果太宰覺得,不管作為殺人的一方,還是救人的一方,兩邊都一樣的話,就去好的一方吧。”

“做讓你更能感到快樂、有存在意義的事情。”

鹿島清摸向左手手腕處的咒文,平日裏以透明狀隐匿的咒文重新化為黑色浮現,一枚精致大氣的懷表出現在鹿島清的右手上。

他打開「逆轉懷表」的表蓋,默念道——

“存檔。”

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暗色光芒閃過,世界在此刻定格。

看出織田作之助的動作,太宰治不動聲色地向前走去,就在他纏着繃帶的手即将抓住織田作之助衣角時,鹿島清出手了。

只有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逆轉,不能浪費了。

織田作之助還沒來得及縱身一躍,鹿島清就以常人無法觀測到的速度來到他的身後,比太宰治距離織田作之助的位置更近。

“你要做什麽?”

太宰治皺眉,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自己的心髒的跳動聲了。

鹿島清抿起嘴巴,緩緩說了一句:“抱歉。”

緊接着,太宰治就看到鹿島清以矯健地身姿将織田作之助甩下了大廈。

鳶色瞳孔縮小,太宰治爆發出驚人的速度來到護欄處,伸手想要撈住織田作之助的衣角,最後時刻,他看到的只有織田作之助平靜的目光。

彼時森鷗外正牽着愛麗絲的手站在落地窗前,他低頭看着樓下逐漸平息的動亂,猩紅色眼眸裏裝着滿滿的冷漠,偏偏還要笑着和愛麗絲說話。

“愛麗絲醬,這能變成一件雙贏的事情,簡直是一個奇跡不是麽?”

話還沒說話,森鷗外就看到了倒立着跌落下來的織田作之助。

隔着一整面落地窗,織田作之助和森鷗外對視上,森鷗外的眼裏瞬間充滿了錯愕,和平靜的織田作之助産生視線交叉,森鷗外來不及反應,織田作之助已經向下墜去。

——雙贏沒了。

人體的墜落速度太快,從織田作之助跳下的時候,被鹿島清攔住的太宰治就注定失去了救人的可能。

本體墜樓後,[織田作之助]也懷揣恨意,一直怨念地盯着鹿島清,直到本體死亡,他徹底消散。

太宰治扯過鹿島清的衣領把他狠狠按在牆上,眼裏的殺意第一次對着鹿島清全部傾瀉而出:“你在做什麽?”

令人膽寒的危險瘋子終于露出了本性,鹿島清拿着懷表沒有害怕,不鹹不淡地解釋:“如果你真的想實現你的目的,世界需要他死一次。”

太宰治揪住鹿島清衣領的手力氣越來越大,最後又狠狠放下:“他回不來,我就把你也扔下去。”

樓下原本已經恢複秩序的衆人又鬧成一片,站在頂樓都能聽到騷亂聲,太宰治的殺意抵擋不住,他迫切想要将鹿島清殺掉,但是理智告訴他還不能,鹿島清這麽做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深吸一口氣,太宰治冷靜下來,他想要下去給織田作之助收殓屍體,卻被鹿島清攔住。

太宰治面無表情:“讓開。”

鹿島清搖了搖頭:“歌者的任務完成,我要走了,但是你還不能離開。”

太宰治壓抑地怒氣重新湧上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鹿島清把手上的懷表遞給了他。

“這是「逆轉懷表」,我離開的三分鐘後打開表蓋,把上面唯一的一根時針轉動一圈。”

鹿島清讓系統做好傳送準備:“從我離開後的第一時間準确卡好三分鐘的時間,這個操作對你來說不難吧?”

鳶色眼眸裏強烈地情緒已經平複,太宰治聽出了鹿島清話中的意思。

“呵,我怎麽知道你不是騙我方便脫身?”

鹿島清笑了笑:“你都知道了不是麽?必須要我離開才行。”

太宰治閉上眼睛:“滾。”

“我希望可以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伴随着脫離反世界的特效,鹿島清也誠懇地說:“我也是這麽希望的。”

天臺上只剩下太宰治一個人,三分鐘後,他準确無誤地撥動了懷表上的時針。

世界在他面前發生倒退,太宰治作為唯一的正常人身處在逆轉時間中,他沒有多餘的好奇,甚至沒有左右張望周圍不會再見到第二次的神奇現象。

一切都在倒退,除了不複出現的鹿島清。

時間回到了本該是鹿島清推出織田作之助的前一刻。

看到好好坐在護欄外的織田作之助,太宰治勾起一抹愉悅地笑。

“織田作,我們該走了,安吾那邊都準備好了。”

織田作之助愣住,他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人,又對太宰治=突然悠閑起來的态度感到一絲疑惑。

太宰治不慌不忙地讓他再次翻看懷裏的“書”。

是織田作之助看到的結局改變了。

趁他驚訝地愣住,太宰治走過來抽出“書”:“走吧,都市傳說這種騙小孩的東西織田作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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