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想學的法術 我希望無論在何時何地,……

想起那些年被遲到支配的恐懼,寧寧瞬間就不困了。

寧寧剛入門,還在學習基礎課程,上個月一直在學理論知識,這個月開始有實操練習。她已經缺了好幾天的課程,不能再落下了。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靈素捂嘴笑道:“別急,剛到辰時。”

辰時,也就是早上七點到九點。

寧寧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氣,“你吓死我了,我還以為要遲到了。”

上學時她最害怕遲到,躺在病床上那幾年,時不時還會夢見上學第一天睡到下午三點,每次醒來都是冷汗涔涔。

掌門不提倡聞雞起舞那一套,他們的第一堂課是在巳時,早上九點開始。

饒是如此,修仙之人大多勤懇,許多弟子在日出後就開始起床修煉。她睡到辰時,其實已經算晚的了。

真是慚愧,前幾天在外頭“歷險”,她都是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

寧寧起身梳洗,看到桌上的淺藍色儲物帶,順手拿起來綁在頭上。今天是第一天上課,她懶得梳發髻,直接紮個高馬尾,簡單又清爽。以後不紮頭發時,這根發帶綁在手上也挺方便的。只要顧玄翼別再來把她抓走,然後扔她東西。

出門前,寧寧捎上了清寧劍。以往去學堂,她都是蹭靈素師姐的劍,現在她終于可以自己禦劍了。

她和靈素手挽着手出門,準備先去食堂吃點清粥,再去蒼雲峰的三省學堂報道。

剛走出星月閣,寧寧就看到那個颀長的白色身影。

“仙尊早!”兩人對着阮天知作了個揖,齊聲喊道。

阮天知轉過身,他比寧寧高出一個頭,一眼就瞧見她頭上的發帶,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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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沖兩人點點頭,溫聲道:“寧寧,昨天我們試出你已經築基,今天我們接着試你的修為。”

旁邊的靈素驚呼一聲:“寧寧,你才一個多月就築基了?太厲害了,我當時用了三年!”

她看寧寧的目光登時充滿崇敬,她十二歲拜入天胥門,兩年引氣入體,三年築基,雖然築基時只比寧寧大一歲,可是寧寧進宗門才一個多月!

他們淩霄峰該不會出了一個天才吧!

“不是。”寧寧小聲解釋:“不一定啊,你別往外說。”清寧劍把她認作小師妹,她的禦劍飛行有一定的水分,未必是真的築基了。

萬一靈素師姐宣揚出去,那她的臉就丢大了。

阮天知道:“無妨,我們今日再試試。”

寧寧想了想,“可是仙尊,我今日要上課。”

阮天知柔聲道:“你不知自己的修為,又怎麽知道該學些什麽?”

天胥門的弟子在剛入門時,學的都是一樣的基礎課程。基礎課程學完後,遵照各峰不同的修煉方向,劃分成主修和選修課程。弟子們除了本峰的主修課程外,可以自行選修其他課程。

就算是主修課程也不是每一門都必修,弟子們根據自身的境界,上對應的進階課程。

比如寧寧已經引氣入體,那麽煉氣一課,她只需要學完基礎課程,了解基本原理,之後就可以上築基的課程。

但如果她現在已經築基,那麽築基的進階課程她還有必要上嗎?

常人修煉當然不可能一步登天,但她身上奇怪的事情太多,還是先搞清楚比較好。

阮天知見她猶豫,以為她是擔心修煉進度落後太多,便道:“你有什麽想學的法術,我都可以教你。”

聽到這話,寧寧猛地擡頭,這是給她單獨開小竈的意思?

學堂的教習大多是金丹期,最高也不過是元嬰期,而阮天知,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劍仙,大乘期的能者!

其實仙尊只差渡劫一步就能飛升,可偏偏他要渡的是情劫,而小師妹又因他而死,這個情劫一度就是三百年,還不知能不能渡得過去。

如果順利渡劫的話,仙尊現在已經成仙了!

如果仙尊要教她法術,她是不是該改口喊“師尊”了?

早在剛入門時,掌門就給寧寧安排了師父,是掌門的師妹靜瑄長老。靜瑄長老已經在自己的洞府中閉關兩年,還不知何時能結束,所以寧寧至今沒有拜師。

靜瑄長老是元嬰期,寧寧絕對沒有嫌棄自己師父的意思,可是有個天下第一的強者就站在你面前,說要教你法術,這誰能拒絕得了?

寧寧正在糾結中,手臂突然吃痛,原來是靈素掐了她一把。

靈素都快替她急死了,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寧寧,你快答應啊,你猶豫什麽?”

她心念一動,拜師什麽的可以後面再說,還是先搞清楚她的修為如何吧。

“仙尊,那我們今天再試試吧!”

阮天知帶着寧寧來到淩霄峰後山一片清幽靜谧的竹林之中。

寧寧看着林中那一根根筆直青翠的竹子,心中暗揣:難道仙尊想教她劍術?

一定是這樣的,她昨天剛得了清寧劍。細長的竹子比粗壯的樹幹容易砍斷,像她這種初學劍術的小菜雞,能一劍砍斷一根竹子就已經很有成就感了。仙尊肯定是為了激發她的學習動力,才帶她來砍竹子。

兩人已經走到竹林深處,可阮天知腳步不停,仍是繼續往前走去。寧寧很想跟他說:仙尊,就這塊地吧。

這邊竹子密集,随便一揮就能砍下好幾根的感覺。

等到阮天知終于停下腳步,寧寧才知道仙尊為什麽帶她來這裏。

仙尊居然……把她帶到竹林中的一處涼亭裏。

現在是秋季,竹林本來就夠蔭涼的了,還要躲在涼亭裏學習,她有那麽嬌弱嗎?

寧寧回想了一下,小師妹膚白勝雪,一向最怕曬太陽,出門必打傘,修煉都是躲在內室,沒有特殊情況絕不輕易去到室外。

好吧,誰讓她在仙尊眼裏是矯情的小師妹呢。

兩人在涼亭裏坐了下來,阮天知問道:“寧寧,你現在最想學的法術是什麽?”

寧寧不假思索道:“傳送陣!”

還在小鎮上時,她就憂心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回到天胥門,結果昨天遇到仙尊,一個傳送陣就将她帶了回來。

不管去到多遠,只要走累了,分分鐘就能回到家。

這種法術實在是太香了!

阮天知微微詫異,“為何想學傳送陣?”

寧寧答道:“我希望無論在何時何地,當我想從一個人身邊離開,就能立馬離開!”

落到顧玄翼手裏時,她還後悔自己沒有學打鬥的法術,可等落到驚墨手裏,她就只想逃了。

打贏魔尊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贏。

阮天知眸光微動,陷入了沉默中。

寧寧忙道:“我只是在心裏想想,我知道沒到元嬰期學不會傳送陣。”

我真的沒有想一步登天,仙尊你千萬別為難。

阮天知在空中排出一行靈石,“那我們今天就來學傳送陣。”

“啊?”寧寧怔住了,“可我還不是元嬰期。”

阮天知嘴角帶笑,“你怎知你不是?”

寧寧被仙尊的笑晃了神。自見到他以來,他的神情多半是憂郁的、悵惘的,偶爾深情地注視她,目光也是隐忍克制。

這還是寧寧第一次見到他笑。

那淺淺的一抹笑意,如春日初升,冰雪消融。

仙尊笑起來,還真像個溫暖的大男孩。

品味完仙尊的笑容,寧寧才開始思考仙尊說的話。

這麽猛的嗎?她本來就對自己的築基期深表懷疑,還以為仙尊就算不再試試她是否築基,也該從金丹期試起,怎麽就直接從元嬰期開始了。

也太野了吧!

阮天知緩緩說道:“其實傳送陣很簡單,只需畫出目的地的紋路,再配上相應的靈石數量啓動陣法即可。去的地方越遠,所需靈石越多。”

“每個地方的紋路都不同,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也記不全這麽多地方的紋路。”

“我們先從天胥門的紋路學起,可以嗎?”

方才寧寧說到想學傳送陣的原因,阮天知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十分在意。

他希望寧寧想逃離的地方不是他身邊,也希望寧寧在遇到需要逃跑的情況時,第一時間想起來的就是天胥門。

“好呀,就學天胥門的吧!反正我現在也沒有別的地方想去。”

在寧寧心裏,天胥門就跟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家差不多。她當然希望遇到危險時,能夠立刻回到家中。

阮天知心口一松,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寧寧再次晃了神,不由喊道:“仙尊……”

你能不能別笑了,我容易走神。

“怎麽了?”

“沒什麽。”寧寧及時改口:“仙尊,你平日裏可以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

阮天知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臉頰上浮起兩朵淡淡的紅暈。

從未有人這樣對他說過,他是大乘期的能者,又有劍仙之名。世人敬他畏他,無人敢叫他笑。小師妹活潑愛笑,在旁人面前總是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可面對他時,總有些拘謹害羞,連話都少了許多。

“我以後……會努力……多笑笑的。”說着,阮天知的嘴角向兩邊彎起,做出一個标準的微笑。

不是這樣啊喂,仙尊,你這是假笑。

寧寧啼笑皆非,什麽叫努力多笑笑,他這是把笑當作業做了不成。

清冷孤傲的仙尊……有點憨啊!

穿成三個大佬的已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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