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痛痛痛痛痛好醬松手啊!”
形勢翻轉,被掐住臉真·掙脫不開的越前龍雅跟着咆哮:“所以說我沒有和她談戀愛啦!只是幫她逃跑而已!”
“幫她逃跑至于用這種法子嗎?你當我傻嗎?”
麻倉好氣笑了,當初是誰一口一個“可可”、一口一個“龍雅”在他面前秀啊?
他要是相信越前龍雅的話不如相信他兩個師兄明天就複活起來錘他。
“真的真的,只是可可她想要來陸地上玩一圈,拜托我假扮她男友騙她的女官啦。”
好不容易小夥伴松開手,越前龍雅揉着自己發紅的臉頰,口齒不清道,“誰讓我逗小不點的時候,她剛好從海底下冒出來,網球不小心打到她了。她提出這個要求我也沒法拒絕。”
“就算我承認你水平不錯,但你清醒一下,夏美可可是南太平洋的主人,她揮揮手就能把你塞進海底。”
麻倉好抱着手臂冷笑道,“何況你們連累了我。”
該死的越前龍雅報他的名字,讓夏美可可之後上岸到處在叫“工藤君”,險些造成他家家庭危機。
“呃……”
越前龍雅眼神到處飄了飄,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這不是之後澄清了麽?”
麻倉好:“呵呵。”
“總之,真的謝謝你接到電話就趕過來幫忙,我欠你一條命。”
耍寶結束,越前龍雅正經說道,“謝謝你。”
麻倉好別過臉,避開對方認真的視線,只道:“各取所需而已。”
“嗨嗨,各取所需。”
越前龍雅笑了笑,貓眼裏的感激依然沒有消散。
“那以後就請好大人多多指教咯。”
少年仰頭大笑,笑容裏帶着西海岸自由不羁的風。
麻倉好低頭,定定望着他,半晌他道:“你确定你要一直這樣蹲着說話嗎?”
越前龍雅若無其事站起來,拍了拍褲腿上不存在的灰塵,拉開陽臺上的椅子坐下。
“那好大人你打算要我做什麽呢?沒記錯的話,通靈王大賽一年後就開始了吧,我現在從頭開始修煉還來得及嗎?”
麻倉好優雅地翻了個白眼,說:“我不信你自那之後沒有修煉。”
越前龍雅是天生的靈能者,且力量非常強大。當初麻倉好為他測出巫力值後,為了不影響到養父一家,他很早就離開家人四處游蕩,沒兩下子怎麽可能活到現在。
“就算你這麽說,”越前龍雅閉上眼,腦海中閃過弟弟不省人事的面容,唇邊笑意帶上了苦澀,“小不點出事,我還是一點忙都沒幫上,甚至……”
越前龍雅接到叔叔打來的電話時才知道自家小弟出了事,那通電話甚至有叫他來見對方最後一面的含義。
“你看不出才正常,那是詛咒。”麻倉好道,“你該不會只有這麽點話?”
氣氛霎時冷寂下來,越前龍雅擡起頭,面上早已沒有原本玩世不恭的笑。
“我記得你說過,小不點被世界眷顧,他不應該出這樣的事。”
好半晌,越前龍雅從身後拿出一個木偶娃娃,遞到麻倉好面前。
“老頭說,小不點那次回來,帶了這個娃娃。”越前龍雅說,“我覺得這個娃娃有問題。”
那是個手掌大小的木偶娃娃,雕成了越前龍馬的模樣,只是脖子上系着一條紅繩。
娃娃做得栩栩如生,如果不是來頭未知,越前龍雅倒是會真想贊嘆一句像小小不點。
“你的感知沒錯。”
麻倉好颔首,他接過這個木偶娃娃舉過頭頂,對着太陽細細觀賞,唇邊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原本這個娃娃只有操縱人的作用,有人在上面做了點手腳,用來偷取他人的氣運。”
麻倉好把娃娃的頭對準了太陽中心,示意越前龍雅上前來看。
越前龍雅猛地一看并未發現哪裏不對,直到麻倉好擡起下巴,令他聚起眼部靈力,這才發覺不對。
娃娃精致小巧的頭顱中,有一顆米粒般大小的漆黑光點。
“按理來說,你家弟弟是不會被算計到的,動手的人,手中至少有接近世界基石的東西。”
麻倉好淡淡道,地獄修煉一千年,他也知道了不少隐秘。
比如,世界的運轉離不開世界基石的力量。它們有可能是特殊的物品,也有可能是真正生活在這個世界中的人。
前者如島國橫濱的“書”,後者如他家老哥和越前龍雅的弟弟。
但即便如此,只要不是類似剝奪“書”的能力或者奪走基石身上氣運的行為,世界也不會對成為基石的物品或人有過多優待,指不定還會在磨難上添磚加瓦。
但那磨難是為了世界更好的成長,絕不包括越前龍馬所遭受的這種情況。
他甚至還未來得及長大,就險些被剝奪了身上維持世界運轉的氣運,以及他的生命。
越前龍雅死死盯着那個木偶娃娃,神情恐怖極了。
這還是麻倉好第一次看見這個素來吊兒郎當的人如此情态。
“如何,要報仇嗎?”
少年回身一笑,酒紅色長發紛紛揚揚,蒼天明月之下,猶如誘惑人心的惡魔。
“你問什麽呢。”
好一會兒,越前龍雅勾起一抹桀骜笑容,“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意大利,那不勒斯。
在麻倉好斬斷捆綁在越前龍馬靈魂上的鎖鏈時,那不勒斯第二大黑/手/黨的某間地下室,一個披着黑鬥篷的女人跪倒在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快!”
血跡沾染了面前的陣法,女人也來不及管,只對一邊等待的黑衣人連聲道,“立刻把彭格列指環送回去,我們暴露了!”
黑衣人卻猶豫起來,對女人說:“只是奪取失敗,不一定是彭格列的人發現了。”
“蠢貨!”
女人從地上爬起來,手裏還拿着一個木偶娃娃,厲聲道:“不管彭格列有沒有發現,我們都要送回去。能解開我的詛咒,三號身邊一定有高階靈能者,如果被他發現,我們的計劃定會受到阻礙。”
“你把娃娃毀了就找不到了,實在不行,嫁禍到你侄女身上。”
聽聞此話,女人眼神微微閃了閃。
黑衣人見狀,更加舍不得好不容易到手的指環。“好不容易等到彭格列內亂搶了一枚指環過來,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可沒有這個機會了。你那侄女雖然是個情婦生的,天賦能力卻比你強,如果暴露了,我們就嫁禍到她身上,正好也能拔了你的眼中釘。”
随着黑衣人的話,女人慢慢打消了交出彭格列指環的心思。
她自然也舍不得花費大力氣盜來的晴之指環,那可是被稱為“世界基石”的寶物。如果不是她偶然聽到哥哥的情婦占蔔時所說的話,她也不會知道彭格列指環的地位,以及氣運者的消息。
用彭格列指環做媒介奪取氣運為己用,她便可以為所欲為。
如果能在保住指環的基礎上弄死那個情婦生的小賤人,就更好了。
“那我們就這樣做,現在把指環封住,決不能被彭格列發現。”
女人這麽說着,将陣法中心的晴之指環用符咒封印住,暫時切斷了它與其他指環之間的聯系。
“今天BOSS要接待加百羅涅的首領,我再不出現會被懷疑的,先走了,你把三號的木偶娃娃解決了。”
黑衣男人确認女人已經被說服,急匆匆離開了地下室。
披着鬥篷的女人拉下兜帽,露出一張金發碧眼的美貌臉龐,只是此時此刻,那雙眼睛裏的妒火破壞了美感。
“不過是個情婦生的小賤人……憑什麽擁有比我還要高的力量。”
女子把手中的木偶娃娃放在地下室的架子上,翻來覆去念着幾句話。
地下室燈火幽微,隐隐可見架子上還放着其他六個木偶娃娃,只是和三號不同,那些娃娃還沒有被刻上五官。
女人沉思片刻,又拿起這個刻着越前龍馬模樣的木偶娃娃走出了地下室,來到了家族基地之中。
法娜家族金碧輝煌的浮誇長廊上,來來往往的黑西裝男女對迎面而來的女人低頭行禮,得到對方一個大方的微笑。
麗麗·法那,也就是地下室的女人丢掉了黑鬥篷,露出裏面剪裁得體的禮服,在燈光的照耀下,她正是一副完美的貴族淑女模樣。
她知道自己的那位同父異母的兄長正在接待來自那不勒斯第一黑手黨家族加百羅涅的使者,只可惜她聽說此次來的并不是加百羅涅那位英俊潇灑的金發首領,而是首領麾下一個地位頗高的成員。
否則,她有這般美貌,此刻就該陪伴在加百羅涅首領身邊。
不過沒關系,等她攫取了足夠的氣運,加百羅涅算什麽,彭格列也将跪倒在她的腳下。
女人幻想着未來的場景,常年的隐忍令她很快克制住自己的心情,來到了走廊盡頭一個房間裏。
這裏住着她那兄長的一個情婦,自從那情婦生出了一個天生靈能者的女兒,地位就水漲船高,甚至被她兄長接進了家族裏。
她的大嫂是另一個大家族聯姻過來的,只要不動搖自己的地位,大嫂并不在意丈夫養了多少個人,畢竟她自己也玩得很開。
原本這個情婦是不會威脅到麗麗·法那的,可她那個女兒,那個可以操縱木偶、甚至能夠預言別人死期的女兒,卻直接動搖了她的地位。
麗麗·法那不允許這個家族存在比她還要強大的靈能者,哪怕那個孩子今年不過十二歲。
女人面上帶着迷人的微笑,矜持地敲着門,柔聲說:“瑪莉歐,你在裏面嗎?小姑姑帶了好玩的東西給你。”
不一會兒,梳着雙馬尾的小女孩兒從裏面打開門,怯怯地望着她,被金色劉海擋住的眼眸中滿是恐懼。
“小姑姑……”瑪莉歐·法那看清眼前人,眼中的恐懼消散了一些,露出一絲期待。“小姑姑,快——”
“瑪莉歐!我可愛的瑪莉歐,你怎麽現在才給姑姑開門。”
麗麗·法那硬生生把女孩拉起,順着打開的門走進了房間,坐在了沙發上。
“你的媽媽呢?”麗麗·法那問道。
瑪莉歐直勾勾盯着她,沒有說出一句話。
“你媽媽又出去‘工作’了吧。”麗麗·法那見狀,只以為是那個半吊子的占蔔師又出去裝瘋賣傻了,裝作心疼女孩的模樣,要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來。
“來,我的瑪莉歐,姑姑給你帶了好東西。”
麗麗·法那把木偶娃娃送到瑪莉歐·法那面前,笑吟吟道,“姑姑知道你能操縱傀儡,這是特地給你找的。”
她本以為這蠢丫頭會像從前一樣歡歡喜喜收下,卻看到對方瞳孔猛然擴大,一字一句道:“小姑姑,你很快就會死。”
伴随着小女孩兒平板的聲線,麗麗·法那還來不及變臉,就聽到耳畔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她僵硬着回頭,看到這個位于城堡三樓的房間已經被轟開一大半,外面正站着一尊令人瞧着就心生恐懼的火焰巨人。
那機械狀的巨人周身通紅,火光刺破黑夜。
龐然大物之上,一前一後站着兩個少年人。而瑪莉歐的母親,正抱着她的水晶球跌倒在巨人手中。
墨綠色短發的少年咧嘴一笑,縱身從巨人掌心跳下來,手中網球拍指向呆滞的女人。
“就是你,害我家小不點遭了那麽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