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颠張醉素
五關已破兩關，第一關，琴，他們還有兵者詭道的蕭來破解，第二關，棋，可以讓花為伴這個圍棋高手來，可是第三關，書和第四關畫，這就有些麻煩了。他們中好像再無能對的上這兩陣的人物。不過還好，兵者詭道早就料到這局面，于是第三陣，他決定由……
流月懶懶的走了出來：“這一關，我來。”
“流月”風蕭蕭将眼睛睜的鬥大：“你會寫書法嗎？”
“我不會啊”流月爽快的搖搖頭，然後一努嘴，示意他看兵者詭道：“就是他讓我上的啊。”
風蕭蕭狐疑的看看兵者詭道自認為看不透這個人，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兵者詭道走到流月身邊，兩個人悄悄嘀咕道：“流月兄的抽刀斷水想必很快。”
“當然”
“……”
“……”
“那流月兄會背古詩嗎？”兵者詭道繼續問道。
“當然”
“可會背《正氣歌》？”
“這個啊”撓撓頭，流月決定實話實說道：“不會。”
“原來不會啊”兵者詭道略一思索：“不過也好辦，流月兄只要記住這幾句就行了。‘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一口氣說得很快，流月根本就記不住：“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然後是什麽，詭道兄再說一遍吧。”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耐着性子，重複一遍，雖然知道流月不一定能背完，但是兵者詭道還是顯得自信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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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終于背會了，流月問道：“我會背了，然後如何？”
偷偷摸摸把流月拉至一旁，兵者詭道将悄聲道：“放心，詭道早有計劃，不會害了流月兄的，待會兒你拿筆比試之時，随便寫一些東西就行，只是記住，寫的時候要将我剛剛讓你背的這幾句話大聲背出來，剩下的事，我就能解決了，不必流月兄多費心。”說罷，就把流月給推了上去。
硬着頭皮，流月一抱拳：“見過禿筆翁前輩。”
“你會寫字？”禿筆翁一擡眼，輕蔑地看着對面的流月。
流月點點頭：“略懂一二。請前輩賜教”
一聲冷哼，禿筆翁如同前面黑白子一樣，神奇的變出一張桌子，桌子上，筆墨紙硯各個備好。筆是雪白的狼毫，墨是松煙好墨，紙是洛陽之物，硯是上好端硯，個個精品。
“有錢人，有錢人啊”劍無痕雙眼放光，顯然是窮怕了。
逍遙居士勸解道：“淡定淡定。”
想到什麽，兵者詭道忽然問道，打斷正打算下筆的禿筆翁：“不知前輩想讓誰做評判？”
“小輩，你來就行”禿筆翁顯然不會拘泥于此等小節，直接決定讓兵者詭道評判，聽到這個結論，兵者詭道會心一笑。
“居然又被他料到了”花為伴微微搖頭笑道：“這小子，不去當政治家，真是可惜。”
緩緩擡起一支狼毫，禿筆翁在硯中沾上墨色墨汁，然後在上好的紙上書寫，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用筆圓勁有力，使轉如環，奔放流暢。
須臾之間，一幅字跡便已完成。
兵者詭道拿過來，評判道：“運筆迅速，如驟雨旋風，飛動圓轉，随手萬變，而法度具備，唐任華有詩寫道：‘狂僧前日動京華，朝騎王公大人馬，暮宿王公大人家。誰不造素屏，誰不塗粉壁。粉壁搖晴光，素屏凝曉霜。待君揮灑兮不可彌忘，駿馬迎來坐堂中，金盤盛酒竹葉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後始颠狂……’，想必前輩學的是零陵僧的狂草。”
“不錯，真是”禿筆翁微笑颔首回答道：“想不到小輩還有點眼力見兒。”
“前輩謬贊了”兵者詭道謙虛的回答道，然後朝流月一拱手：“現在請流月兄弟。”
流月氣定神閑的來到書桌前站定，禿筆翁原想站在他的旁邊觀看，見這個狀況，兵者詭道上前說道：“禿筆翁前輩，詭道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前輩答應。”
“什麽不情之請？”
“我這位兄弟平時練字時，身邊不喜歡有旁人在，所以……”未盡之言已經明了，禿筆翁素來也知曉練字之人的一些怪癖，只當流月也有，也不在意，于是和兵者詭道一起退到衆人邊。
見禿筆翁走了，流月提起筆，大聲朗誦道：“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他寫的是文天祥的《正氣歌》”禿筆翁自覺眼前一亮，誇獎道：“沒想到現在的小輩也有如此氣節，懂得文大人的意境，不錯，當真不錯。”
這是當然，兵者詭道在旁悠然自得：就知道他們這些喜好書法的人喜歡這一口，別的不說，就是我的老師，考古學專家也喜歡，拿來糊弄糊弄禿筆翁，簡直綽綽有餘。
風蕭蕭看着流月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不覺一愣，自言自語道：“流月這家夥不會真是個書法家吧！”
花為伴信誓旦旦的說道：“流月當然不是書法家，這恐怕又是詭道的小伎倆”
“什麽小伎倆？”劍無痕問道。
“在他沒說之前，我也不知道”花為伴解釋道。
流月拿着筆左寫寫右寫寫，上寫寫下寫寫，寫的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上面的具體內容已經完全看不清了，只有依稀的幾句，全文如下。
風蕭蕭是個大白癡，風蕭蕭卻對是個大白癡。逍遙是個練功狂，劍無痕是個大財迷，風蕭蕭是大白癡，劍無痕就是大財迷……
看樣子是照這個樣子寫了好幾十遍才得到現在的效果，龍飛鳳舞，完全狗爬，蒼天可鑒，這是沒有一絲誇張，完全是優化過的判定詞。
又塗了好幾遍，流月緩緩的放下狼毫，輕輕舒了口氣，看樣子是寫完了。
“晚輩去拿來，前輩稍等”搶在禿筆翁說話前，兵者詭道舉步向流月走去，心中雖然挺急的，生怕被看出來，但他腳步絲毫不亂，顯得悠然萬分。
“流月兄”将懷中藏着的一張紙迅速拿出，并不展開，低低的鋪在書桌上，在和流月說話間，示意流月快速将手中的紙藏好。
按照先前兵者詭道對流月的囑咐，流月使出抽刀斷水，将手中的紙藏在懷中，在伸手拿住兵者詭道手中紙張的兩角，裝作剛剛将紙張拿起來，想遞給兵者詭道的樣子。
當着這麽多高手的眼，兩人這樣明目張膽的交換，動作一氣呵成，好似早就排演好了一半，倒也好在沒有人看出來，因為他們也沒想到，有人會這麽大膽，當着這麽多高手的面作弊。
兵者詭道拿好紙張，轉身向禿筆翁走去，一邊走，一遍觀察周圍人的表情。沒有異常，顯然他們沒有發現，暗暗松口氣，兵者詭道再度微笑起來。
來到禿筆翁面前，将紙張一展開，說道：“前輩請看。”
紙張上龍飛鳳舞（這次是褒義詞，不是貶義詞）潇灑磊落，變幻莫測，上面寫的正是剛剛流月所朗誦的《正氣歌》，兵者詭道微笑不語的看着禿筆翁略帶震驚的神情。
禿筆翁在看清字跡後，一把搶了過來，字字觀看，一邊看一遍情不自禁的稱贊道：“好字好字啊！落筆力頂千鈞，傾勢而下，行筆婉轉自如，有急有緩，字奔放豪逸，筆畫連綿不斷，有着飛檐走壁之險。果然好字。”
見此狀，頓知這局已勝，于是兵者詭道接口道：“唐韓愈《送高閑上人序》中贊之：‘喜怒、窘窮、憂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無聊、不平，有動于心，必于草書焉發之。觀于物，見山水崖谷、鳥獸蟲魚、草木之花實、日月列星、風雨水火、雷霆霹靂、歌舞戰鬥、天地事物之變，可喜可愕，一寓于書，故旭之書，變動猶鬼神，不可端倪，以此終其身而名後世。’想必，流月兄，學的是唐朝張旭，張長史的草書。今日有幸得見‘颠張醉素’，詭道頓覺不虛此行。”
順水推舟，推波助瀾，火上澆油，恐怕也就是這個樣子罷了。
“禿筆翁怎麽能和流月小兄弟一同稱這‘颠張醉素’，老夫當不起，當不起”禿筆翁連連說道，然後又對着流月說道：“這關老夫已輸，只是有件事想跟小友商量。”
“前輩有什麽事，盡管說，只要流月能辦的到，一定會去做”流月恭敬的回答道。
禿筆翁抓着那張紙，狂熱地說道：“小友這張墨寶能否贈與老夫。”
轉頭看兵者詭道沒有任何反對意見，流月點點頭：“當然可以，前輩喜歡，流月還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只是他的這個小動作被有心人看到，自然已經明白這一切必定出自兵者詭道之手。
禿筆翁聞聽此言，立刻回歸他兄弟的地方，狂熱的看起這張墨寶。
流月一回來，風蕭蕭他們就圍了過去，問長問短。
“流月，那張字真的是你寫的，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會寫毛筆字！”
“就是，流月你真的是深藏不漏”
“……”
“……”
來到兵者詭道身邊，花為伴問道：“又是你的鬼把戲？”
微笑不語，只是輕輕“恩”了一聲，表示承認。
“你們用腦子想想就知道我怎麽可能會寫毛筆字”流月回答道：“是詭道兄的主意，我不過是施舍者罷了。”
兵者詭道笑道：“如果沒有流月兄的抽刀斷水，我這小伎倆怎麽可能實現”
風蕭蕭湊了過來：“詭道兄，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我剛剛和流月兄說……”
時間倒回到比試前，兵者詭道拉流月過去叫悄悄話時。
“流月兄的抽刀斷水想必很快。”
“當然”
“如果和人當着別人的面交換東西，不被別人發現，這樣可行？”
“應該可以”
“那待會兒我将已寫好的紙張與你手中的交換，流月兄可要做到滴水不漏”
“我盡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