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唯有杜康
時間再次倒回現在。
兵者詭道聳聳肩:“就是這麽一回事。”
“詭道兄,果然好手段”風蕭蕭敬佩的看着兵者詭道,這樣說道。
悠然自得的看着衆人,就差拿把鵝毛扇在手中,寫張紙條表明自己是孔明再世。
“還有一個問題”風蕭蕭總是有數不清的問題:“那副字是誰寫的?”
“在來這裏之前,我就請我師父寫好,多做一層準備總是無錯”
“……果然厲害。”
丹青子走出他們那邊的陣營,抽出背後的巨大狼毫,指着對面,說道:“第四關,丹青或者品酒,你們誰來?”
兵者詭道喃喃自語,看似他毫無頭緒,實則已經向,站在一旁的令狐沖看去:“這關……”
“明白”令狐沖見兵者詭道看自己,頓時明白,微微一笑,上前走去:“這關我去闖。”
“晚輩令狐沖見過前輩”抱拳一施禮,令狐沖恭敬的說道。
丹青子看看前面雖然站的畢恭畢敬,實際豪放之氣內斂的令狐沖,不由一笑,問道:“令狐小兄弟是想和老夫比酒還是比丹青?”
“前輩說笑了”令狐沖說道:“晚輩自然選擇比酒,這丹青之術,晚輩确實不會。”
聞此言,丹青子一副果然的樣子,笑道:“呵呵,那就比酒,令狐小兄弟,請”
一如前面兩位,丹青子一揮袖,一張酒桌出現,上面一連放着九壺酒,一排羊脂玉酒盞,十數個銀質燭臺相應而置,燭火搖曳,點點燦光,照的那一排酒盞那叫一個晶瑩剔透,淨透無瑕,價格不菲。
“我這才知道原來梅莊四友都是有錢人”劍無痕雙眼放光,不住的說道:“我要搶劫,我要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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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跟風蕭蕭呆久了,各個都被他傳染了白癡”流月自語道。
兵者詭道笑道:“那無痕兄可要好好想想,打劫NPC,啧啧,這官府要判多少年刑啊。”
聽着話音,劍無痕一陣後怕,對啊,這打劫NPC的罪名可不輕,還好有兵者詭道提醒,不然他可真的沖上去,梅莊四友自己一人打得過打不過還不知道,再加上搶劫的罪名,啧啧,慘了啊。
想到這裏,劍無痕立刻向兵者詭道投去感謝的目光:“多謝詭道兄提醒,不然在下可真要犯錯了啊”
“那裏,無痕兄不必客氣”微微一颔首,兵者詭道複将視線投向令狐沖
“闖關之人只需辨出這桌上的七個壺酒中裝的是何酒便算過關,只是只可聞酒,不可嘗酒”丹青子微微笑道:“如何,令狐小兄弟,如果你覺得太難,不妨再找一人助你,這樣也不算犯規,不過也只能一次而已。”
“前輩既然如此,晚輩豈有不敢之理”走到桌前,丹青子擡手拿起一壺酒,緩緩向玉盞中斟去。
酒味香醑,顏色清白若滌漿。令狐沖一見,心中便已有分曉,然後将玉盞湊到鼻尖,細細一聞,随即笑道:“蒲城桑葉落,灞岸菊花秋。願持河朔飲,分勸東陵侯。”放下手中玉盞,令狐沖說道:“桑落酒。”
“不錯,正是河東劉白堕最擅長的桑落酒”丹青子點點頭:“‘蒲城桑落酒,灞岸菊花香’‘明月黃昏後,獨醉一樽桑落酒’北周瘐信,元代張可久都曾作詩稱贊此酒。好,令狐小兄弟,看好,這是下一杯。”
拿起第二壺酒,如同前面一樣,斟如酒杯中。
酒色清透明;芳香濃郁,綿甜淨爽,必定是沛公酒,令狐沖将酒杯放下,說道:“這是沛公酒。漢高帝劉邦在沛縣當過縣令,號稱沛公,後來做了皇帝,衣錦還鄉,置酒沛宮,悉召父老子弟,開懷暢飲,酒酣,即席賦《大風歌》曰:“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土兮守四方。”由此沛公酒和《大風歌》一起而獲譽得名,著稱于世。”
“不錯,第三杯。”
金黃碧翠的酒色,略帶淡淡竹味,令狐沖笑道:“三春竹葉酒,一曲昆雞弦。丹青子前輩,這是竹葉青。”
“恩,第四杯”
未入酒盞時,酒澤如同南軒青竹。斟入杯中泛白泡,令狐兄說道:“新豐酒。不過,這詩詞,我就不知道了。”
令狐沖看向一邊,兵者詭道會意的一笑,接過口來:“清歌弦古曲,美酒沽新豐。新豐有酒為我飲,消取故園傷別情。心斷新豐酒,銷愁鬥幾千。新豐美酒鬥十千,鹹陽游俠多少年。”
“好好,有酒有詩,當真不錯。接着來,第五杯。”
藥香撲鼻而來,令狐沖說道:“屠蘇酒。”再次看向兵者詭道,後者接口道:“書名荟萃才偏逸,酒號屠蘇味更熟。懶向門前題郁壘,喜從人後飲屠蘇。”
“看着第六杯”
“聖酒,又叫劉郎酒”
“聖酒山河潤,仙文象緯舒”
“第七杯”
“杜康酒,又叫仙酒”
“三國枭雄曹操,曾作詩《短歌行》曰:‘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咽,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第八杯”
“ 柏葉酒。古代有風俗,以柏葉浸酒,元旦共飲,以祝壽和避邪”
“南朝庾肩吾的《歲盡應令》詩曰:‘聊開柏葉酒,試奠五辛盤’,前輩,晚輩說的可對?”
“不錯,正是柏葉酒。看着,最後一杯。”
令狐沖執起酒杯,放置鼻尖,輕嗅,再聞,頓了頓,又聞,蹙眉。然後看向兵者詭道,微微一搖頭
兵者詭道一看不對,朝丹青子一拱手:“前輩曾說過,如果令狐兄弟聞不出,可由一人換下,不知,現在晚輩可否替下令狐兄?”
“自然可以”丹青子回答道,于是令狐沖将手中玉盞遞給兵者詭道。
接過來照樣一聞,兵者詭道略微皺眉,他本就不會品酒,如此做,不過是想拖延一點時間罷了。眼珠兒一轉,計上心來,兵者詭道笑道:“前八番都是令狐兄弟道出酒名,晚輩吟詩,實屬無趣,不如這次由前輩吟詩,我來說名,這樣豈不是自得其所,不亦說乎?”
點點頭,丹青子顯然挺贊同兵者詭道所說,略一思索,便吟詩道:“何事文星與酒星,一時鐘在李先生。高吟大醉三千百,留着人間伴月明。”他留了個心眼,沒有将詩吟完便停下看着兵者詭道。
只見兵者詭道眼前一亮,接口道:“何年飲着聲聞酒,直到如今酒未醒。是聲聞酒,前輩,晚輩說的是也不是?”
“不錯,正是”丹青子微微吃了一驚,然後笑道:“你們過關了。”
朝令狐沖得意一笑,兵者詭道和他回到自己陣營。
花為伴笑道:“明目張膽啊。”
“當然”兵者詭道現在顯然十分得意:“本來我就做了兩手準備,如果令狐兄弟不行,那我就詐出酒名,這也不算我犯規。”
“不過,能記得這麽多的酒詩,也不容易”
“這是基本功好不好,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我怎麽考古啊!”兵者詭道回答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對此,花為伴只好無奈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