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薛明汝和容述一行人去的是常去的酒樓,安靜雅致,就坐落在南京路。
“恭喜你們,終于得償所願。”容述說着,幾人紛紛碰了杯。
大抵是人逢喜事,薛明汝眉眼間笑意純粹,不帶半分作僞。宋舒婉說:“毓青,我同你講,住在城隍廟裏有一個老太太,不曉得多靈。年初的時候我和薛明汝去找她瞧了瞧,喝了幾劑藥,就懷上了!”
薛明汝摸了摸鼻尖,解釋道:“是我岳母尋人問的,說是土方子。”
容述笑了笑,道:“不管怎麽說,了了你們一件心頭事。”
宋舒婉開心得不得了,說:“毓青,等寶寶出生了,我要請你做他的幹爹。”
薛明汝哭笑不得,道:“這才兩個月……”
“好啊,”容述玩笑道,“不過今天太突然了,沒有給幹兒子準備見面禮。”
宋舒婉眉眼飛揚,笑道:“先記着,等寶寶出生了一并補上。”說着,她目光落在謝洛生身上,青年姿态從容,很有幾分端方持正的氣度,說:“毓青,這就是你那個小侄子?”
容述眉梢一挑,道:“嗯,洛生。”
宋舒婉打量着謝洛生,她和容述年少相識,二人交情頗篤,自然也清楚容述的脾性。她的目光落在青年脖頸上,頓時變得暧昧起來,笑盈盈道:“真是侄子?”
容述不置可否,謝洛生耳根卻浮現了一抹紅,薛明汝給自己妻子夾了一筷子,道:“好了,不是說餓了?”
宋舒婉心中了然,不過這些年容述身邊莺莺燕燕不少,從來不見他和什麽人長久,又當真将誰放在心上,便也沒有在意。
薛明汝夫婦性子活躍,又是容述的好友,席間三言兩語天南海北的聊了開去,謝洛生偶爾也會插上兩句,氣氛倒也融洽和諧。
薛明汝說:“毓青,你知道春時嗎?”
容述擡起眼睛,道:“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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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汝點了點頭,說:“近來有一個叫春時的在滬城時報上發表了幾篇文章,引起不小的轟動。”
容述說:“他寫了什麽?”
薛明汝無奈地笑了笑,道:“他發表了一篇小說,看着是小說,其實是披着小說的皮囊斥責——”他頓了頓,“嘲他們只思內鬥,坐視魑魅魍魉肆虐中華大地,他那篇小說一發,引得學生群情激昂。各界人士激憤不已。”
“上面很不滿意,責令滬城時報的主編不得再刊登這篇小說。”
容述扯了扯嘴角,道:“遮羞布披久了,還扯不得了?”
薛明汝嘆了一聲,他是滬城軍政系統的人,自然不好多言,含糊道:“聯合抗日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急不得。”
突然,他看了眼謝洛生,說:“我看了這位春時先生的文章,語言犀利,嬉笑怒罵間直指人心,倒是很有幾分滬城時報那位鐵血筆杆子的風采。”
謝洛生愣了愣,道:“我哥?”
“不錯,”薛明汝笑了笑,說,“正是謝沅生,不過我聽聞令兄去歲随同謝老先生去了港城?”
謝洛生眉心微蹙,道:“我哥一直在港城,年前我還和父親通過電報……”
薛明汝說:“不過若是令兄,只怕要不會用筆名的。”
薛明汝同謝沅生打過交道,謝沅生不似出身商賈世家,看着文文弱弱,骨子裏卻嫉惡如仇,很有幾分讀書人的清高。他在滬城時,筆下如刀,不知惹得多少人不快,偏他不為所動,連被人套了麻袋打得鼻青臉腫,寫的文章也不見絲毫留情。
不多時,席将散,謝洛生去洗手,雅間內只剩了三人。
容述說:“那個春時是謝沅生?”
薛明汝道:“我也不确定,我找過滬城時報的主編,”他揉了揉眉心,說,“你也知道那些讀書人,簡直就是茅坑裏的臭石頭,又臭又硬,什麽都問不出來。”
他看着容述,說:“上面想讓春時閉嘴。”
容述自然知道薛明汝提起這件事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若有所思地舉起酒杯,道:“謝了。”
薛明汝說:“謝什麽?”
“這不是想讓你給你大舅哥賣個好?”薛明汝玩笑道,“不過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謝沅生,謝洛生看着也不知情,還得你自己去查。”
容述嗯了聲,薛明汝臉上露出幾分暧昧,笑道:“毓青,我看着你和這個小侄子……”
容述瞥他一眼,薛明汝半點都不慌,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給人弄成這樣——”
“毓青,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喜歡他?”
容述坦然道:“喜歡啊。”
薛明汝說:“你知道我的意思——”
容述沒有說話,薛明汝道:“毓青,我看着這個小侄子蠻好的,你要真喜歡就收收心,認真些。”
“人活一輩子,能碰見幾個喜歡的人?”
容述瞧着他,問宋舒婉,說:“難道要當父親的人都這樣喜歡操閑心?”
薛明汝:“……容毓青你別不知好歹!”
宋舒婉笑出聲。
夜裏,容公館。
床頭燈亮着,容述靠在床頭,眉宇間有幾分欲念,被子隆起着,洩出幾聲含糊的吞咽吮吸聲,悶悶的,卻越發顯得情色。
二人不知做過多少回,謝洛生口活兒見長,光含着容述的那東西都能撩得容述難耐。謝洛生捧着那東西,舌尖喉嚨都仿佛透出癡态喜愛,火也似的,要将他融化,容述想起謝洛生的神态,胸腔滾燙,忍不住按着被子毛茸茸的腦袋讓他吞得更深,一擡手,被子揭開,謝洛生就這麽跪趴在他腿間。
謝洛生赤身裸體,皮膚白,軀體清瘦,籠罩在柔和的光暈裏氤氲着玉一般的色澤。謝洛生毫無防備,忍不住擡手擋了擋眼睛,頭發也亂,那玩意兒自他口中抽出,濕漉漉的,猙獰駭人的一根,襯得濕紅的嘴唇小巧柔軟。
容述看着,心口沒來由地跳了跳,拉起謝洛生就吻了上去,底下掰開兩條修長的腿,那玩意兒頂着穴口狠狠地捅了進去。
謝洛生低叫了一聲,眼尾飛紅,渾身都繃緊了。容述伸手揉搓着謝洛生底下硬挺的性器,聲色喑啞,“放松。”
謝洛生用力地喘了幾口氣,才堪堪緩下緊繃的肌肉,屁股裏含着的東西卻一下子插得更深,逼得謝洛生聲音都發顫,“……太深了,容先生。”
容述敷衍地應了聲,掌心按上他的小腹,謝洛生清瘦,薄薄的一層肉,他弄得狠了,好像能摸着自己的東西。容述心裏陡然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微妙,他一邊按着謝洛生的小腹,一邊難以自持地挺身操弄那張濕軟的小口,說:“都弄過這麽多回了,怎麽還是這麽緊,嗯?”
謝洛生哪裏還有心思回答,只覺肚子都要被插壞了,喘着求他,“慢點,容先生。”
容述不為所動,在他耳邊說:“叔叔把寶貝洛生操開好不好?”
他話音一落,後穴夾得更緊,貪吃地吸着男人的陰莖,容述悶哼了聲,看着謝洛生,說:“好不好?”
謝洛生羞恥得說不出話,胡亂地仰頭去堵容述的嘴,容述卻不親他,底下反而操得又狠又快,語氣冷靜,“不好嗎?”
“寶貝不喜歡?”
咄咄逼人,謝洛生怔怔地望着容述,眼眶泛起了紅,容述看着他,施恩似的俯身吻他,唇舌相交時,謝洛生哽咽道:“喜歡……喜歡。”
容述那話兒被刺激得大了一圈,他摩挲着謝洛生的臉頰,鬼使神差地想起薛明汝說的,人這一輩子,能碰見幾個喜歡的人?
他喜歡的人好像很多,又好像不多,時間過去了,喜歡就如同那初晨的朝露,薄霧,也就是那麽一回事。
謝洛生,好像同別人,有那麽一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