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有髒物沾在身上似的。
貓叔是一個寫愛詩的大名人,他癡而不多,他風流而不亂。他只要看見耳目一新的女子,她們的一笑一颦都能勾起他的無限詩。就是偶爾有特別的賣笑女子對他嫣然一笑,也往往能勾起他的愫,他還以她們為原形寫過一些讓女人們垂淚不已的幽怨詩呢。
寫歸寫,歸,生活歸生活。他對女子的那份柔腸,那番癡,在他的詩裏,透過人的沼澤,那怕就是女,也以獨到的手法寫得是那樣的叫人愛,叫人憐,叫人惜,叫人愁腸百結!
事實上,在他的骨子裏,他對紅塵女子是絕對的排拆。他對她們“笑納百川”的行徑想起來就要發毛,要是讓他進入“人盡共舞”的池裏,還不如讓他那東西割了!
他雖然沒有入池游走,可那沾滿萬夫之唾的身子和他搏地貼在一起了。還有,他的手探入了那個龌龊罪孽之所,他恨不能刮皮三層!
他的潔癖源于他心靈深處的唯美追求。
在他的眼裏,女人是柔的,是美的。這種柔與美最好是置之于深閨高閣,長發如瀑布,靜依窗前舉首望月,眉梢沾霧身籠煙愁,讓人望穿秋水。
而那些在千夫之下蹂躏的女子,哪怕是再美,也是一番皮襄裹盡人間污穢,惡心!
與惡心的女人有了惡心的勾當,他感到自己也是那麽的讓人惡心!
他和老婆在許多年以前就分床了。
一百零二 艾滋病?
貓叔瑟縮在上,好不容易熬到天都快亮了,他才沉沉地睡去。
好在他是一個自由人,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
老婆因為那東西淡了,生活關系也漸漸淡了,早餐從來就是互不幹涉,各自為政。
貓叔一睡睡到晌午時分,才醒過來。也許是經一夜的折騰,他感到渾身泛力,眼前發黑,只好靠躺在頭上。拿起枕邊的遙控器,一按,看會兒電視吧。
他喜歡看當地電視臺。誰要是提起小城的時事要問,他準能津津樂道,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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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一打開來,正在播放一則小城的花邊新聞。
要是換了以往,他準會換個臺跳過去。但因為昨晚自己的一時糊塗,他對這種新聞異常敏感起來。
他兩手把住頭,身子往上挪了挪,上半身向前微傾着,兩眼如豬物的鷹犬般,死死地盯着電視的每一個畫面。
不看還好,一看吓得他心驚跳!
電視新聞正在播放“沁園”掃黃事件。
“沁園”?那不是自己糊塗一時的地方嗎?那熟悉的場景,還有那個勢利的老板娘……千真萬确!
他的呼吸在那一刻似乎要停止了。
未了,出示一則公告:
沁園有一某省女子賣長達五個月之久,她是一個滋病患者。此女年若二十歲,短發,鵝蛋臉。最近五個月去過沁園的客人,請盡快到人民醫院檢查。同時希望廣大觀衆将此公告轉知相關高危人員。
貓叔看到這兒,整個人癱了下去,吓得臉色蒼白,魂魄好像離身游走了一般。
他清楚地記得,和自己有染的女子是短發!至于臉形和年齡倒沒有看清。
這年頭的賣身女子,上是婦,出門是素女,有些還在鼻梁上架一副眼鏡兒,一身端莊的打扮,讓你誤認為是哪兒的白領呢。她們中能有幾個是短發的?他想,自己沾的八成就是那個艾滋病患者了!
啊,艾滋病!
難道自己的一生就這樣葬送在一個風塵女子的身上嗎?
哦,不!
一百零三 她的哭聲
貓叔想到了自己在老家建的別墅山莊。每年的暑期,他都要回那兒住上一段時間。平時由自己八十多歲的老媽和一個保姆住在那兒。
就在別墅山莊的一邊,有一個天然的溫泉池,許多疑難的皮膚病在大醫院都無法治療,到那兒若堅持泡上一兩個月,竟然能不治自愈。只是離城遠了,交通不便,要是有個小癢小痛的,沒有誰會想到去那兒泡溫泉,再說,溫泉再好,也不是藥,長期的浸泡,多數人就是有心意也會沒閑。
他想老家了,想溫泉了。
雖然,溫泉泡棄艾滋病病毒沒有一點科學依據。就是醫治好別的皮膚病也沒有科學依據呀,他們不都泡好了麽?
不管怎麽樣,以其要在這兒天天熬着擔心艾滋病是不是種植在自己的身上,倒不如回那大山深處的溫泉裏去試試。再說,遠離世俗的塵嚣,也許,靈魂會得到一絲安寧。
說回就回,他在小城一刻也不想呆了。
保姆收拾好東西,老婆出去找她自己的生活圈了,他連打個電話也省了,只叫保姆轉知一聲,便上路了。他恨不能立馬回到那靈魂的故鄉裏,讓溫泉來洗滌身上沾滿的罪孽。
回到家鄉,泡在溫泉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氣,感覺心曠神怡,暫時,真的把那噩夢一般可怕的事實抛到了腦後。
這天,他仰泊在溫泉裏。
天上,白雲悠悠。岸上,青山依依,飛鳥叽叽。原野,微風習習,碧波粼粼。太陽還躲藏在大山後面,暫時曬不到這兒。他在溫泉池的邊上,水溫不高不低,如處一個天然的大浴池。因了四周的美景,他的詩人懷不由聯想到王母娘娘的瑤池。
一想到瑤池,他就想到池中的仙女,一想到仙女,他就不自地想起了晨星。要是,晨星在此池中,似仙子沐浴還是貴妃入池呢?
美,一定美得驚心動魄!
正當他想得癡癡入神時,他的手機在岸上叫響了。
自從他進到山裏來,偶爾有人呼他,他都不以為意。他沒有和任何人聯系過。就是晨星,他也沒有發過一條短信給她。他想,既然她已攀上高枝,天高任鳥飛,就由着她去吧。再說,她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子,自己因為“沁園”的一時糊塗,拖着一具肮髒之軀,再也無顏和她在一起了。
一百零四 流落街頭
晨星從醫院裏出來,擦着淚水,一頭紮入了大街的人流中。她一臉的傷痕和一臉的淚水還有一頭亂蓬蓬的頭發,引得許多路人都向她駐目觀望。
她感覺不到別人的目光,只能知道自己的心碎了,在片片掉落,滴滴滲漏。
李玉輝冤枉她,當時很氣憤,也很委屈。
當淩槐風的巴掌重重地扇在她的臉上,然後又把她撩倒在地的時候,晨星原諒了她,甚至心裏生出一些同來。
她不知道淩槐風到底惹下了什麽麻煩事。李玉輝雖然傲然不可一世,她大小也是一個旅游局局長,再怎麽撒潑,應該是識得大體的。她一臉憔悴怒不可遏地趕到醫院來找自己自算帳,一定是他讓她産生誤會了。
自己是個過來人,肖峰對自己的背叛,差點要了她的命!
女人,在結婚前幻想着愛的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結婚後,浪漫的愫為生活的瑣碎一點一滴地磨去,最後幸存的便是對圍城內方寸之地的安寧渴望了。
如果說就是那一點點的渴望也讓丈夫給摧毀了,不少女人的第一感覺便是世界末日的來臨。所以,女人喜歡找浪漫風趣的男士戀愛,而真正願意和他結婚的,首選卻是墩厚老實的男人。
淩槐風是個好人,可好人也有七六欲。就像肖峰,就像自己和貓叔。因為愛是理之外的一種最真實的感,是與其他動物本能之上更深層次的感流露。因為道德法規的存在,又迫使不該愛的時候産生的愛不得不锢在道德之下倍受煎熬。也因此,才有家的和睦,社會的安寧。
她知道淩槐風對自己的傾慕,她也知道他一直都在自制着,只有在某些場合的某些時候,從他的眼睛裏透來的溫足于把一個人淹沒。
而她,常常逃避他的那種眼神,或者是裝作一個無知的人漠然地接受。
而內心深處,有些感動,也有些愧疚。
一百零五 救命的稻草
肖峰把晨星從醫院裏趕出來,她不知道将身依于何處。回家?那個家是肖峰的。回娘家?且不說娘家在幾十裏外的鄉下,要是老爸問起來,她将如何回答?再說,老爸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她很遠很遠了。而那個可憐的老媽,在她高考那年就別下她和兄妹幾個走了。
她像一具無魂的野鬼一般,在街上游了一會兒。就在她感到無依無宿的時候,心頭,湧現了貓叔那寬闊的懷。那個懷,在每當她受到委屈的時候,就會想到在那兒靠一靠。
于是,她想給他打個電話。
她的手在全身摸了摸,才發現除了一個人和穿着的一條裙子,她已“淨身出戶”了。
她向廣場邊上的一個小副食店走去,艱難地開口向店主乞讨打一個電話。
店主看她一頭一臉亂七八糟,猜到她遇上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