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了，又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非常爽快地就把自己的電話借給她打。
一撥通他的電話，她就泣不成聲了。
當聽到那久違了的聲音時，她感覺他是自己身陷地獄抓住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貓叔說完他就來時，那邊靜了，她的救命稻草好像也在那瞬間斷了……
她的心在往下沉呀，沉呀，但潛意識裏，她還惦記着她對他說過的廣場。廣場穿過一條大街便是。她忘了謝店主了，踉踉跄跄地向對面走去，一條街之隔，就像隔了十萬八千裏。
一輛疾駛而來的小車開來，刺耳的喇叭尖叫着，她忘了周圍的一切，還是那樣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嘎”得一聲，小車來個急剎車，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伺機打開車窗剛想大罵她一聲：“找死啊？！”可一看她臉上的血痕和呆滞的神，把說出半句的話也忍了。不知道是自認倒黴還是暗自慶幸，他啞然一笑，縮回頭，開着車走了。
她終于穿過了大街，來到了廣場，找個樹下，軟坐在那兒。沒有淚，沒有思緒，就那樣呆呆地坐着，也不看面前走過的人……
一百零六 野女人
車子在貓叔的別墅山莊停了下來。
貓叔八十多歲的老媽聽見了車聲，早已等候在門口了。她看見兒子帶了個陌生女人回來，驚詫地問兒子：“她是誰？”
“是我的一個朋友，她要在我們這兒休養一段時間。
“噢。”老人的眉頭一皺，那蔫蔫的嘴唇蠕了蠕，沒再多吐一個字。
晨星是敏感的，她自己也是鄉下出身，知道鄉下人對野女人看得很。老人家一定把她當成是貓叔帶回家的野女人了。
難道，她不是他的野女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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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酸楚湧上心頭，她本想和老人打個招呼，但忍了，咬咬嘴唇，才沒讓淚水湧出來。
貓叔挽着她走進家門，身後，傳來了老人的長長嘆息。
貓叔把晨星領到二樓，再上到三樓。
一樓是老人和保姆還有鄉下的親朋好友來了的用地，進門不用換鞋子。二樓是貴賓和老婆孩子他們的活動場所。三樓幾乎就是貓叔的專屬之地了。要是在城裏悶得慌了，他就會回鄉下來，理理思緒，醞釀醞釀他的大作。除了保姆搞衛生時間，誰也不能往上涉足半步的。
他把晨星帶進了他個人的天堂。
他把他的天堂裝修得像個皇宮，而在富麗堂皇中又參了一些文人客的清雅。這兒，好像又是專等今天的女主人的到來似的。
晨星的氣質的确和三樓很相配。不知道是不是多年以前，貓叔的心裏就有這麽一個設定的女主人。
他把她帶到洗手間，他給她放好水，取了一根新的毛巾，要給她擦洗臉面。
她接過毛巾，要自己清洗。
他就站在她的身後，一步也不敢離開，仿佛一經離開，她就會從他的身邊飄然而去似的。
她洗完臉。他用梳子站在她的身後輕輕地給她梳理長發。
長發如水一般撥撒在她的背部，肩頭，她穿着的正是他最喜歡看的白色絲質連衣裙。
他後退兩步，看着她靜立着的背影，手中的梳子滑落在了地上。他輕輕走了上前，從後面把她摟抱在懷裏，閉上眼，頭埋在她的發際間，如品千年老酒，深深地呼吸着……
她側過頭，把臉貼在他的臉上，摩挲着，淚水滾滾而落。
溫熱的淚水潤在他的臉上，他用嘴吻着。可吻着吻着，他的淚水也湧了出來，匈部一起一伏。
她轉過身，雙手向他的脖子伸去，緊緊地勒着，仰起頭，看着他一臉的淚水，她踮起腳尖，發燙的嘴巴往上呈去。
他推開她，別開臉哭了。
她慘淡地一笑：“我的臉上留傷痕了，很醜了，是嗎？”
一百零七 傻女人
貓叔帶着晨星來到他的別墅山莊一旁的溫泉池裏。
有一次，他陪老婆去買泳裝。一進店，他就被牆上挂着的一銀白色的泳裝迷住了。可試穿在老婆那渾圓得似強壓下的氣球般肥颠颠的球身上，不是她顯得難看了，而是把一件富于聯想的泳裝給穿得叫人慘不忍睹了。
他老婆在試衣鏡前一晃，便轉身回了試衣間。他也建議她不要買。
事隔一夜之後，他獨自一人回到那泳裝店裏，偷偷買下了那件銀白色的女泳裝。然後偷偷地帶回到了老家的別墅山莊。
曾經，在一個寒冷的冬天，他抱着那件泳裝，泡在溫泉的熱水區，閉上眼睛，想着與那件泳裝有關的女子，一首脍炙人口的愛詩《我的魚美人》就這樣誕生了。
晨星雖然不識水，但經不住貓叔的“哄騙拐”，特別是他說得神乎其神的溫泉療傷美容功效。她的芳心一動，帶上泳圈，跟随着他來到了溫泉池。
就在晨星脫去貓叔給她披在外面的寬大襯衫，露出那一身銀白的泳裝時，貓叔癡了，呆了。眼前，那玲珑的曲線，那閃閃的銀光，那長發撒在身上猶遮還掩的玲珑的曲線……那是一具如幻如魅般人的身軀。泊在池光山色間，她就是從遠古的童話中走來的美人魚！她就是他詩句中的美人魚！她就是他夢幻中的美人魚！
美人魚抱着泳圈跳進了水裏。
晨星平生第一次游泳，泊在溫溫的水裏，那被水親吻的感覺讓她緊繃的心理一下就完全釋放出來。她快活地拍打着水花，喊着，叫着，笑着，這是一個與平日裏的晨星完全不一樣的女人。也許，是山的清綠，水的清澈，風的清爽，就連天上的天空也是清那麽的純淨，把壓郁在她身上和心裏的一切繁俗全洗滌了，還原了她人的本真。
美人魚，你劃吧，劃吧，你可以把這兒當你靈魂的故鄉，你自由的天堂……
貓叔還寫詩嗎？不，不寫了。眼前，是一首活生生的詩，這是一首無法用語言來表述的他心中最美麗的詩篇！
晨星自顧自地玩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身後的動靜。她回過頭，貓叔正癡癡地看着她。她沖貓叔俏皮地一笑，喊道：“你快來呀。”
就那一笑，他的魂魄頓時丢失了。他懵懵懂懂地向着溫泉池走去，走到岸邊，一個撲空，“嘩啦”一聲一頭紮進了水裏。
池底，咕嚕咕嚕冒出一串泡泡。
一百零八 把我要了吧
貓叔抱着晨星，說着說着，流淚了，他還真沒有碰過這麽傻的女人。
“你現在認識到我又醜又傻了，你還對我好嗎？”
他一聽她的話，心頭一熱，那東西猛地彈了起來，敲打在她那兒。他沒有說話，而是閉上眼睛，緊緊地摟抱着她。
她的渾身一陣酥麻，聲如蚊蠅地說：“貓叔，你就要了我吧，現在，就這兒……”
“不！我不能！”
貓叔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激動，他的全身一陣抽搐，把晨星往外一推。
晨星大吃了一驚，一個撲棱，又要沉入水底了，她“啊”地一聲驚叫。
貓叔聽到尖叫聲，趕忙游過去，再次把她摟抱起來，向岸邊游去。
上了岸，他別開臉，對她說：“我們還是回去吧？”
“你不愛我了！你真不愛我了！”她哭了，撥腿就往回跑。
貓叔衣服也沒來得及撿起，在後面就追。
晨星是個舞蹈演員，體能很好。她穿着泳裝在前面一邊哭一邊沒命似地飛跑着。
後面，貓叔穿着一條短褲衩拼命地追趕。一邊跑一邊喊：“星——等等我——”
好在此處是個人跡罕至的一條長坑尾部，要不，這光景，不知道人們看見了會不會聯想到當年的夏娃和亞當。
好不容易，貓叔總算追上她了，從她的身後一撲，兩人滾倒在路旁軟綿綿的草地上。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愛你，就在這兒，就現在，我要要了你！”
“貓叔……”
“嗯……”
她躺在草叢中，閉上眼睛，匈部急劇地起伏起來。肖峰不是說她髒嗎？髒都髒了，索就真髒一回吧。她就要把自己的體連同靈魂一起交給他了。是的，她就要髒了，她的身子是不會随意給的。她沒有随意，她愛他，她就要給他，她願意因他而髒！
“媽媽，您在九泉之下原涼我吧，我讓你失望了……”
她的眼角流淚了。
貓叔從褲衩掏出來那東西，就要向那兒沖去。就在那一刻，“沁園”的短發女人突然在眼前浮現，“艾滋病病毒”幾個心驚跳的字眼顯現在腦中！他立馬軟了下來……
他愛她，愛她就不能害了她。他要她，但他不能……他癱軟在一旁，捂着臉嗚嗚痛哭起來……
晨星驚詫地睜開眼睛，第二次看見了他那頹喪的神。那一次，是他要她她不給。這一次，是自己求他他不要。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