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章節
晨星笑了,說:“剛剛你還說我別從門縫裏把你給瞧扁了呢,怎麽,怕他吃了你啊?”
“不是的。可是……我……”肖峰自己說着說着也忍不住笑了。
然後,他們相視着,誰也不再說話,專等淩槐風的到來。
淩槐風這些天來,心裏一直都挂惦着晨星,可又找不着見面的理由。肖峰的一個電話,來得真是太及時了。但他表面裝作不動聲色,有條不紊地收拾了一下,下樓了。
玲玲還沒睡,聽到了爸爸的開門聲和腳步聲,慌忙地從房間裏沖了出來,喊叫着:“爸爸,你要去哪裏?”
“我去一趟晨星老師那兒,一會兒就回來!”
“我也要去!”
“不行,這麽晚了,你明天還上學呢。”淩槐風說話間關上門出去了。
他匆匆忙忙地趕到醫院,突然有些兒害怕見到她了。
出了這麽多的事,還有她臉上的疤痕……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一百三十九 還回小酒店
淩槐風從醫院的住院部下到停車場時,他看見隔着二十來米遠的地方停着一輛還沒有熄火的小車很像是李玉輝的,但看不清車牌號碼。
他的心一怔,想走過去看一看,想想自己來時她還穿着睡衣,不是說她有足夠的自信嗎?她總不至于到跟蹤他的地步吧。
他沒有前去。
晨星比他想像中的要好多了,他心裏感到特別愉快。
男人高興也好,痛苦也罷,都會想起他們的“酒朋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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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想喝兩口了。
家裏有的是好酒,下酒菜也可以叫保姆弄幾個,風味還不錯,缺少的就是心。要他面對李玉輝那憂郁而刀似的目光,他的喉結實在打不開來。
随便哪兒找家小店吧。
他開着車繞着繞着,又來到了江邊花園對面的小飲食店了。
小店的生意今天不錯,店裏坐了好些青年男女,看樣子是在江邊走累了,男男女女一起進來消遣一下。
店老板一看是淩槐風,忙迎了上來,呵呵地直笑着。
他知道淩槐風是一個副縣長了,但人家認了自己是兄弟了,自己又年長他少說也有十來歲,真不知道該叫什麽好。便呵呵地一笑,算是打招呼了。
本來,淩槐風幾次來都坐那兒的小雅間有人預訂了。小店老板又是賠笑又是鞠躬地向客人解釋說,他的兄弟難得抽空來一趟,希望客人騰讓和諒解,今晚的酒錢他免費了。
客人也不是很講究的人,隔樓還有席位。看小店老板笑容可掬,态度誠懇,他們便站了起來,笑笑表示理解。
當小店老板領着淩槐風進來時,退位的客人剛好出來,在門邊處迎了個正着。他們一看來人,不由暗暗對小店老板刮目相看了。
他們從電視上早已認識淩槐風,淩槐風是小店老板的兄弟?
客人走出好幾步遠了,還拗過頭來看他們“兄弟”倆個。
小店老板一看淩槐風的氣色,就知道他今天的心不壞。他趕忙上了幾個菜,倒上兩杯,先碰了碰,咕嘟一聲喝了。
一百四十 真的被跟蹤了
淩槐風沒有上車,徑直地向花園和江邊走去。
還早着呢,暑氣未退,就是風吹過來,還有些熱熱的感覺。淩槐風先是在花園裏走了走,然後又走向江邊,沒一會兒,全身冒汗了,還是回去吧,家裏有空調。
可就在江邊返回花園的路口,縣賓館接代科的副科長劉荟荟迎了上來,他和她在認出對方的同時,都有些兒意外的驚喜。
“淩縣長好,你一個人散步啊?”劉荟荟熱地問道。
“你也一個人?”淩槐風問。
“是的,剛剛忙完一陣,他們都在歌廳了,我抽個空出來透透氣兒。”她指的他們是指今天來的上級檢查工作的領導。她嫣然一笑,熱地說,“要不,我們江邊走走?”
淩槐風掏出手機看了看,還早哩,走就走吧。
接待科的女孩就是不一樣,她們很善于觀顏察色,一張嘴巴子伶俐無比,言談舉止總是投其所好。
淩槐風本來就心舒暢,加上有個善于言辭的亮麗女孩陪在身邊,兩人一路談笑風生,不覺間走了一遭又返回到花園了。
淩槐風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問道:“還走嗎?”
“不了,謝謝你,和你一起散步真是愉快。”
“我也感覺不錯。要不,我送你回去?只多拐個彎而已。”
“好吧。”
當淩槐風發動車子的時候,無意間又看見了不遠處有一輛像是李玉輝的車子停在路旁。
他的心怔了怔。也許是自己多心了吧。他看了看時間,喲,出來不覺就一個多小時了。再不回去,李玉輝刀子似的目光還不知道會不會把他的皮給揭下三層來呢。
淩槐風送劉荟荟回了縣賓館,直接開着車回家了。
當淩槐風把車開進車庫的時候,李玉輝的車不見了。
他的心一沉:“她真的跟蹤我了!”他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其實額頭上的汗在他坐上空調車裏時就沒了。
一百四十一 他和她,橫起一條
李玉輝看到淩槐風一臉的漠然,很想沖過去,抓住他的衣領責問,那天晚上潇湘院406號房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今晚和他走在一起的那個。接代科的女人,都是伺弄男人的,沒有一個是好貸!
不過,她轉念一想,既然是縣委接代科的,需要借晨星的手機約他到潇湘院那樣的地方去嗎?
她把一口心氣壓下去了,默默地,也上樓了。
淩槐風從浴室出來時,李玉輝已經躺在上了。他只在她的身上瞟了一眼,從的另一邊悄悄地爬了上去,關了燈,躺下了。
他和她背對着背,中間橫起一條闊闊的溝。兩人無話,但彼此的鼻孔裏,都喘着粗重的呼吸。
好一會兒,淩槐風粗重的呼吸變成了酣暢聲。
而李玉輝卻怎麽也睡不着,她在想她的心事。
今晚,淩槐風前腳一出門,她後腳就跟去了。她看着淩槐風從小車裏下來,去了醫院後棟的住院部。
她知道晨星他們住哪兒,她看着手機,數着淩槐風上樓的時間。沒一會兒,他就下來了。當時,她還為他的守信而心中微微一喜。心裏想,他雖然和晨星目前沒什麽,但那天晚上的事加上他對晨星的關切程度都可以判定,他的心裏裝着晨星。但只要他适可而止,她可以原諒他,畢竟自己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王興明雖然沒有再找她,但潇湘院的406號房真不是一場夢。
可是,淩槐風出來了就來呗,幹嘛還要去喝酒?幹嘛還要一個人去江散步?難道,他看見那女人一副楚楚可憐像,心裏難過了?他為自己難過嗎?他關心過自己嗎?
自己從結婚以來,除了生孩子,還沒躺過病。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身體硬朗得沒給過他關心的機會還是他從來就沒有關心她的心意。
她與他之間,就像他那文質彬彬的外表,看似親切,而永遠卻隔着一段不可跨越的距離。
最可氣的是,他和一個縣委接待科的女人混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和自己就是在戀愛的期間,也沒曾這麽愉快和融洽過!
難道,他和她有什麽關系?
她不由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然後,在自己的身上輕輕地摸了摸。
要說美貌,她的确不如晨星,也沒有劉荟荟的感與瘋掃。但自己豐滿圓潤而又不顯肥胖的身軀也不賴啊。
一百四十二 旅行團的特殊成員
李玉輝他們的旅游局,偶爾會承接一些單位團體外出旅游的業務。這不,地稅的就給他們單位聯系了,要去有浪漫之都美稱的海濱城巿大連一游。
李玉輝早在學生時代,有時是随爸爸有時是自己邀上一夥驢友幾乎跑遍了中國各大旅游景點。走得地方多了,別人興致勃勃地說哪兒哪兒怎樣的好,她對哪兒都興味索然了。
她不打牌了。
白天在單位坐得悶,回家面對一聲不吭的淩槐風更是感覺悶。每天,她的心口就像是堵了一塊巨石一般,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試着釋放一下自己,也試着貼近淩槐風。當她真正想起走近他的時候,才驀然發現,她與他之間的溝壑是那樣的深。
他看着是一座墩厚的山,可在他那密密匝匝的林子裏,她不知道裏面究竟藏着什麽。她沒有能飛進他的林子的翅膀,只能遠遠地觀望着。
咫尺天涯的相望,欲言無詞的相對,就像熱鍋上煎魚,不管你的生命再鮮活,都得活活熬死!
她感覺自己憋得就要發瘋了!
她選擇了跟着旅行團前往大連,也許,在那兒的海濱浴場,在大海的懷抱裏,她的身心能得到釋放與救贖。
就在出發前的半個小時,她突然想起給王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