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給你個解釋

事情都這樣了,傅清雨為什麽打電話給我。

我腦子裏過了遍八點檔狗血言情劇的劇情,暗暗猜測傅清雨是不是讓我離開醫院還是覺得不放心,非要像電視劇裏那些豪門太太一樣,讓我帶着她給的錢遠走高飛才肯放心?

想到這裏,我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下意識看了眼傅煙雨,見她正趴在床上玩手機沒看我,暗暗松了口氣。

拿着手機走出卧室,輕應了聲,“寧太太,你好。”

“徐醫生。”傅清雨的聲音依然清冷淡定,沒有多餘的寒暄,“既然被停職了,不如直接換家醫院工作吧。”

聽着傅清雨的話,我沒有立即拒絕,轉了個身背靠着牆壁,輕聲問:“寧太太有什麽好介紹嗎?”

“徐醫生不妨考慮考慮來A市。”傅清雨頓了下,“我聽小煙說,徐醫生父母已逝,唯一的妹妹也已經嫁人了,我想B市已經沒什麽值得徐醫生留戀的了吧。”

我愣了愣,發現自己竟然沒法反駁傅清雨的話。

确實,我父母已逝,僅剩的妹妹不僅嫁了人,還隔三差五給我找麻煩,留在這裏不如離開的好。

可不管如何這裏都是我的故鄉,父母葬在這裏,祖宅在這裏,我不守着難道還能指望安晴守着嗎。

“多謝寧太太的好意。只不過我從小在B市長大,在這裏待習慣了,暫時不想去別的地方。”想到上午的事,我心底再次升起了難堪和歉意,聲音低了幾分,“寧醫生的事,我很抱歉……”

“我還是希望徐醫生好好考慮一下。”傅清雨淡聲打斷我,“時間不早,我要休息,先挂了。”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傅清雨直接挂斷了電話。

我維持着接電話的動作,渾身僵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傳來傅煙雨的喊聲,我慢悠悠的回過神。

眨了眨微澀的眼睛,吸了吸泛酸的鼻子,整理好情緒,慢吞吞的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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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傅煙雨瞧出異樣,我将手機重新遞給她後,背對着她在床沿坐了下來。

一直到傅煙雨挑好東西把手機還給我,我才轉過身去面對她。

全無睡意,我陪着傅煙雨一起熬到零點,在傅煙雨制造出來的緊張氣氛之下,幫她搶了那兩件她挑好的東西。

零點過十分,傅煙雨拿着兩個手機,左看看右看看,咧着嘴傻笑了許久。

我看着這樣傻裏傻氣沒心沒肺又及其容易滿足的傅煙雨,突然覺得想她這麽活着很好。

煩惱有,沮喪有,傷心有,但起碼她活得鮮活。

不像我這樣,生活如一潭死水,就連喜歡一個人都只能偷偷摸摸的。

“安檸,安檸。”

一只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回過神,順着這只手看向手的主人。

傅煙雨收回手,“在什麽呢,我都喊你好幾聲了。”

“沒什麽。”我從傅煙雨手裏拿回自己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很晚了,睡吧。”

傅煙雨點點頭,躺了下來。

我探身過去把燈關掉,也跟着躺進了被窩裏。

因為睡得晚,次日我和傅煙雨一覺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傅煙雨洗漱完回來,問我:“安檸,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穿衣服的動作一頓,輕應了聲,“休假。”

而且是無限期的休假。

“哦。”傅煙雨沒有多想,點了點頭,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麽,雙目一亮,“安檸,今天是光棍節啊,下午我們一起去逛街過光棍節吧。”

見傅煙雨興致勃勃的,我好心沒提醒她,我和袁皓還沒分手,算不得光棍。

我想了想,答應了。

一起出門在樓下随便吃了頓午飯,傅煙雨開着她那輛QQ車載我到市中心。

我們繞着市中心的大商場和步行街逛,從下午逛到晚上,幾個小時下來傅煙雨手裏已經多到幾乎拿不住了,我手裏只有兩套新買的內衣。

我對新衣服沒什麽興趣,唯一喜歡的就是買各式各樣的內衣,三個月換一套已經成為習慣了。

而且我現在已經算是半個無業游民,沒有經濟收入,錢用一點就少一點,必須省着點花。

買夠了東西累了,傅煙雨提議找個地方坐下了吃點東西。

想到上回和傅煙雨出來逛街,吃東西時被綁匪劫持,我仍舊心有餘悸。

傅煙雨似乎也想起了這茬,當即一拍胸口,“我們找個高檔又安全的地方吃,我請客!”

難得傅煙雨請客,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傅煙雨拉着我去車子停放的地方把東西一股腦塞進車子裏,又帶着我折回廣場,找了家裝潢精致的西餐廳。

沒讓傅煙雨花費不必要的錢去樓上的包間,我們在一樓随便個卡座坐下。

點完餐,服務員下去後,我不經意瞥見一男一女從門口走了進來。

男人也看見了我,愣了下。

慌亂了一瞬,很快就淡定了下來。

甚至挑起身旁那女人的下巴親吻了一下,朝我投來挑釁的一眼。

我淡淡的收回視線,對上傅煙雨疑惑的目光,輕聲解釋:“那邊那個裝着藏藍色外套的男人,就是我妹夫。”

“啊!”傅煙雨朝唐嘉望了過去,“原來是他啊,可他身旁那女人不是你妹啊!”

也不知道傅煙雨是不是故意的,話說得很大聲。

我淡定自若的颔首,“我妹妹懷孕了,估計他不堪寂寞出來偷腥吧。”

說完這句話,我瞧見周圍不少人朝唐嘉他們投去鄙夷的目光。

緊接着我眼角的餘光瞥見唐嘉惡狠狠的瞪了我和傅煙雨一眼,轉過身快步離開了西餐廳,那個女人緊随其後。

等唐嘉那個女人出了西餐廳,傅煙雨才小聲的問我:“徐安晴真的懷孕了。”

“我。”我點頭。

傅煙雨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麽。

吃飽喝足從西餐廳裏出來,本來還打算再逛一圈消消食,傅煙雨突然接到個電話。

挂斷電話後,傅煙雨拿着手機,一臉為難的看着我,“安檸,我姐要回去了,讓我去送機。”

傅清雨要回去了?

淡淡的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我沒去留意,随意的的擺了擺手,“去吧,等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

傅煙雨撲過來抱了抱我,“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我輕輕的拍了拍傅煙雨的背,推開她,和着傅煙雨一起走到車子停放的地方拿自己的東西。

傅煙雨離開後,我也沒有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思。

去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回公寓。

時間尚早,我抱枕窩在沙發上看起電視打發時間。

也不知道是電視劇太無聊,還是我昨晚沒睡好,看着看着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隐約聽到有人敲門。

我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擡眼看了眼電視機上的挂鐘,原來已經九點多了。

我按了按額角,丢開抱枕,趿着往玄關處走。

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眼,看清站在外面敲門的人,頓時完全清醒過來。

他怎麽來了……

我下意識咬了咬唇,心情複雜的望着面前緊閉的門板。

真不明白,他還來做什麽。

傅清雨前腳剛走,他就跑來找我,是嫌我不夠難堪,還是嫌我不夠難過。

我張着嘴接連着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轉身走回客廳。

他喜歡敲就敲吧,反正得罪了隔壁那兩家人,先被罵的人也是他。

天寒地凍,不怕生病,就讓他站着好了。

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對他心軟,我心疼他,到頭來卻沒有人心疼心疼我。

我走回沙發旁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回房。

将自己重重的砸在穿上,鑽進被窩裏,扯着被子連帶腦袋一起蓋住。

在被中的漆黑裏,不停的催眠自己,外面沒人,什麽敲門聲,都是幻覺。

可是越是自我催眠腦子就越是清醒,敲門聲已經停下來了,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是覺得心神不寧。

扯下蒙在頭上的被子,怔怔望着黑漆漆的屋頂,放空了目光也放空了思緒,靜靜的等待着倦意的重新到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開始蒙蒙亮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睡着過,眨眨酸澀的眼睛,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掀被起身。

洗漱完出來,摸了摸餓得扁扁的肚子,回房去拿了包包和鑰匙,打算下去找點早餐吃。

換好鞋,将門打開,一擡頭,便見一抹身影正在站門口,滿身的寒意,目光幽幽的看着我。

我心頭微緊,他是在這裏站了一夜?

随後我又想到有次他也是這樣跑來找我,我沒開門,期間他就自己回去洗澡換衣服了,想來這次也是一樣的,他中間應該也有離開過,并不是我所想的等了一夜。

我咽下滿嘴苦澀,斂了斂心神,皺起眉頭,正要開口。

寧子希突然擡起手,不由分說将手裏的東西塞進我懷裏。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忽然上前一步,我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他就這麽走進了我的公寓裏,當着我的面,反手将我公寓的門關上。

我既是茫然又是緊張的仰着頭看着他,他低下頭認真的回望着我,輕聲說:“我說過,回來後會給你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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