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沈風的三大禁忌裏為什麽有酒?
兔子喝酒容易引起死亡, 成精後兔妖對酒精的承受能力雖然提高了不少,但是對于身體來說還是有很大的負擔。
其中最明顯的一點,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從而顯露出部分原形。
修煉認真一些的,只是顯露出長耳朵、圓尾巴這樣無傷大雅的部位,要是基礎不夠紮實,直接變成兔頭人也是有的。
所幸, 沈風屬于前者。
他上游輪的時間晚,人生地不熟,唯一認得的路線就是從葉鎮的房間到宴會廳。因此知道自己喝的是酒之後, 沈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耳朵和尾巴現形之前跑回房間。
然而劇烈的運動加速了血液的運行,導致酒精更快地侵蝕他的意識。
才跑到半路,沈風的圓尾巴就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眼前景色完全變了模樣,其他感官也都遲鈍下來。
反手将兔尾巴摁回去, 憑借僅剩的模糊意識,他摸着牆壁往前走,不知道走到了哪個房門前,突然被一個人抓住手腕, 拉進了房間。
沈風聽見對方把大門關上,這才喜出望外地喊了一聲:“謝天謝地,你可算來了!”
湊近了,瞧見他的情況, 那人又‘啧’了一聲,“怎麽把自己弄成這樣?今天是什麽日子你不知道?”
沈風的腦子已經完全不夠用了,慢兩拍才想起來:葉鎮的屋裏怎麽還有別人?
緊接着聽見對方的話,他下意識地順着問道:“什麽日子?”
那人恨鐵不成鋼似的頓了頓,“……算了,人來了就行。”
說完,往他手裏塞了幾樣東西,想了想,問道:“這些東西,你會用嗎?”
此時沈風眼前已經是一片黑,跟當兔子時半瞎的狀态差不多,還多了些莫名其妙的彩色光點四處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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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他眯着眼睛摸了摸手上的東西。
好幾個扁扁的、帶尖角的方塊兒塑料袋子,還有一個是裝着液體的軟塑料瓶。
……辣條和飲料?這有什麽不會用的?
沈風自信地笑笑,用力點了下頭。
說話的人像是松了口氣,又往他另一只手裏塞了張硬質卡片,叮囑道:“房卡在這兒。這次是個好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住。”
酒精侵蝕的程度更深,沈風只聽見了前邊一句,耳朵便被“嗡嗡”的轟鳴塞滿。
他這才想起,狐貍忙着跟野男人敘舊,連房卡都沒給他。
揚起笑容朝對方笑笑,沈風真心實意地說道:“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那人噎了一下,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話。
沈風已經完全聽不清周遭的聲音了。
接着,那人領着他到葉鎮的房間。
沈風唯一能用的只剩下嗅覺,聳了聳鼻子聞見熟悉的味道,自動自發地爬上了柔軟的床鋪。
那人見狀,上前給他蓋好被子,随後離開了房間。
周身被柔軟的床鋪包裹着,鼻尖屬于陌生人的味道也逐漸消失,沈風心中繃緊的弦頓時一松,長耳朵和圓尾巴“卟”地一下冒出來,直接入夢會了周公。
之後便是葉鎮回來看到的那一幕。
現在的情況是,沈風抱着葉鎮的脖子,腦袋埋在他頸間磨蹭,長長的兔耳朵乖順地貼在腦後,明顯一副求撫摸的模樣。
這麽近的距離,葉鎮甚至能感覺到噴灑在自己脖子上,那帶着淡淡青草香的氣息。
作為一個生理功能正常、且性取向為男的男人,葉總很誠實地起了反應。
但僅是怔愣了一瞬,很正直的葉總攥住自己脖子上的手,拉下來重新塞進被子裏,連帶着把半坐起的沈風一起壓了回去。
這一次,他雙手撐在沈風的身體兩側,壓住被子以免他又亂動。
思及那對長耳朵不可思議的靈活性,葉鎮視線落在沈風頭頂,試圖找出控制的開關。
沈風雙手被束縛住也沒老實下來,事實上,喝了酒的身體自動發熱,捂在被子裏悶得他發慌。
他本能地擡腿踢開被子,想要找一個足夠溫暖,但又不會讓他感覺到悶熱的地方呆着。
通常來說,這個地方就是葉鎮的大腿。
于是葉鎮錯開視線不久,就感覺自己腰上纏上了兩條長腿,低頭一瞧,沈風以驚人的柔韌性,把自己的身體折成了一個尋常人類難以做到的角度。
葉鎮此時是側身坐在床頭,因此沈風夾着他的腰時,他的臀側感受到了某種不太尋常的觸感。
軟軟的一團,就在沈風的屁股下方。
“……”
看着沈風腦袋上的兔耳朵,葉鎮幾乎不用猜就知道,屁股下邊那是個什麽東西。
轉眼,又瞧見被沈風掀起來的被子下邊,散落着幾個套子和潤滑劑。
心頭頓時一陣惱怒,葉鎮留着一只手壓住沈風的手腕,另一手直接掀開被子,把他的兩條腿掰到一處,用膝蓋壓住。
随即,葉鎮捏住他的下巴,沉聲道:“沈風,醒醒。”
沈風的酒勁還沒過去,扭動着身子想要擺脫葉鎮的鉗制,閉着眼睛嘀咕道:“別鬧……”
這時,葉鎮得以瞧清楚他的全貌。
晚上的宴會要求穿正裝,沈風用還回來的工資買了套白色的西裝,不是什麽名貴的品牌,但穿在他身上卻很好地貼合了身材曲線,以至于顯示出遠超它價值的美感。
西裝全身都是一色的白,只在左胸口袋處繡了一朵黑色的玫瑰,莫名讓葉鎮想起自家那只瘋兔子,只有眼周一圈點綴着黑色的毛發。
西裝經過一段時間的掙紮,面料已經皺起,塞進褲腰裏的襯衫也逐漸上滑,露出一小截兒勁瘦有力的腰肢。
側躺的姿勢讓沈風的腰肢曲線顯得更加完美。
最吸引葉鎮注意力的是,朝他這邊翹起的臀部上,緊繃的西裝褲後頭塞着一個被壓扁的球形物體,大約就是他剛才感受到的東西。
葉鎮心頭騰起一團火,深吸口氣閉了閉眼,手上力道加重,沉聲喝道:“……誰讓你來的?”
這話聽在醉酒的沈風耳朵裏,就變成了雜亂的一團漿糊,他皺起眉頭,手腳都被壓制,就用耳朵推了葉鎮一下。
“……”
這耳朵難道還是用意念控制的?!
眼看沈風醉得不省人事,什麽也問不出來,縱使葉鎮心裏那團火催着他求個真相,他也只能憋着,等到這孩子清醒過來再問。
沉下視線,沈風襯衫底下那一小截兒腰肢晃得他心神不寧,心中煩躁更甚。
拉過被子重新給沈風蓋上,葉鎮壓着他的手腳塞進被窩,還把被角都掖進了他身子下邊,這才離開床鋪。
這下總不能亂動了。
一番動作下來,葉鎮悶出了一身汗,脫下西裝扔到一邊,在卧室裏找了一圈,沒發現白團子。
只當是跑到外間去玩兒了,葉鎮身上不怎麽舒爽,打算先去洗個澡,扯開領帶進了浴室。
本來以葉鎮的性格,就算在自己家裏,游完泳一出水就得穿上浴袍,再熱的天的也要一絲不茍地把襯衫扣到最頂上一顆,絕不是當着有人在的時候洗澡的性子。
但套房裏一共就兩個卧室,一主一次,共用一個浴室,除非他立刻換房間,否則沒得選擇。
而頂層套房全部住滿,他一個副總半夜換房,難免引人懷疑。
再者,老葉設局陷害,不可能只是這一晚上的事情,他可以确定,不出明天,這件事情整個公司都會知道。
到時候再說起這件事,葉鎮在房裏待了一段時間後換房,更給了謠言發酵的餘地。
至于趕沈風出去,葉鎮壓根沒考慮過這個選項。
這孩子今晚只要進了他的房間,代表的就不再只是他自己。
葉鎮認真相信,只要這孩子從他房間裏出去,轉頭老葉就能打着“葉鎮的第一個情人”的名號,把他送給其他人。
不必懷疑,節操這東西對于老葉來說,上限奇低,且不存在下限。
打定主意接下老葉這一招,半小時後,葉鎮洗完澡吹幹頭發,打開門卻沒立即往外走。
他面前,沈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被窩裏掙脫出來,穿着純白西裝,盤腿坐在浴室門口,腦袋上還頂着那對兔耳朵。
聽見開門聲,沈風眯着眼睛擡頭瞧了他一眼,耳朵慢吞吞地豎起來,然後身子往前一撲,抱住了他的大腿,還用臉蛋蹭了蹭。
“……”
葉鎮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今晚第四次把他從自己身上撕下來,抓着手臂把人拎起,又被沈風纏住了腿。
艱難邁步把人搬到床上,葉鎮直起身子,沈風立即不樂意地哼哼起來,掙紮着又要撲到他身上。
葉鎮好不容易把他重新裹進被子裏,枕頭又被他蹭開,認命地彎腰把他的腦袋扶好,卻瞧見他領子底下壓着的半條黑色帶子,抽出來一瞧,是個領結。
純黑色暗紋領結,跟他剛剛扯下來的那條領帶是一樣布料。
“……”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瞬間擊中葉鎮,他擡手,在沈風的發間摸了摸。
沒有任何佩戴裝置,兔耳朵的根部跟頭皮完美銜接,也沒有手術的傷痕。
這根本就是直接從頭上長出來的。
葉鎮一愣,眉心不自覺壓緊,片刻後試探性開口:“小瘋子?”
“……”沈風眼皮掀動一下,長耳朵跟着甩了甩。
葉鎮緩緩直起身子,眼睛瞧着沈風的臉,神色更加莫測。
一夜無話。
沈風是被窗外的海浪聲喚醒的,海風載着陽光的熱度吹拂到臉上,暖和得讓人不想起床。
醉酒的後遺症在此時顯露無疑,沈風整個人都遲鈍了許多,睜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腦子裏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伸展四肢伸了個懶腰,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輕易舉過了頭頂,腳丫翹在被子外頭,身上的觸感也與平時不同。
直到這時,他才發覺不對勁。
不是……他昨天好不容易回了葉鎮的房間,難道沒變回原形就睡着了?
沒等他反應,旁邊傳來葉鎮的聲音:“醒了。”
“……”
沈風立時就僵住了,趴在枕頭堆裏不敢動彈。
昨晚喝進去的酒精這會兒還在腦子裏搞破壞,沈風腦袋空白了好一會兒,甚至沒覺察出葉鎮語氣裏的異常。
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沈風松了口氣。
還好,耳朵沒露出來,葉鎮應該沒瞧見。
只要妖精身份沒被發現,別的都不算大事兒。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大概就是他不小心喝醉酒,睡了葉鎮的床。
都是男人,沒什麽好忌諱的。
沈風瞬間滿血複活,翻身爬起來,笑着朝葉鎮打了聲招呼:“葉總,早上好!”
這一看,卻發現葉鎮的神情有點複雜。
腦子裏一閃而過的設想太過驚人,葉鎮幾乎一夜沒睡,思考各種可能性來推翻自己的猜測,結果早晨就親眼目睹了颠覆認知的一幕——
卧室的窗簾沒拉,早上晨光照在床頭,正好灑在沈風的臉上,擾了他的睡眠。
他擡手擋了一下陽光,翻身時似乎覺察到自身的不對勁,伸手分別在腦袋上和屁股後頭各自按了一會兒,再挪開時,腦袋上的長耳朵和西裝褲後頭的突起就全部消失不見了。
葉鎮當時特意上前确認過,原本跟兔耳相接的地方,此時已經變成了平整的頭皮,上頭的頭發也是真的。
仔細想想,白團子的确不像是普通兔子。
在地下停車場第一次見到白團子的時候他就懷疑過,流浪的兔子不太可能會有這麽幹淨漂亮的皮毛,但當時也只當是別人家養的兔子跑了出來,沒太放在心上。
有這個前提在,白團子被人調侃時會害羞、上廁所會沖水等等行為都變得合理起來。
就連把粉兔子丢下陽臺的舉動,葉鎮也以為他是獨占欲比較強,不喜歡有別的兔子跟自己搶領地。
正常人誰會因為自家的寵物太乖,而聯想到精怪上去?
現在想來,修煉成精的妖精,自然要比普通兔子要機靈漂亮得多。
再者,沈風之前出現在公寓時,也曾露出過破綻。
照寵物診所的獸醫所說,如果沈風真只是在玄關等着他給兔子添食物,最多也就是熟悉一樓的地形。
可他剛進門時,卻是毫不猶豫地沖到了二樓卧室。
葉鎮原本認為獸醫是在替沈風遮掩,索性這孩子也知道錯了,自己還對他有過誤會,便沒有深究。
至于家政反應過來的消息,說卧室地板上有砂石,也被他當成是沈風帶進來的,直接忽略了過去。
現在把沈風和白團子聯系起來,這一切的事情就有了另外的解釋——
白團子剛開始時每天踹翻監控攝像頭,是為了能避過他的視線,轉換成沈風的身份到公司訓練;後來裝了固定的監控,白團子就只有晚上才下樓吃飯,是因為沈風這時候才從公司回來;沈風說的那句“做不成人了”,或許是妖精之間有管束的機構,被人發現身份就不能繼續裝作人類;地上的砂石出現前一天,外頭正好下雨,應該是沈風帶回來的……
至于獸醫,他在整件事情當中扮演的應該是某種輔助性的角色。
想起白淳所說的,沈風在天鴻水榭的“女朋友”,葉鎮指尖微頓,随即重重敲在靠背椅的扶手上。
一個早上,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葉鎮把自己遇到白團子以來的事情都抽絲剝繭地反推了一遍,很快将事實還原得七七八八。
三十年來的固定認知被一朝颠覆,可想而知,葉鎮內心有多不平靜。
但此時他卻仍舊坐在屋內,雙手搭在靠背椅的扶手上,定定地看着沈風。
四目相對,葉鎮沉默一會兒,“小瘋子?”
“……”
沈風頭皮一炸,脊背瞬間繃直,屁股後頭彈出個球形突起。
葉鎮到底還是知道了?
不對,不急。如果葉鎮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怎麽可能還把他留在自己的房間?
人類對于妖精的印象不都是停留在吸.精氣上的嗎?
想到上回鬧的烏龍,沈風這回吸取了教訓,沒立即承認,哈哈幹笑兩聲,錯開視線道:“您說什麽?”
經過一夜的沉思,葉鎮此時腦子清醒得很,沈風是否承認,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麽區別。
以他的能力,輕易就從沈風的面部表情上找到說謊的痕跡,心中的懷疑終于落到實處。
沈風的确就是他撿到的那只小兔子,葉瘋。
葉鎮心中翻江倒海,聲線卻依舊平穩:“我依稀記得,你上回說如果被人知道,就不能繼續做人類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說葉鎮不知道,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沈風這段時間膽子大了不少,被揭穿到這個地步依舊沒有服軟,手伸到身後,把那一驚一乍每次都不争氣的圓尾巴摁回去,臉上扯出個笑容。
仗着葉鎮這身份不可能到處宣揚自己見到了活的妖精,沈風還在裝傻:“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麽。”
葉鎮的目光深沉了些,“要我把胡先生找來?他是負責監督你的吧?”
“……”
沈風的兔尾巴又堅強地冒了出來,這回連耳朵都有些蠢蠢欲動的勢頭。
這簡直神了!
葉鎮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他當真只睡了一個晚上?
葉鎮雙手離開扶手,十指交叉到一起,拇指輕撫另一手的指節,俨然勝券在握。
“我恰好知道,胡先生就在這艘游輪上做兼職,要我讓人找他過來?”
沈風那點兒道行還是從葉鎮每天讀的書裏扒拉過來的,哪兒受得了這個?
當即從床上跳起來,沈風激動得破了音:“別!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可以。
葉鎮下巴微擡,“你繼續。”
這就是要他自己坦白的意思。
雖然相信自己的推斷不會有什麽差錯,但在商場中混跡多年,葉鎮不可能向一個男孩兒坦露自己的底牌。
他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至于坦白多少,就看沈風的心理防線夠不夠堅固。
“……”
沈風小心地打量着葉鎮的神情,但對方特意挑了個背光的位置坐着,眉眼都沉在陰影中,着實沒辦法給他提供多少有用的情報。
他咬咬牙,就賭這一回!
整了整身上皺成梅幹菜的衣服,扯下後脖子上挂着的領結放到葉鎮面前的桌子上,沈風端正站好,老實地跟葉鎮坦白了所有事情。
包括他出差那天晚上,自己穿着他的睡袍睡覺的事情也說了。
跟葉鎮相處這麽些日子,別的都不說,葉鎮是他見過最聰明的人,從他身上學到的一星半點兒,夠吊打舞蹈室那群崽子們好幾回的。
剛才葉鎮的幾句話也證明了這一點。
僅僅一個晚上,從他的身份推到妖精管理局的事情,這智商能是尋常人?
他先前否認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告訴葉鎮,自己不想透露這方面的事情。
萬一葉鎮沒那麽想了解妖精的事情,雙方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兒,自然也就降低了他暴露的風險。
等游輪到岸,他們倆各回各家,葉鎮繼續當他看似平易近人其實冷酷無情的冷漠總裁,他則拿着補償的工資找個出租屋待着,皆大歡喜。
然而葉鎮留了他一整夜,顯然不只是為了揭穿他的身份。
身為食物鏈底端的兔子,沈風向來懂得規避風險。對上智商比自己高好幾個階級的人,他是一點兒反抗的心思都沒有,只能乖乖把事情全盤告知。
至于他會不會被發配回妖精學校回爐重造,這賭的就是葉鎮的人品了。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葉鎮猜到所有事情卻沒立即把他送走,這場賭局他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不得不說,近朱者赤,跟了葉鎮這麽長的時間,沈風多少還是學到了一點兒東西。
葉鎮的确沒打算揭發他。
老葉已經出招,這個關頭上,沈風無論如何都不能無故消失。
再者,兔妖便兔妖,他要的不過是那只通人性、脾氣有點兒熊的瘋兔子而已。
聽他說完全部,确認事情跟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只是細節方面有些出入,葉鎮點了下頭,思索片刻,撥通了內線電話。
“喂,葉總。”
沈風的手指猛地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