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嬌梨
綜藝：女巫宴會（9）完；
世界上總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更巧合的是，凱勒的母親早已病逝，而她的父親根本沒有認出艾薇兒。
艾薇兒就那樣明白又糊塗的一天又一天過着，她卑微的內心不忍心責怪婕斯，哪怕她本來應該享受這樣的生活。
“沒有什麽是應該的，不是嗎？”
她常這樣和自己對話。
一轉眼到了婕斯的成年禮，她出落的比婕斯動人多了，無論穿什麽樣的衣服，別人只會看到她。
“艾薇兒，你不會覺得穿了一件衣服，自己就是公主了吧！”
男人打量着艾薇兒，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一定不會更難看了。
這是婕斯父親看好的女婿，一個有名的貴族，有着能夠繼承王位的血統，婕斯很中意他，而他也喜歡婕斯的嫁妝。
但是此刻，他卻背着婕斯，調笑着看着自己。
“先生，請您自重些。”
艾薇兒往後退試圖保持安全距離。
“自重？應該是你自重吧，我約你你就來？”
男人不懷好意的靠近他。
“明明是……你以婕斯的名義約我。”
“行了，別裝了，你從小不就幹過這種營生嗎，舊業重操怕什麽啊？”
說着就往艾薇兒的方向撲。
她捏住艾薇兒的下巴，在她耳邊吐息。
“我告訴你，你就是凱勒家的一條狗，乖乖的聽話，不然這件事捅出去，倒黴的只能是你。
她陪嫁那時候也會帶着你吧，這樣我們就能常常見面了。別聲張，這次生意能不能談妥就看你了。”
沒有情動，清醒的，痛苦。
即便是拉燈的黑夜，全息中的每個人仍能感受到那種壓抑的痛苦。
“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他們都很會談生意，以後你就是大功臣了。”
威脅的、溫情的、引誘的、冷漠的。
那天她聽到很多話，但是仍然掩蓋不了疼痛。
艾薇兒的心在撕裂，讓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從來沒變過，即便是逃離了肮髒的帳篷，也改變不了肮髒的事實。
艾薇兒再見到婕斯的時候，不敢說話，也不敢直視她。
這個給了她希望的女孩，至少不要被玷污，既然奧托的人品不行，她就找個機會悔婚好了，免得以後數年，讓婕斯活的像個妒婦。
“艾薇兒，你怎麽了？”
婕斯晃了晃他的肩膀，“就要啓程去舞會了，你發什麽愣啊。”
“抱歉，我心情不太好。”
艾薇兒揉了揉眼睛，“這麽重要的舞會，你要帶着我去嗎？”
“別說這些，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邀請朋友去舞會，誰也不敢說什麽的。”
她遞給艾薇兒一朵五瓣丁香。
“給你，帶來幸運的丁香。”
艾薇兒接過丁香，似乎心情真的變好了，她下定決心，即便今天身敗名裂，即便因為這件事被趕出莊園，也要揭穿奧托的面目。
如果是因為這樣被趕出去，艾薇兒會很開心的。
馬車像脫缰一樣越跑越快，婕斯也漸漸吃不消了。
“小姐，前面似乎遇到了劫匪！”
艾薇兒一驚，聽到這裏似乎也有棍棒敲擊的聲音傳來。
“怎麽辦，艾薇兒。”
婕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吓得臉色蒼白。
艾薇兒攥着她的手，心裏五味雜陳。
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的小姐。
艾薇兒抓着婕斯的手一頓亂跑，旁邊的景色從樹林變成偏僻的巷口。
安全了……
艾薇兒癱軟在地上。
身後的劫匪早就被人流沖的不敢靠近，怕婕斯再次遇到危險，艾薇兒硬生生多跑了幾英裏。
那雙緊握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松了，婕斯發出奇怪的笑聲。
“哈哈哈。”
就算是劫後餘生也不該這樣開心，艾薇兒回頭看着她。
因為長跑婕斯的臉上蒼白，細碎的發絲散亂着，臉上是猙獰的笑。
“艾薇兒，終于……果然不出他所料啊。”
婕斯做了幾個深呼吸，時間也仿佛在這裏靜止。
“你還真的是一條忠誠的狗。”
這句話艾薇兒聽過很多次，沒有一次這樣難過。
“為什麽所有男人都要為你神魂颠倒，因為那張臉蛋嗎？那天，我默許了奧托約你，就是為了看看你是不是本性難移。
沒想到，你不僅投懷送抱，還不止一個，那些人在我面前誇你的時候，我真覺得自己錯了。”
一句一句，剝皮抽筋，敲骨填髓。
流言從來都是縱容而來，懷疑一單産生，罪名已經成立。
她故作惋惜的語氣，喜怒無常的性格，也許從一開始，就真的只是為了「好玩」。
“我錯就錯在給了你機會，萬一你哪天也做了哪家的夫人，是不是也要和我面對面坐着了，嗯？”
婕斯得意的拍了拍手，那些「劫匪」應聲而出，她輕嗤笑艾薇兒還挺能跑。
殊不知是為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她才一路撐到現在。
“我确實不喜歡奧托，但是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你碰不起。”
“身為你的好主人，我會好好幫你。”
艾薇兒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長跑的勞累，還有驚吓讓她的心髒生理性疼痛。
他看着迎面走來的幾個人，她已經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情了。
昏過去總比清醒着好，不是嗎？
每一次，一次又一次，改變不了，掙脫不了，如果可以，就這樣死去，也是一種解脫。
“你不會覺得這樣就可以解脫了吧？”
是誰，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了？
除了那個和自己朝夕相處六年的人，還能是誰。
艾薇兒勾起一抹笑。
這笑容落在她的眼睛裏，成功的把她激怒了。
“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啊，也好，我希望你，天天開心。”
艾薇兒好像第一次認真的審視這個女孩，以前的她，把婕斯當成姐姐，當成賜予她新生的上帝。
純潔，善良，真誠。
現在再看一眼的時候，變得肮髒，惡毒，虛僞。
但是下一句話，讓艾薇兒如墜冰窖，至少不要抹掉曾經存在的痕跡。
“你以為，我會對外宣稱我們家把你趕出去了，因為你敗壞家風嗎？錯了，你這個人從來就沒有進過凱勒家族！”
婕斯用手指幫她梳理頭發。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很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我親愛的妹妹，剝奪你的一切，再給予你，最後再剝奪掉，這樣像不像馴服猛獸？”
她曾經帶給我希望，又帶給我絕望。
“別怕，人生重要的是過程。”
她低聲耳語，背後的背景忽的湮滅。
全息投影似乎已經結束放映，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內心被這複雜的人性揉搓着。
艾薇兒重新恢複立體形态，接下來的山川河流，用了卡通的畫面和球幕方式放映。
“但是我大難不死，漂流到卡羅國度，成為一名黑女巫，我無法原諒婕斯，我要報複她，所以我撸走了她的女兒，我抱着必死的決心将她交給一個人，我告訴他，我将對來者進項審判，我相信背叛是人類的本能，只有通過我的審判，才有資格救出公主，如果他們反目成仇，那公主也不會回家。”
“很幸運，你們在最後關頭沒有背叛，而是站在一起，偶有争執但做出了正确的決定，所以我已經放公主回家了。”
她走到林嬌身邊，悄悄告訴林嬌。
“當然，你們在暗室裏看到的只是公主的模型。”
艾薇兒的手臂搭在江黎和林嬌身上。
“你們是最默契的搭檔，如果可以，我要把桂冠送給你。你們要記住，無論何時，都不要因為憎惡一個人而去成為他，因為人世間任何欲望，都不值得改變自己去實現。”
艾薇兒的投影逐漸遠去，他的聲音也在飄渺中化為虛無，但實實在在的震撼影響着林嬌。
又是一次掌聲響起，全劇組的人真情實感的鼓掌，為了每一個曾經受傷的靈魂。
“艾薇兒說的沒錯，背叛是動物的本能，但人類因為有思想有感情能夠背離自己的本能，衍生出這些優秀的品質，團結才是社會的進步，和永恒的主題！”
導演嚴肅的站起總結，他眼眶微紅，林嬌心生佩服，他在輿論和快節奏的社會下，高壓的工作狀态裏仍然清醒。
這一期的編劇也拿過麥克。
“我希望女孩子要記住，美麗不是罪過，穿裙子也不是罪過，你們時時刻刻在接受着保護，艾薇兒的悲劇在今天可以被避免，不要被無知所綁架。最後，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成為自己讨厭的人！”
“我現在宣布，《少年游》最後一期詛咒審判正式結束，我們不負少年，山水有相逢！”
四面是冷焰火和金色碎片的歡愉，主持人流利的感謝贊助商。
女嘉賓的紀念勳章是穿裙子的艾薇兒，後面镌刻着幾個字。
【希望你真的天天開心】
林嬌拍手叫好的同時沒發現自己的眼角溢出淚水，這是幾天辛苦的結果，也是對深刻主題的感動。
各個嘉賓擁抱着告別，江黎在歡愉之下，攬住林嬌，輕輕擦拭她的淚水。
“別哭，我們是最佳拍檔！”
作者有話說：
綜藝結束了……搞得我想去寫無限流了；
想傳遞的觀點在綜藝裏，希望看到這裏的讀者天天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