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嬌梨
我要彈鋼琴，成為你的歡喜；
江全職助理黎到達面試等待室的時候，隊已經排到對面大廳去了。
江黎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雲霧，卻可以避免打個招呼。
雲霧也很慶幸，自己抱着試試的态度歪打正着，如果直接托關系找陸導說不定會被打出來，就像她面前那位。
“你，別拽我！”
男生像是在校學生，身形修長，帶着口罩依然遮蓋不了冷白皮的優勢，本應是佼佼者卻被陸導身邊的保安提溜小雞一樣扔到大廳。
林嬌看了也得咂摸咂摸嘴的程度。
鬧劇附近包成一個半圓形，弧度之下雲霧注意到了林嬌，林嬌一身緋色包臀連衣裙，外搭單排扣短上衣，凸現身材又不顯得刻意做作，她站在江黎身邊，似乎攀談的很愉快。
雲霧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前之際，廣播喇叭恰好喊到她的名字。
“53號雲霧請到演播廳面試！”
一喊就是三遍，她也屬于比較知名的女星，周遭引來目光。
她清咳一聲，挺直身板，餘光瞄了一眼江黎的號碼牌，進入演播廳。
演播廳一比一還原了南影的學校演播廳，不同的是評委席只有三位評委，其中一位還是耄耋老人，其他人不是帶着墨鏡就是拿着帽子在旁邊記錄。
稍微年輕些的女人似乎是助理，在陸導耳邊說些什麽，他點點頭。
“把這段戲看一遍現場表演。”
說話的不是老人而是電影的選角導演，看樣子是啓用新人，雲霧沒見過。
沒有問他叫什麽名字，沒有開場白，雲霧還不至于無趣的自報家門，她勾了勾嘴角，向三位評委鞠躬，聲音甜美的開口。
“各位導演，我需要一位搭檔。”
虎背熊腰剛把男演員攆出去的保安站到江黎面前，江黎下意識護住林嬌。
這是什麽情況？
保安站定，做了個請的姿勢，號碼牌九十六號的江黎在一衆注視下光明正大進了門，當然，還有林嬌。
雲霧的一字肩連衣裙很好突出她的天鵝頸，打量她的一瞬間，林嬌發現，他們撞鞋了！
撞的還是小衆設計師BM的不同色系，林嬌之所以一眼就看出來了，是因為這兩個顏色林嬌都很喜歡，早上還小小糾結了一下。
現在林嬌要感謝自己沒有選擇另一雙。
對方的眼神卻沒放在這件事情上，淡淡的掃過她，盯着江黎。
林嬌嘴角都快笑僵了，怎麽每個女演員出場都是這麽個反應！
她像是完全忽略掉林嬌，徑直走到江黎面前。
“莫梨，你來了，怎麽不打個招呼？”
“導演剛才讓我試鏡，我說需要搭檔，就把你拉過來了，沒打擾到你的準備階段吧！”
說着遞給江黎一份劇本，意想不到的是也給了林嬌一份，還善意的笑一笑。
就好像格局特別大的女明星事事周到的樣子，如果林嬌真是個助理怕是直接轉粉了。
可惜他們撞鞋了！
林嬌道了句謝謝開始專心翻看劇本。
劇本是女配角芩晚和男主角顧旭機場告別的橋段，身為男主白月光的芩晚為追求夢想毅然出國，顧旭跑去表白，芩晚卻把它當成玩笑，只簡單說了兩句。而顧旭離開之後，芩晚抱着行李在路邊哭泣。
這個橋段非常的狗血，又難演。
不過林嬌看過！
沒錯，作為合格的編劇就是要博覽群書，這本書全名《顧裏逢源》，因為男主叫顧旭，女主叫思源，而身為白月光的芩晚只活在衆人的嘴裏，戲份連女四女五都算不上，全文乃至全書她的戲份就這麽點！
甚至還有讀者覺得，把芩晚回憶出來就是為了湊字數，但是林嬌不那麽認為。
首先對芩晚的刻畫從第一章一直貫穿的最後，刻苦上進，熱愛鋼琴，追求完美，為了事業放棄感情，最後醒悟回國發現顧旭有了女友也從未糾纏，這幾乎是前幾年惡毒女配泛濫時林嬌的白月光！
拿到劇本粗略浏覽一下，林嬌就明白了故事梗概，陷入深深懷戀的林嬌一擡頭，就看到雲霧微笑着盯着自己。
“這麽快就看完了？”
林嬌僵硬的點了一下頭。
“囫囵吞棗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她輕笑離開，還看了一眼選角導演。
林嬌對這類小心機嗤之以鼻并且完全不想理，她二話不說站到舞臺邊給兩人的表演讓路。
“晚晚。”
顧旭叫了一聲，芩晚的步伐只是略微停頓片刻，又大步向前。
“芩晚！”顧旭跑過去拉住她，“你要走嗎？”
“你要出國嗎，明明約定好了，九月還要去看秋麒麟草。”
“抱歉，九月，我已經開學了。”
芩晚閃避着他的目光，“等下次吧。”
說完，躲開顧旭的觸碰。
她向前走了兩步，淚水濕潤了眼眶，卻因為忘記行李，不得不退回來裝作堅強。
“晚晚。其實我……”
顧旭發現了她未幹的淚痕，想要伸手擦拭。
“下次見面，還是叫我芩晚吧。”
沒有平複的情緒再次燃起，芩晚的淚奪眶而出，打着圈滴落在地板上。
她輕笑一聲，說：“別送了。”
“卡！”
“演的好啊！哈哈……”
選角導演張箐對雲霧早有耳聞，她演的《暖香》張箐看過五六遍，實在是雲霧的哭戲太好了，很适合多角度拍攝，此刻見到真人，更是恨不得搖旗吶喊。
林嬌卻蹙了蹙眉頭，演得不錯，但是和芩晚毫不相關。
“陸導，這是迄今為止演的最好的一個了，臺詞功底深厚，一句不落，還能在有限的時間內揣摩出情景來，這确實得是有經驗的演員才能辦到啊！”
陸導手中緩慢的轉動核桃，沒評論。
“讓那個女演員也試試。”
衆人順着目光看向林嬌，陷在想象中的林嬌被點到名字之後一臉懵。
“我？”
陸導斜睨着他，點了點頭。
“阿這……”
林嬌也在猶豫要不要講清楚她不是演員這件事，張菁卻開口了。
“來吧，別緊張，我也想看看新人演員的實力。”
他說話的重音落到新人演員上，語速卻沒有放慢，說完與雲霧對視了一眼，林嬌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一絲不快。
“你剛才看劇本看的挺快的，試試吧！”
張箐對待兩人的态度可謂天差地別，這是趕鴨子上架，不演也要演。
林嬌心中冷笑，自己從來不是喜歡大出風頭的人，但自己做了什麽事就一定要做好。
她回握了江黎的手，站在舞臺紅地毯的中央，暖燈打在他的臉上，就像高中最後一次作為芭蕾舞領舞的那天，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深吸一口氣，在與江黎距離不足五米停下，細細回憶起劇本的點滴。
芩晚，一個從小熱愛音樂的女孩，這和林嬌有些像，林嬌小時候，也熱愛過鋼琴，但她的理想是彈給喜歡的人聽，而不是作為表演性質去比賽。
她挺直身板，背對着顧旭。
“晚晚！”
或許是周遭的環境太過于嘈雜，就像那年林嬌喊着江黎的名字，怎麽努力對方還是無動于衷。
“芩晚！”
顧旭追上去，在即将登機的入口攔住芩晚。
“你要走嗎？”
芩晚的眼神有些疲憊，“嗯，我要出國留學了。”
“留學？這麽突然啊，可是，我們還約定好九月去看秋麒麟草。”
顧旭被芩晚的情緒帶動，不自覺低下頭。
“抱歉，九月份，我已經開學了。”
芩晚的語氣真的充滿歉意，似乎跟着那份歉意真的看到了大片的金黃色秋麒麟。
“我也很想去啊。”
芩晚握住手中的行李箱，伸縮杆的塑料薄膜還粘在手上，她的指甲一寸一寸的去撕裂。
芩晚睿智、高傲，良好的教養讓她無法放聲大哭。
但她終究還是一個普通人，她也會貪戀溫暖。
顧旭抓住芩晚的袖口，芩晚沒有躲。
因為她知道，也在享受最後一刻溫暖。
“請乘坐C005號航班的乘客，盡快登機。”
冰冷的機械語音最後一次提醒的時候，芩晚用另一只手，扯開顧旭頑固的拳，人來人往中把溫暖遣散。
她推着行李箱走了很遠，她好像看到了背後顧旭的注視，因為林嬌也曾這樣看過江黎。
芩晚突然想起書中描寫過的一句微不足道的承諾。
“你喜歡拉大提琴，所以有一天我想彈出最好的曲子為你伴奏。”
一句戲言輕飄飄的落地，顧旭沒記住，芩晚堅持了一輩子。
這話江黎也對林嬌說過，我想彈一輩子琴，成為你的歡喜。
只是高三那年，一塊碎玻璃紮進女孩的手腕，讓她修養了半年，從此鋼琴二字消失在林嬌生活中。
芩晚走出很遠，她仰望着高高的天花板，用只能自己聽到的聲音，像是下次一定會見面的諾言。
“下次吧。”
“會有機會的。”
一場戲謝幕了，誰都沒有動，全場也短暫的陷入安靜。
“啪啪啪。”
陸導放下手中的核桃，為林嬌鼓掌。緊接着是全場的掌聲。
即便有一些細節不同于劇本，也完全沒有搶戲的意思，只是更加自然罷了。
“演的很好！”
這是陸導今天第一次開口誇贊演員，把張箐想反駁的話堵了回去。
林嬌下臺勉強笑了笑，還處在悲傷裏。
江黎也被帶動了情緒，不約而同的回到十八歲的機場。
林嬌，我們再一次見面了，我們可以去看秋麒麟草了。
作者有話說：
我說一下奧，小越她是被開除，然後記恨林嬌，白憐是想往上爬，犧，牲林嬌，夏枝不光針對林嬌，宋思年也針對了，就是瞧不起人，後來沙灘宴會的時候也客客氣氣的，至于這個不是惡毒女配la，特此聲明，大家是因為利益沖突才這樣的，沒有亂七八糟的戀愛腦害人性命的傻子哦。
開開心心看文，謝謝每一個看到這裏的小可愛，這是試鏡過渡，再來幾場戲中戲，就he啦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