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喜歡

雲錫抿嘴唇的動作極小,卻還是被景铄察覺了,景铄上前一步将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食 指在雲錫的下颌線上徘徊,景铄不斷縮短着與雲錫雙唇之間的距離,将要吻上的時候景铄開了 口 : “既然推走孤,又何必作出不舍的樣子來?雲錫,你真的那麽想讓孤去子離的院子麽?可

是子離叫起來不如錫兒叫的好聽啊”

景铄的呼吸撲在雲錫的鼻息間,脫口而出的話語讓雲錫心生一陣惡心,雲錫推開了景铄, 兩人之間的距離陡然拉開,雲錫低着頭道:“殿下,臣身子不适還請殿下移步偏院吧。”景铄 不屑的扯了嘴角,輕笑出聲:“好啊,那不知太子妃有沒有興趣親自去教教子離怎麽叫才能讓 孤更喜歡?床笫之間子離比起太子妃可是掃興了不少。”雲錫聞言心中又羞又怒,當即提高了 聲音:“殿下慎言! ”景铄看着雲錫一張白淨的面龐不只是因為羞還是因為怒已經漲了個紅, 心中那股無名火頓消了不少:“啧,孤竟不知太子妃脾氣如此大,不過兩句蜜語,就惹得太子 妃生了氣? ”說完便轉身甩袍而去。

雲錫踉跄回到榻上,抱着雙膝,比之前每一天都更想想結束眼前的日子,從前。。。從前 有些事情忽然變得有些模糊了,快樂的不快樂的似乎攪成了一團,像一個巨大的漩渦不斷吞噬 着71錫。

祁王府。

淩子風瞧着眼前一桌子山珍海味并沒有什麽胃口,自打早些時候得了太子府的消息,淩子 風整個人都恹恹的,景锴飲了一杯酒,用杯底輕輕磕了磕桌子:“淩公子,回神了,不就暈倒 了麽。本王也打聽了,沒甚要緊事,就連太醫開的藥方也只是溫補的方子了。”淩子風看着祁 王問道:“殿下可有喜歡過什麽人?”

就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景锴的神色頓了頓,景锴放下酒杯輕笑了笑:“有吧。”淩子 風接着說到:“殿下今日既能同我說出剛才那番話,想必殿下喜歡那人時也并沒有多麽喜歡吧 。”景锴沒回話,輕挑了眉,接着道:“淩公子還是好生用膳吧,太子府那暫時用不到咱們操 心。”言罷,接過小丫鬟斟的酒一飲而盡。

并沒有多麽喜歡麽?可景锴記得的,小時候在尚書房都是自己替他挨戒尺的,小孩子最怕 疼了,太傅力氣用的極大一點也不在乎他皇子的身份,通常兩下子下去手心就紅成一片了,可 是自己從沒同他哭過啊,那時候母妃送來的點心自己更是一塊不落的都給他包回去了,但是他 不還是捏着書本同景铖說他更喜歡景铄嗎?

景锴追憶往事之時一小太監進門附耳道:“祁王殿下,太子府的消息,太子側妃找上了子 離。。。”景锴輕輕一笑,擺了手示意小太監退下之後便對淩子風言道:“淩公子還是莫要傷

神了。”又舉起酒杯碰了淩子風放在桌子上的酒杯:“敬我們的大業,也敬淩公子的情深義重

淩子風飲了酒但到底沒将自己往太子府遞了話這事說與景锴聽,這次他不想再将雲錫陷于 危險之中,他只想悄悄地見一見雲錫,明知此事難為,但淩子風還是想試一試,萬一呢,萬一 雲錫就接到消息了呢,萬一雲錫肯自己來呢。

太子府。

景铄并沒直接去偏院而是去了書房,自然也就不知道偏院趙沁正在苦口婆心的拉攏子離, 趙沁說的唾沬橫飛,一同威逼利誘,子離實在不想聽了便言道:“側妃娘娘屈尊來我這屋子, 就是為了讓我與娘娘一同為祁王做事?”

子離并沒多麽高看趙沁,一個嫁入太子府兩年的女人自稱如何得寵可直至如今都沒見生出 個什麽來,有什麽好得意的?趙沁深吸了一口氣,一個娈童口氣未免也太大了。但到底今日是 自己找上門的也只能忍了,便道:“好生想想吧。”言罷起身便走,才至門口便聽子離言道: “我若說我就是祁王殿下的人呢? ”趙沁腳步沒停的跨出門去了。

趙沁走後,候在屋外的丫鬟才進了屋,垂首言道:“奴婢伺候公子沐浴準備着吧,再晚殿 下就該來了。”子離扔了手裏把玩着的發簪:“有什麽好準備的,殿下又不碰我,我還能給殿 下準備一包媚藥出來不成。”小丫鬟不敢搭話也并不想搭話,自退出去準備沐浴的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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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秦沖瞧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景铄,什麽都不敢說只能老老實實跪着,心裏卻将淩 子風翻來覆去罵了個遍,這會已經開始想刺淩子風的時候先刺哪裏比較合适了。

“淩子風最近。。。”景铄開了口,話雖沒說完但秦沖已經領會了景铄的意思:“淩公子 最近無非就是在淩府陪陪淩老爺子,偶爾往京郊的莊子上小住一兩日,并沒有什麽反常。”景 铄點了點頭:“淩公子看起來很閑啊,如此看來淩府的生意也是太過于順風順水了,這位淩公

子似乎都不知道憂愁為何物呢。”

秦沖心中替淩老爺子覺得可惜,淩府的基業就這麽毀在淩子風手裏了。

三日後,雲錫的精神好了許多,子離倒是天天來陪雲錫說話,雲錫心裏淡淡的可臉上總是 挂着笑,這日子離正給雲錫講志怪故事就見苑蝶慌忙進了門附在雲錫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雲 錫本來就淡淡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不見了,子離十分有眼色的起身道:“一時不覺竟叨擾太子妃 如此之久,子離先告退了。”雲錫并沒有什麽應承自理的心思,略點了頭算是應了,此刻雲錫 滿腦子都是苑蝶剛才說的話,淩家出事了,淩老太爺病倒了。

子離走後,雲錫扯過苑蝶的手慌忙問道:“淩府到底怎麽了? ”苑蝶被雲錫的焦急吓了一 跳,忙道:“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怎麽了,只知道一些官兵闖進淩府的染坊裏搜出來了一些個什 麽賬本,再就是淩老太爺一夜就病倒了,險些。。。險些沒救回來。”苑蝶說完雲錫心裏只有 一個念頭:是景铄,一定是他。

雲錫忙問道:“殿下呢,殿下可回府了,殿下在哪! ”不知外間是那個小丫鬟說了句:“ 殿下已經回府了,此刻正在書房。”雲錫也沒多想徑直往景铄的書房去了。

永勝守在書房外,瞧着雲錫急急忙忙的樣子心裏暗嘆了一口氣,不待永勝行禮,雲錫已經 闖進書房了,書房的門被雲錫重重的推開,景铄坐在書案後猛地擡起了頭,只看見雲錫一雙眼 睛布滿水汽的看着自己,那雙好久沒起過波瀾的眼睛終于又紅了。

雲錫提了衣擺直直的跪下去:“殿下,放過淩府,放過淩子風,不管是因為什麽,殿下高 擡貴手吧。”雲錫沒敢眨眼生怕一個不小心眼裏的淚水就掉出來了,雲錫極力克制着自己卻還 是微微發抖,他想象不到淩府現在是什麽情形也想象不到景铄接下來還會做什麽。

景铄單手托腮玩味的看着雲錫:“淩府怎麽了?淩子風怎麽了,太子妃這是受了什麽委屈 ? ”景铄的語氣裏全是故作不解全是故作事不關己,雲錫聽得出來心裏卻沒來由的一慌,是啊 又沒有任何人說這事是景铄做的,自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來讓景铄放過淩子風跟那夜将劍橫 在自己脖頸上的景铄有什麽區別,于是雲錫晈着嘴唇沒有說話。

“嗯?太子妃的青梅竹馬是遭了多大的禍竟讓太子妃擔心至此,都能巴巴的跑來找孤了, 孤還以為太子妃只會推走孤呢。”言罷,景铄還拿起案上的參茶不緊不慢的飲了一口。雲錫慢 慢起身道:“既與太子殿下無關那是臣失禮了,殿下恕罪,臣告辭。”說完雲錫就要轉身往外 走。

“站住! ”景铄忽然喝了一聲,雲錫當即停了腳步轉身看着景铄,景铄起了身一步一步朝 着雲錫走着:“太子妃這是求人的态度麽,再說了淩府并沒如何,不過一個官/商/勾/結再者 淩府做的那許多肮髒生意被翻出來罷了,淩府做的事總要付出代價不是。”雲錫感覺朝他走來 的并不是景铄而是一只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咬他一口的豹子,危險不可估量,雲錫挪了挪腳步 想往外走卻聽景铄道:“太子妃不是要求孤麽,怎的又想走了,啧,如此半途而廢,太子妃還 真當不起淩府公子的深情啊。” 一聽“深情二字”雲錫便知此事與自己有關。

雲錫呼吸之中都帶着慌亂:“殿下,淩公子所為不過全因往日情分并無他想,殿下高擡貴 手吧。”景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踱至雲錫身後,一手撿起雲錫散在背上的發絲放在鼻下輕 輕嗅着,一手攬上雲錫的腰,在雲錫耳畔壓着聲音言道:“太子妃,求人就要放低身段,你記 得麽,你求孤放過祁王的時候,啧那麽主動那麽熱烈,孤還真是懷念。”有些模糊的往事瞬間 變得無比清晰,那夜的放肆沉淪痛擊着雲錫的心,雲錫想挪一兩步躲過景铄的呼吸,景铄攬在 雲錫腰上的手卻收得更緊不知是不是因為察覺到雲錫想要逃的動作,繼續在雲錫耳邊言道:“ 太子妃發間的香味快将孤迷死了,太子妃若是主動一些說不定明天淩府就沒事了呢?說到底淩 府的事也不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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