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米已成熟飯
于老爺和于夫人是被外面咚咚的敲門聲震醒的。
“誰呀?有什麽事嗎?睡個懶覺都不行!”于老爺不滿意地掀起被子,下床找自己的衣服。
“老爺,姑奶奶叫你呢!”門外是冬雪的聲音,特別的着急。
于夫人伸出頭沖于老爺說道:“你瞧你妹妹真是一點事都不懂,都幾十了?還真把這當成自己家了?”
“她一定有事,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的,快起來過去看看,芳華這樣做也是為于家好,你就動作快一點!”
夫妻二人匆忙來花廳,看見妹妹威嚴的端坐着,下面落坐着一個渾身泥水的女人,把他們吓一大跳。
“芳華,這是誰?出了什麽事?”夫妻兩人不由地問道。
“你兒子的岳母,來看她女兒的。”芳華沒好氣地說道。
柳葉看了一眼于老爺和夫人,站起來行個禮,但什麽話都不說,只要求見自己的女兒。
“這是什麽風俗,哪有岳母一大早跑來見女兒的?”于夫人不明白就是見女兒也沒有必要這麽狼狽吧?
“秋月,帶親家下去換身衣服,別凍壞了。就挑我的衣服給她換吧!”于夫人好意,既然是親家,就應該好生招待。
可是柳葉堅持要見自己的女兒。
“人家小夫妻新婚燕爾,親家這樣唐突的來好像有些不合适宜吧?”于老爺委婉地說道。
“快叫我的女兒出來!”柳葉激動地嚎叫道。
“好,好,秋月去叫少爺和少奶奶過來。”
“冬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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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去,快點。多催幾遍。”于夫人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好不容易把自己喜歡的人娶回來,他哪會閑着。
冬雪在門外叫了很多聲,于天佑才睜開眼睛,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呵欠,他看到自己一絲不挂,不禁得意地笑了。
他看了一眼臉朝裏睡的新娘,露出雪白的香肩,他伸出手輕輕地劃了一下,特別的細膩,讓他有一種沖動,俯下身子在那肩頭親了一下,這才滿意地問冬雪有什麽事嗎?
“少爺,你的親家母來了,渾身濕透了,像個泥人,非要見她的女兒,樣子特別的吓人,快叫少奶奶到花廳,老爺夫人,還有姑奶奶都在那呢!”
于天佑一聽岳母大人來了,他也有些唐突之感,于是他趕緊推了推新娘子。
“芙蓉快起床,你母親來了。”
可是新娘子還是一動不動的。于天佑就去扳過她的身子,看見新娘一臉的安詳,烏黑的秀發把臉都蓋上了,秀發下的肌膚特別的白晰。
“這麽看,芙蓉真美!”于天佑伸手去捋她額頭的秀發,突然他愣了,自己撫摸的女人不是他喜歡的芙蓉,是另一個陌生的女人,不,好像在哪見?
于天佑的腦子急速轉動,突然他想到了蘆葦邊戲弄他的那個女孩子。
“天啊!娶錯新娘子了!”于天佑的腦子一下子就大了,同時他也明白了岳母為什麽會突然地來到于府。
于天佑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性,他悄悄地下床,穿好衣服,打開門,一臉的不自然,對門外的冬雪說道:“進去侍候少奶奶穿衣服,我先去看看情況。”
冬雪想真是疼老婆,他以為他娶了皇後,還要侍候她穿衣服,一個鄉下女孩難道是被人侍候着長大的!
氣歸氣,冬雪還是走了進去,看見散亂地地上,桌子上的衣服,想昨夜一定很瘋狂,真沒看出來這小妮子還挺厲害的。
“少奶奶,起床了。”冬雪小聲地說道,可是新人好像沒有聽見,于是冬雪又說了一遍。
“聽到了,真煩人。”秀清以為是妹妹芙蓉,她睜開眼睛發現是一個陌生的面孔正盯着自己。
“你是誰?”
“我是于家的丫頭,我叫冬雪,少奶奶起床了,老爺和夫人還有你的母親都在前廳等着你呢!”
秀清一聽自己的娘來了,高興地掀被子,赤條條的,讓被子外的冷氣一浸,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有衣服。
“你們什麽時候把我的衣服給脫了,天啊,不會是送我去喂河神吧?”秀清越想越有可能,否則不會脫她衣服的,母親可能知道自己闖禍了,所以來帶她去喂河神的。
秀清一臉的緊張,不安地說道:“好姐姐,我不去喂河神,快把衣服給我好不好?我下次不敢了。”
冬雪聽得一頭霧水,她的衣服是少爺脫的,她難道不知道,什麽河神,我看是快活的不好意思了,在這裝瘋賣傻了吧?
“沒人送你喂河神,你現在是于家的少奶奶了。現在要去給老爺和夫人敬茶去,衣服在這,你自已穿還是我幫你?”
“我自己會穿。”秀清一把奪過衣服,讓冬雪轉過臉來,冬雪想還知道害羞呀!
“啊,床上怎麽會有血,我受傷了!”秀清驚叫道,恐懼地看着床上的血跡,鮮豔的如雪中的紅梅。
冬雪忍不住笑了,雖然她是女孩子,但也知道那是怎麽回事?這位少奶奶怎麽這麽有意思?難道她娘在她出嫁時沒有告訴過她嗎?
“少奶奶,你沒有受傷,這是處子之血,見紅,表明你以後就不再是女孩了,你是女人了,是少爺的女人了。”
秀清還是驚魂未定,她将自己渾身上下仔細地檢察一下,确實沒有傷口,她這才放心,快速地穿好衣服。
冬雪侍候她梳洗這才帶着她來到花廳,一屋子的人只有柳葉和于少爺發現娶錯人了,但他們誰都沒有點破。
秀清出現了,撲到母親的懷裏,哭着說道:“娘,你可來了,我再也不敢了,剛才冬雪說我不再是女孩子了,是女人,娘我要回家。”
一屋子的人都忍俊不禁,于天佑尴尬地轉過臉來。
柳葉見他們半天才出來,意識到事情都成這樣也挽不回了,自己沒有辦法帶秀清回家了。
“女婿,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說怎麽辦吧?”柳葉問道。
于天佑心裏惱恨自己,昨天在洞房怎麽就沒有發現呢?現在生米煮成了熟飯,自己怎麽退貨,但娶一個有些傻氣的女孩子也不是他的意願,他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親家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于芳華聽出了一點門道,她問道。
“這樣說吧,你們家娶的是我的小女兒芙蓉,可是昨天芙蓉拉肚子,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李媽就把我的大女兒林秀清塞到了花轎,我從半夜就趕過來,在風雨中快把你家的大門敲破了,但還是無濟于事,現在生米煮成了熟飯,我們只有認命吧!”
柳葉拿定了主意,反而從容多了。
“什麽,娶錯了?”于老爺和于夫人還有于芳華都驚訝不已!
“兒子,你不是見過芙蓉的嗎?洞房的時候你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嗎?”于夫人不解地問道。
“我只顧高興了,沒有注意,掀蓋頭的時候,正好一陣風把燈吹來了。”于天佑不好意思地說道。
其實他沒有講實話,他在藥裏放了藥,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哪顧得看新娘子呀!
“燈是他吹滅的,我什麽都看不見,口渴就拿起桌子的杯子喝了起來,哪想到是酒,然後我渾身發熱,就脫了衣服上床睡覺了,醒來床上還有血,冬雪說我不是女孩子了,娘,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柳葉讓她別說下去了,女人羞怯難以啓齒的話,她竟然說的很自然。
于家三位老人瞪着于天佑,聽秀清這麽一說,他們馬上就明白了。
于老爺嘆口氣道:“現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們于家也不能說什麽了,娶了誰就是誰了?也許這就是緣分。”
于夫人不同意這種說法,從剛才秀清的談吐中,她發覺這女孩子和別人不一樣,這樣的床上之事,她都能信口說來,腦子一定有問題。
“我們娶的是芙蓉,但看這位姑娘長的倒也端正,但畢竟不是芙蓉,說話行為舉止和常人也不一樣,我們必須退親。”
“你的兒子和我的女兒成了夫妻這是事實,如果你們敢退親,我就死在你們家門前,做冤鬼纏死你們。”柳葉發狠道。
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怎麽也不能退貨的,她原來想在洞房前把女兒換回來,哪想到生米成了熟飯?
“那我們就打官司,告你們騙婚,騙錢,騙一千兩銀子。”于芳華反駁道,她想于家有的是錢,他們才不怕呢,丢人的反正是女方。
“如果不是因為我家相公生病,我是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當我發現嫁錯女兒時,我連夜趕過來,如果我想騙婚,我連女兒都不會舍得,還讓你們占了便宜,你也不回南山村打聽打聽,我們最疼愛的女兒就是這位林秀清,視為掌上明珠,如果你願意打官司,我奉陪,我要把這個官司打到京城,打到皇上面前,不要以為有錢我就怕你。”
“都別說了,打官司,都丢人,也怪我們疏忽大意了,現在都成夫妻了還能再埋怨什麽,就承認現實吧!”
于老爺阻止大家就不要再鬥嘴了,然後看于天佑還是蒙蒙的狀态,知道他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秀清,不是天佑喜歡的女孩,但畢竟嫁過來了,就是我于家的媳婦,我們會好生待她的,但以後天佑納妾,納幾房妾,希望親家不要幹涉。大家各退一步,就這樣算了,以後見面還是好親家。”
于天佑一聽這個主意不錯,雖然娶錯了,但父親竟然同意自己納妾,那真是意外驚喜,他馬上問父親可否娶芙蓉做妾?
“這個主意不錯。親家母你認為呢?”于夫人問道,“再給你一千兩銀子。”
“如果他有堯一樣的才華,我也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做娥皇女英,夫人你就別做夢了,其實我把這個女兒嫁給你兒子都後悔的要命,但現在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了。”
“什麽,你罵我侄子是雞,是狗,你好大膽子!”于芳華不樂意了,從來還有人這樣說他們于家。
“我只是打個比方,如果你願意那樣想随你,現在秀清是你家的人了,我回去了,一大早就打攪你們的清夢,不好意思了。”
柳葉摸了一下女兒的臉,指着于天佑道:“秀清,以後這個男人就是你的相公,你要聽他的,要尊敬他,愛他,好好做一個妻子。好好孝敬公婆,不能太孩子氣了,不能太任性,懂嗎?”
“娘,我不能跟你回家嗎?我都不認識他們。”秀清可憐巴巴地問道。
柳葉搖頭道:“你現在是人家的媳婦了,就要聽人家的話,做了女人就不能回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