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別無選擇嗎
于家又要納妾了,但這次于夫人認為不應該鋪張,一是怕影響不好,二是認為秋月是自家的丫頭也沒有什麽背景和來頭,就關起門自家熱鬧一下得了。
秀清站在房間的門口,看着春花還有夏竹進進出出的在為天佑的房間布置着,還有下人來挂大紅的燈籠,怎麽說也是喜事一樁。
秀清只感覺面前的人猶如走馬燈一樣,她的眼神穿過前面的紅燈籠下面的紅穗子望向了遠處的天空,三月的天空明淨如洗,那一縷白雲仿佛凝結在那似乎在嘲笑她的多餘與寂寞。
遠處一個老媽子失手将一個花頩打碎了,那清脆的聲音一下子把秀清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她想自己反正是多餘的,留在這裏只會是別人的笑柄,回南山村吧,父母一定會問,自己不想讓他們擔心,看來還是去找雪鵑妹子聊聊天吧!
秀清打定主意,進屋簡單收拾一下,在大家不注意的情況下從後院溜走了。
于夫人讓冬雪把從喜鋪拿來的大紅的嫁衣給秋月換上,晚上将人送入天佑房間就行了。
冬雪想為秋月說幾句話,但于夫人只顧和芳華暢想着以後抱孫子的好事,開心的合不攏嘴,芳華更是打趣天佑豔福不淺呢。
冬雪心裏為秋月感到委屈,但做為一個下人又能怎麽樣呢?只能怨自己的命不好,她拿着大紅的嫁衣來到秋月房間。
秋月坐在梳妝鏡前,正失神地望着鏡子中的自己,眼睛不知什麽時候又哭紅了。
從鏡子裏看到冬雪進來,她拍拍自己的臉擠出一絲微笑。
“秋月,我知道你心裏很難過,想哭就哭吧!過了這一晚上你就是于家的姨娘了,咱們姐妹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說貼心話了。”冬雪說到這,自己也哽咽起來。
秋月幽幽地說道:“冬雪,不管身份怎麽變化,在這心裏你永遠是我的好姐妹,永生不變。”
冬雪讓她打住,別說的這樣傷感,好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快看,這是夫人讓管家從喜鋪拿來的嫁衣,你試一試可好看。”
秋月把衣服往一邊一放,淡淡一笑道:“什麽出嫁,只是一個妾而已。”想自己無數次幻想自己的成親的場面,但就是再貧寒也是現在這樣,關起門來,連一串鞭炮都沒有的成親,偷偷摸摸的像小偷。
冬雪了解她的心思,就逗她開心道:“成親好,好好讨好少爺,反正少爺也不喜歡少奶奶,你還不是一樣受寵,等有了孩子,說不定你就能取代少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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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苦笑一聲道:“少奶奶看似癡傻,其實聰明着,只是我們看不透罷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還有她有自己的娘家人,還有幹爹,讓我取代她別上天還難。”
冬雪不再勸慰了,因為秋月說的很對,秀清是大智若愚,骨子裏透着精明,連秋月都看出來,只是于夫人和于少爺沒明白罷了。
少爺圖的是秋月年輕,但論姿色秋月絕對比不上秀清少奶奶,時間一長,少爺的新鮮勁一過,秋月的命運可想而知,想到這,她有些為秋月擔心起來。
“沒有別的路可選了嗎?秋月,要不你離開這裏吧,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找一個老實疼愛你的男人過自己的生活吧。”
冬雪的提議把秋月吓了一跳,她想到過死,但從沒有想一逃,因為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于家,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長什麽樣子都忘了。
秋月想說着容易,可是真要逃又能逃到哪去呢?
“你到揚州,蘇州,聽說那裏是人間天堂,你手腳勤快,怎麽就不能養活自己呢?你連死都不怕還怕這個?”
“我連這個南塘鎮都沒離開過,我一個女孩子怎麽走呀?”秋月有些心動了。
“如果你真想走,一會我去給你弄套家丁的衣服,反正你也不想嫁給少爺,不如遠走高飛,到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冬雪越說越興奮,她打開記憶,仔細地搜尋着在她的世界裏有沒有一個什麽關聯的人在蘇揚等地。
“我小時候,聽我娘說我有一個遠方的二伯在蘇州做生意,好像是開綢莊的,不如你去找他吧,看在老鄉的份上,他也會賞你一口飯吃的。”
秋月有些疑惑,這能行嗎?
“我只是建議,你是想過安穩的生活做少爺的小妾呢還是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拿主意要靠自己的。”冬雪把決定權留給秋月。
秋月本來沒有往這方面想,她在心裏也問過自己,喜歡少爺嗎?她喜歡少爺長的英俊,但少爺的輕薄又讓自己很讨厭,自己和少爺不是一路上,自己無才無色,又能留住他的心幾日呢?冬雪的話仿佛給她的黑暗世界打開了一扇窗,讓她看到了外面廣闊的天空,她不由地激動起來。
于小虎有一些日子沒來于府了,是管家不讓他來的,管家告誡他,于家事多,還是少往這跑,可是今天從父親口中得知少爺又要納妾了,他不禁同情起秋月來。
想想少爺的命真好,看上誰都可以想辦法占為已有,自己只能望梅止渴。
他決定去于家看看少爺,順便安慰一下少奶奶。去見少奶奶,還安慰她,小虎被自己的想法吓一大跳,自己怎麽老是牽挂起少奶奶來了,但腳步總是不聽使喚,他來到大街上,他要給少奶奶帶兩串冰糖葫蘆,只要有吃的,少奶奶就會很開心的,自己好像特別喜歡看她爽朗的笑。
于天佑心情真好,臉上始終洋溢着微笑,看來自己倒黴的日子要過去了,他人生最精彩的生活馬上就要開始了,他都計劃好了,下一步就是把春花收入房中,接着是夏竹,最後才是冰美人冬雪,一想到幾個美人被自己左擁右抱,他都忍不住想流口水。
他來到後院,看見秀清的房間緊閉着,想一定是在生氣自己納妾,沒想到傻女人也知道吃醋,想想自己和秀清幾次纏綿的情景,他想秀清還是不錯的,只可惜就是人傻一點,以後自己就是有了別的女人,也應該好好對她才是,誰讓他有情有義呢!于天佑被自己的大義所感動,他心滿意足地推開秀清的房間,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訴秀清。
可是房間裏空無一人,天佑有些失望,就走出來問下人可看到少奶奶嗎?
“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也許在花園吧!”下人回答道。
天佑想去花園散散步更好,晚上最好別回來,住在隔壁,自己在房間動靜也不能太大,否則不是刺激她嗎?一想到馬上要洞房了,他詭異地笑了一下,真恨不得馬上就天黑。
他想我還是到前面去看看吧!來到小院的門口,就看見小虎探頭探腦地向這邊走來,于天佑咳嗽一下。
“哦,是少爺,恭喜你呀!”小虎油滑地說道。
“你手裏是不是拿着冰糖葫蘆,給我一只,我嘴裏正沒味呢!”天佑說道,今天他心情好,也就不計較這是給秀清買的了。
小虎沒辦法只好給他一只,猶豫了一下,給他一只桔子味的。
“少爺,你又娶妾了,這回總算如願了,少奶奶心裏一定很難受吧!”小虎小聲地問道,深怕這個問題會激起少爺的不滿。
“你是來恭喜我的,還是來安慰她的,我都納悶,你和一起長大的,怎麽老是偏向她,從一開始我就感覺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什麽把柄在她的手裏,告訴我,我來給你做主。”
小虎一聽吓得連忙擺手道:“沒,沒有什麽把柄,我只是有些同情她,走失半年,這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又要納妾,不是在往她傷口上撒鹽嗎?”
“我不納妾,你讓我天天面對一個傻女人?連王有才這樣的蠢才都笑話我,只要一想到這我就生氣。”于天佑恨恨地說道,俊美的表情不由地嚴肅起來。
“可是你只是納一個丫頭,別人也高看不了你,還有我現在發現其實少奶奶一點也不傻,要不然她怎麽能幫你教訓王有才呢?”小虎認為你親說的有理,其實少奶奶只是行為辦事和另人不一樣,才會讓別人感覺有些傻氣的,其實內心挺善良的。
“是不是秀清給你母親一盒人參,你一家子就都為她說話了?”天佑認為極有這種可能,這個社會,現實着呢。
天佑不想理小虎,就讓他去找秀清好好安慰秀清吧,自己還得回去準備洞房呢!他想應該讓丫頭燒熱水,自己好好洗個熱水澡才對,這樣洞房起來才有意思。
“少爺,你不會故意這樣做的,好誤會我和少奶奶,然後借機打發她回家?然後你才娶一個正室?”小虎懷疑地問道。
“實話告訴你,我真想這樣做,可惜的是你沒有這個膽子,秀清也不是這樣的人,懂嗎?今天少爺我要納妾,秀清心裏一定不舒服,所以你去安慰她一下,讓她以後和秋月好好侍候我就行了。”
天佑得意地離去了,小虎沖着他的後背哼了一聲,天佑猛地轉過身來,用手做了一個扇他的動作,這才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