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代之豔案7
一動不如一靜,君明澤就地布陣,高棋粢和穿越二女呆在了谷地。
當晚風餐露宿,次日第一件事搭簡易住房。阿芳是标準21世紀傲嬌女,雙手不沾陽春水,更別提野外生存,但人家自有一套理論:“阿欣歇着!能者多勞,他那麽能幹那麽有覺悟,咱們得讓精英人士發光發熱,要不人家多郁悶。”
阿欣不從:“任何人的幹勁都有底線。咱們光吃不做,當心被他當食物!”
阿芳不以為然:“借他一個膽!莫忘了我‘哥’會來探。”
阿欣懶得跟懶女鬥嘴皮,埋頭壘土石牆。高棋粢乃一等一察言觀色之輩,見“巫姑娘”袖手旁觀,認為此女是巫族小姐,“巫前輩”不過仆婦之流,越發讨好懶女。
忙了一天,一間茅草屋蓋好。由于沒有走獸誤入陣中,高棋粢入溪流抓了幾條魚,阿欣點起篝火燒烤。懶女白吃還不滿:“油鹽都沒有,這麽吃下去會生病的!此地不亦久留,還是想辦法開溜。”
阿欣苦笑:“我也這麽看,但我連打獵的本事都沒有,又沒錢,不如留些日子,向高棋粢學點生存能耐。”
阿芳翻白眼:“古代不都是男人養女人?他還想娶我呢。”
阿欣心中苦澀,又恨自己昏頭——高棋粢和阿元壓根是兩個人嘛,我吃啥幹醋?于是悶悶道:“那你更該學會幹活,古代是男主外女主內,所謂男耕女織。”
阿芳怒了:“姑奶奶會做家務,要他有個P用!”
高棋粢以為二女在商量晚上怎麽住,開腔道:“巫前輩,司徒珞不定幾時來探,只有晚輩跟巫姑娘趕緊成親才不會露陷。且請巫前輩替我二人做主,今晚便洞房。如此一來,司徒家想不依也不成。”——你丫仆婦一個,有啥資格住老子蓋的房?
阿欣暗襯想活下來只能走這條路,便将高棋粢的意思說了。
阿芳“含情”瞅了某小子一眼,吐氣如蘭曰:“做他的大頭夢!阿欣,古代女人生育很危險,我才不要嫁人!君大少肯定也會來這瞧瞧,到時你告訴他,我還是做他的‘妾’,冷宮妾,這樣我們至少不用為生計犯愁。”
打的好主意!阿欣牙發疼,好想告訴阿芳宋代小妾過得是什麽日子,別的不說,光是每天跪下向主母請安,她敢打賭某傲嬌女受不了!
但事非經過不知難,只怕說了等于白說。她垂頭想了會,言:“不是說用安全套都沒有百分百保險,況且你什麽措施都沒采取,可能已經懷孕了。腹中孩子是誰的都說不清,回君家,他們怎麽容得下你?”
阿芳臉發白,在21世紀時她無數次想過婚後生活,打主意剖腹産不吃生育之苦,該死的古代硬是女人的地獄。
思襯片刻,她咬牙道:“過一個月再說!沒懷上,咱們做尼姑去!”
阿欣心道沒背景的漂亮尼姑等着做妓,可憐阿芳搞不清狀況,且慢慢勸她,現在先把臭小子搞定,不然人家一翻臉,今晚都過不去。
“高兄弟,我家姑娘是清白人,那種情形下發生的事不跟你計較了,成婚怎麽都要三媒六聘。放寬心,你們已有夫妻之實,便是你不想娶,我族也不能答應。至于司徒家,你和我家姑娘這樣呆在山谷中,為了臉面他們也不能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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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了阿欣的巧語,“洞房”之事拖延下來。
其實營銷專家并非不懂權衡之輩,恰恰相反人家精得很:就算不得不嫁高棋粢,也要擺出貞~潔嘴臉,若這麽輕易跟臭小子上~床,他哪會把你當回事?只是惡人不能她來當,由阿欣扮演光榮的“惡婆婆”角色。
阿欣當了“惡婆婆”,卻得像小媳婦似的大早起身幹活。傲嬌女則袖手充當“指揮”兼朝惟一的男性飛媚眼,兼抱怨沒鹽沒油的夥食,咒罵“哥哥”不送糧來。
“哥哥”隔得太遠聽不到她的咒罵,過了五天方有人入陣。
三人都以為是司徒珞送東西來,滿心歡喜大聲招呼。哪曉得定晴一瞧,打頭的是一位三十多歲、面目威嚴的男人,後跟兩個道士。待到走近些,看清一個道士年逾古稀,而少的赫然是身穿道袍的司徒珞!
高棋粢臉色大變,撲嗵拜倒在地:“掌、掌門在上!徒孫該死……”
老道士面沉似水:“孽障!本門清譽被你毀壞殆盡!竟敢勾結妖女禍亂紅塵,今兒本座必得清理門戶!”
高棋粢慌不疊狂叩頭:“掌門饒命!君莊主救命啊!”
中年男人手撚三絡胡須,淡笑道:“高道長見諒,茅山派中事,在下不便多言。”
高棋粢這個憤怒,蹦起大叫:“掌門明鑒,徒孫冤枉!君家莊一攤爛事,全是司徒珞搞出來的……”
老道士喝斷:“住口!世間已無司徒珞,只有清風道士!今兒只問你勾結妖女之事,你敢說你沒與妖女聯手劫掠君家莊的姨奶奶?”
高棋粢分辯:“君大少已經把司徒姑娘休了!徒孫是茅山派的俗家弟子,與司徒姑娘情投意合,盼掌門做主,許我倆結成聯理……”
老道士一巴掌打得他滾了個跟頭:“休得胡言亂語!”
司徒珞好不解氣,倒黴的他因為君明澤的苦纏,被君莊主逼到出家,追根就底導火索就是高棋粢,該死的東西死翹翹才好!無奈看掌門的意思并不想整死這小子,只有他來做好歹了,于是上前一步道:“掌門,高師侄是受妖女迷惑,懇盼掌門開恩,饒他這一回。”
老道士這回下山,歪打歪着蒙到一個資質上佳的弟子,正想借機示恩寵,當下合目做慈悲狀:“即有你為這孽障說情,那便饒他不死。”又臉一變,揮拂塵指向阿欣:“斬妖除魔乃我道中人職責!孽障,且容你戴罪立功,立除妖女!”
阿欣大驚,心知是君家莊要殺人滅口,急叫:“且慢!大師口口聲聲說小女子是妖女,左不過小女憑空出現在君家莊。君莊主,小女是被人扔入迷陣的!此事恐怕沒那麽簡單,難道您不想弄清始末?不想知道誰能破解君家迷陣?”
君莊主目光閃爍,此事前因後果他再清楚不過,搞三搞四的是嫡長子,突然冒出來的巫女沒義務守口如瓶,惟有宰掉。顧忌巫女身懷妖術,特地将茅山掌門請來。但巫女所言為實的話,那就是有人在暗整君家莊,線索人還真不能輕易宰了。
高棋粢與阿欣相處幾日,多少有些感情,再則殺了巫前輩還能娶巫姑娘?當下拿眼斜看司徒珞:“若巫前輩是妖,她豈能被人間陣法困在這裏?君莊主,恕小的直言,恐怕是有那來歷可疑的主兒,變着法子謀君家錢財!”
阿芳雖然聽不懂一班人的話,場中橫生的殺氣豈會無察覺?現眼前惟有指望司徒凱,于是緊挽阿欣的手,苦巴巴拿眼求告。
司徒凱一肚火,他認為妹子會變成啞巴,跟巫氏女脫不了幹系,而巫氏女會冒出來,全是居心頗測的高棋粢搞鬼——臭小子說過巫氏女是他請來的,居然還敢挑撥離間!無奈剛入茅山派,不便直接跟高棋粢對着幹,惟有拿巫氏女開刀。于是冷哼一聲:“莊主,此女即闖到莊中,便是挑釁君家莊,合當嚴審。待小道挑斷她的手筋足筋,看她說不說實話!”
君莊主親自領着茅山掌門來此,想的是就地解決麻煩,沒打算将阿欣帶回莊惹出更多是非,當下點了點頭。
“如花讓開!”司徒珞面現狠色,殺氣騰騰逼向阿欣。
阿欣滿心絕望——便是裝模作樣拿阿芳做人質,也對付不了司徒珞這樣的高手!與其受酷刑還不了一死了之,于是牙一咬甩開阿芳,一頭撞向邊上的大石。
異變突起:大石變成一個異服少年,只手攬住阿欣,咧嘴叫罵:“臭小子,老子的丫頭也是你能碰的?”腳一擡将司徒珞踹得在空中翻跟頭。
阿欣吃驚得直愣愣好似木頭——司徒流氓怎麽跑古代來了?
阿芳則歡喜大叫:“凱子,快把他們幹掉!”——司徒凱跟她同校時是校武術隊的,方才那一腳,充分證明21世紀的武術比古代武術強,沒準阿凱同學還帶着槍什麽的!
老道士以為妖來了,腳踩八卦噢噢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異服少年挺胸突肚:“令你個頭!你個牛鼻子今天不把太上老君招來,老子把你做成人肉包子蒸了!”——什麽“太上老君”純屬子無虛有之物,能招出來才叫怪。
然而老道士硬是有兩下,陣陣陰風中牛頭馬面冒出來了!但這兩位一瞅異服少年,立馬朝一幹凡人咆哮:“真君在此,豈容爾等放肆!滾!”
“喂,那也是小弟的丫頭!”異服少年手一探,将朝外飛滾的阿芳也揪手中,左擁右抱好不得意。
轉眼現場隸清,阿芳興奮地嚷嚷:“好個凱子,你是真君啊!快帶我們穿回去!”
異服少年哪是什麽“真君”?就見牛頭臉一黑:“柳曉青,你竟敢妄帶凡人穿空,等着受罰吧!”
柳哥兒好不苦惱,他兩天前就找着阿欣阿芳了,但他沒本事帶阿欣的肉身穿越時空。聯系曼女神,那位說正忙着,他只好幹等。不想司徒珞要傷阿欣,他只得化成讨厭的司徒凱予以幹涉,可這招騙不了冥使。沒奈何,只好嘿嘿讨饒:“莫這麽作古正經!不是小弟犯錯,是B空間不穩定,她們自己穿這兒來了。偏偏阿芳是司徒凱的女友,阿欣是高煥生的女友,小弟只好玩命尋找。二位大哥即來了,幫幫忙,把她們送回去。”
兩位冥使腳指頭都不信,蓋因柳哥兒無厘頭的事做太多。馬面淡笑道:“我們只接靈。想送她們回去,從你們地球修真組織的通道走就行了。”
柳哥兒豈敢驚動組織,一個勁打恭作揖:“小弟坦白交待,是我跟她們開玩笑,一不小心把她們弄這兒來的!幫幫忙啦,待小弟修成,當牛做馬報答!”
牛頭鼻孔哼哼:“不敢當!兄弟,這事鬧大了,咱們可擔不起。”
牛頭馬面架子搭得高高,卻又不即刻向地球修真組織通報,弄得柳曉青摸不着頭腦:看情形二個冥使是要本少爺答許什麽事,但好話說了一籮筐,還想怎麽着?
柳哥兒性情直爽,幹脆把問題抛給對方。牛頭面容嚴肅:“柳曉青,我們最大的期望是你認真修真……”
柳哥兒可勁點頭:“一定一定!我保證再不出門逛!”——俺以後小心點不被你們逮住。
牛頭橫了他一眼:“希望你說到做到,修成之日我們來接你。”
柳哥兒大喜:“好好好!我早就申請加入鬼族!”——鬼族不禁同性戀。
牛頭臉一板,語帶威脅道:“什麽話!以你的資質,理當做出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要俺做神?柳哥兒一張臉變成苦瓜,俺怎麽舍得和親愛的小生生一刀兩斷?
正當他吱吱嗚嗚,接到求救信號的曼女神殺至。一瞅現場氣氛,心知某位長駐鬼族的大神想跟她搶人,立馬玉手叉腰:“喲,這是幹嘛呢?”
牛頭馬面惹不起兇女,打哈哈:“生人穿錯時空,這點小事怎麽把您驚動了?”
曼女神嘴一撇:“哦,是我讓小柳子做個小試驗,二位請回吧。”
“原來如此,您忙!”二位冥使趕忙腳底抹油。
柳哥兒喜笑顏開:“厲害!小的對您的敬仰如黃河滔滔……”
曼女神纖指戳到他腦門上:“少來!是你跟小生生瞎整搞出來的事吧?不許狡辯!一天到晚就曉得鬼混,我TM成天跟你後頭收爛攤!明告訴你,今生再修不成,給我做犢子去!瞧你個沒出息的樣,從今往後就叫小犢子……”
二凡女給晾在一邊做透明人許久,眼見女神不住口臭罵,阿芳肚裏來氣,她是标準無神論者,認為這些家夥都是裝神弄鬼的外星高智能生命,既然不是真的抓她和阿欣做試驗,那就沒什麽可怕,當下皺眉打斷:“對不起,能先送我們回去嗎?”
柳曉青正愁封不住女神的口,立馬接腔:“是啊是啊,這個時空比B空間的時間慢,不能再拖了。”言罷施了個咒,二女身一軟失去知覺。
曼女神喝道:“慌啥?她們的這段記憶必須洗去。”
“那當然。”柳曉青洗記憶的機會不多,興沖沖自己動手,忽地“咦”了聲:“劉欣的意識海進不去!”
“笨蛋,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看好了……呃?”女神吃驚地連試幾次,然後晃了晃頭:“這是罕見的天然封閉型意識海,也不算全封閉,但靈在肉身中不好處理。嘿,大概是這個原因血焰花才選她做試驗品。按規定這種人不能送去轉世……罷了,不過是一個亂糟糟的自然凡間,給你的小生生送回去,讓他們自己看着辦。”
二凡女就此打包送回B空間。
阿芳簡單,無非化靈再附體。阿欣麻煩,高煥生只好通知血焰花。該實習冥使這才知道自己的試驗品很難洗記憶,居然不負責任地叫司徒凱看着辦!
司徒凱本事了得,接到兩位凡女後,讓阿芳先蘇醒,告之:“你們在飛霞觀昏倒了,我正好碰上,送你們進了醫院,醫生說是疲勞過度導致亞健康。雖然昏睡了半個月,醫生說你沒啥問題,但劉欣有些不妥,她好像把夢境當成現實了,要不要送她去精神病院?”
阿芳怕花錢,笑道:“犯不着,她又不會傷害別人,不過是輕度幻想症。”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到此結束,司徒絡、高棋粢只是本卷中的人物。阿欣會穿到高棋粢身邊,是因為血焰花落的那個印記——她穿來逃去,都會撞上與“天命”未婚夫高伯元最相似的人。這個原因雖然在後頭有交待,但卷卷獨立成篇,笨狐在此先說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