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代之豔案6

從林間竄出的小子約莫十三四,高鼻星眸生得蠻俊,就是皮膚黝黑頭發亂篷篷,像只小野獸。就見他張牙舞爪撲向阿芳,高棋粢急擋在前,呼天搶地大叫:“天開眼了!巫前輩快帶如花走,快報君莊主!說君明澤活着!”

小野獸怒吼着一腳踹飛高棋粢,兩爪淩厲地抓向阿芳!

阿芳空有一身運動細胞,連滾帶爬尤避不開。正此時一道人影閃至,帶着她飄開。

君明澤咆哮:“珞哥哥好糊塗!你睜眼看看她幹了啥!你愛戴綠帽我可不要戴!”

司徒珞臉色鐵青:“說話斟酌些,她是我妹!”

君明澤兩手叉腰:“真當她是你妹,早該一掌劈了她!賤~蹄子,不是沒給她機會滾蛋,大火都燒不走她,倒跟野男人混一塊!”

高棋粢一拍腦袋:“原來那火是君大少放的!哈哈,新屋裏的銀子也是你偷的喽?君大少玩啥名堂?不是你要死要活非娶如花不可嗎?”

“你個雜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尋!”君明澤蹦起來大打出手。

高棋粢武功不及他,卻也沒那麽容易被送進地獄,左躲右閃一個勁叫喚:“巫前輩快跑!快去報君莊主!”

阿欣倒是想跑,可司徒珞側身而立封死了她的去路,就算饒幸能沖出去也跑不遠。

好在前兩生經過不少兇險,她急速判斷了一下情形,叫道:“不要打了!不就是有人詐死?我等絕不會漏口風!兀那小子,我是巫家的,逼急眼莫怪我下手攝魂!”

高棋粢敢頑抗就是指着她“攝魂”,而且是攝情敵的魂,當下噢噢大叫:“都是司徒珞作怪,巫前輩快滅了他!”

阿欣沒法子,只好使勁甩動一頭長發跳大神:“再不住手我來真的了!!!”

君明澤不敢挑戰巫術,倏忽退一邊,恨恨指着阿芳叫道:“她已經投靠邪派,是妖女!珞哥哥還要護住她?!”

司徒珞沉沉道:“是你做過了,是你把她逼得走投無路。我要帶着她。”

大少爺撲嗵往地下一坐,兩腿亂踢哇哇大哭:“不要!!!嗚嗚……她要做君家婦我給她做了!哇哇哇……你不能這麽對我!嗚嗚……你始亂終棄……”

司徒珞一張臉難看賽抹布,高棋粢冷丁醒過神,嘿嘿怪笑:“原來是這麽回事!司徒大哥厲害,斷袖絕戀啊!我等不小心撞破,司徒大哥不殺人滅口,那是怎麽也不放心的。巫前輩,你打算任宰麽?”

要是真懂攝魂,阿欣發誓不管某小子那張臉像足阿元,第一個弄死他!可眼前還得往下裝,她苦苦抹了巴臉,扮出冷酷樣:“說夠了沒?莫仗着我們有點交情放肆!”頭一扭笑吟吟道:“司徒少俠,還有這位小哥,奴家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看見。只是奴家與司徒姑娘有緣,不如讓奴家帶司徒姑娘走,你們也省得為難。”

司徒珞深看了她一眼,十分懷疑阿欣是不是身懷巫術,但君家迷陣他都闖不進去,此女卻帶着如花從裏面冒出來。再則小冤家怎麽都容不下如花,連強娶都玩出來了,左右要将她弄死,留下來蠻懸。可也不能讓如花跟着不知底細的人走啊!

沉吟片刻,他淡淡言:“我妹性情清冷,跟你才認識就走的這等近,芳駕不會是對她落了降頭術吧?”

司徒珞話音剛落,君明澤一蹦而起:“她性情清冷?!呸!跟那個騙子都抱一塊!她準是巫氏奸細,會說他們的話……”

“你回去過?”司徒珞傷心地盯了他一眼。聽到如花自殺的消息,他一再求小冤家幫忙入迷陣去探究竟,可小家夥非說是父親使計想蒙他現身。現在講這種話,要麽是胡騙,要麽就是怕如花沒死,偷偷跑回去想弄假成真。

大少爺不小心說漏嘴,小脖子一擰:“橫豎你是不信我!你把她放開,看她願跟誰走!爛~貨,識相的滾回巫族去!想在小爺眼皮下玩鬼,門都沒有!”

阿欣靈機一動,冷聲道:“奴家本來還存疑,小哥這麽一說,奴家倒是想起我族是有仆女流落在外,難怪奴家對她有種熟悉感。敢問司徒少俠,如花是何時到你家的?”

如花是司徒家至交的遺孤,不可能是巫族的!司徒珞避而不答,淡笑道:“她真能聽懂巫語?”——果然如此,如花就被落了降頭術!

阿欣哪能想到他在玩心機,立即用普通話哇啦啦把當前情形對阿芳說了一通。

阿芳是做營銷的,掙錢本事雖有限,爾虞我詐那套見多了,直覺這裏頭有陷阱,“啊啊”兩聲,不看阿欣卻熱切的望向高棋粢。

高棋粢不肯配合演戲——君大少活着,還用買司徒珞什麽賬?趕緊滅掉這小子,那就不光抱得美人歸,還能去向君莊主報喜領個大賞!于是一臉谄笑道:“巫前輩,跟這號歹毒之輩扯啥?司徒珞,明告訴你,如花已經死了,你扣住的是巫姑娘!”

阿欣頭頂冒煙,她再笨也能看明白高棋粢在打啥主意,當下臉一變:“我都不能判斷她是不是巫族的,你倒是清楚!敢問我族仆女流落在外,是不是跟你有關?!”

高棋粢大吃一驚,後知後覺意識到“巫前輩”對付不了司徒珞!是了,據說巫術不是對什麽人都有效的,陽氣十足的人就傷不到。可司徒小子也算陽氣十足?假娘們還差不多!不管怎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揚手朝自個扇了一巴掌,撲嗵跪下:“巫前輩,小的屑末能耐,哪能跑去巫族作亂?小的一直傾心如花妹子,跟如花妹子兩情相悅,司徒珞貪圖富貴,把如花妹子賣給人家做妾,小的沒法子,才不知死活瞎說,求巫前輩成全!”

阿欣神色稍霁:“你不是說要娶奴家嗎?奴家看你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要有錢,八十老太都肯娶!果然如花是巫族仆女,奴家也不放心許給你,況且她已是君家妾,君家并未休她。”

聽話聽音,大少爺興奮了:“我這就休!”言罷撕下一片衣衫,咬破手指寫了幾個大字,吼道:“快帶她滾!”

司徒珞劈手将休書搶過來,淡淡道:“巫前輩,我妹不是巫族仆女。大少爺,求您見諒,我幫我妹找到可靠人家,一定回來。”

大少爺哪肯答應,厲叫:“你敢走,我死給你看!!!”

高棋粢立馬呼天搶地:“大哥好糊塗!你這麽做會送掉三條命啊!如花妹子真的上吊過,你瞧瞧她的脖子!要不是小弟,如花妹子早死了!只要大哥把如花妹子許給小弟,你任指山中一片地,小弟跟如花妹子就在山中結廬耕種,小弟若有負如花妹子,天打雷劈!”

司徒珞豈肯相信花言巧語的高棋粢,“唰“地撕下衣袍一角:“不認識你,我家不會遭此劫難!是我瞎了眼才跟你結拜,就此割袍斷義!”

高棋粢難得地面露羞愧,當初他向司徒家求親被拒,心懷怨恨,看到君家大少爺老跑來司徒家,以為他也是看上了如花,便挑嗦君明澤娶如花為妾。又幫君明澤将如花騙到林中,令如花失了身,不得不忍辱應許。而選西院石屋做新房、三天後新房才能開門等等都是他跟君明澤商量出來的。他沒想到的是君大少會“死”,還覺得自己挺冤。不過想想是冤,所有人都給君大少玩了一把!

阿欣不清楚內裏乾坤,只求自己跟阿芳能平安。急思片刻,尋出一番說辭:“司徒少俠,奴家跟高道士亦只是泛泛之交,他說要娶奴家,奴家只當笑話聽。奴家倒是擔心一件事,君莊主為什麽會把高道士和司徒姑娘困在石屋中?君小哥的水性很好吧?跳水能淹死?再則我們逃離得太輕松了,奴家不信君家迷陣有那麽容易破。會不會司徒姑娘和高道士身上落了什麽,君家人很快會跟蹤而至?”

某小子是君家大少爺,十分清楚君家沒什麽千裏追蹤術,要不然他也不敢跑回家去探究竟。但一聽這話卻是跳着腳扮慌張:“珞哥哥,我爹會打死我的!嗚嗚……你真的為了她,看着我死……”

司徒珞臉色微變,略一沉吟,正聲道:“少吓自己!便是君莊主來了,也是我從河裏找到大少爺,正要帶你回家。大少爺搞這麽多名堂,不就是打這主意?”

君明澤其實沒狠到要弄死如花,是嫉妒攻心才強娶,不料司徒珞會辭工,這才跟高棋粢合謀搞什麽三天才能開新房,又放火又跳水的,無非想把珞哥哥弄回去。給揭穿心思,故計重施滿地打滾:“他們都在這,我爹怎麽會信?你快把他們打發走!”

司徒珞心裏也慌:姓高的最是貪財,果然君莊主來了,不定會說啥。君莊主正當青壯妻妾一窩,不算庶出,光嫡子已有四個,拿嫡長子正家法不是沒可能。

阿欣含笑道:“司徒少俠,奴家從旁看,高兄弟對司徒姑娘有份情,司徒姑娘是他用陰陽術救回來的。奴家覺得他不會害司徒姑娘,便是他有不妥之舉,奴家也不能許可。奴家跟司徒姑娘投緣,無論她跟我族有沒有關系,都會陪她三年。司徒少俠不放心,不妨照高兄弟說的那樣,在山中指一處地方,君小哥懂陣法,布個陣把我們困起來,你随時可以來查看。三年後孩子都養下了,高兄弟便有什麽心思,看在孩子份上也該收心。”

司徒珞終究只是十來歲的少年,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咬咬牙道:“那就按前輩說的,你們先在山裏呆着。但婚姻大事不能這等草率,等大少爺的事平定了,我回秉家父再做定奪。”

君明澤不依:“嫁出門的女潑出門的水!我許婚就行了!”

阿欣忙作好歹:“小哥寬心,不是還有奴家?只要司徒姑娘自己中意,奴家總是幫着司徒姑娘的。”

高棋粢心知司徒珞沒這麽容易許婚,笑哈哈打叉:“天都黑透了,大夥還不餓麽?都歇着,小弟來升火烤兔子。”

作者有話要說:更了一萬多字啊,給點鼓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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