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現代之美女價碼1

二女在異空間呆了幾天,Q市已經過去半個月,所幸租的農民房交了押金,屋裏的東西沒給房東扔出來。但喬芳的工作毫無懸念地丢了,由于是月中發工資,連上個月的薪水都沒領到。悲憤之下,她那個考研究生的念頭複活,撥通仍在北江邊搞“學術課題”的校友司徒凱的手機。

假凡人司徒凱正為沒本事洗掉劉欣的記憶惱火,惡毒地想:反正師姑讓我看着辦,丫離開阿芳沒準活不下去,自生自滅最好!于是可勁鼓勵:“像你這種出生教育世家的人(注:喬家八輩子只有喬芳的亡母做過中學老師),就應該走學者之路!我們學校營銷學是強項,只要基礎考試通過,指導老師好辦——你找個槍手弄篇論文,署上指導老師的大名,在國家級刊物買幾頁版面發表,面試輕松過。”

這要多少鈔票?喬芳沖着空氣發呆。司徒凱沒聽到回音,想起喬校花大學四年盡鬼混,考試基本靠暗戀她的男生遞紙條通過,于是繼續鼓勵:“基礎考試有啥難?你不想費勁,幹脆也找槍手幫你代考……”

喬芳氣得恢複說話能力:“我不如直接買張假文憑!一百塊搞定!”言罷啪地收線。

阿欣看她一臉烏雲,忙給她倒了杯茶以示安慰。這位自由職業者沒啥損失,失蹤半個月反倒讓白作家更惦記,絆兒都沒打就請她做助手,主要工作是将白作家收羅的紙面資料敲進電腦,幾天下來有效地提升了她的打字速度。

“你安心準備考試吧,白主任預支了我兩千塊,咱們這個月的房租水電有着落了,夥食省點就夠。”

“兩千塊”是阿欣轉世以來的最高單項收入,念叨N遍了,私心裏她認為自己已經有本事養活失業的好友。

阿芳壓根看不上她的那點收入,又不忍打擊她——天可憐見,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能做到這一步多不容易!于是綻開溫和的笑容:“都告訴你存起來,咱們這種狀況沒點儲蓄可不行。考研究生什麽的,我也就是說說,哪有那閑心?我去人才市場轉轉,MD好工作找不到,當個花瓶端茶掃地的工作總能找到!”

由于心情不好,前校花快步沖了出去,反手關防盜門時發出驚天一響,震得桌上茶杯都潑出水來,差點濺濕了擱在一邊的手機。這手機是兩人回來後,阿芳替阿欣買的二手貨,有七成新,阿欣頗愛惜,慌不疊拿開,快手快腳擦幹桌子,然後看着手機發怔。

話說司徒凱污蔑阿欣精神不正常時,阿欣其實已經醒了。她沒法相信在異空間的經歷只是一場夢——原來那只手機沒了是事實。但別人完全可以說她是在Q市弄掉的!她也曾不死心地在阿芳面前提起在異空間遇到的人,阿芳卻了無記憶。

阿欣無法知道阿芳的記憶其實是被無良靈類抹掉了,怎麽都想不明白這件事情,只好不想。無論如何生活是第一位,她輕輕嘆了口氣,又坐在電腦邊敲起字來。

下午近五點,手機響,是大作家白主任打來的。

作家大人問了她幾句資料整理情況後,開心地告之:“又有活幹了,有一家企業要寫一篇報告文學,晚上一塊吃個飯,六點半麗苑酒家如意房。以後你跟着我,絕對不會有失業之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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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全方位讴歌Q市豐功偉績的白作家,半個月功夫已經差不多幹完活,要阿欣“整理資料”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現在打譜借着企業請客來加深感情。

此刻他正和Q市宣傳部秦副處長步入本市頂級酒店麗苑,為醞釀泡妞情緒,兩人咬文嚼字地戲評美女。

這兩位是老友,白作家要寫的報告文學就是秦副處長牽的線——萬把字官樣文章,6萬塊!會有這樣的好事,當然是秦某關系硬,人家的聯襟是稅務局局長。而人家會牽線,又是宣傳部太過清水衙門,只好用這樣的方式創收。雖說錢少,拿得平安——稿費!紀檢部門再嚴明也查不到他頭上。

白作家住麗苑,離晚宴還有一會,兩人乘電梯往客房去。酒店BOY看他們性趣濃濃,格外殷勤地在前引路。

進了房,BOY壓低聲問:“要小姐嗎?”

白作家故作不懂:“小姐?”

BOY谄笑:“嘿嘿,什麽樣的小姐都有。”

秦副處長拉長聲調:“是嗎?叫一個年輕漂亮的來看看。”

BOY便像貓似地溜了出去。秦副處長沖他背影強調:“要一個年輕漂亮的!”

白作家詫異地看了秦副處長一眼,不管怎麽說,他是上級部門派來的,秦副處長竟當着他的面如此公開地嫖JI,實在讓他吃驚不小。

他跷起二郎腿,淡笑道:“你們這兒真夠大膽,不怕出事?”

“開開心嘛。”秦副處長哈哈一笑:“誰還真碰這種女人?拿你的錄音機出來。”

白作家帶的是進口筆式錄放機,忙從口袋裏取出。

秦副處長一把抓過錄放機,藏到電視機後面。

一會兒,便聽到敲門的聲音,兩人同時喊道:“進來。”

便有一個女人閃進來,反手将門鎖上。

這女人穿了一件低開領的連衣裙,應該說身材還過得去,臉蛋卻令人失望,雖然塗了厚厚的脂粉,仍掩不住眼角皺紋和松弛的皮肉。

秦副處長熱情地指了下沙發:“坐,你坐。”

女人并不聽他招呼,風騷地撩起短裙,她裏面穿了一條完全透明的小內,嬌笑着向他們挨過來,一邊膩聲問:“先生要什麽服務?”

“叫你坐下!”白作家大倒胃口,用力一推,那女人便跌坐在沙發上。

“這就對了。”秦副處長用腳板拍着地板:“你叫什麽啊?”

“阿香。不過先生愛叫我啥都可以。”

秦副處長點頭道:“是噴香水的那個香吧?你用的香水可不怎樣,太難聞了。”又咧嘴笑問:“阿香,你多大了?我們要的是小姐,你明顯不是小姐了嘛。這麽老還幹這行?”

“我看你選錯了職業。”白作家來勁了,眯眼道:“我們要的是一個靓女,你這臉蛋及格嗎?怎麽幹上這一行的?”

女人兩手絞在一起,不回話。

秦副處長走過去,換了副慈祥的模樣,伸手拍她的頭:“別難過,怪可憐的。哪兒人?”

秦副處長沒去做明星,絕對是演藝圈一大損失。那悲天憫人的語調,配上跟菩薩媲美的手式,令白作家暗暗叫絕。

女人雖然見多識廣,一不留神竟給打動,垂着腦袋吐出蚊子大的聲音:“四川人。”

秦副處長更慈祥了:“家裏還有什麽人?”

“兒子。”女人雙手緊絞,“兒子要上學,學費貴,交不起……”

秦副處長并不真想聽她說啥,只不過演戲這種事,總要一問一答才有氣氛。他擺手阻止那女人,語重心長道:“你們啦,都有套說詞。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你選錯了職業!照照鏡子,第一、這麽醜;第二、這麽老,誰要你呀!”言罷露出不忍看那女人的表情,搖着頭晃着身軀走開了。

突然有淚水從女人的眼眶裏滾了出來。

“哭什麽?你哭的樣子更醜怪。”白作家噴了口煙在她臉上,“你幹這一行,還要什麽廉恥?”

“您說得是。”那女人說變就變,抹了下淚,也不管臉上的胭脂給抹了個一塌糊塗,很有些無恥地站起來笑道:“我傷什麽鬼心!”

白作家注意到她兩手又絞在一起,指節發白。可人家說出的話仍是謹守服務業行規:“兩位先生沒興趣,我走了。”

秦副處長意猶未盡:“別走,再坐會嘛。”

“您付錢?”女人說罷,也不等回答,很堅決地開門走了。

秦副處長頗掃興:“喳,還搭架子!不過我們這兒靓女也不少,特別是那些打工妹,年輕漂亮又幹淨,大把處~女啊。有些工頭一個人就有七八個小情人。”說着話露出不勝羨豔的表情,眼前則晃動喬美女的靓影。

“別看工頭小,人家有錢,養得起。”白作家按滅了煙頭,不平道:“瞧瞧這世道,發財的是些什麽人呀!就剩你我這號窮到叮當響,真不如下海去。”

秦副處長一笑:“好,咱們下海去,去情海撈條美人魚。老白,那個詩壇新秀劉欣還不錯吧?”

白作家臉色微變,他一心想演繹現代羅曼故事,都還沒帶阿欣亮相人前,姓秦的怎麽知道?莫非小姑娘早給這王八蛋開了苞?

秦副處長何許人,準準猜中其心思,暧昧地笑了笑:“那是朵清水芙蓉,是我一位紅粉知己的室友。她不适應去企事業單位的工作,關在房裏寫東西,靠你栽培她了。”

白作家大喜,正色曰:“培養文壇新人是我們的責任。阿欣非常有內秀,她确實不适應跟你們這些虎狼為伍。你可不要往歪裏想,我看好她的才華,會把她當成學生好好栽培。我準備帶她去廣州發展,你不要介紹她認識些豺狼虎豹。”

秦副處長一疊聲保證再保證,暗罵老小子有本事把人拐走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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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阿欣為示珍重已提前抵達麗苑包房,不料過了半小時依然只有她一個。實在等的不耐煩,索性跑出來溜達。

正轉悠,聽到一個微沙的聲音在低聲罵人。湊過去一聽,是幾個雞罵嫖~客,其中一位還有點面熟。那位也發現了她,叫道:“阿欣,你來這做了?”

阿欣醒過神,此女叫阿香,就住在她樓下,半個多月不見差不多快忘了。于是走過去笑問:“我來吃飯的。怎麽了?誰給你氣受了?”

作者有話要說:秦、白和小姐的事基本是白描紀錄,是一個官兒在餐桌上說的,不知你聽了是啥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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