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現代之美女價碼5
司徒凱面子大,教授不但恩準阿芳延緩交款,課程結束還借路費給她回Q市。
阿芳婉言相謝。人家這兩天沒白過,真的釣上了一個黃金單身漢,大名叫張明成!、
張明成草齡三十五,是某著名企業中國區的副總裁,殷殷邀請阿芳去其公司看一看,說如果覺得合适就留下工作。這等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放以前阿芳會拿拿架子,現在卻是救命稻草,一口答應。
張副總斯文人,沒直接帶阿芳去酒店開房,而是安排到公司招待所。
阿芳沒換洗衣衫,梳洗罷只能窩在屋裏,把空調開得大大,以求吹幹衣服。
随手打開電視,看着看着新聞時間到。忽地她兩眼圓瞪:昨晚搶劫犯夜入Q市企業家陳某家中,把他全家都殺了!兇犯保姆及其兩個同夥逃跑時被捕。
看到小保姆秀美的臉,阿芳嚴重懷疑此女曾被姓陳的施暴。死得好!姑奶奶是沒計劃好外加沒同夥,要不然宰人的就是我!
她想秦副處長一定很了解他的小舅子,可能早就知道小保姆想殺了陳畜,那他只要透個口風,說陳畜今天有現金在家,就能借刀殺人!
阿芳心中發寒,如果秦某是為我做了這事,只怕不會放過我!但那天陳畜玩~弄了他,也可能是他一怒之下為自己幹掉陳畜的!YYD,都說犯罪有了一次就不在乎兩次,秦某沒準會向阿欣逼問我的下落。
越想越不安,她心一橫,換上新買的廣州卡,撥通出租屋座機。
阿欣接了電話,劈口哇哇叫:“你去哪了?短信都不發一個!你知不知道秦副處長出車禍了?還以為你在他車上,吓得我跑去醫院!喂,你到底在哪?”
阿芳心撲撲跳:“我到深圳同學的公司找工作,不小心掉了手機。秦副處長啥時出的車禍,沒大事吧?”
阿欣對姓秦的沒啥好感,告之:“他永遠不會有事了。聽說是今天中午赴宴喝多酒,開着轎車撞上人家的大卡車,車都撞扁了,擡去醫院的根本不是活人……”
阿芳呼出口長氣,暗襯準是陳家發現了秦某幹的勾當!哼,什麽一日夫妻百日恩,那些大款老說中年換妻一大喜,他老婆是富婆,只怕早就想中年換夫!
營銷專家推理能力不差,但只估對一半:陳某一家之死是秦副處長幹的,他本人卻是司徒凱下手除掉的!
周五阿芳給司徒凱打電話時,他馬上察覺不對勁,旋即查清是怎麽回事。喬芳好歹是他的前名譽女友,他哪能不火?但靈界禁止靈傷人,再則喬芳叫咎由自取,他沒理由管。照說秦副處長借刀殺人更不關他的事,不巧他的手下非法注資Q市迪吧時秦某幫了點忙,這下他有理由了:如此大血案,警察有可能查到姓秦的身上,組織成員不能因為一介凡人惹上麻煩!于是便施手段讓秦副處長駕着小車英勇地撞向大卡車。
阿芳的威脅沒了,過了兩天便乘車返Q市。所謂人死萬事休,想到在那事上秦某算是幫她脫離魔手,彼此也認識了快兩年,她多少有些難過。
回到出租屋,阿欣不在家。她取了那張卡跑去櫃員機,不料竟取不出錢!
她吓得一顆心再度亂跳,這有兩個可能:第一是警方因查案需要将賬號封了;第二是周四那天陳畜對她的表現不滿意,讓人封了賬號!
雖然不能确定自己有沒有麻煩,阿芳還是即刻決定離開Q市:反正有十來萬塊錢,闖廣州有底氣!
決定做出,她迅速調整心态,打通阿欣手機,聲音輕快:“你啥時回來?”
“有啥好事?”阿欣受她情緒感染,咯咯笑道:“先聽我說,何總對那篇報告文學很滿意,我正去報社交稿呢,交完就回!”
阿欣是坐公交車往返,回來時已近黃昏。一聽阿芳決定去廣州,開心得又叫又跳,說要做好吃的慶賀。
兩人便跑去市中心的大菜場買菜。才進菜場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司徒凱!
司徒同學并非又動了進軍Q市菜場的念頭,人家是正經來買菜,誰叫他廚藝好,從師傅到手下都鬧着要他做菜。
阿芳理所當然熱情地與老同學寒喧,阿欣一臉不得勁。這令司徒凱犯起嘀咕,暗襯小弱靈會不會對阿芳說什麽?阿芳可是大嘴巴!哼,還是得想辦法抹掉她的記憶。
其實阿欣沒那麽八卦,很明顯該帥并不想追阿芳,路人甲罷了!
司徒凱有了心思,應付了幾句便提着菜走了。
二女說笑着開始選購,阿欣掙到些錢,搶着付款,不料一掏錢包發現手機被人偷了!
手機是阿芳送的,阿欣有些難過,又擔心白作家有事打她的手機打不通,便要阿芳的手機發個短信通知老白,不想阿芳将手機放在家沒帶出來。
只好打公用電話,菜場邊上就有一個,而且在那打電話的只有兩個姑娘。
正說話的姑娘穿一套白色秋裝,裙極短,配着黑色長筒襪,惹眼,卻也素淨,只是眉眼塗得很不堪,跟大熊貓似的。另一位姑娘穿了條幾乎全透的裙褲,令過往男人半數回頭,此女碎發染成棕黃,仿佛嫌衣衫還不夠透,前領開得極低,一看就是雞。盡管現在良家女也有這麽包裝的,但那眉眼間的風塵色太明顯了。
白衣小姐的電話已打了陣,熊貓眼露出凄惶色,嘴角卻古怪地挂着谄媚的微笑,雖然街上車來人往噪聲挺大,但站邊上還是能聽清她在說啥。
“……那我到時給你電話啦……要不,我在酒店外面等你……就在臺階下,你一出來就能看見……冷?不會不會!我等你……”
阿欣湊近了一些,反正這種人撞人的地方,就算貼着站也不顯眼。她隐約聽到話筒裏是男人的聲音,白衣小姐很失望的樣子:“……你沒空就算了……明天?唉,我是今晚沒地方過夜……”
不知對方說了些什麽,白衣小姐急道:“那我到時給你電話……”随之露出被戲弄的神情:“這倒不用,怎麽敢麻煩你幫我收拾東西?就那麽點,我放小件寄存處了……不,我幹嘛走?……連身份證都沒了,怎麽住旅店?……那我等你……你有事就算了……”
再聽下去仍是車轱辘話,電話那頭的男人,讓白衣小姐一會兒懷着希望,一會兒又失望之極。阿芳有些不耐煩,估也估得出是咋回事,多半那男人正跟朋友一塊喝酒,說不定懷裏還摟了個小姐,醉醺醺抓着手機尋開心。她碰了一下阿欣:“走,回去打。”
這時黃發小姐也失去耐心:“別白費勁了……”才說到這,她突然歪了一下,随之大叫着朝街心跑:“搶包了!打荷包!”
急剎車的聲音響起,有輛本田紅摩托車輕輕一跳,略偏了偏,便像道血箭一閃而沒。
事情發生的太快,阿欣整個傻了。阿芳比她靈光點,一眼瞄到撞那小姐的摩托車沒牌號,這種載客載貨的野摩托在Q多得很。
一陣刺痛使阿欣醒過神:白衣小姐的長指甲抓痛了她。她抓得那麽緊,好像阿欣是她救命的稻草。這情形使阿欣覺得不能不說點什麽,便言:“過去看看!”
三人奔了過去,看到黃發小姐身子像浸在血中,惟有一張撲粉的圓臉好好兒的,看得出還活着。
街上有人停下來看熱鬧,更多的人照樣匆匆趕路,開車的司機們不耐煩地按喇叭。
“快把她弄去醫院!”阿欣替六神無主的白衣小姐拿主意。
白衣小姐急忙去抱血人,阿欣也俯身幫忙。但黃發小姐很豐滿,又高大,兩人弄得一身血也弄不動。
阿芳急朝四下張望,一位趿拉着拖鞋的農民工走過來,說他背這姑娘去醫院,開口要一百塊。
阿芳翻了他一眼:“三十塊!你不幹自有人幹。”話沒說完,旁邊竄出另一個民工,背了人便走。
“她不會死吧?”白衣小姐又緊緊抓住阿欣。
阿欣忙安慰:“不會不會!進了醫院就不會!”
夜晚醫院只開“急診”,滿街彩燈中這兩個紅色的字還是相當顯眼。聞到醫院四處散發的消毒水氣味,阿欣連聲道:“好了好了,會沒事的!”
阿芳則忙着指使民工将傷者背去急救室。一個護士攔住了她們:“先去挂號交費。”
民工便将血糊糊的黃發小姐放在走廊長椅上,她好像已經暈過去,一聲痛都沒叫。護士瞅着椅子上到處是血,皺了下眉。
阿芳心裏不是滋味,只好沖白衣小姐叫:“快去挂號!”
白衣小姐和阿欣便忙往挂號處跑。
“沒我事了吧?”民工問。
阿芳猶豫了一下,取出三十塊錢打發他走了。
這時白衣小姐跑了回來,一臉絕望:“要五千塊押金!”一邊給阿芳看交費單。
“我有錢!跟他們說我有錢!”血人突然開口。
白衣小姐急忙奔走,一會又回來了,臉煞白:“要現金。”
阿芳惱道:“快去取呀!”
“去哪取?”白衣小姐發愣,接着反應過來,解釋:“她的錢都存在銀行裏,存折和卡随身帶着,可包被搶了……”
阿芳明白過來,為防被嫖~客搶劫,小姐們總是有錢就存銀行,現在怎麽辦?
随之她一驚,急忙朝外跑,果然看到阿欣在打醫院電話,當下一把将電話按了:“是給白主任打?”
阿欣言:“是啊!他好像在卡拉OK。”推開阿芳又想打。
阿芳恨不能打暴她的笨頭,怒叫:“他當然在卡拉OK!他怎麽會聽得清你說話?遇上車禍的就算是你,他也一樣聽不清!”頭一掉,望向白衣小姐:“你有卡嗎?”
“有。可只存了一千多!”白衣小姐拿出紫紅封皮存折:“唉,本來五千塊算什麽?可正掃黃,我被罰了款……”
肯定是陳家血案引發的掃黃!阿芳想起自己某日在度假山莊前的困境,不由心一軟。
一側的阿欣跺了下腳:“我回去取卡!”
她們住的是郊區農民屋,一來一去多半來不及。阿芳才欲出聲,阿欣已奔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忽然想起一首詩: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世界有什麽賣什麽/我一無所有/我賣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