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或許是因為鎮定下來的緣故,接下來胡镖頭叫上來的幾個人,都被我擊敗,幾輪下來,周圍人包括胡镖頭看我的眼神都變了些,下面甚至開始還有人為我叫好,不過得意了沒幾輪,我還是被人給打了下來。

下臺的時候李蔥苗自來熟地跑過來搭住我肩膀:“看不出來,你還挺不錯的嘛,起碼夠資格待在咱們遠豐了!”其他信镖門人看我的眼神雖仍有質疑,但相比之前仍是柔和了不少。

我以前雖在師父和蘇小愛的誇贊下,自我感覺挺良好,但真正來到了江湖,才發現天地如此廣闊,僅在遠豐镖局這些人中,我也只能排在中下的位置,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我暗暗地告訴自己,但同時也很高興終于可以在這裏有一片自己的立足之地。

晨操結束之後,胡镖頭路過我身邊時留了一句:“公子識人的眼光果然獨到。”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尼瑪,臭老頭,就知道拍領導馬屁,誇我一句會死啊!

本來以為胡镖頭應該就此對我改觀,放棄給我穿小鞋的念頭,沒想到這小心眼的臭老頭回去以後,就把我和苦逼的李蔥苗一起借調到缺人的糧镖門,抗了一天的大米下來,我和李蔥苗骨頭都要散架了,但是卻因此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等到晚上回家的時候,我更驚訝地發現李蔥苗進了我家隔壁院子的們,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就是我房東李大嬸的兒子,把李蔥苗驚的直拍我肩膀:“緣分吶大哥~”

這幾日我一直過着白天被胡镖頭惡整,晚上伺候大爺季小白的銷魂生活,本來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過下去直到把季小白這尊大佛送走,結果才第三天的時候,我從镖局一回來,就看見李大嬸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一看見我,才回魂般踉跄着撲過來:“小白被街口馬員外家的人帶走了!”

我一聽就着了急,季小白脾氣再怎麽驕縱,可畢竟是個孩子,又怎會好端端地惹到員外家的人?

李大嬸告訴我,其實季小白前兩日都比較安分地直睡到日上三竿,起來以後逗逗院子裏的大黃狗,今日可能是膩煩了的緣故,實在懶得再在屋裏發呆,雖然叮囑過他可以在只能門口溜達溜達,可他嫌李大嬸啰嗦,趁了李大嬸專心做繡活的時候,悄悄地牽了院子裏的大黃,就出門遛彎去了。穿過巷子一路走到街口時季小白猶豫了下該往哪走,偏巧便迎面碰見了馬員外家的小少爺。

馬少爺今年才十二歲,但已經完好繼承了家中老爹的作風,號稱是街上人見人怕的小霸王,他中午帶着家丁剛一出門,便碰上了牽着條大黃狗站在路口發呆的季小白。

季小白那小模樣,可能是年紀小沒長開的緣故,看着着實雌雄不辨,偏偏又勾人的過分,馬少爺縱橫街頭,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水靈靈的小美人,一時間居然把蘇小可當成了女娃娃,在驚豔、發呆、流口水的過程之後,立刻撲上去調戲了季小白一番并準備搶回家做媳婦,誰知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

季小白雖然長的漂亮,可他那臭脾氣,沒有一定的武力值,可不是能随便調戲的。說來也怪,馬少爺也是個學過幾年武功的,偏巧就是被既沒武功也沒內力的暴怒季小白按住了往死裏打,馬少爺的那幫喽啰們本來見慣了自家少爺調戲美女的,誰知一個不留神少爺已經被今天這個小姑娘放倒在地上,臉都被季小白踩歪了。

為了交差家丁們頓時一擁而上,季小白雙拳難敵四手,終于被捆了個結結實實。大黃的叫聲把李大娘給驚動了過來,但是還是阻止不了家丁們,只能眼看着他們把季小白給拖進了馬員外府。

員外夫人一看兒子被打的自己都快認不出了,頓時又氣又心疼,她雖然也知道自己兒子性格,一看家丁們抓回來的小美人,頓時心中了然,可看着兒子身上臉上的傷,又實在氣不過,就放出話來要季小白家裏人拿着三百兩銀子上門賠罪贖人。

賠罪是小事,可是三百兩白銀,對從來都是用銅板為單位過日子的我,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中的天文數字,要知道我現在在蒼臨镖局中的收入已經算是優渥,但也才二兩銀子一個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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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蔥苗本來想幫幫忙,可一聽到三百兩這個天文數字,頓時傻了眼,我和他相對無言了半天,他才建議我說:“你那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可以先拿去典當了?”

值錢的東西?我想了想,不知道頭一次見到季小白時,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袍子算不算?據說有些有錢人一件衣服都值個幾百兩的,我前兩天才把那白袍子給洗洗曬幹了收起來。當時那衣服的質感可把我給驚豔了一把,看着雖沒什麽稀奇,但摸到手裏冰涼絲滑,偏又一點重量也沒有,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料子,另外領口和袖口處的絲質繡紋好像用的還是金絲,就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了,最讓我愛不釋手的,是袍子下擺的地方,還用銀線繡了朵巨大的昙花暗紋,在陽光下面細細察看時,才能發覺暗紋湧動。這樣的衣服,少說也能值個幾兩銀子吧!

我連忙進屋把衣服給翻了出來,李蔥苗上前研究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們于是決定先拿到當鋪去碰碰運氣。

恰巧鳳栖城最大的當鋪“林氏金錢當鋪”離我們所住的胡同不遠,我和李蔥苗很快就跨進了當鋪大門,雖然是快到關門的時間了,但鋪子裏人來人往倒是熱鬧非凡,店裏的夥計見我們兩個穿戴平凡,态度倒也不怠慢,只是将我和李蔥苗領到了排隊最多的一個櫃臺前,讓我們兩慢慢等着。

可我真的很趕時間啊!我考慮了一下,就拉住店夥計:“這位夥計,我們是遠豐镖局的人,也屬于林家産業,我們算是同事啊~我真的趕時間,能不能方便一下,找個人少的櫃臺給我?”我指指旁邊那個櫃臺,明明櫃臺裏頭坐了人的,外頭卻都沒有人排隊的。

那夥計看了我一眼:“對不起,按規矩兩位也是不能例外的,除非兩位要當的東西是極貴重的物品。”

我咬咬牙準備不要臉再哀求一番,誰知旁邊的李蔥苗拽了我一把,正色看着那夥計:“不錯,我們要當的東西确實比較貴重,所以你還是讓我們到旁邊櫃臺去吧。”

李蔥苗的演技太差了,那表情連我都看出來是虛張聲勢了,果然那精明夥計皺了下眉頭:“那可否勞煩兩位先把東西給我看一眼。”

被拆穿了吧,我真想扶額長嘆一聲,李蔥苗的表情也挺尴尬,我們兩個挨挨蹭蹭地把袍子拿出來,那夥計伸手在袍子上摸了一把,突然臉色變了變:“二位跟我來。”

我們還真被帶到沒人排隊的櫃臺跟前去了。

我和李蔥苗面面相觑,難道這袍子還真挺值錢的?!

這個貼着“貴重物品專櫃”的櫃臺裏頭高高坐着一位白胡子老師傅,看起來懶洋洋的,我把袍子遞過去,他摸了把料子,又把衣服拿起來對着光看了看,眼睛立刻瞪圓了,接下來也不說話,只把袍子翻來翻去地仔細查看了幾遍,才吹胡子瞪眼睛地問我:“這衣服二位從哪來的?”

為了襯托這東西的高貴,我随口胡謅:“家傳之寶!”

這老師傅立刻笑了:“胡扯,這衣服款式可是時興的。”

我當場被拆穿,只能心虛地吶吶不語,好在老師傅也沒和我計較,只是愛惜地摸摸這袍子,對我比出了一根手指頭。

我和李蔥苗十分震驚地同時驚呼:“一百兩?!”

然後我轉過頭顫抖着對李蔥苗說:“居居居,居然這麽值錢?”

李蔥苗顯然也十分驚喜:“一一一,一百兩啊~~太太太,太值錢了~~~”

對面的老師傅用十分詭異的眼神看着我們兩個結巴,半饷才慢慢地,試探一般地從櫃臺後遞出張一百兩的銀票給我,這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把貨真價實的銀票給握在手裏,生怕這老師傅反悔,立刻火速地在當票上簽了大名按了手印之後,用飛一般的速度沖出了當鋪大門,消失在大街上。

我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把銀票揣在懷裏收好,馬府找我要三百兩銀子的醫藥費,也就是說,現在我還差兩百兩。

殘酷的現實讓我又産生了自挂東南枝的沖動,好在李蔥苗及時阻止了我,給了我個建議:“要不我們回镖局,找夏總镖頭幫幫忙,看能不能先從賬房上支點銀子,以後在慢慢還吧。”

其實我對回镖局借錢的事情非常抵觸,我畢竟才剛過來三天,和夏總镖頭也不熟,就給人家添這麽大麻煩,況且這事成與不成還兩說呢。可要是湊不齊錢的話,不知道馬府會怎樣對待季小白,那家夥的性格又那麽差勁,現在恐怕已經吃了不少苦頭了。

雖然我平時一直挺想把他欺負哭的,可是一想到這家夥現在說不定真的在坐在馬府黑漆漆的地牢裏無助地抽泣,并呼喚着我的名字的時候(以上為女主腦補小劇場),我的心立刻糾結起來了。

我一定要把季小白給救出來!

至于臉皮神馬的,都是浮雲!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二更了啊我~~

真不容易啊~~~

早上就爬起來碼字~~

求各位在評論欄給予俺溫柔的撫摸~

不然俺下章就虐小白~~~讓女主的腦補成為現實~~~捏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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