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誇我長的漂亮我沒意見,可林悠揚那涉嫌調戲的動作,和充滿好奇與探究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嘛?

我本能地伸手拍開了他的爪子,然後才想到,眼前這位,是給我發工錢的老板大人。

面對他不悅的眼神,我只能十分谄媚地自己拍了自己手一下:“好煩惱哦,這手怎麽老抽筋啊。”

坐在旁邊沉默的司冕聞言居然破天荒地扭頭看了我一眼,而我好像在他的眼裏看到了鄙視。

咱的一張老臉立刻紅了。

林悠揚看看司冕又看看我,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認識他之後,還是頭一次見他笑的如此沒有形象,不禁有點驚訝,轉頭看看司冕,他那萬年面癱也是微微訝異,不過随後我就反應過來林悠揚可能是在嘲笑我,頓時又氣的滿臉通紅。

馬車沒有進入栖鳳城,反而是在城郊外的一處偌大的別莊前停了下來。

林悠揚告訴我,雖然林府在鳳栖城中,但因為他的祖母畏熱喜靜的緣故,每年大半的時間,林家都居住在城郊這座規模宏大的別莊中。

也就是說,這裏是林悠揚的家,而他把我帶到了他家裏暫時養傷。

難道這是林家工傷的特別待遇麽……我将懷疑的眼神投向林悠揚,他立刻看透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腦袋,親切地告訴我:“下個月就是武林大會了,我可不想你丢了遠豐镖局的臉。”

好吧,我就知道,可是我家季小白呢?

林悠揚再一次敏銳地看懂了我的心思:“季小白和季遠也會過來和你一起暫住一段時間。大概會晚些到。”

我被他驚住,不敢再多想,不待林家的侍女上前攙扶,就搖頭擺尾地掙紮着要下車,結果一腳踩空,整個人撲到了拉車的馬屁股下面,拉住馬尾巴企圖穩住的我,又被馬蹄一腳蹬在臉上,在衆人的驚呼中直接滾到了馬車的車輪下面,面朝下癱住。

被人從馬車下拽住腿拖出來的時候,我十分憂郁地想,咱這兩天是命犯太歲了麽……

好在林悠揚不僅提前讓人為我準備了房間,還十分體貼地一路陪我過去,安排侍女将我安置妥當。

茫然看着一大堆人在我面前來來去去的忙碌,等安靜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安然地躺在柔軟的床上,望着花紋繁複的床頂了。

Advertisement

真是一輩子都沒享受過的待遇。

林悠揚坐在我的床畔,笑意吟吟地望着我。

其實去掉了男神身份這個僵硬的外殼之後,林悠揚開始在我的眼中變得自然而親近,他也是個凡人,有着自己的計較和心思,但我們相處起來反而比以往更要加輕松一些。

看他為我忙來忙去,我自然十分感激,只不過我身上的傷實在是疼的厲害,無心和他說話,也不好意思再麻煩他照顧我,便忍着一頭的冷汗,笑着催他回去。

林悠揚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會,反而揮手讓一旁服侍的丫鬟下去,親自端過一旁的藥碗,坐到了我身前。

房裏轉眼間便剩下我和他二人,我見他這陣勢,便猜他恐怕是準備親手喂我吃藥了,只好擦擦汗強撐着坐起來,啊~~地張開嘴。

誰知他只是把藥碗往我面前一遞:“喝吧。”

靠,自作多情了我!原來他只是親自把藥碗端過來而已!

當着林悠揚的面我不敢開罵,只好一邊腹诽一邊伸手去端藥,誰知手指還沒端到藥碗呢,林悠揚又笑眯眯地把手給收回去了。

這貨到底是要鬧哪樣啊,調戲傷殘人士很好玩麽……

可惜我依舊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氣吞聲坐着不動,或許我苦逼的樣子取悅了林悠揚,他終于重新将藥碗端至我面前,用湯勺攪了攪,舀出一勺吹了吹遞到我嘴邊。

林悠揚本來來就生的好,離近了一看更是玉樹芝蘭,氣質端方,一派翩翩公子之态,此刻看着他因怕燙着我而小心翼翼吹藥的模樣,我立刻不争氣地悄悄紅了臉,就着他的手一點一點地将藥汁喝了下去,一時之間也不覺得藥味苦澀,反而有一點甜意在心中慢慢彌散開來。

有時戀慕的感情往往就發生在一個瞬間。

我心裏其實十分清楚,自己初入江湖,涉世不深,在林悠揚這樣風采出衆的人物的面前不禁十分沒有定力,就像無知少女總是會被高帥富迷住一般,況且我幾次困難之時都是由這位高帥富伸出援手相助,對他而言只是舉手之勞,溫和待你也是大多出于禮貌,甚至是因為有需要你的理由,但次數多了,我多少還是會生出一點憧憬之心,只可惜我與他身份差距太大,能像如今這樣朋友般相處已是僥幸,現實如此,想要再進一步只是奢望,終歸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罷了。

因此面對林悠揚的溫柔以待,理智告訴我只能保持淡定。可傾慕的種子一旦生根發芽,我就變得分外不甘心。

終于還是開口問他:“你這樣對我,真是怕我在武林大會上給镖局丢臉?”

問題出口之後,我就只想遁地而逃,我究竟想要聽到什麽樣的回答?

所以說女人一旦有了依戀之心,就會變得十分計較,這是本能,無關我的個人意志和智商。

“因為我對你好奇,”林悠揚被我問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俯身過來,對我狡黠地眨眨眼,“我曾經私底下問過司冕,就連那家夥也說你是個好姑娘。”

我和他本就坐的近,他突然靠近我的時候,我正被他的回答弄的莫名其妙,一時沒有避開,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幾乎呼吸相聞。

我頓時覺得如果經常和他在一起的話,我一定會變成習慣性爆血管患者的。

鑒于粉紅場面總有人圍觀的慣例,還不待我多問的時候,房門就及時地被人一把推開了,面無表情的季小白站在門口,身後跟着神色複雜的季遠。

季小白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情緒仿佛也有些低落,我擔心他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受了驚,正想叫他過來安慰一番,他卻十分自覺地小跑過來爬上我的床,抱住我臉側親昵地蹭了蹭。

我知道他是在關心我,感動之餘不顧傷口疼痛,閉上眼把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片刻之後他趁我稍稍松開之時又摟住我脖子,在我唇上親了一口,然後轉過頭去看着林悠揚。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剛才把林悠揚晾在邊上了。

好在林悠揚沒有什麽不高興的意思,反而和顏悅色地說:“小可現在行動不便,只能暫住舍下,至于兩位,我也安排好了相鄰的房間,便于互相照顧。”

季遠點點頭,林悠揚便告辭離去,我想起他方才所說對我好奇的話,不禁一時有些愣神,我能有什麽讓他好奇的地方?甚至好奇到去問司冕那個面癱男,還有司冕,他方才在車上的時候,不還鄙視我來着,怎麽轉眼就覺得我是個好姑娘了?還有那個‘也’說我是好姑娘是什麽意思?除了司冕以外,難道我還有人暗戀不成?

說不定我很有人氣哦~

不過和林悠揚這種人說話就是累,信息量太大啊有木有!

聽季遠說,他昨夜打點妥當後便連夜趕了過來,又因為季小白擔心我傷勢的緣故,也沒有休息就直接快馬到了這個莊子。

我很好奇昨天和林悠揚做交易的那個美男,可惜季遠神情飄忽地告訴我,他也不認識那個人。

我還想多問幾句,可季遠今日卻一副懶得搭理我的态度,直接就準備閃人過去旁邊收拾他和季小白住的屋子。

我突然想起他原本準備過幾日就帶季小白離開的,怎麽又突然打算住到林府來了。

季遠沒好氣地看着我和季小白:“還不是某人逞強不聽勸!反正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說罷甩門而去。

奇怪了,這文藝青年也有發這麽大火的時候,我疑惑地看着季小白,他卻對我溫和笑笑:“我不小心牽動了舊傷,恐怕還要再多養十幾日,拖至下月才能出發。”

“你昨晚也受了傷?”我因為擔心一下子坐了起來,牽動肩膀上的傷結果痛的龇牙咧嘴。

“我昨晚沒事,這是以前落水時受的舊傷,反複也很正常。”季小白見狀連忙扶住我,“我剛遇見你的時候,不也天天發熱來着,現在已經好了大半了,不用擔心。”

我怎麽可能不擔心,只是看着他氣色還好,加上顧忌這季小白不喜歡別人看他身體,才強忍了沒有把他衣服剝了去看他到底傷在哪裏的沖動,只考慮着待會林悠揚給我找的那個大夫來了,也讓他幫季小白看看。

誰知道我這邊考慮的周全,季小白卻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解了我睡服的盤扣,把我的衣服褪到了肩膀位置,正在細細地查看我的傷口,只是傷口處早已纏上了厚厚的繃帶,他也看不出名堂來,又作勢準備掀開衣襟看我肚子上的傷。

我只能不大好意思地把他按住,好再他也未反抗,只是淡淡說了聲:“不急。”,便脫了外衣,掀開被子靠着我躺了下來。

我有心想問問他昨夜後來的事情,可見他眼圈周圍一片烏黑,也知道他昨晚必定是因為我的事情不得好好休息,于是也不再開口,只由着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我自己雖然精神不濟,但作為一名被大夫看過之後驚訝地誇贊為四肢發達典範的好青年,我從昨晚事情解決後就一直睡着,喝了藥之後反而睡不着了。

閑來無事我只好仔細觀察季小白精那張精致的小臉蛋,這小子五官雖未長開,但已隐隐現出了冶麗的神态,日後恐怕會長成個傾城禍水。

作為一名雌性,我不禁各種羨慕嫉妒恨,最終忍不住用手指戳戳季小白那手感極好的臉頰,他在睡夢中被我騷擾得十分不耐煩,拍開我的手翻了個身,只留給我一張被烏黑頭發半蓋住的側臉。

我正打算繼續戳下去,卻被他的臉吸引住了目光,連手指也僵住了。

難道天底下的美人都長的一樣,為嘛我越看他的臉越像昨晚那個男人的縮小版?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