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眼見非實
“可是這天空之鏡一望無際,水面上泛着數不清的漣漪,就算真的有會‘變’的‘活漣漪’,那也很難找到吧,簡直是大海撈針啊。”月星渺說。
“就算這天空之鏡看起來有無數個漣漪,但是對我的‘投石術’來說都不是問題。”陽宇笑說。
說完,陽宇笑就放出靈力瞬間變出了無數個“靈石”同時擲了出去。
只見每顆“靈石”在陽宇笑的靈力作用下各自擊中一個漣漪,各自對應,各不重複,多管齊下。
每個被“靈石”擊中的漣漪的畫面随之顯現在半空,陽宇笑和月星渺快速捕捉這些畫面,查看是否存在會發生變化的“活漣漪”。
突然,陽宇笑指着其中一個漣漪的畫面說:“找到了,就是它。”
月星渺一看,果然,該漣漪被“靈石”擊中後,其原本的波紋發生了變化:“太好了,原來真的有‘活漣漪’啊。”
于是陽宇笑帶着月星渺在靈力的作用下到達了“活漣漪”所在的位置。
月星渺擡起一只腳在“活漣漪”的中央輕輕地點了一下,果然“活漣漪”的波紋因月星渺的步入而發生了變化。
“看來‘變幻即所在’的‘變’之處已經找到了,那麽‘幻’字又在暗指什麽呢?幻覺?”月星渺說。
“我猜也許‘幻’指的是‘幻象’。”陽宇笑說。
“幻象?”月星渺說,“難道眼前看到的都是‘幻象’?”
“我想‘幻象’應該暗藏在這個‘活漣漪’之中。”陽宇笑說。
說完,陽宇笑用靈力帶着月星渺一起同時跳入這個“活漣漪”之中,瞬間進入一個深邃的水下世界。
陽宇笑和月星渺不停地在水中急速墜落。
水性不好的月星渺身處水下感覺快要窒息,而陽宇笑看起來則泰然自若,似乎水性很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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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陽宇笑注意到了月星渺的窘迫,于是陽宇笑放出了靈力罩着月星渺的臉,瞬間月星渺就緩了過來,呼吸順暢。
而在水中急速下降觸底後,只見水底突然從中裂開,陽宇笑和月星渺頓時被吸進了裂縫之中。
進入水底的裂縫中後,月星渺一看,這是一片雜草叢生、枯藤遍布的荒地。
“難道蔽靈蓮在此地?”月星渺問。
“應該就是這了。”陽宇笑看了看周圍說。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片是‘幻象’?”月星渺說。
“我估計這是一種‘幻象’。”陽宇笑說。
月星渺往前走了走,用手觸碰雜草說:“這都是真的雜草啊,真的不能再真了。”
“即便如此也未必為實,就算表面上是雜草但是未必是其‘真面目’。”陽宇笑說。
“這倒也是,就像我現在這張‘臉’就屬于這種情況。”月星渺說,“但是如果看不到真面目,我們如何知道究竟哪個才是‘蔽靈蓮’啊,這裏放眼望去,似乎根本沒有與那本小冊子中的蓮花般的花朵相似的東西啊。”
“先四處走走,邊走邊想。”陽宇笑說。
“嗯。”月星渺說。
于是月星渺跟着陽宇笑走入了各種雜草枯藤之中,月星渺只感覺越走越迷茫,越走越失望。
筋疲力盡的月星渺忍不住蹲了下來:“走不動了,讓我稍微歇會兒。”
陽宇笑便也停在原地,閉目養神起來,然而只見陽宇笑剛閉上眼的那一刻就動了動眉頭,似乎發現了什麽一樣。
隔了一會兒,陽宇笑閉着眼對月星渺說:“你閉上眼睛,能看到什麽?”
于是月星渺趕緊閉上眼睛,瞬間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我額內的‘第三只眼’看到了一片五彩缤紛但是卻極度模糊的地方,然而卻完全看不到我自己,也看不到你。”月星渺閉着眼對陽宇笑說。
“對,沒錯,我額內的‘第三只眼’同樣看到了一片五彩缤紛的模糊之地,也無法看見你我。”陽宇笑說。
“難道這模糊之地是真相?”月星渺保持閉眼說。
“我只能說似乎接近真相了,你閉着眼仔細聞一下,空中彌漫着淡淡的蓮花般的香味,而睜眼時這種香味瞬間消失。”陽宇笑說。
于是月星渺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聞了一下,果然聞到一陣淡淡的蓮花般的香味,而睜眼時的确香味消失。
“确實,閉眼能聞到蓮花般的香味,這香味很像我在你的寝宮聞到的那種清雅的蓮花香,而睜眼時就完全聞不到。”月星渺說。
“那就對了,想必這股蓮花般的香味就是‘蔽靈蓮’散發出來的花香,閉着眼順着這股香味逐漸靠近,應該就能找到蔽靈蓮了。”陽宇笑說。
“嗯。”月星渺閉眼道。
于是,月星渺和陽宇笑一起閉眼循着蓮花般的香味向前,香味越來越近。
直到蓮花般的香味近在面前之際,月星渺閉眼湊上前嗅了嗅,終于找到此香味之源頭的月星渺保持閉眼并迫不及待地一邊伸手抓住這個極其模糊的花朵一邊扭過頭向陽宇笑說:“找……”
然而此刻,閉着眼的月星渺話還沒說完只感覺自己的手剛抓到花朵之際就被一只溫暖的手握住,與此同時最尴尬的是自己的嘴突然貼在了一個溫暖柔軟之物上。
這一刻,可以确定的是,當月星渺抓住這朵散發着蓮花般香味的花朵時,此花朵瞬間從模糊變得清晰,瞬間現出了其“真面目”,此花朵的“真面目”與那本小冊子中的配圖的花朵模樣一致,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蔽靈蓮”。
只是,此刻,閉着眼的月星渺通過額內的“第三只眼”無法看到與自己正“親密接觸”着的人究竟是誰?
于是月星渺趕緊睜開眼睛一看,果然啊果然,此刻自己正與陽宇笑手握手,嘴貼嘴。
而陽宇笑幾乎與月星渺同時睜開眼看到這一幕後,立即将自己的手與嘴抽離開。
“……到了。”月星渺紅着臉把剛才未說完的這句話說完,試圖化解尴尬。
“……”陽宇笑無語。
月星渺一時有些無法面對陽宇笑,于是趕緊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手中的那個花朵上。
然而,睜開眼的月星渺一看此刻手中的那朵“蔽靈蓮”肉眼上看只是一個嵌生于枯藤枝上的枯黃色花朵,與閉眼時看到的模樣截然不同。
“宇笑君,你來感受一下,這花朵表面看起來是枯黃色的,就像一朵不起眼的幹花,跟小冊子中的蔽靈蓮的畫像相去甚遠,但是實際上此花摸起來卻是充滿水分的,而且閉上眼時只要握住這朵花就能瞬間現出其‘真面目’,與小冊子中蔽靈蓮的畫像一模一樣,而且睜開眼哪怕貼着這花也聞不到任何香味,但是一閉上眼就立馬能聞到蓮花般的香味,真的好有迷惑性,好神奇。”月星渺說。
于是月星渺放開花朵,讓陽宇笑對比感受起來。
“這應該就是‘蔽靈蓮’了。”陽宇笑摘下蔽靈蓮的花頭遞給月星渺,“你只要把此蔽靈蓮的花朵帶在身上便可屏蔽靈血大沖的問題。”
“突然很想當場驗證一下此蔽靈蓮的效果,趁着此地沒有旁人,不如我暫且取出‘平和散’,看看我有蔽靈蓮傍身的情況下咱倆之間是否還會發生靈血大沖。”月星渺說。
“好。”陽宇笑同意道。
于是月星渺将蔽靈蓮貼身存放後取出體內的“平和散”,瞬間“靈”“血”合一,而不管與陽宇笑靠得多近,都沒有出現任何靈血大沖的現象。
“果然,蔽靈蓮真的可以屏蔽掉靈血大沖的問題哪,這樣總算踏實了,接下來幾個月總算可以安心地待在天界、待在宇笑君身邊了。”月星渺說。
“蔽靈蓮效果雖好,但是此花一旦被采摘後即脫離植株後就變得脆弱,忌利器,一旦被利器劃破,便立即化為烏有,徹底失效,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得保護好身上的蔽靈蓮,避免被利器所毀。”陽宇笑說。
“明白,我會盡力保護好身上這朵珍貴的蔽靈蓮的。”月星渺說,“只是此花這麽脆弱,可否再找找此地還有沒有更多的蔽靈蓮,多采幾朵備着,有備無患嘛。”
“那本小冊子中提到,蔽靈蓮是‘孤生花’,世間只此一株,且一次只開一朵現世,被采摘後得經過數年才會再開一朵,所以你這幾個月內都無法找到第二朵蔽靈蓮。”陽宇笑說。
“原來如此,看來除了盡力保護好這朵‘孤花’,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月星渺說。
“的确如此,不過你現在還是應該把‘平和散’重新服下,與蔽靈蓮一起,形成雙重保障,反正它倆也不沖突,至少這一個多月你都可以雙管齊下、有備無患。”陽宇笑說。
“嗯。”于是月星渺趕緊重新服下平和散,“只是現在我們怎麽回去呢?”
“簡單,小冊子中說只要穿過此蔽靈蓮的根系即可離開此地,而後原路返回即可。”陽宇笑說。
說完,陽宇笑放出靈力帶着月星渺一起鑽入蔽靈蓮的根系,穿過異常發達的根系後,陽宇笑和月星渺直接回到了平靜美好的“天空之鏡”。
“話說回來這趟比較輕松,不像從‘活漣漪’進入的時候我在水下差點沒背過氣去,畢竟我水性不好,不像宇笑君似乎水性很好的樣子,在水裏也可以呼吸自如似的,不知宇笑君是如何做到的?”月星渺取經道。
“我那不叫呼吸自如,只不過是我可以在水下長時間地閉氣而已。”陽宇笑說。
“閉氣?宇笑君居然可以在水下長時間地閉氣,我怎麽就完全做不到。”月星渺說。
“這個得練,哪有天生就會的。”陽宇笑說。
“哦,我明白了,所以當時我跳入溫泉時,你正在水下練閉氣?”月星渺問。
“對。”陽宇笑說。
“怪不得,看來當時是我打擾宇笑君了,而且還誤會宇笑君,差點把你當成‘偷窺狂’。”月星渺說。
“……”陽宇笑無語。
接着陽宇笑護着月星渺原路返回,離開了天海,回到了陽宇笑的寝宮。
月星渺主動做了些素食犒勞陽宇笑。
“感謝宇笑君一路相助,替我尋到了‘蔽靈蓮’,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讓我可以踏實下來。”月星渺将自制的素食端到陽宇笑的面前說。
“做了這麽多,我一個人吃不了,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好了,算是慶祝一下。”陽宇笑說。
“我現在是一個侍從,和主子一起吃合适嗎?”月星渺問。
“都說了,這種沒有旁人的時候,私底下你不必拘謹。”陽宇笑說。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月星渺坐到了陽宇笑的對面。
于是,月星渺和陽宇笑一同吃了起來。
“話說蔽靈蓮極具隐蔽性,能夠很好地隐蔽自己的真身,也能很好地‘隐蔽’靈血,真是個‘神花’。”月星渺說。
“嗯。”陽宇笑說。
“真沒想到,睜眼看到的居然不是真相,閉眼反而看到了真相。”月星渺說。
“不奇怪,肉眼所見未必為實,其實不光是蔽靈蓮的所在之地如此,就是在整個世間也同樣眼見未必為實,事實上很多時候世人看到或者聽到的東西不過是某些人出于各自的目的想讓世人看到或聽到的東西而已,譬如說,一個商人明明賣的是‘慢性毒酒’卻只避重就輕、故意欺瞞地告訴世人此酒很好至少喝了能止渴,于是一批又一批的買主在商人的欺瞞、誤導下前仆後繼地掏錢‘飲鸩止渴’。”陽宇笑說。
“嗯,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奸商’了。”月星渺說。
“商人的本質不就是‘奸’嗎,無奸不商,義不養財。”陽宇笑說,“總之這個世間充滿了人為的、非人為的各種假象,需要一一甄別。”
“嗯,非人為的假象已經夠讓人頭痛的了,人與人之間還要人為地制造出假象,讓這個世間變得更加複雜,真是雪上加霜啊。”月星渺說。
“沒辦法,總有那麽些人需要制造假象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種人要的就是‘複雜’。”陽宇笑說。
“哎,我是一個很害怕‘複雜’的人,能簡單就盡量簡單。”月星渺說。
“不是誰都像你這麽直來直去的。”陽宇笑說,“無法阻止別人制造假象,只能自己盡量不要被假象迷惑。”
“嗯。”月星渺說。
有了蔽靈蓮傍身的月星渺,在陽宇笑的寝宮安心地當起了“侍從”,幾天下來,無須東奔西跑的月星渺,可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日子實在太/安逸了,就會感覺過得很“飄”。
為了時刻保持對外界的警惕,月星渺不敢目空一切地修煉,然而每天窩在陽宇笑的寝宮中,月星渺又無法找到足夠的事情來填滿自己的閑散時光,這種感覺竟然有點像在月宮時的狀态。
于是月星渺決定找陽宇笑說道說道。
而當月星渺推開房門正要去找陽宇笑時,陽宇笑竟正好出現在自己的門前。
“宇笑君找我?”月星渺有些意外。
“對。”陽宇笑說。
“巧了,我也正好要去找宇笑君。”月星渺說。
“你找我何事?”陽宇笑問。
“我是想煩請宇笑君能不能給我安排點事情做,不然這幾日下來,我覺得我就像是換了一個地方‘軟禁’,太閑了心慌。”月星渺說。
“巧了,我就是看你太無聊,所以特意過來給你安排個事情做。”陽宇笑說。
“什麽事?”月星渺迫不及待想知道。
“我新收了一只靈貓當寵物,從現在起,你就負責照看它。”陽宇笑指着腳邊的那只白色小靈貓說。
陽宇笑這一指,月星渺才發現此靈貓的存在。
“照看貓?”月星渺有些意外。
“對。”陽宇笑說。
“所以我現在是從‘伺候’人變成了‘伺候’貓?”月星渺問。
“我本來就不需要你伺候,你不是嫌沒事做嗎,伺候貓的話絕對會讓你忙起來,畢竟我這只靈貓性子野,不好伺候。”陽宇笑說。
“呵呵,宇笑君可真是為我‘着想’啊。”月星渺說。
“必須的。”陽宇笑說。
“行吧,一只靈貓而已,我倒要看看它怎麽個野法。”月星渺說。
“伺候起來你自然就知道了。”陽宇笑說。
“嗯。”月星渺說。
“阿喵。”陽宇笑說。
“啊,怎麽了?”月星渺問。
“我沒叫你,我叫的是我的小靈貓,它叫‘阿喵’,你以後喚它‘阿喵’就可以了。”陽宇笑說。
“阿喵?怎麽跟我這個‘侍從’的名字這麽像,乍一聽,阿喵阿渺,傻傻分不清哪,讓我感覺自己淪為了阿貓阿狗一樣,這‘阿喵’的名字誰取的啊?”月星渺嫌棄說。
“自然是我取的。”陽宇笑說。
“你取的……可真‘好’啊。”月星渺說。
“我也覺得挺好的。”陽宇笑說,“那從現在起,我的‘阿喵’就交給‘阿渺’你照看了。”
“呵,好……”月星渺苦笑道。
果然,自接管“阿喵”的那一刻起,月星渺就忙得不可開交,甚至忙得雞飛狗跳的感覺。
話說這只“阿喵”似乎總是喂不飽,月星渺得不停地給這貓準備吃食,而且這貓實在野出天際,雖然它不會跑出陽宇笑的寝宮,但是在寝宮內上蹿下跳,東碰西撞,月星渺還得跟着爬高就低,給貓收拾各種爛攤子。
而且自從有了這只靈貓後,陽宇笑時常在院子裏一口一個“阿喵”、一口又一個“阿渺”地叫喚,讓忙得團團轉的月星渺根本聽不清陽宇笑是在叫自己還是叫這野貓,時常應錯,浪費表情。
短短幾日下來,當陽宇笑又一次不知是在叫“阿喵”還是“阿渺”之際,月星渺一把從屋頂上收服了“阿喵”,連人帶貓出現在陽宇笑面前氣喘籲籲地說:“主子大人,我現在基本可以确定,你和你的‘阿喵’是在合起夥來故意整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