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界四驕

“怎麽是整你呢,我這不是在幫你呢嗎,不是你嫌無聊,讓我給你安排事情做嗎,現在給你安排了,你又這般不滿意,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兩邊堵,你到底要怎樣?”陽宇笑說。

“我是想做點事情,打發閑散時光,不要太無聊,但是也并不代表我要忙成這樣,連覺都沒法睡,一天的時間淨伺候貓了。”月星渺無奈地說,“主子大人,您能讓我合适些嗎?”

“合适?這世間哪有那麽多合适的事情,有得必有失,你只能挑一樣。”陽宇笑說。

“哎,那我還是挑‘安逸’好了,至少讓我安逸一天,讓我歇一天,這‘阿喵’我是真的伺候不動了。”月星渺說。

“行吧,等你什麽時候無聊得受不了了,又想忙起來的時候,你再來找我,我會把‘阿喵’重新交給你照看,總之你放心,有‘阿喵’在你不愁沒事做,‘阿喵’專治‘無聊症患’。”陽宇笑說。

“知道了,知道了,一想到‘阿喵’,我這個‘無聊症患’都不敢犯病了,恨不得瞬間自愈,您的‘阿喵’您且收好,不用指望我了,哪怕我無聊死也不想再照看它了。”月星渺将靈貓遞還給陽宇笑。

此時,只聽見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宇笑。”

月星渺一看是平一樂。

“這位是?”平一樂指着月星渺問陽宇笑。

“我是阿渺啊,一樂姐姐。“月星渺主動說。

“阿渺?你的臉怎麽……”平一樂驚訝道。

“宇笑君用‘隐容術’給我改頭換面了,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就以這張‘假臉’示人,當宇笑君的侍從,名字就叫‘阿渺’。”月星渺小聲道。

“明白了,宇笑你果然有辦法,妙,太妙了,阿渺交給你罩果然是最明智的決定。”平一樂贊道,“話說宇笑你在信裏只說找到蔽靈蓮了,卻不告訴我你在阿渺臉上用了‘隐容術’,害我差點沒認出來。”

“特意給你一個‘驚喜’。”陽宇笑說。

“呵呵,好吧,話說阿渺你這個侍從當得還習慣嗎?”平一樂問。

“宇笑君的方法是妙,但是我其實哪裏是什麽侍從,我只是個伺候貓的小奴而已。”月星渺對平一樂無奈地說,“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不過剛剛我終于辭去了‘貓奴’一職,還是繼續專心當一個徒有虛名的‘侍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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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話說回來,宇笑,你以前不是不願意用‘隐容術’的嗎,我記得你曾說不願意去制造不必要的假象。”平一樂說。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對我來說,以前的确沒有制造假象的必要,然而現在我覺得有必要了。”陽宇笑說。

“看來你為了保護阿渺,做出了不少‘犧牲’,願意改變自己的原則,真是難為你了,宇笑。”平一樂對陽宇笑說。

這一刻,聽到這番話後,月星渺突然想到當時與陽宇笑一起談論世間的“假象”時,自己竟全然忘記了自己本身就活在陽宇笑用“隐容術”制造的假象中,陽宇笑為了保護好自己不惜動用了他本不願意用的“隐容術”,而自己當時竟還可以像個旁觀者一樣沒心沒肺地指指點點,說自己害怕“複雜”,喜歡簡單,言語中一直在一味地嫌棄“假象”甚至是“假象的制造者”,把所有的“假象制造者”都一棒子打死的感覺,連保護自己的陽宇笑都一并被嫌棄了,而自己當時竟完全沒有意識到。

月星渺此刻真的好後悔,後悔自己當時說了那樣沒心沒肺的話,後悔自己時常搞不清楚狀況。

“宇笑君,之前我不該說那種害怕‘複雜’、嫌棄制造‘假象’的話,是我太自以為是,沒心沒肺,倒打一耙,說出那種脫離實際的話,完全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更沒有想到你為我做出了怎樣的‘犧牲’,現在我才明白,若不是你替我‘複雜’,把我保護得那麽好,分明身處世間卻還妄想‘簡單’的我恐怕根本無法存活吧。”月星渺懊惱地說。

“……沒錯,我當時心裏很清楚,我當時口中所說的那種為了自己的目的而制造‘假象’的人就是包括我自己的,只不過當時我不想跟你說得那麽清楚,只想就事論事,只想提醒你身處世間要注意甄別真僞,而我當時之所以不想跟你點破我自己已然成為一個假象的制造者,就是怕你像現在這樣一臉負擔地看着我,其實你不必有負擔,你想‘簡單’無可厚非,但是在世間存活哪怕只是短時間的也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如果‘複雜’可以确保‘簡單’的你與這個世間很好地銜接上,那麽我願意替你去‘複雜’,畢竟我決定替母報恩,答應了要罩着你,總得有所付出。”陽宇笑說。

“宇笑君,你為我做了那麽多,為了我說謊,為了我偷溜進密室,為了我制造假象,想必這些都是違背你自己原則的事情,我自以為是的‘簡單’是建立在你的‘複雜’之上的,是你不惜把自己變得‘複雜’來成全我的‘簡單’,宇笑君把我保護得太好了,好到我都得意忘形了,好到身處世間的我還在天真地妄想保持‘簡單’,殊不知,原來在這世間哪有完全孤立的‘簡單’啊。”月星渺說。

“你也不用想太多,畢竟你不必在這個世間久待,所以你沒什麽必要改變自己,如果我的改變能夠讓你盡可能地保持原樣,那這種改變就是值得的,畢竟我本就是世間之人,久而久之、或多或少都會被世間所影響,即便沒有你,也許我遲早都會被世間所改變吧。”陽宇笑說。

“我不這麽認為,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出現,相信宇笑君是可以很好地堅持自己的。”月星渺說。

“我現在這樣做也是一種‘堅持自己’,堅持替母報恩,所以我不後悔,即便再讓我選一次,我也還是會這麽做。”陽宇笑說。

“宇笑君真的不後悔?”月星渺問。

“嗯,不後悔。”陽宇笑認真地說。

“看吧,阿渺,你真的不用想太多,宇笑知道他自己在做什麽,你只要能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就是對宇笑最大的報答了。”平一樂說。

“嗯。”月星渺說。

“宇笑之前隔空傳信給我說,你在宮裏待得無聊,讓我過來看看你,所以在咱們這位天界儲君的邀請下我趕緊過來看看,順便帶了點吃的過來。”平一樂舉起手中的精美餐盒說。

“哦,原來是這樣。”月星渺說。

于是,在院子裏的露天石桌上,月星渺、陽宇笑和平一樂一起邊吃邊聊,就像之前在凡人林時一樣。

“聽聞過幾日,流雲上仙就出關了,流雲閣即将開始新一輪的講學,到時候宇笑你肯定會去那裏聽學吧?”平一樂問陽宇笑。

“嗯。”陽宇笑說。

“聽學的時候不是可以帶一名貼身侍從嗎,正好可以帶阿渺出去長長見識,畢竟現在阿渺有‘蔽靈蓮’和‘隐容術’傍身,從內到外都很好地‘隐藏’起來了,這下安全了,可以帶着阿渺稍微走動走動,尤其是流雲閣這種清淨的地方,帶上阿渺去看看挺好的,省得阿渺悶在宮裏無聊。”平一樂建議道。

“我也正有此意。”陽宇笑說。

“真的?宇笑君打算帶我去聽學?”月星渺問。

“對。”陽宇笑肯定道。

“好啊。”月星渺高興道,“話說到時候是那位流雲上仙主講?”

“雲師叔是其中一個主講,應該還有落筆奧筆仙也會擔任主講。”陽宇笑說。

“雲師叔?”月星渺反問。

“嗯,雲師叔是我的老師也是忘年交的朋友,亦師亦友的關系,雲師叔是我父尊的師弟,也是月上仙人的師弟,按輩分你也應該叫他師叔,只不過你現在不便暴露身份,所以沒辦法這樣稱呼他。”陽宇笑說。

“哦,原來是這樣。”月星渺說。

“是啊,天尊是大師兄,月上仙人是二師兄,還有仙逝了的彙星上仙是三師兄,下來排位第四的就是流雲上仙了,當年這陽、月、星、雲四位上仙也算是‘天界四驕’吧。”平一樂說。

“而且不可否認的是,文武俱佳的雲師叔是四驕中最有才的,只不過在這個尊卑有序、講究排位、繼位制度嚴格的天界雲師叔難免要吃虧些,我母尊曾說上一任天尊即師尊源真上仙始終最看重大徒弟即我父尊,而雲師叔不管多麽有才,卻始終無法擺脫排位不高的劣勢。”陽宇笑說。

“哦,原來是這樣,那流雲上仙現在只負責講學?”月星渺問。

“差不多吧,17年前隐光殺尊聯手玄垩古獸共生者掀起的那場凡間的浩劫不僅對凡間造成了巨大的影響,對天界的影響也是非常大的,當時源真師尊帶着我父尊和彙星上仙一起去凡間對抗隐光殺尊與玄垩古獸共生者,而源真上仙為了救我父尊而被玄垩古獸共生者重傷最後仙逝,彙星上仙在凡間的戰場上直接喪命,而本來文武雙全的雲師叔,也許是厭倦了打打殺殺,所以自那場浩劫後就徹底棄武從文,韬光養晦。”陽宇笑對月星渺說。

“哦,話說彙星上仙的名字是?”月星渺問。

“星子繁。”陽宇笑說。

說完,陽宇笑索性用靈力在半空中寫下了四個名字:“這就是我父尊、你義父、還有星師叔、雲師叔的名字。”

月星渺一看半空中清晰的字跡依次是:陽起煊、月清遠、星子繁、雲潔添。

“宇笑君莫非很崇拜曾經的‘天界四驕’?”月星渺問。

“我只是在想如果師兄弟間還能夠像當年那樣情同手足就好了。”陽宇笑說。

“是啊,話說看到星子繁師叔的名字,不知為何,我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知道我名字中的‘星’字是否與星子繁師叔有關呢?”月星渺說。

“也許真的有關,畢竟我母尊曾說月上仙人和彙星上仙關系最為要好。”陽宇笑說。

“那估計我名字中的‘星’字是義父在以此方式寄托對星子繁師叔的懷念。”月星渺說。

“有可能,如果從這個方面看,似乎月上仙人給你取的這個名字中還帶有一絲無奈在裏面。”陽宇笑說。

“嗯,我也覺得,雖然義父從未對我說起過我的名字的由來,但是不知是否可以理解為月和星都很渺小?有一種無奈在裏面。”月星渺揣測說。

“這只是一種字面上的猜測,究竟是什麽含義,看來只有月上仙人自己清楚了。”陽宇笑說。

“嗯。”月星渺說,“話說既然有曾經的‘天界四驕’,想必就有現在的‘天界新四驕’吧?”

“的确。”平一樂說。

“如今的‘天界新四驕’都有誰?”月星渺好奇。

“自然是大名鼎鼎的‘仙草’宇笑、大名鼎鼎的‘仙花’雲漾蕊、流雲閣的少閣主雲意一、以及有些愧不敢當的本少宮主。”平一樂說。

“哈哈,一樂姐姐把‘天界新四驕’的名字用靈力寫在半空中吧,讓我瞻仰瞻仰。”月星渺說。

于是,平一樂應月星渺的要求用靈力在半空中寫下了‘新四驕’的名字:陽宇笑、雲漾蕊、雲意一、平一樂。

“老一代的天界四驕是日月星雲,新一代的天界四驕中卻沒有‘月’和‘星’的後裔,只有陽家和雲家的後裔還依舊位列四驕之中,如若月上仙人沒有被軟禁的話,阿渺你也應該位列其中才對,應該就沒我什麽事了。”平一樂說。

“呵呵,我就算了吧,四驕我可愧不敢當,話說我面前的兩位都是‘天界新四驕’啊,剩下那兩位都姓雲,是雲師叔的後裔?”月星渺問。

“對,雲意一和雲漾蕊是兄妹,他們的父親就是流雲上仙。”平一樂說。

“哦,話說你們這新一代的‘天界四驕’中的仙草和仙花名字中都含有陽、漾此相似的發音,而雲意一和一樂姐姐的名字中則都含有同樣的‘一’字,從名字上看你們這‘天界新四驕’真的很像兩對情侶一般哪。”月星渺說。

“呃……這個純屬巧合。”平一樂說。

“話說雲漾蕊身為仙花,一定很美吧?”月星渺說。

“嗯,确實非常美。”平一樂說。

“和‘仙草’宇笑君很般配的那種美?”月星渺好奇地問。

“呃,如果單論相貌,那自然是般配的,只不過雲漾蕊已經嫁人了。”平一樂說。

“嫁人了?這天界除了宇笑君還有誰配得上大名鼎鼎的‘仙花’?”月星渺不解。

“雲漾蕊嫁的并非天界中人。”平一樂說。

“非天界中人?”月星渺有些意外。

“對,雲漾蕊嫁給了魔獄的魔君之獨子楚飒淩,他倆是在凡間游歷時偶遇,彼此一見鐘情,最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平一樂說。

“天界中人可以嫁到魔獄?”月星渺問。

“可以,天界雖然制度森嚴,但是婚嫁方面除外,只要彼此喜歡,父母同意便可成婚,況且流雲上仙本就開明,自然是尊重女兒雲漾蕊的想法,而魔君楚立鋒是出了名地疼愛獨子楚飒淩,所以只要楚飒淩喜歡楚立鋒也不會反對,所以雲漾蕊和楚飒淩可以很順利地成婚,完全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只是聽聞流雲上仙在雲漾蕊的成婚大典上被無禮的魔君楚立鋒醉後羞辱了一番,好在流雲上仙保持風範,不卑不亢,再加上女婿楚飒淩當場制止了其父楚立鋒的無禮行為,并替其父向岳父流雲上仙道歉,這才挽回了局面。”平一樂說。

“哦哦,原來如此。”月星渺說,“看着‘仙花’這麽嫁到了魔獄,不知身為‘仙草’的宇笑君作何感想?”

“……自然是祝福。”陽宇笑說。

“哪種祝福?心酸的祝福還是?”月星渺試探陽宇笑。

“你又來了,我發現你真的是該懂的不懂,不該懂的卻懂得太多,還‘心酸的祝福’,你都是從哪學來的?”陽宇笑嫌棄地說。

“就以前無意中在書裏看到的,宇笑君這反應莫非被我言中了,真的是心酸的祝福,含淚的祝福?”月星渺說。

“你想多了,就是單純的祝福。”陽宇笑澄清道。

“好吧,不逗你了,換個話題,話說隐光殺尊、玄垩古獸共生者究竟是什麽人?”月星渺說。

“隐光殺尊、玄垩古獸共生者向來神秘,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他們的威力都令世人畏懼,隐光殺尊的隐光殺術可以殺人于無形,而玄垩古獸是上古神獸,後被世人奪取古獸靈丹,吞入古獸靈丹後便可與玄垩古獸共生,稱霸于世,于是一批又一批的各路高手不斷地争奪威力強大的古獸靈丹,就這樣産生了一代又一代的玄垩古獸共生者。”平一樂說。

“哦哦。”月星渺說。

幾日後,陽宇笑帶着“侍從”月星渺到流雲閣聽學,出發前陽宇笑仍然開啓了“專音術”,以便用腹語和月星渺“暗中”單獨交流。

對于聽學本身并沒有什麽興趣的月星渺,主要是想換個地方打發時間而已。

話說流雲閣非常雅致,雲霧缭繞,就像遠離塵嚣的“世外桃源”一般。

室內的各種擺設看起來都很講究,低調且不失品味。

陽宇笑帶着月星渺走入了一個明亮寬敞的書房,只見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在框景的窗戶前撫琴。

月星渺正在納悶如此出衆的男子究竟是誰?

突然聽到陽宇笑對撫琴的男子行禮道:“雲師叔。”

雲師叔?!月星渺在心裏說道,心想: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才華出衆的雲師叔啊,真的沒想到,雲師叔不僅才華出衆,相貌也非常出衆呢,而且非常年輕,一點都看不出是師叔級的人物,就像一個“師兄”一般。

“宇笑,你來了。”流雲上仙停止撫琴,微笑着走到了陽宇笑的面前。

“師叔今日好心情,難得見你撫琴。”陽宇笑對雲師叔說。

“許久沒見宇笑,知道你今日會來,我自然心情大好。”雲師叔說,“聽聞我閉關期間,前段時間宇笑你被罰在凡人林思過?”

“嗯。”陽宇笑說。

“看來宇笑你真的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雲師叔說。

“也許吧。”陽宇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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