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奉命行事

“原來‘天界學堂’裏的人說話都這麽文绉绉的啊,真可謂‘文雅’透頂、直竄雲霄的感覺啊。”月星渺說,“話說‘天界學堂’的人說話為何如此大聲,怎麽在上空都能聽到他們說話啊?”

“你現在聽到的這些并非他們的說話聲,而是各種朗讀聲。”陽宇笑說。

“朗讀聲?幹嘛要那麽大聲地讀出來,就不能默讀嗎?”月星渺不解。

“多半是因為他們無法集中注意力,所以要通過這種方式強行地抓住自己的注意力吧。”陽宇笑說。

“哦,話說這種辦法聽起來有點累哪。”月星渺說。

“的确累,聽聞很多‘天界學堂’的學生大聲朗讀到嗓子都喊破了,但卻仍然搞不清自己到底讀了什麽,不過是為了朗讀而朗讀。”陽宇笑說。

“那豈不是裝模作樣,這又何必呢?”月星渺說。

“想必這些學生也不想這樣,都是被那些庸才老師逼的,而那些庸才老師想必也是被各種野蠻的笨辦法熏陶成‘才’的,現在也只知道用其學生時期的笨辦法來要求他們的學生。”陽宇笑說。

“哦,那可真是誤人子弟,惡性循環哪。”月星渺說。

“的确。”陽宇笑說。

“但是為何來的時候完全聽不到這種朗讀聲,現在太陽都快要下山了卻如此用功。”月星渺說。

“拖延呗,‘天界學堂’的風格就是前松後緊,不臨近放學不用功。”陽宇笑說。

“哦,原來不過是各種朗讀聲而已,我差點誤以為‘天界學堂’的人說話就是這麽文绉绉、這麽引經據典的呢。”月星渺說。

“實際上,‘天界學堂’的人說話的确是‘文绉绉’的感覺。”陽宇笑說。

“哦,那我肯定很難與這些人交流,畢竟太文绉绉的話我聽不懂也學不來。”月星渺對陽宇笑說。

“你用不着學,保持原樣就好。”陽宇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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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話說宇笑君不惜改變自己來讓我盡可能地保持原樣,我的‘原樣’有那麽重要嗎?”月星渺問。

“當然。”陽宇笑說。

“莫非宇笑君很喜歡我的‘原樣’?”月星渺問。

“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月上仙人肯定很喜歡你的‘原樣’,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盡可能地保持‘原樣’回到月宮,不論內在的還是外在的,不然月上仙人發現你‘變樣’了,肯定會有所懷疑,到時候你就不好交代了。”陽宇笑說。

“哦,說得也是。”月星渺說,“不用學文绉绉的樣子最好,反正我天生不怎麽愛讀書,畫本除外,主要是不太喜歡讀文字類的東西,看多了文字我頭就痛,我也拿自己沒辦法,幸好我記性比較好,所以腦子裏多少裝了點東西,不過我是肯定沒法文绉绉的,只是為何宇笑君你也不怎麽文绉绉呢?”

“因為我讀的書也并不多,文绉绉不起來。”陽宇笑說。

“啊,原來你和我一樣,不愛讀書啊?”月星渺有些意外。

“我不是不愛,而是很挑,縱使天底下的書再多,也沒幾本入得了我的眼,畢竟真正的好書實在少得可憐,多是些裝模做樣、班門弄斧、随波逐流、附庸風雅、千篇一律的俗物。”陽宇笑似乎很鄙視地說。

“哦,其實我不愛讀書,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我內心很排斥書中的那些所謂的觀點來影響我,盡管我之前一直困在月宮之中,但是我的內心一直認為與其花時間去體驗別人的觀點、別人的人生,還不如專注于去盡可能豐富自己的人生體驗,哪怕自己的人生只有孤獨這一種體驗也無所謂,也想試着努力去給自己制造點‘新鮮’出來,我覺得書裏的觀點始終是別人的觀點,理解了未必能接受,接受了未必能做到,別人的東西終究還是別人的,如果自己沒有相似的經歷去支撐是無法真正感同身受更無法內化的,自己的觀點主要還是得靠自己去經歷去體驗去提煉,所以當我沒有機會去經歷的時候,我也只想盡可能做一張不被別人的觀點幹擾的‘白紙’。”月星渺對陽宇笑說。

“嗯,如果能夠清醒地做一張‘白紙’倒也挺好的,說到讀書,在我身邊充斥着各種形形色色飽覽群書的所謂的‘讀書人’,論人品,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人甚至還比不過凡間那些最底層卻老實巴交的粗人,其實讀書越多未必境界越高,一個人的境界與讀書的多少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境界是一種選擇,書中讀到的東西其實無力左右一個人的選擇,至多只是提供了一些選擇罷了,一個人的選擇或許都是由自己的性格和經歷決定的,而且在我看來,讀書人與粗人本質相同,只不過讀書人在讀書的過程中學會了掩飾自己的原始欲望,虛僞、遮遮掩掩,并不好懂,而粗人卻始終赤/裸/裸地敞着自己的原始欲望,反而真實,一目了然,很好懂,所以特別諷刺的是,很多時候和粗人打交道反而沒那麽累,和讀書人打交道就明顯累多了,主要是往往心很累。”陽宇笑對月星渺說。

“嗯。”月星渺說,“話說宇笑君如此尊貴還和‘粗人’打過交道?”

“之前在凡間游歷過,所以稍微接觸過一些‘粗人’,算是豐富了我的人生體驗吧。”陽宇笑說。

“哦哦。”月星渺說。

第二天,月星渺跟着陽宇笑早早地來到了流雲閣,準備聽學,是到得最早的學生。

然而,奇怪的是,當學生全部到齊後,甚至是超過了開講的時間,卻仍然沒有見到落筆奧老師。

“落筆奧筆仙素來準時,想必今日一定是被什麽意外之事耽擱了,大家稍安勿躁。”流雲上仙走到講臺上說。

此時,突然看到一個“光丹”落在了講臺上。

大家紛紛圍上前。

只見此“光丹”落穩後瞬間顯現出畫面。

月星渺一看畫面中的落筆奧筆仙的手臂正被一只惡犬撕咬,而惡犬身後冷眼旁觀着的竟是富貴上仙金大吉。

“糟糕,這是落筆奧筆仙暗中發出的‘求救丹’,看來此刻金大吉正在縱犬傷人。”平一樂說。

“你在這等我,有我表姐在這,有個照應,我得趕過去制止金大吉。”陽宇笑用專音術暗中對月星渺說。

還沒等月星渺開口,陽宇笑說完便即刻飛入那顆“求救丹”,瞬間陽宇笑就出現在了“求救丹”顯示出的畫面中,到達了落筆奧筆仙身旁。

只見陽宇笑一出現,金大吉便趕緊收回了惡犬并畢恭畢敬地對陽宇笑行禮道:“少尊。”

陽宇笑全然不理睬金大吉,只連忙将落筆奧筆仙扶了起來。

而落筆奧筆仙的右臂被惡犬咬得血流不止、滴落一地。

陽宇笑趕緊幫落筆奧筆仙止血。

“少尊莫怪,微臣今日是奉天尊之命前來筆仙殿督查,不料筆仙落筆奧不識擡舉,不肯留在筆仙殿配合督查,一心只想趕往流雲閣,所以微臣的靈犬只能上前攔住落筆奧筆仙。”金大吉對陽宇笑說。

“落筆奧筆仙是我的老師,他趕往流雲閣也是為了給我講學,你如此舉動,縱犬‘攔住’我的老師,是成心跟我過不去,讓我在學堂白白浪費時間,等不到老師,無法聽學?”陽宇笑說。

“微臣不敢,微臣也是奉命行事,望少尊見諒。”金大吉說。

“話說要怎麽個督查法,要怎麽個配合法?”陽宇笑問。

“主要就是整頓一下筆仙殿的紀律,提請落筆奧筆仙注意自己的身份與職責所在,勿要忘記效忠天尊的本分。”金大吉說。

“如此便可?”陽宇笑反問道。

“回少尊,如此便可。”金大吉說。

“那現在這一番舉動下來,你整頓完了嗎,提請完了嗎?”陽宇笑質問金大吉。

“既然少尊還等着落筆奧筆仙講學,那今日的督查就暫且到此為止,改日再找時間督查,畢竟天尊下令從今日起必須三不五時定期督查筆仙殿,望少尊理解。”金大吉說。

“知道了。”陽宇笑說。

說完陽宇笑帶着落筆奧筆仙飛離。

很快,陽宇笑帶着落筆奧筆仙回到了流雲閣的學堂上。

“今日多虧了宇笑,不然金大吉是不會輕易作罷的。”流雲上仙對陽宇笑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落筆奧筆仙是我的老師。”陽宇笑說。

“多謝少尊出手相救。”落筆奧對陽宇笑說。

“老師不必客氣。”陽宇笑說。

“抱歉,各位學生,今日的講學就暫且取消吧,明日照常,我得趕緊為筆仙好生處理一下傷口。”流雲上仙說。

“嗯。”大家異口同聲應道。

于是流雲上仙就帶着落筆奧先行離開。

白跑了一趟,月星渺又跟着陽宇笑回到了寝宮。

“話說‘求救丹’可真是個好東西,幸好今日落筆奧老師發出了‘求救丹’,宇笑君及時趕了過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月星渺後怕說。

“哎,落筆奧筆仙是能文不能武,是個純粹的‘文仙’而非‘武仙’,所以落筆奧筆仙危難的時候除了發出‘求救丹’也別無它法。”陽宇笑說。

“哦,話說這個‘求救丹’好神奇,可以看到求救者那邊的實時畫面,還能讓施救者進入‘求救丹’直接到達救援現場。”月星渺說。

“嗯,‘求救丹’術是天界每個宮主、殿主級別的仙家才有的特殊的法術。”陽宇笑說。

“哦,所以宇笑君、一樂姐姐都擁有發出‘求救丹’的法術?”月星渺确認道。

“嗯。”陽宇笑說。

“哦,真好,如果我也有這種法術就好了,可惜我不是殿主、宮主。”月星渺說。

“沒事,我就是你的‘求救丹’,而且我這顆‘求救丹’的時效可比一般的‘求救丹’長得多。”陽宇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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