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淩晨和鴿子
大眼瞪小眼快半個小時,佩裏好不容易把冬兵催眠睡着了。她慢慢的扶着他倒在床上,最後自己也躺了上去。
冬兵的呼吸聲意外的很輕,輕的連佩裏都不敢做什麽大幅度動作。床很小,是鼻尖挨着鼻尖那種小。佩裏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聲音,就像是在照顧一個小寶寶。
哦,冬兵小寶寶。
佩裏輕輕的向下串了串,把頭靠在他懷裏,頭發披散在他的金屬左臂上,擋的嚴嚴實實。
她的耳朵靠近他的胸膛,連心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佩裏突然想起那句詩來——
【你的歌
詩人啊
也這樣徒然地歌唱
不能在冷冰冰的美人心裏喚起歡樂哀傷
……
她的心依然寒冷沒有生機】
抛去巴基曾經容貌姣好是個小美人兒這一點,佩裏眼中突然湧起一股極強的淚意。
大概是失而複得的感覺吧。
睡着的冬兵很好很安靜,平日裏自然散發的冰冷氣場不見了。他的睫毛在微微顫抖,但看起來似乎并沒有被不好的夢境困擾。
他的頭發還是半長不短的樣子,發梢帶着點卷。胡子沒刮,臉上也曬的又黑又紅。
仔細看還有很淡的疤痕。
這個樣子再配上他的鴨舌帽和舊外套,真的不能再像流浪漢了。
可是佩裏往前湊了湊。
他還沒有醒,還可以再安安穩穩的睡很久。佩裏給他的夢裏沒有血淋淋的死人也沒有向他索命的冤魂。
夢裏他還是布魯克林的巴基,不是九頭蛇的冬日戰士。
其實佩裏早就想好了,如果有一天,巴基要為自己曾經作為冬兵的日子付出些代價的話,那就自己來好了。
因為沒有找到你是我的錯,錯過你也是我的錯。
而你本來可以一輩子都安安穩穩做那個布魯克林的巴基的。
她閉上眼睛,靠在他的胸前,聽着他的心跳。手臂緩緩的搭在他的腰上把他圈了起來。
夢裏的他似乎還有些戒備,不安的動了動脖子。
佩裏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房間再一次安靜下來。
她看到冬兵暗粉色的唇上有着細小的裂痕,突然就想起來自己包裏好像還有一只潤唇膏來着。
她動動手指拿到了唇膏,給他塗了起來。
塗好唇膏之後的冬兵,嘴唇看起來軟軟的嫩嫩的。貌似很好親的樣子。
當初在九頭蛇拐騙無知冬兵并強吻,還有更久之前在醫療帳篷裏趁他病趕緊親他還表白的記憶,一下子都湧到她腦子裏。
佩裏還舉着那支粉嫩嫩的唇膏,然後眨了眨眼。
她并不介意自己的戀愛履歷上再多一條趁着冬兵睡覺偷親他的經歷。
很好,很完美。
然後她又往上竄了竄,看了一眼冬兵那仍閉着的眼睛。
吧唧一口親了上去。
哇!好軟!我的唇膏是草莓味!
香香甜甜qwq
佩裏小小的在他下唇上舔了一口,然後就停住不動了。
呼吸有點急促,心髒也跟着急促。
她最後在他唇角又親了一口,臉頰被他的胡子紮了一下。癢癢的。
能得此刻,夫複何求。
啊!
冬兵同志其實早就醒了。
是在被佩裏塗唇膏的時候。
他本就淺眠,雖然有了半個小時的強力催眠但也只是勉強見效。尤其是佩裏在他懷裏上上下下的亂竄之後還塗唇膏。冬兵會醒簡直太自然不過。
他先感覺到嘴上有什麽香香滑滑的東西劃過,然後才是感覺到身上貼了一具溫暖的身體。
冬兵:……
香香的東西拿開後,佩裏短暫的沒有動作。雖然他閉着眼,但直覺告訴他,自己正被人用那雙笑起來就會彎彎的綠眼睛盯着。
盯得他都有點熱了。
但他還是沒有睜開眼。
然後,就是什麽軟軟的東西貼了上來。
吓得他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世界安靜,當然除了隔壁酒鬼喝多了敲桌子和心髒砰砰砰一樣的節奏,只有臉頰上感受到的佩裏的呼吸。
不知道現在睜眼還來不來的及。但是冬兵不想睜了。
停止呼吸也許不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但是堅持超過一分鐘之後就有點難熬且殘忍了。
所以在佩裏滿足的縮回腦袋的時候,她擡眼看到了一個突然睜眼的冬兵。
“……”佩裏吞了口口水。“那個,草莓味的。呵呵……”
蔚藍色的眼睛眨了眨,卻靠的更近了些。
原來那個香香甜甜的味道是草莓味的唇膏?
冬兵看着她泛着水光的嘴唇,喉結動了動。
“佩裏……”
他嗓音沙啞的念起她的名字,念得她骨頭都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犯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佩裏深吸一口氣,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我夢到你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垂着眼睛,沒有看她。
但兩個人之間還是緊貼着的距離。所以,都在砰砰砰的心跳對方都能感受到。
“夢到我……了啊。”佩裏再一次深吸一口氣。“挺好,不錯。值得鼓勵。”
被“鼓勵”的冬兵繼續說道:“我夢到我們是在紐約的——”他頓了一下。“——斯塔克展會的征兵處遇到的,你遞給斯蒂夫一張報名表,當時我有點不高興……然後語氣不太好?”
“事實上我覺得你當時可能要打我。”
“……”
“但是我後來又看到,你是一個能同時和兩個漂亮妞約會的人,所以我又覺得你應該不會打我了。”
“……”
佩裏摟着他腰的手默默收了回來,冬兵也感覺到了。
“你突然說起這個是要岔開話題還是怎樣……嗯?睡不着的話,我可是有很多可以做的呢。”
冬兵:……
“你要做什麽?”他看了看她背在身後的手臂。
“正常情侶晚上會做什麽呢?”她好笑的問了一句。
沒等冬兵反應,她就翻身下了床。
“你還是好好睡覺吧,士兵。要是遇到什麽追兵,你才是打架的主力軍。”她又回身帶上了門。
“晚安,我出去走走。”
門關的很輕,像是怕打擾一個美夢一樣。
可是冬兵還能睡着嗎?
冬兵日常冷漠jpg.
佩裏幾乎是跑出來的。
她帶上了黑衛衣的帽子,抄起一件寬大的外套就套在了身上。
走的時候帶上了手機和錢包,簡直就是一副要夜不歸宿第二天早上回來帶早飯的架勢。
事實上,她也是這麽想的。
其實冬兵突然睜眼的時候自己好慌張,非常非常的慌張。
雖然自己表現的好像是從容不迫又冷又靜的樣子,實際上心裏慌得一直在打鼓。
兔子瞎蹦,小鹿亂撞。
高齡五百多歲的佩裏,慌張的像是一個十七八的熱戀少女。
哦對了,睡覺的時候就不算活着。
那就是奔四的佩裏,慌張的像一個十七八的少女。(佩裏:你走!)
她在鬧市區附近找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并且看起來也比較安全的便利店裏待了一會。
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來電顯示被人自動屏蔽。
佩裏挑起眉頭,接通——
“我以為你剛才要上了他呢。”
男聲戲谑。
“我以為你有自己的夜間生活呢。”佩裏哂笑一聲。“還是腎虛尿頻起夜太多順便監視一下我的夜間生活?”
“啧啧啧,帕爾塞洛珀。還有什麽會比你更有趣呢?”電話那端的男人笑了起來。“我夢裏想的可都是你啊。怎麽說的來着?我剛剛夢到了你。”
“別惡心我。”佩裏厭惡的皺起眉,同時在貨架上拿起一包薯片。“不許學巴基說話。”
“吶,薯片吃多了可不好。我倒是建議你去拿右邊貨架上的什錦水果罐頭,裏面的李子切的大小正好。”
佩裏伸出去的手頓了頓。
“謝謝了,巫師。”
“你要感謝我的還多着呢。”對面頓了頓。“不是要恢複冬兵的記憶麽?我有個辦法。”
“說。”
“邪神的權杖。”
“我只知道那東西有控制人心的作用——”
“那是因為上面安的是心靈寶石。”
對面的聲音裏帶着絲急迫。“這東西你難道沒聽說過?”
“我以為那是舊書裏哄小孩的。”
“它在九頭蛇的一個基地裏。”他像是急于打斷佩裏愚蠢的發言似的。“我給你找個安全身份,帶着冬兵去偷。用完了就給我,十天之內,你的魔法權限解除,愛怎麽用怎麽用。”
“九頭蛇基地裏?”佩裏突然笑了起來。“那你拿到不是易如反掌嗎?”
“……”對面沉默了一瞬。“這東西還是被偷了的好。”
“這一出戲叫家賊難防啊。”
佩裏又拿了幾瓶礦泉水和一盒胡蘿蔔放進推車裏。
“相關資料和身份什麽的發我手機裏就好了。”
她在收銀臺前翻着錢包,買好東西後就拎着袋子推門走了出去。
現在是淩晨三點半,天已經微微亮了。
“祝你好運,帕爾塞洛珀。”
“天佑吾王,蘭開斯特先生。”最後那個姓氏,更像是她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站在超市門口,挂掉電話。她發現帆布鞋的鞋帶松了,又放下袋子蹲下系緊,再站起身的時候頭有點暈。
佩裏踉跄一步差點摔在地上。
身後有人扶住自己。她好像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這裏很亂,你一個人在淩晨出來不安全。”
冬兵接過她手裏的袋子,警惕的看了一圈四周零零散散分布的嗑·藥青年。
佩裏靠在他肩上,等待着低血糖患者的短暫眩暈過去,然後緩緩站了起來。
“你跟着我多久了?”
冬兵看了眼別處。“有一會了。”
佩裏也看了一圈周圍零零散散的瘾君子,然後極其自然的牽起了他的手。
“早上吃什麽,士兵?”
他看了眼自己正被人握着的右手,手心裏溫暖纖長的那個不松不緊的搭着,更像是等着自己去握。
于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那邊有個水果攤四點半開門。”
“那我們可以先去兩百米外的小廣場喂個鴿子。”
佩裏笑了笑,握緊那只明顯還不大會掌握牽手力度的手,走向了廣場。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以為我不能日更了
但是偷親吧唧小哥哥
無論冬兵還是巴恩斯中士,真的都好讓人熱血沸騰嗷嗷嗷
這章甜到自己了qwq
ps,沒有評論不更新(wow這個作者君好那啥……自我坐等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