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獵狼

秋末時節，獵物都長得膘肥體壯，正是肉質鮮美的時候。衆人吸取前面的教訓，分派人輪流着探看。每一對哨兵向導都負責半個小時，然後接着下一對。這麽一來，哨兵向導就有足夠的時間休息恢複消耗的精力，等到再次輪到他們時，仍然能保持最佳狀态。

樹木變化幾乎看不出來，但想來也是處于醞釀之中。葉明澤不相信他能這麽好運，植物這一塊恰恰被放過。大型動物變化明顯，看情況似乎和人類一樣。動物還好說，他最怕的是昆蟲之類異變。那些東西繁殖能力強，個頭小，簡直是防不勝防。只是暫時情況尚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這次最主要的目的是收拾在葉家村附近山頭活動的攻擊性野獸，一路上碰到的野雞野兔之類溫馴的獵物自然被他們放過。

“少爺，前面有個狼群，大概有二十幾頭。頭狼個頭很大，特別明顯。還有五頭僅次于頭狼。”

“嗯，大家先退後。”葉明澤沒有貿然上前，示意蔣敬之給他精神力加持。葉明澤自己則将自己的感官調整到最佳狀态，再加上蔣敬之的配合，視野驟然放大到極限。在視野覆蓋範圍內，一切都清晰可見。可惜視線被樹木遮擋，有些地方看不到，他只好不斷調整方向。

這個狼群行進路線和他們正好錯開。頭狼背上坐着一個小家夥，他不認識，想來應該就是所謂的狽了。整個狼群像是在山林中閑庭信步，顯得特別的悠閑恣意。除了頭狼之外，那五頭僅次于頭狼的，排成兩排，前一排兩頭，後一排三頭。剩下的普通灰狼，也三三兩兩排成隊列，有條不紊地向前行進。

乍一看，還以為是軍隊在行軍。葉明澤神色凝重，這裏離村子也就半個多時辰的路，指不定哪天就有這樣的野獸闖進村子，一個不注意，很可能造成重大傷亡。

眼看狼群即将走出他的視野範圍，葉明澤往前走了一段距離。當他想再走近點觀察時，頭狼突然轉頭面朝他所在的方向。葉明澤吃了一驚，趕緊停下腳步，一動不動。頭狼視野內都是野草樹木，又仔細聽了聽，發現沒有異響之後，繼續朝前走。

葉明澤大致估算後得出，看頭狼的樣子，應該沒有看到他，視野不及他，但它的聽覺很強，只比他這次帶來的哨兵稍弱一點。這還都是在哨兵有向導增幅的情況下。要是頭狼只是靠它自己就能有現在這麽強的五感，葉明澤簡直不敢想象以後他們的日子該怎麽過。

思索一番後，葉明澤覺得頭狼也應該有其他野獸在配合，才比較合理。再一想它身上坐着的狽，想來頭狼五感如此強悍，應該有它的貢獻。

葉明澤示意衆人跟上，墜在狼群後面，一直行走在頭狼無法察覺的地方。這個距離在多數哨兵的射程之外，葉明澤只好挑選出僅有的四個能将将射到頭狼的哨兵，其中三個射那只狽，另一個則和他一起射頭狼。其他的哨兵則射殺狼群末端的普通灰狼。

各自對應的向導首先放出精神力進行輔助，等葉明澤一聲令下，隊伍齊齊攻擊。頭狼聽覺實在厲害，箭枝一飛到它的警戒範圍，它就有所察覺。等它看到飛向它的箭枝時，便飛速移動。葉明澤射出的箭枝只在它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線，對它的傷害不大。頭狼剛躲過這一箭，葉明澤射出的第二箭緊接着飛到。這次射的是它的大腿部，那裏目标大，比較容易射到。

這一次，頭狼沒能全部躲過，箭枝被釘入後腿靠近邊緣的地方。頭狼發出一聲凄厲的長嚎，整個狼群反撲的更厲害。

第一輪箭枝射出後，很快就倒下七八匹，明顯普通灰狼身體素質沒前面的六頭狼好。等葉明澤第二箭射中頭狼大腿時，其他哨兵第二輪箭枝正飛過大半的射程。沒有倒下的狼開始猛烈反撲，特別是那五頭僅次于頭狼的。

那五頭狼速度很快，幾個呼吸之間就到了哨兵眼前。其中兩頭不幸被射中，由于速度過快，慣性帶着它們，直到快到哨兵跟前時才倒下。

在狼快到眼前時，哨兵當機立斷，丢下弓箭，拔出大砍刀。他們雖然長期進行訓練，但這還是第一次面對面進行厮殺。剛開始還放不開，等到有人受傷後，他們終于被激起血性，眼睛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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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情況下，野獸總是比人類更有優勢。哨兵便兩兩配合，搭檔的向導則在精神力能覆蓋到的範圍內，盡量遠離戰場。

只見其中一頭狼飛躍向哨兵，鋒銳的爪子泛着白光，逐漸逼近哨兵的脖子。該哨兵拿起大砍刀護在身前，不斷閃躲。狼爪碰在刀面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哨兵兩腿劃過的地方，留下兩道深深的痕跡。邊上配合的哨兵趁着這個空檔，狠狠砍向此狼的右後腿，頓時血花四濺。

狼的大腿受傷，行動力降低不少，對兩個哨兵的威脅力大大減弱。又幾個回合後，該浪終于被砍殺。兩個哨兵也累的不清。他們沒時間休息，四周看了看，忙趕向另一隊勉強維持局面的哨兵。

這一隊和他們一樣，面對的狼比較厲害，甚至比他們對付的還要強一分。這一組也算倒黴，剛開始就有一人被劃傷小腿，随着時間的延長，作戰力急劇下降。這一隊能撐到現在還多虧他們現在的身體比以往強悍的多。兩人加入後，受傷的哨兵被替換下來。跟他搭檔的向導，趕緊對他進行簡單包紮。再不處理，哨兵就要因流血過多而亡。

普通灰狼好對付許多，現在已清理完畢。有這部分哨兵加入後，其它狼很快就被斬殺完畢。此時場中只剩下葉明澤和頭狼還打的難舍難分。

這還多虧了狼狽這對哨兵向導沒能跨物種結合，否則級別差不多時，野獸總是比人類更強悍一些。原本人類還能憑借武器占據一定優勢，誰能想到，葉明澤手上的大砍刀，居然砍不動頭狼的爪子，可見其有多堅硬。

剛開始，葉明澤和頭狼鬥的旗鼓相當。由于持續流血，頭狼漸漸不敵。葉明澤不由感到慶幸，要不是他占了先機，先一步射傷了頭狼大腿，指不定現在誰勝誰負。

蔣敬之看葉明澤逐漸占據上風，示意其中幾個哨兵點殺躲在邊上的狽，沒了它，葉明澤獲勝更容易。

那個小家夥在頭狼和葉明澤短兵相接時，就躲到了邊上。現在看頭狼已現頹勢，趁機就想逃跑。蔣敬之一直有分心留意它，見它如此，便先一步示意哨兵射殺。

等到戰鬥結束時，血腥味四處彌漫，葉明澤身上血跡遍布，也分不清楚是頭狼的還是他自己的。

蔣敬之趕緊上前查看，不顧葉明澤的意願，直接脫下他的外衣。中衣有兩處裂了口子，血跡明顯，想是受了傷。蔣敬之手微微顫抖，葉明澤的中衣都被拽的繃直。小心揭開內衣，發現左腹和前胸都有抓傷，還好傷口不深，只堪堪劃破表層。腿上也有幾道抓傷，有一道傷較深，皮肉都翻起。幸虧這個傷口是後來才有的，要是像頭狼那樣一開始就受傷，估計也堅持不到現在。

這個地方血腥味太重，不宜久留。哨兵有小半人都帶有不同程度的傷。其中就屬那個因措手不及第一個被傷到的哨兵最倒黴，小腿上拉了好大一條口子。其次就是葉明澤，他受到的傷處最多，卻多數都是淺表傷害，只大腿有一道較深但口子不大的傷口。其他幾個都是輕傷。那些對付普通灰狼的幾乎個個都完好。可見狼群實力分化很嚴重。

向導們雖然沒受到任何傷害，但精神力消耗厲害。戰鬥持續時間很短，只是因為精神高度集中，精神力消耗呈指數式上升。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短兵相接，緊張點也無可厚非。以後習慣了，這種情況應該就不會再發生。

獵物都由向導和沒有受傷的哨兵收拾處理。這群狼個頭都不小，頭狼更是重達兩百來斤。哨兵力氣大，扛個兩百斤沒問題，只是小半哨兵受了傷，便由向導分擔了部分重量。

回程時，倒也碰到幾只聞腥而來的野獸，只是都是獨自行動，看到這麽一大群人，跟了一段路，看沒機會下手，便自行退卻。

幾個空着手的向導偶爾找準機會，便會射上一箭，又給隊裏增添了幾只獵物。到了後山附近時，再沒遇見尾随的野獸。

後山腳下就是葉明澤開墾的荒田，那裏現在仍有不少人在勞作。考慮到安全問題，靠近後山的地方時常有一隊哨兵向導在巡邏。當葉明澤一行人下山時，巡邏隊正好就在山腳下，看見他們後立馬上前接過獵物，并派了人回葉家叫郎中提前做好準備。

葉家人被告知葉明澤等人受傷，也顧不上手頭的活計，匆忙上前查看。家裏好久沒人受過傷，乍一聽到，都不由有點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