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異能

又等了一會兒,臨近約定時間時,葉家村兩撥人陸續抵達。村民們一個個都眉開眼笑，想是這次出行收獲不少，一路上積攢的愁緒此時散了個幹淨。人們也許會觸景生情,同情那些遭難的人家,但同自家相比,別人自是微不足道。

一路上,葉家村民歡聲笑語,好似回到了太平年間。此刻他們又有心情扯些東加長西家短，過往的苦難暫時被抛卻在腦後。

葉家村民行程不快,晃晃悠悠中，大隊人馬到了吊橋處。人們有序通過，等最後一人走過,吊橋在衆多哨兵們努力下,靜靜地豎立在空中。

過了吊橋,之後的山路基本沒什麽危險。速度快的馬車先行，牛車自然落在後面。盡管危險性不高，還是有部分人護衛在牛車隊伍周圍。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山道很安全，怕就怕從兩邊山林裏蹿出厲害的野獸，近在家門口，還被禍害，那真是太不劃算了。

“大哥他們回來了，快，快把門打開！”葉明溪站在南門東邊箭塔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山道拐彎處，一看到熟悉的馬車出現在視線中，心情非常激蕩。

葉明江同樣如此，只是情緒沒有葉明溪那麽外露。他拽着自家二哥，快步走下城牆，幫助守門人一起開啓兩扇大門。

裏面的木門還好，哨兵們推的很輕松。外面的石門就比較費力，每次開啓至少要花費一分鐘以上。

當南門開啓後，車隊近到連普通人都能看的很清楚。葉家村民沒有在南門停留，他們迫切想與家人分享豐收的喜悅，一個個與同伴道別後，直奔家裏。

葉明溪葉明江上了葉明澤的馬車，看着馬車裏的各色調味品，也面帶喜色。

“大哥，大家去的時候還愁眉苦臉，怎麽進了一趟縣城，就高興成這樣？”葉明溪看着葉家村民一掃先前的憂色，很是不解。

“這次去城裏，沒想到海鮮很值錢，不管是鮮貨還是幹貨，價格比預期至少高了一倍。這不換到了更多的物資，有了額外的收獲，大家能不喜氣洋洋嗎？”葉明澤自己也眉開眼笑，他原本只打算換一些布匹調味品之類，沒想到還能換到糧食。

三兄弟還沒聊一會，馬車就駛進了葉家大門。之後的事有專人負責，葉明澤放手不管，三人直接回葉家主宅。

等貨物入庫之後，江氏拿着庫存賬本，眉頭微蹙，她有些想不明白，這次進城換到的貨物好似比以往多了不少。江氏不是個慢性子，有問題就問：“明澤，帶出去的海鮮幹貨都沒有出清，怎麽換到的東西并不比以往少？”

“娘，你一直在倉庫忙碌，我忘記跟您說了，這回海鮮價格至少是去年的兩倍，自然換的東西就多了。”天氣回暖後，葉家人沒事就在堂屋幹活。葉明澤正在盤算葉家人接下來需要重點關注的事情，聽到江氏問話，才回神認真答複。

“哦，這樣啊！那怎麽沒把帶去的貨物全處理完，是沒人買嗎？”葉家帶到縣城的貨物除了海鮮幹活，還有不少幹菜鹹菜之類，竟然每樣都有剩餘。

“海鮮是因着不想招人忌，只拿出了一部分。其他的正如娘所想，買的人少，賣了半天都沒賣完。等下回再去縣城，就少帶些蔬菜。”葉明澤也沒想到是這種情況，縣城消費能力大大下降，海鮮幹貨還是因獲得困難，他們賣的價格又比較公道，不少人買了也只是嘗個鮮。蔬菜就不同了，盡管現在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多數人還不至于窮的連蘿蔔白菜都沒有。現在又是災荒年間，人們是能省則省，他家的幹菜自然沒有多少人光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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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沒問題了，你接着忙你的。”江氏原先是不識字的，自從庫房歸她管後，每天跟着大兒子學幾個字。到現在，她看個庫房賬本完全沒問題。

進入七月份後，葉家村田地東邊最後一段圍牆建設完成。其他地震時垮塌的地段，更是早早就修補完畢。至此，葉家村被高達十米的圍牆所籠罩，安全系數提升至空前的高度。村民出外勞作，再不用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注意，就遭受野獸的襲擊。

野獸是一時進不來，人們唯一擔心的就是鳥類。從去年末開始，異獸就變得非常有攻擊性。只是葉家村還沒遭遇過鳥類襲擊，大多數人都沒有警覺性。葉家村村長在這個位子坐久了，想的問題自然更全面一些。他望着在高空盤旋的大型鳥類，深感憂慮。

思來想去，同葉家族長等幾人商榷後，村長決定組織兩個巡邏小隊，負責保護在田間勞作的葉家村民。巡邏小隊配備的武器不是弓就是弩，也只有這些才能攻擊到空中的霸主。家長們了解情況後，紛紛叮囑自家小孩子，在外玩耍時，要小心天上的鳥類，見情況不對，就近躲避。

去年七月份氣溫高達三十五度以上，今年正好相反，白天最高溫度只有十五度左右。七八月份是一年中溫度最高的月份，這麽低的溫度導致作物生長緩慢。葉家只把遮陽棚頂給掀了，四周的草苫還保留着。這麽做，地表溫度也只有二十幾度，勉強滿足莊稼的生長溫度。

今年沒有鬧旱情，但因着河水斷流，水井數量不足，仍然比較缺水。打井師傅們天天連軸轉，忙的腳不沾地，完成目标仍是遙遙無期。葉家村人着急上火也無濟于事，打井師傅們已經夠辛苦了，催的過急，萬一病倒幾個，損失豈不是更大？

雖然有圍牆保護，陸行野獸很難騷擾村民，但是本身就在圍牆內的就很難避免。繼山林海洋魔獸出現後，田地裏的蟲子之類也出現了二次異變。

好在二次異變的很少，至少異變比例比山林海洋魔獸要低許多。由于蟲子鼠類個頭很小，異能傷害不高，經過葉家村幾次三番掃蕩之後，田間魔獸幾近絕跡。相信假以時日，葉家村範圍內将再無魔獸蹤影。

繼魔獸魔植相繼出現之後，人類終于也出現了異能人士。所有異能人員，毫無例外，都出自哨兵向導，比例很低，還不到總人口的十分之一。葉家哨兵向導數量多，出現異能的就有近一百五十人。主要是葉家覺醒時有兩百多人是三級哨兵向導，這第一批覺醒的平均每兩人中就有一個具有異能。

異能種類五花八門，最多的是五行屬性，金木水火土，其次是冰風雷電之類，空間治療等稀有屬性占據比例非常小。

根據葉家村的情況來看，每個人只具備一種異能，從未出現一人身含兩種以上異能的特例。葉明澤具備的是空間異能，異能等級是一級。他現在只能發發空間刃，其他技能一概皆無。別看空間刃等級低，殺傷力并不小。一級空間刃掠過四級異植，至少能砍進去一寸深，比起斧子要鋒利多了。

葉家有異能的就三人，除了葉明澤之外，另兩人分別是蔣敬之和葉明江。蔣敬之是木系異能，一級技能是催生植物。葉明江則是金系異能，一級技能是戰鬥時給武器附加一層新型物質，使得武器變得異常鋒利堅固，異能消耗完畢，這層物質自動消散。

對于村民來說，木系水系和土系異能最為實用。木系能催生作物，水系生成的水球正好解了村民的燃眉之急，土系嗎，耕地能省事不少。只是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如此殘酷。一級異能維持時間不長。就說水系異能吧，一個人一天釋放的水球，最多就能澆一分地。這對于村民們來說，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治标不治本。不過有總比沒有好，能多澆一分地也能多點收獲。

有了異能後，葉家人員重新進行分工。土系異能和水系異能者互相合作，水系異能者負責勘察水資源豐富的地方。找好方位後，在挖井師傅的指點下，土系異能者施展土系異能，等異能耗盡，接下來就由挖井師傅們頂上。異能恢複後，再由土系異能者釋放異能。如此循環往複，挖井效率大大提高。原本需要幾天時間才能挖一口水井，有了異能人士加入後，時間足足縮短了三分之一。

木系異能者植物親和性高，比較容易發現作物生長需求。有了他們，比有經驗的老農還管用。無論是作物缺水、少肥還是長蟲子，木系異能者都能輕易分辨出來。

不算葉家，葉家村近兩千人，異能者只有不到兩百個。葉家村一百多戶人家，平均下來，每家只有一到兩個異能者。異能種類又多，村民們只能相互合作。你家出一個水系異能者，他家出一個土系異能者，今天給你家挖井，明天給他家挖井。互惠互利，誠摯合作，幹活的效率大大提高。至于那些沒有合适異能者的，要麽多出點勞力，要麽出點工錢請人辦事。只要不是偷奸耍滑之輩，以葉家村如今的情況來看，不一定能過得多好，至少不用擔心會餓肚子。

小白小黑滿三個月後，豹子就帶着倆崽子回了它原先的木屋。小白小黑畢竟是野獸，長期生活在安逸之中，會磨滅它們的野性，以後想回歸山林獨立生活就難了。豹子頗通人性，自然清楚什麽事是它該做的，沒等葉明澤示意，它就開始教倆幼崽如何狩獵。離開那天，葉明澤好奇豹子如何教幼崽狩獵，也跟着湊熱鬧。

豹子生長期短，別看才三個多月，小白小黑已有三十多公分高，個頭只比村子裏的土狗小一些。豹子好似天生會爬樹，大豹子還沒示意幾次，小白小黑就爬的非常利索。小白看見一只野兔，非常好奇，身子弓起，悄悄地靠近。

也算是兔子倒黴，小白處于下風處，兔子聞不到天敵的味道，依然悠哉悠哉地啃食山上鮮嫩的野草。

小黑見小白的樣子，也有樣學樣。兩只小豹子慢騰騰地在草叢裏挪着胖胖的身子，模樣很可笑。這是小崽子們第一次嘗試狩獵，大豹子沒有插手，遠遠地看着它們。

其實大豹子真是想多了，它們還沒有狩獵的概念。小白小黑只是從沒見過野兔，覺得它很好玩，只想和它親近親近。野兔啃食青草的聲音，掩蓋了小白小黑行走在草叢中的聲響。直到倆小豹子和兔子距離非常接近，野兔才有所警覺。

兔子停下咀嚼，腦袋四處轉悠。山林間草木茂盛，小白小黑個頭又小，野兔居然一時間沒發現它們。小白小黑越來越接近，兔子越來越急躁，只是找不到敵人，它也沒心情繼續進食。當距離近到一定程度時，野兔拔腿就跑。不過它運氣實在不好，方向選的不對，一頭撞進了小白懷裏。兔子體重比小白輕不了多少，兩只相撞後，都暈頭轉向，傻愣愣地呆立不動。

小黑見了，興沖沖地上前，好似得了新奇的玩具。一只前爪按着野兔，另一只前爪則撥過來撥過去。兔子原本就腦袋暈乎，這回被小黑翻來覆去地撥弄，更是找不着北。小白回過神來之後，也參與到嬉戲之中。這只野兔也真可憐，被倆豹崽子當沙包玩耍。等小白小黑玩膩了，兔子也只剩半口氣，直愣愣地攤在草叢裏。估計兔子出門沒燒香，竟然落到倆沒半點經驗的豹子幼崽手中，被耍弄半天都沒斷氣。

大豹子看小白小黑不再逗弄兔子，它上前一爪子結束了野兔悲慘的人生。小白小黑一個月大後，葉明澤就有意喂它們吃生魚片。再大點，他就偶爾給兩只喂些生豬肉。盡管它們多數吃的都是熟食，對生肉也不會排斥。

大豹子一口咬開野兔脖子，開始吸食鮮血。它喝一口，就示意小白小黑也照做。血液腥味很重，小白小黑有點不習慣，撇嘴不願意喝。大豹子又示範了幾次，倆崽子才不情不願開始舔食。兔子本就沒多少血液，大豹子又喝了好幾口，很快就被小白小黑吸食完畢。

倆崽子牙齒還沒完全長好，兔子皮很難撕開。這對大豹子來說，只是小事一件。它伸出利爪，随便一劃，新鮮的兔肉就呈現在眼前。這回不用大豹子示範，小白小黑見過類似的豬肉，知道這是好吃的，倆崽子你擠我我擠你，争先恐後開始進食。

小白小黑被葉明澤喂養的很好，兩只身體圓滾滾的，忽略它們是豹子的事實，還真蠢萌蠢萌的。葉家幾個女性和小孩都挺喜歡，苦于它們是豹子，沒人敢招惹，要不然，不知道會被騷擾多少次。

小白小黑出來前就吃飽了肚子，現下根本不怎麽餓。兩只沒吃幾口，就丢下不管。大豹子胃口好，剩下的兔肉都被它包圓。有了這一次誤打誤撞的成功狩獵，小白小黑算是開了竅。但凡遇上小型獵物，它們都嘗試着上前捕獵。

可惜，它們終歸太小，之後再沒一次狩獵成功。直到有次把小白惹急了，猛地朝山雞噴了一口火。野雞羽毛被點着，行動速度大大降低。在小黑從旁協助下，小白成功按倒野雞。倆豹崽子舉起前爪，得意洋洋地向大豹子展示成果。結果樂極生悲，野雞險險從豹爪下逃生。

看着已到手的獵物離自己越來越遠，小白小黑愣住了。葉明澤看着兩只逗比的豹子幼崽，忍笑忍的非常痛苦，肩膀都一抖一抖的。大豹子轉過頭，實在不願意承認這兩只是它的後代。它這麽英明睿智，怎麽會生出如此二的幼崽？肯定是它們爸爸的基因不好。大豹子很快就為自己找好了借口。

小白小黑知道自己幹了蠢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勢必要在當天就洗刷恥辱。兩只精力非常旺盛，活動了這麽久也不見疲态。看着它們嚴肅的神情，葉明澤也不好意思再嘲笑它們，慢慢收起了笑意。

這次它們學乖了，遇到合适的獵物，悄悄地靠近。到一定距離時，小白先噴一口火，小黑從前面包抄。運氣好的話，獵物受傷減速，小黑從旁伺機而動，成功率至少五成。這回，兩只再沒犯剛才的錯，向大豹子和葉明澤炫耀時，也不忘按住爪下的獵物。

等小白小黑累了，山雞野兔也抓了五六只。山雞不在豹子的常用食譜上，肉少，還很可能吃進去一嘴毛。倆豹崽子是見什麽逮什麽，大豹子并沒有糾正，等它們自己嘗試過，自會有選擇。

眼看太陽快要落山，葉明澤拎着兩只山雞開始往家趕。小白小黑見了，亦步亦趨地跟着。葉明澤把它們抱回大豹子身邊，等到他轉身時，兩只又跟上。連着幾回都如此，葉明澤無奈，想想這樣也好，白天放它們回山林，晚上就在葉家安寝。

葉明澤把他的意思告訴大豹子，它沒反對。夕陽餘晖下，映出一副美麗的景象：葉明澤在前面走着，兩只小豹子在他腳邊嬉戲打鬧，最後大豹子壓陣。

如今葉家村每天都有人出海，村東門，白天石門是開着的，只木門緊閉。葉家守門人看到葉明澤一人三豹，遠遠朝着他們徐徐行來，很有默契地提前打開木門。

既然豹子們以後常要放風，再從東門走就有些麻煩了。想起當初是利用繩梯，出入都從自家院牆翻越，以後不妨也這麽做。嗯，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葉明澤沒經過仨豹子同意，就擅自做了主，真不是個合格的合作對象，哈哈！

看到豹子們又回了葉家主宅，葉家其他人都很好奇，說好的從此混跡山林呢？李薛李振兩個小不點一直很喜歡小豹子，時刻都想摸一摸。只是大人管的嚴，他們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豹子們也是認人的，除了葉明澤，只偶爾讓蔣敬之碰一碰，其他人是連個眼神都欠奉。正因為如此，大人才不敢放任兩個小孩随便接近它們。

葉明澤把山雞和野兔交給廚娘處理。野雞自然是上了葉家人的餐桌。野兔嗎，都歸豹子們，兩只煮熟，一只切成肉塊生吃。時不時吃點生食，免得它們被磨滅了野性。

晚飯後，葉明澤房間。

“你說，村民是不是有點因噎廢食？山林邊緣地帶，雖說獵物不多，危險性也低啊，怎麽就沒人去打獵？”蔣敬之這些日子基本都呆在葉家主宅，消息卻并不閉塞。

“還不是被吓到了，既有魔獸又有魔植，山林其實真挺危險的。不過你說的也沒錯，只要小心點，山林邊緣危險性确實不大。這和以往類似，沒發生異變之前，葉家村也就獵戶敢上山狩獵，即使饞肉饞的不行，也沒多少人有那個勇氣進山。實在想吃了，就到肉攤上割點豬肉解解饞。”葉明澤剛來到大興朝時，葉家村就是如此，“再說，現在葉家村附近海域有鯨群看顧，村民們有海鮮吃，就沒那麽饞肉了。”

“嗯，你說的在理。這還真多虧了虎鯨，要不是它，葉家村估計連吃個海魚都難。”別的海域危險重重，這消息蔣敬之早從葉明澤口裏獲悉。

“哈哈，是我福氣大。你想想，我放過豹子，它讓我們避過了地震。救了虎鯨一號，它回報給我一片安全的海域。想想這些，我都覺得陶醉了。再說同樣是精神體，也沒見別家精神體有這麽大的作用。你看看，咱家虎鯨，它會自動給我尋找後援，葉家村又有哪人能如此被老天爺眷顧？”

“不止是你的運氣。葉家村有了你，整個村子免去了多少災禍？就說上次地震吧，死亡人數按比例來算，還不到外面的四分之一。聽說那些對葉家仇視的，現在都不吱聲了。真是難以想象，葉家村若沒了你，現在又會是怎樣一副慘象？”蔣敬之沒有說出來的是，他也托了葉明澤的福。現在他好吃好喝，還有人伺候，雖不能和侯府的生活相媲美，但是橫向比較之後，你會發現，蔣敬之現在的生活已經夠幸福了。

“呵呵，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只是賺了些錢，買對了人。當初若不是有你們支持，我哪敢把銀子花光？”葉明澤賺錢能力強，花錢能力更不弱，時常就處在缺錢的邊緣。包括他爹娘在內，家裏沒一人反對，這不得不說是葉明澤莫大的幸運。

葉明澤買了那麽多下人，村民當時雖不知道具體數目，流言蜚語可不少。葉家其他人都仿若沒有聽到，仍一力支持葉明澤的做法。其實并不是家人不擔心不彷徨，葉家是地道的農戶出身，之前他們連想都沒想過，自家有一天能過上有仆人伺候的好日子。他們只是覺得，家裏就葉明澤有出息，家裏要想發達，只能靠他。若葉明澤的做法都不成的話，其他人更沒有辦法改善家人的生活條件。正是如此，葉家人擰成了一股繩。到了如今，只要是葉明澤的指示，葉家人都差不多到了盲從的地步。

“看你那臭美的模樣，你還會不好意思？”兩人相處了三年，葉明澤什麽性子，蔣敬之哪會不清楚？

“诶，對了，你負責的那幾盆西紅柿怎麽樣？”

“喏，就在窗臺上，你自己看吧。”蔣敬之由于懷孕之故，并沒有參與田間勞作，他趁着閑暇時間，在房裏養了三盆西紅柿。

葉明澤打開木窗，就着微弱的燈光，喜人的紅色瞬間閃入眼簾。現在剛進入八月，這些西紅柿種下不過一個月時間，不少果實已經開始泛紅，一個一個都有拳頭那麽大，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收獲。

葉明澤不吝贊美，狠狠地誇了蔣敬之一番。

“我只是空閑時侍弄一番，真要全身心投入，估計生長的時間更短。”別看蔣敬之整日呆在葉家主宅，他要忙的事也不少。

“嗯。咱家有十幾個木系異能者，我讓他們每人負責一分田，每人負責的作物也不同。我得看看有他們的照顧，作物生長期能縮短多少。等具體數值出來之後，以後就好根據現有情況進行操作。”糧食問題始終是葉家的頭等大事，今年天氣寒冷，糧食産量肯定不會高到哪去，木系異能者出現的正是時候。有了他們，葉明澤安心不少。

“行了，時候不早，你身子重，早點睡吧！”等兩人洗漱完畢，葉明澤吹熄油燈，室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只餘兩人清淺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