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現況

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生靈，哨兵向導到了四級之後，再想提升都需要服食相應等級的晶果。而異植則不用，它們從大自然中吸收夠足量的能量之後，晉級那是水到渠成。因此葉明澤一行人才能輕易就找到五級異植。

之前葉明澤剛出過一次海，得到了不少海産品，雖說種類有些單一，總也是肉啊，沒人會嫌棄。光這一批海鮮，就足夠供給葉家兩個多月的肉食。因此對于葉明澤來說，建造新漁船的計劃并不太過迫切。

就算如此，葉明澤也沒打算拖延。每天忙完手頭的事，就自發去船工師傅那幫忙。

葉明澤和蔣敬之之前就跟師傅們學過木工，這回正好派上用場。當然葉明澤學的比較全面，蔣敬之則只會打制一些小件。不過就憑這些已經足夠了。

當初葉明澤會學木工，連帶蔣敬之都上前幫忙，就是考慮到了如今的情況。

其實若魚肉能當飯吃的話，葉明澤會不加思索的選擇多打造幾艘漁船，天天出海捕魚。他就不信有了鯨群保駕護航，再加上鯨群的捕魚能力，雙方合作還捕不到足夠葉家所有人一年的糧食消耗量。

可惜現在不是遠古時候，葉家村人也不是游牧民族，光靠吃肉就能為生。在有選擇的餘地下，大家還是喜歡吃五谷雜糧。到時候若真走投無路，靠吃魚為生倒也不失為一條退路。

葉明澤慢慢打磨着手中的木料。不是所有五級異植都适合用來制作船板的，從剛開始的一無所知，到現在基本心中有數，葉明澤也算是漲了經驗。

光靠六人打磨漁船部件，工作量有些大。雖說不急用，但早一天完工早一天安心不是？葉明澤和蔣敬之不得不将空閑時間都花在了造船上面。其他四人原本白天去田地上工，晚上才來幫忙。葉明澤看進度實在是有些慢，就讓他們停了其他活，全天候造船。

好在葉明澤有先見之明，一些高級哨兵向導都學過木工。要不然臨時抱佛腳，估計麻煩就大發了。盡管如此，一些比較繁雜的部件，幾人還是在師傅們的反複指導下才做的有模有樣。

光為了這些，就廢了好些木料。好在練手的木料級別很低，随處可見，也不算浪費。

幹木工也是項體力活，特別是刨木板時，在結冰的氣溫下，幾人竟然也出了一身汗。每天睡前不洗一次澡，葉明澤感到全身都不舒服，睡覺也睡不安穩。

一門心思趕工确實卓有成效，所有漁船部件完工時花費的時間并沒有想象中的多。也是，漁船本身就不算大，又都是木制的，有了船工師傅指點，只不過就是件大型器具罷了，并沒有多難。

不過這是在有專職人員的前提下。要是讓一個從沒造過船的木工師傅負責，在沒有船只圖紙的情況下，估計他連一條最小號的漁船都造不出來。

這也就是所謂的術業有專攻，有技藝傍身的師傅用處還是很大的。

接下來船只組裝就是師傅們的事，葉明澤和蔣敬之總算閑了下來。

緊跟着就是家輝家耀周歲，葉明澤蔣敬之同家人商量，最後決定就親戚小聚一下，再給每家親戚多回點禮就成。

之前說的四家親戚，那都是從葉明澤的角度來說的。其實在葉家村葉家還有一家近親，那就是葉則武的二叔也即葉明澤的二爺爺一家。與他家往來，都是葉則武出面，對他們的幫襯，也由葉則武來定奪，葉明澤只在葉則武需要時搭把手。

這次周歲宴，就只請了葉明澤二爺爺二奶奶兩人，他們帶的小孩子沒算在內。蔣家也只來了蔣敬之的祖父祖母和父母弟妹，非直系的都沒請。其他三家親緣關系最近，都全家赴宴。

就算這樣，算上葉家自己人，人數也有好幾十，仍然開了好幾桌席面。

農家對抓周本就不甚在意，意思意思就過了這道程序。之後衆人便熱熱鬧鬧地開始吃喝。

近幾年想吃席都越來越難了，葉明澤一家也是參考了村民辦紅事的規矩，再結合自家的情況，采取了折中之後的方案。請客就按村裏的規矩來，之後多回點禮也能給親戚們添些菜。

周歲宴就這麽過去了，眼看即将進入九月份，整個葉家村都動起來，為進城做準備。

七八月份正是一年中氣溫最高的時候，現在已經是八月下旬。再不出發，等過段時間，氣溫又該回落了。到時出行不甚方便，葉家村人有将近一年時間沒進城了，不趁着氣溫還算合适的時候去那要更待何時？

至于幾時出發，村長和族老們召集人商量，葉則武代表葉家列席。這事挺簡單，大家一起商讨，不過只是走個程序，最終看黃歷挑了個據說風和日麗，宜出行的日子。

新的漁船已經泊在碼頭上，葉明澤趕在出發前又下了趟海。收獲自不用言說，雖沒有上次那樣豐收，但是這次葉明澤又額外獲得了鯨群的額外饋贈，兩相一加數量就頗為可觀了。

上回給虎鯨一號留下了三張四級漁網，它們捕獵效果大增。只要遇上個頭小的魚群之類，漁網就派上了大用場。

一網又一網的獵物被收進虎鯨一號的空間，一個多月過去，鯨群積攢出了巨量海洋生物。魚蝦蟹，葉明澤他們見過沒見過的都有。

同等級之間，想要毀壞漁網頗有些難度。因此，等葉明澤他們再次見到鯨群時，三張漁網雖有些破漏之處，卻尚還能用。

這段時間內，又有部分晶果成熟，葉明澤将其中一半交給虎鯨一號。鯨群回饋給他的不止是再一次幫他們撒網，還額外贈送了一些虎鯨一號的存貨。

虎鯨一號空間異能等級比葉明澤高，現在已經四級了，空間比葉明澤的大了一倍，裏面存放的東西也多。送給葉明澤的除了海鮮之外，還有一株晶植。

此行對葉明澤來說，說是自他出海以來最大的收獲也不為過。光虎鯨一號贈送的海貨就比他們此次出海捕獲的還要多出幾倍。

葉明澤原本不打算收，他從鯨群身上得到的回報已經足夠多，沒必要連它們的口糧都還要剝削。直到聽到虎鯨一號說它空間內還有更多，他才放心收下。

走之前，葉明澤将原先的漁網回收，又重新給了幾張漁網，其中有一張是最近才趕工出來的五級漁網。虎鯨一號是來者不拒，葉明澤倒不擔心它們被漁網網住。即使真發生這種糗事，鯨群解不開也能暴力解決，只不過是損失一張漁網罷了，小事一件。

葉明澤一行人告別鯨群，帶着戰利品滿載而歸。

葉明澤也不清楚空間系異能者比例如何，但以葉家村的情況來推測，至少比例很低是可以肯定的，可能比治療系異能者數量還少。就他所知，葉家村有兩名治療系異能者，空間系異能者卻只有他一個。

在不清楚狀況之前，貿貿然暴露空間異能不确定性太大。為了減少麻煩，此次出行，葉家用來交換的物資依舊放在馬車裏。

葉家牲畜繁殖狀況良好，新一批的幼崽大都已半大，配種情況也不錯。

牛羊欄，雞舍之類正在擴建之中，離葉家所有人每天都有肉吃已經不遠了。

這次進城每家各派了一人，葉家不算主子，一共出五十個哨兵向導，這些人都有與人搏鬥的經驗，又是異能者，加之每家出的人即使不是家中能力最強的，也是佼佼者，近兩百名哨兵向導，只進趟陽山縣城的話，安全還算有保障。

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即使通往葉家村的路上有吊橋阻攔，若真有人有心的話，從山道兩邊的山上繞過吊橋，再轉走山道，照樣能到達葉家村。這段山路并不算長，也就兩三公裏的樣子。難道就這麽一點危險性不算很大的山路就擋住了全部人的腳步？

沒道理啊，盡管葉家村把能收留的親戚都收留了，其他親戚也都有各自投靠的地方，那也不可能之後再無人來投奔啊？

馬匹踩過帶霜的樹枝，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将沉思中的葉明澤驚醒。既然暫時想不通，那就不想了，總有解開疑惑的時候，不急于一時。

掀開窗簾一角，葉明澤看到山道兩邊景色，跟剛出葉家村時毫無二致，便沒了興致，幹脆将腦袋靠在蔣敬之肩上休息。

馬車比較颠簸，晃得人有些昏昏欲睡。好在葉明澤早就安排好了警戒的人手，倒不用擔心被人突然襲擊，他就放任自己陷入睡夢之中。

一路上平安無事。

直到城門附近，蔣敬之才将葉明澤叫醒。

葉明澤從蔣敬之口中得知，出了山道之後，路經之處，村莊都荒蕪一片，直到靠近縣城，才算見到人煙。也是，新起的村子不是靠山就是靠近樹林，平原上光柴禾問題就難以解決，一路上見不着人也正常。

交了進城費，衆人就往集市而去。

日子越發艱難了，市場裏人流量不大，看來想在集市裏換取到足夠的物資不太現實，還需要店店鋪裏看看情況。

葉明澤和蔣敬之沒在集市裏多做停留，交代負責人需要換取的物資類別和數量後，就帶着一部分人手去看望葉老爺子。

透過馬車窗，葉明澤看到街上行人匆匆，閑逛的人不多，想必店家生意不太好做。

這次五叔葉則全倒是在家，見到葉則文一行人，連葉老爺子嘴邊都帶上了笑容。

将近一年沒見，衆人省了寒暄，單刀直入地詢問起對方近況。

葉則全所在的勢力是陽山縣城最大的勢力，日子還算好過，不過同去年相比，總體生活水準降了一個檔次。現在他們也不講究生活品質了，只要吃得好，穿的舒服就成，想要食不厭精脍不厭細卻是做不到了。

如今的氣候，根本不能指望莊稼自然生長。那要怎麽辦？曹知縣也算是大家出身，玻璃做的暖房花房他是親眼見識過的，玻璃他沒辦法得到，換成類似的暖房他還是有法子的。

不管是曹知縣，還是葉則全，都是有成算的人，以曹知縣為首的幾個頭領商量之後，果斷地在氣溫剛回升到合适的時候就開始籌建暖房。

想法很好，只是陽山縣城附近只有個小樹林子，無論是木料還是石料都要從離陽山縣城好幾裏地的山上獲取，花在來回運送上的勞力就不少，因此暖房的建造進度有些慢。

今年收成不足的話，明年麻煩就大了。這個結論誰都能得出，怎麽解決卻是各有各的手法。

曹知縣比較有魄力，不就是人手不足嗎？他一邊征調各級首領部分家丁，一邊拿出部分公有物資，開始招募短工。

現在這個世道，什麽都缺，就是不缺人。別看人口是減少了很多，排隊等活幹的卻大有人在。只要給口飯吃，就能招募到壯勞力。

有了這部分生力軍的加入，暖房建設進度開始加快。到了如今，已頗具規模。因大多數暖房都建在城外，不得不又加派人手建造圍牆，至少也得保證他們的生命安全。畢竟白天晚上都需要燒火牆，白天就算了，人很多，危險性不大。晚上多數人都回城裏睡覺，輪值的人住在随意就能被人闖進來的屋子裏，光想想就非常可怕。

新砌的圍牆自是沒有城牆高，不過只要能擋住野獸，攔住劫匪的腳步就成。

葉明澤聽後，又旁敲側擊地問起異能種類，聽到空間異能并不是他獨有之後，葉明澤懸着的心總算是落到了實地。

從葉則全的描述中，葉明澤能推斷出陽山縣城還沒有哪個空間異能者晉升到了三級。要不然的話，讓空間異能者充當運貨人員，能省下不少勞力和時間，萬不會像現在這樣麻煩。

葉則全今天會在家，那是他剛好輪到休息。他們這些權利比較大的人擔的責任也大，平時空閑時候不多，今天也算是湊巧。

葉明澤他們到縣城時已經是半上午，幾人閑聊間，時間過得飛快，感覺沒過多長時間就到了午飯時間。

待客的飯食總比平常時候好一些，即使到了現下糧食緊張的時候，有能力的也會張羅出一桌好席面。葉則全家自是屬于有條件的人家，不僅上了葉家送的肉食，還有自家準備的。

閑談中得知，之前葉則全他們因為沒有養殖牲畜，導致吃個豬肉都得花錢買。那段時間不光是肉類，連海鮮都價格不菲，以至于為了不花冤枉錢，連葉則全這些主子都隔三岔五才能吃一頓肉食。

之後他們就吸取了教訓，海鮮他們不好養，雞鴨豬羊卻是可以的。這麽一來，不說底下人有沒有這個福分吃到，至少葉則全他們這些主子是不缺肉吃的。

葉則文三兄妹看着葉老爺子精神矍铄，便不再擔憂，安心的享用起飯食來。

這次午飯也算是賓主盡歡，葉明澤一行人沒有多做耽擱，飯後沒多久就向葉老爺子他們告辭。葉明澤他們還要去街上看看有沒有中意的貨物，畢竟雖然交代了其他人采買，一些不常見或當時沒想到的，現在去走走看看，也能補充上。說不定還能買到一些平時不多見的物資。

葉家村近一年沒與外界交流，陽山縣城勢力分布有所變化，只是變動都是自上而下，小型勢力間互相合并或被大型勢力吞并，都是首領間相互商量或者進行利益交換，直接弄到兩個勢力兵刃相向的極少。

獨門獨戶的越發難以生存，若不願意加入其他勢力，就和自己的親朋好友以及親近的鄰居互相合作，形成一個個最小的團體。這樣子的團體也許過不上多好的日子，但比起各個勢力中最底層人士的生活卻要好上一些。

不過說回來，這些小團體安全方面是及不上其他勢力的。是好是壞，如何選擇，端看各人心中所想。

無論到了什麽時候，只要有物資富餘，就免不了出現物資交換。

這次葉明澤他們就沒有去年那麽好運，沒能碰到路過的商隊。由于氣溫低，走南闖北的商隊數量急劇減少。從天氣回暖人們可以在戶外四處走動後，整個陽山縣城只接待過五個商隊，差不多平均一個月能見到一個商隊。其中三個商隊還是走的短途，可見出行風險有多高。

将大伯他們送回集市之後，葉明澤和蔣敬之帶着足夠的人手開始逛起店鋪，只要是賣東西的店鋪，那是一間都不漏。兩人進店之後，先大致掃一眼，看到合心意或家裏沒有的，就拿海鮮同掌櫃們換。

店鋪不多，賣的東西也少，葉明澤他們能看中的就更少，不過就算是這樣，積少成多之下，數量也頗為可觀。

眼看東西買的差不多，集合的時間也快到了，葉明澤和蔣敬之結束掃蕩之旅，轉身往集市而去。

趁着最後一點時間，葉明澤還能逛下集市。集市上零碎的東西多，給家人買點小東西讓他們樂呵樂呵也不錯。

葉明澤的想法得到了蔣敬之的認可，所剩時間不多，兩人走馬觀花般快速從各個攤位前走過。結果還真讓他們找到一些葉家沒有的貨物，特別是零嘴之類，同樣的東西，不同的做法，很可能味道就不盡相同，買一些回去讓大家換換口味也不錯。

集市裏的東西都不貴，葉明澤和蔣敬之換物資換的很盡興。

終于到了回程的時候，村民們聚集在一起，大都滿載而歸，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伴着馬蹄“噠噠”的落地聲，葉家村車隊踏上了回家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