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檢查心疾
休息半個小時沒有問題後,于玉兒和覃複便回了教室。
本來覃複讓于玉兒先回,于玉兒卻說反正已經請假了,索性等他一起。
覃複拒絕去秦家,于玉兒也沒勉強,之後倆人也沒再提起這個話題。但在學校的時候,于玉兒就沒有再離開過覃複,吃飯也喊上他。覃複想和在醫務室裏那樣拒絕,對上她目光,到嘴的話卻又咽了回去。
這幾天,每次病情發作都有于玉兒在旁握住他的手。即使知道這樣不好,但他依然貪戀那份溫暖和溫柔。周五下午,于玉兒讓他周六去家裏。
見覃複不說話,于玉兒便笑着打了一段字,道:“那就這樣,周六我在家等你,地址我發你了。”
覃複想說什麽,這時剛好秦渡喊于玉兒,于玉兒也沒注意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跑過去一拍秦渡的肩:“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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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起來後餓得肚子咕咕叫,一看桌上擺了些點心和水果,等不及早餐,坐下來就一塊接一塊地吃。
于玉兒泡了茶出來哎呀一聲:“你幹什麽,那是奶奶準備給客人吃的,你餓了就去廚房,讓傭人阿姨給你做。”
秦渡:“待客,誰啊?”
他們家親戚不多,素來沒什麽客人啊。
于玉兒:“覃複。”
秦渡一愣:“你把他邀家裏來了?”
于玉兒“嗯”了聲:“我就是想幫他看看他那個心髒病。”
“你又不是醫生,你還能幫他治好心髒病?治病難道不是應該去醫院嗎?”
于玉兒:“之前去過,哪裏知道什麽都沒檢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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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一看于玉兒竟然好像在發愁,頓了下:“奶奶,你怎麽這麽關心覃複啊?”
“他是咱們同學,也算是朋友,”于玉兒瞥他一眼,“你不知道他那個心髒病發作起來有多難受,奶奶看着多少有點心疼呀。能幫就幫一把。”
秦渡覺得于玉兒應該是老人家心态,明顯一副操心的命,沒有多想,就是啧了聲,道:“你再這樣對覃複,說不定人家真要喜歡上你了。”
“怎麽可能。”
于玉兒覺得覃複并沒有那方面想法。按說他這病邪門,他要是真喜歡她,肯定會喜歡親密接觸,但他卻十分排斥,還是痛得難受了,才不得不接受于玉兒的安撫。哪有這樣喜歡人的。
“你別多想了,人家腦子裏只有學習,你以為都和你一樣。”
好些天沒聽到這樣拉踩的話術了,秦渡居然還有點懷念,頗是不服氣地嘀咕了句我怎樣,聽到傭人喊他吃早餐,也懶得和于玉兒多說,先去填飽肚子。
秦渡吃完覃複也沒來,他沒心思等,剛好伊帆約他出門打球,和于玉兒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大概是前後腳,覃複的出租車停在了于玉兒家門口。
因為于玉兒和門衛打過招呼,覃複進來一路暢通無阻。
被傭人領進門,覃複就看到于玉兒坐在沙發邊,披着披肩,正在喝茶。只從背影看,她這副樣子,倒真有點像個養生的老年人。
聽到門口的動靜,于玉兒扭頭看過來,笑道:“來了?”
她眼睛明明很清澈,可偶爾就是能看出一些慈祥和藹的意味來。
覃複望了她片刻,換了拖鞋走進客廳。
“你吃完早餐過來的吧?吃點東西?嘗嘗這個桂花糕,這還有櫻桃。”
她說完見覃複沒動,又補了一句:“這個桂花糕是我親手做的,嘟嘟很喜歡吃的。”
覃複這才拿起一塊。
味道确實不錯,桂花的清香味撲鼻。
糕點吃多了容易口幹,于玉兒又給倒了杯花茶,笑道:“喝點茶換換口。”
覃複只吃了一塊就停了下來,看向于玉兒:“你讓我來,想做什麽?”
于玉兒見他有些心急了,笑道:“你跟我來吧。”
她帶着覃複進了客房。
她一早吩咐了傭人把這間客房收拾出來,床都鋪好了。
“你躺下去。”
覃複看她一眼,沒動。
于玉兒笑道:“躺好了,一會兒我用另一種辦法檢查你心髒,你要放松身體,要對我足夠信任,知道嗎。”
她自覺和善可親,覃複卻依然一動不動。
于玉兒頓了下:“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片刻,覃複卻坐到了床邊,面無表情地躺了下去。
于玉兒有些想笑,坐到他身邊,伸手過去。
手指剛落在他領口,被覃複抓住了。
覃複的身體有些緊繃,牢牢盯着于玉兒,眼神裏有些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于玉兒不覺,安撫道:“放輕松,很快就好。”
和于玉兒對視一眼後,覃複緩緩把手松開。
于玉兒拉下他外套的拉鏈,倒是沒有更進一步,隔着薄薄的襯衫衣料,将手貼在他胸口。
“可能會有些不适應,甚至可能會有些疼,你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閉上。”
覃複并沒有聽她的,反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感受到心口落下的微弱的重量,喉結輕滾。
于玉兒倒是閉上了眼,運轉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
将靈力引導入毫無根基的凡人經脈,要小心又小心。
前世修真界,凡人分為有天分的凡人,和沒有天分的凡人,前者經脈天生更廣闊,可以吸收容納更多靈氣,後者則不然,有些人經脈甚至細到蛛絲般的靈氣進入身體都會感覺到疼,這種人即使後天努力修煉也很難拓寬經脈修成大能。
考慮到這個世界都是普通人,不知經脈底細,于玉兒沒敢莽撞,引蛛絲大小的靈力入覃複體內,小心翼翼确認覃複的身體沒有排斥,再慢慢試探運轉,向心髒貼近。
覃複這具身體的經脈說不上差,但也不說上好,不過運轉微弱靈力沒用太大問題。于玉兒放心了一點。
她閉着眼凝神引導靈力,也就沒有注意到覃複額上已經全是細小汗珠,面色蒼白,眼睛明明清澈如洗,眼神卻陰鸷發狠,貪戀地緊盯着于玉兒不放。
靈力在覃複心脈彙聚,幾乎将覃複的心髒包圍了起來,形成一個心形的保護層,如果順利,于玉兒的靈力可以暢通無阻地經過覃複的心脈,但越是靠進,阻力就越大,倒不是因為覃複的心脈變窄了,而是像是有什麽東西附着在其中,擋住了靈力的去處。
于玉兒知道總算是探查到了問題所在,不敢輕忽,越發凝神,想要弄清楚他心口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但就在她再次試探引導靈力觸碰那玩意兒的時候,腦中突然嗡的一聲,同時還聽到一聲難耐的悶哼。
這時房間門也突然被人推開。
“奶奶你們在幹嘛……”
于玉兒的手驀然被人拉開,靈力瞬息撤回,覃複緊握着于玉兒的手腕,撲到床邊,猛地吐出一口血。
闖進來的秦渡被吓了一跳。
于玉兒回神連忙扶住覃複:“你怎麽樣?”
覃複緊攥着她的手,眼前一黑,暈倒在于玉兒的懷裏。
于玉兒叫了他好幾聲都沒聽到他應,又急又擔心,怒視秦渡一眼:“誰讓你随便闖進來的?”
秦渡懵逼道:“我哪知道不能闖進來。”
他回來的時候沒看到于玉兒和覃複,就問傭人,傭人說他們在客房。
秦渡了解于玉兒,覺得于玉兒總不至于帶着人在客房做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敲了兩下門沒人應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哪知道于玉兒把手按在覃複胸口,覃複看到他就突然拽開于玉兒的手,吐了血。
他也吓一跳好嗎。
于玉兒讓秦渡幫忙把覃複放好在床上,又讓他拿濕紙巾來,幫覃複擦掉了臉上的血跡。
擦完嘴唇,才發現覃複的唇瓣竟然被他自己咬出血了,想必剛才引靈力入體時,疼到了極處。
“奶奶,你們在幹什麽?”秦渡看着于玉兒溫柔擦覃複臉的樣子,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于玉兒瞥他一眼:“不是說了,給他檢查身體。”
“那他怎麽吐血了?”
“他突然拉開我的手,靈力驟然撤出,他身體受不住,就吐血了。”
于玉兒給覃複把了下脈,輕輕嘆了口氣:“好了,他休息一會兒應該就會醒過來了。”
“查到原因了嗎?”
秦渡一問,被于玉兒瞪了一眼。
“你要是沒突然闖進來,說不定已經查清楚了,不過現在我也已經知道了,他心口有東西。”
附在心脈上,有一道陰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如果是經脈阻塞就好解決,但經脈阻塞只有在運轉靈力的時候才會疼,沒聽說過會莫名其妙心口疼的。
于玉兒也想不明白,想着可能還要再探查一次,覃複需要休息,就也不着急,問秦渡:“幾點了?”
“下午兩點了,你們吃午飯了嗎。”
“沒有。”沒想到已經這個點了。
她倒是囑咐過傭人不要來打擾,因此除了秦渡會莽莽撞撞闖進來,也沒有人來喊他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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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複,秦複。”
少女一身朱衣,拎着淩雲鞭,淩空而來,猛地一甩,鞭子尖尖拉住了覃複的手腕,将人拖到了身邊。
“喊你怎麽不應,你還在生氣嗎?”少女笑嘻嘻地拽拽鞭子,“不要生氣啦,我說過和你組隊就是和你組隊,不會出爾反爾的。”
覃複怔怔望着她。
少女又拽了他一下:“你說話呀,人傻了?”
覃複:“沒有。”
他補充了一句:“沒有生氣……你師兄不喜我。”
“不喜你就不喜你,你在乎他幹什麽,我喜歡你就好啦。”少女收回了鞭子,卻又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手指,“你不要害怕,也不要生氣好不好,以後我都和你組隊,這樣你就不會孤單了。”
少女挑着眉,面如桃花,容色傾城,笑道:“這次秘境試煉,我們一定要拿第一好不好,我聽說了……”
她湊近了一些:“這次第一的禮物可豐厚了,還有一枚仙鶴靈佩,據說靈佩中的靈力,可以讓煉氣期直接晉升到築基期,還沒有副作用,可以省好大的事呢,正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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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生辰快樂。”
“謝謝。”少女眼睛似有星河,直到看到他手裏的東西,愣了一下。
“這個你要送給我?”
覃複有些緊張:“嗯,我沒有別的更好的東西,這是我拼盡全力得到的……”
那是一枚仙鶴靈佩,是歷練第一名的彩頭,于玉兒讓他拿去增強修為,覃複卻要送給于玉兒。
于玉兒皺眉:“可是……”
覃複打斷了她:“我已經到築基了。”
“怪不得這幾天總不見你,原來下功夫苦修去了。”于玉兒總算展顏,也不再推辭,将仙鶴靈佩接過來,“謝謝,我很喜歡。”
覃複那張冷然的俊臉,總算流露些微笑意。
于玉兒低頭打量玉佩,覃複便出神地望着她,目光中貪婪和迷戀閃爍着,在于玉兒擡頭的一瞬又都盡數收了回去,恢複在她面前慣常的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