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闖府抓人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日在秦楚樓,你也看到了,我肩髃之上根本沒有那個胎記,并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故人,你怎麽還不相信呢?”
她剛到長安的第一個晚上在秦楚樓碰到了賀蘭齊,賀蘭齊在一個廂房中強行撕開了她的領口,原來只是要辨認左肩髃之上的一個胎記,清楚得記得他看到光滑一片的肩髃之時,他那失望的眼神,還有莫名讓人生出悲傷之感的喃語:“怎麽會?她這裏明明有一個胎記,怎麽會,不是她?”
還好當時她捂得緊,而柳子謙又恰好進來,他沒再做什麽便離開了,如果他仔細看了,便會發現,那裏,有一塊淡淡的粉紅印記,那是為除去那個胎記而留下的……
可是他還固執的不肯罷休,又讓鄭婉兒來窺探她,到底鄭婉兒還是重恩大于情之人,未将她是女兒之身的事實告訴他。
但她卻問了一句:“恩公是否是……他的那個故人?”
而這個她選擇對她隐瞞,她現在要用鄭婉兒,就會信她,要對她坦誠,可是以前那件事,與她無關,她沒必要知道。
“就算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但你的現在的身份,也必有假!”
“你……”
“你不願回答這個,那就換一個問題,”賀蘭齊伸手指了一下她左心口之上靠肓位置的一道長約三寸的傷口,“這裏……是怎麽回事?”
沈雲之淡淡道:“是我不小心……”
“不要跟我說是不小心磕的碰的或者是被人劃的!”他似乎知道她要這麽說,她剛一開口就被他粗暴的的打斷,“我是習武之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不是普通磕碰之傷,而是橫刀刀傷。傷口的方向力度,也不是一個尋常人不小心能劃拉出來的。”說完之後,他眼睛緊緊盯着她,似乎想要抓住她的每一絲細微變化。
沈雲之想來也是知道騙不過他,于是垂首緘默,腦中快速想着應對之法。
“不要再編什麽借口,你騙不過我!”賀蘭齊的有點不耐了,步步向她緊逼,“再問最後一遍,你到底是誰?昨夜去了哪裏?與何人交過手?”
就算她不是那個故人,可絕對不會是個尋常的學子,以他的武學修為,還是可以很輕松的從一個人的步伐、動作、氣息判斷出是他否身懷武藝。
沈雲之在他的逼迫之下往後退去,拉開了與他的距離,看着差不多了她突然轉身飛速向大門方向跑去。
“想逃?”賀蘭齊眼冷芒一閃,飛身去追,“那就要拿出你的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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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法極快,眨眼間就追上了沈雲之,就在手要觸上她的肩頭之時,前方突然傳來“咚咚!”的猛烈拍門之聲。
伴随着拍門之聲,是一個男子的大聲叫喊:“開門開門!”
高護讓拍門的人閃開,自己親自去叩那緊閉的大門:“賀蘭中郎将!在不在府?在下晉國公府上典軍高護……”
他話還沒說完,“吱呀!”一聲大門應聲而開,一張陰冷峻肅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什麽事?”比他臉更冷的,是他話語。
高護官階稍低一點,對賀蘭齊還是要做足禮節,眼上蠶眉一展,對他行了一個武将的拱手禮,“中郎将!”
賀蘭齊對他點頭算是回禮了,接着掃了一眼他身後那一排府兵,道:“你帶這麽多人這麽大吵大嚷的來我府上,難不成是要抓我?”
“不敢!”搞護笑了一下,“高某前來,只是尋一個人!”
“我府上除了我就只有兩三個掃灑人,不知你是要尋哪位?”
“我尋他們做什麽!”高護雖一直在笑,但那紋絲不動的橫卧蠶眉總是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他話音一轉,“聽說辰時中郎将在光化門帶走了一個人?”
“确有此事。”賀蘭齊面具下的眼中閃出一絲幽光,“怎麽,你認識那人?”
“實不相瞞,那人是國公的一個門生,今日初到長安,卻不知犯了何事得罪了中郎将?”
“原來他是晉國公的門生啊!”賀蘭齊嘴上這麽說着,但話中那反語之意甚是明顯,明明就告訴着別人他壓根不相信。
高護自然也聽得出來,但他卻不點破,依舊裝糊塗道:“晉國公對他甚是擔心,還望中郎将将那人交給在下,在下好帶他回去複命!”
“這樣啊……”賀蘭齊偏了偏頭,眼光往門後廊下的方向無意的撇了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歉意,“那真是抱歉了,我确實是将他帶回了府上,只是覺得他身份可疑,例行問了幾句,也沒發現什麽,便放他離去了,這會兒還真不知道他在何處。”
鬼才信你的話,覺得可疑你不把他帶到你的公廨也會交給長安縣,怎麽會帶回府裏審問,再說但凡犯到你手裏的可疑之人,你啥時候那麽輕易地放過?
心裏雖是罵他睜着眼睛說瞎話,可臉上還是皮笑肉不笑:“放他走了?”說這話的時候他探着頭向他身後院中看了看。
“怎麽,你不信?”
“這個……”他欲言又止,其實就是想告訴賀蘭齊他确實不信。
賀蘭齊假裝不懂高護的言外之意,并不搭理他,半垂着眼簾看着腳下的臺階,一時場面安靜了下來。
稍時的沉默後,只見一個副官模樣的人走上前來,對高護道:“典軍,咱們不能空手而歸啊……”經他這一說,高護本還有些猶豫要不要硬來的想法定了下來,如果帶不回那人,晉國公那交待不了,大家可都不好過。
于是他神情驟然一變,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兇光和淩厲的語氣:“實話跟中郎将說吧,高某還真不信。”
賀蘭齊暮地将視線投在他身上,眼中目光如劍:“怎麽?難道還要搜我府不成?”
高護聳聳肩,一副別無選擇的樣子:“晉國公對那學子關心的緊,若我們帶不回他,兄弟們都不好過,所以……得罪了!”
說完蠶眉一擰,對手下做了個手示,帶着他們就要往裏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