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下來,急急忙忙穿衣服出門,路上又收到了小祖宗的短信。
祁瑄:給我帶份芝士年糕來,城西那家的。
衛寧簡直想把路邊的花盆扣他頭上,他家在城東,為了買一芝士年糕,跑到城西,完了以後再開車到城南,他是不是傻啊!
然并卵,衛寧并不敢反抗。
同人不同命,他這會兒可羨慕跟他同期進公司的小張竟然能做自己男神季斐的助理,對比下自己的待遇,簡直心酸得沒誰了。
衛寧一邊想着心心念念的男神,一邊提着熱乎的芝士年糕到了男神......經病的家。
用備用鑰匙開了門,衛寧才發現祁瑄躺在沙發上睡覺,臉色不太好。
“瑄哥,我來了。”
祁瑄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從沙發上坐起來,捋了捋頭發,“嗯,東西放着你可以滾蛋了。”
衛寧覺得他家男神經病可能這會兒身體确實不大舒服,也沒多話,默默搬了個椅子坐到了角落裏。
祁瑄埋頭吃了幾口,沒一會兒就想吐了,空腹吃芝士的感覺真不是很好,他一丢筷子,雙手枕在腦後往沙發上一倒。
衛寧又默默的走過來幫他把垃圾給倒了,擦幹淨了桌子後,猶豫了會兒才開口道,“瑄哥,你要是身體不舒服,正好今天休息,咱們去醫院吧。”
祁瑄從鼻子裏哼了哼,“去醫院萬一被媒體拍到了又要添油加醋說什麽了,到時候這些爛攤子可得你收拾。”
衛寧剛想感動一下,祁瑄又說,“而且下午我跟杜遠約好了,不能失約。”
衛寧:“..........”
祁瑄擡了擡眼,換了個姿勢躺着,“你去幫我把衣櫃裏那件藍色條紋襯衫找出來熨一下,我待會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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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寧看着他想說什麽,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那條藍色襯衫是杜遠大一送給他的禮物,那時候杜遠也沒多少錢,靠着在電視臺端茶送水打打零工幹了一個多月,剛拿到工資就給祁瑄買了禮物,雖然款式不是他喜歡的,但祁瑄一直舍不得穿,每次想他了就拿出來看看,還能欺騙欺騙自己,杜遠對自己還是有心的。
祁瑄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衛寧已經不在了,那件藍色襯衫挂在衣架上,正對着他。
祁瑄去浴室洗了把臉,對着鏡子扯出了一個苦笑。
靳少晟今天接了個私活,跟他一塊兒做武替的朋友介紹他去一家高級會所裏做服務生,待遇不錯,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準還有小費,一晚上可能有個六七千。
靳少晟有些心動,他弟弟的醫藥費還沒着落,過幾天複查沒準并沒有那麽樂觀,到時候還得住院,保守估計都要七八萬了,他現在做武替也賺不了多少,存款就一萬塊,要不找點別的活幹幹,他倆直接能喝西北風喝飽。
他自己苦一點沒關系,他弟的身體經不起折騰。
“哥,你今天下午還有工作嗎?”靳少言從房間裏走出來。
靳少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朝他笑笑,“下午沒有,晚上有,待會兒我帶你出去吃頓好的吧,哥昨天剛拿到工資。”
靳少言搖了搖頭,“沒事兒,錢留着你自己買點好的衣服,雖然是武替吧,但好歹也能上電視,你別總為了我委屈.....”
靳少晟笑着揉了一把他的頭發,打斷道,“小屁孩兒哪來那麽多見解?”
靳少言鼓了鼓嘴,“我哪兒是小孩兒了!我十六了好不好?”
靳少晟打了個噴嚏,然後用紙巾随意的擦了擦,“行行行,你不是小孩兒,我出去買菜,哥好久沒露一手了。”
靳少言啧了一聲,“別,你可千萬別,哥你的暗黑料理我一人承受不來。”
說完兩人就開始笑,笑着笑着,靳少言開始咳嗽,越咳越厲害,靳少晟看着他,心裏又酸又澀。
杜遠下午的時候給祁瑄來了個電話,說因為臺裏有些事兒要善後一下,所以得忙到晚上。
言下之意是今天約好的事情或許要取消了。
祁瑄聽後,也不惱,只是說了句沒關系,那就約晚上,多晚都行。
杜遠被他噎了一下,一時無話,臺裏有人喊他,只得勉強應了聲好。
臺風肆虐過後,街上都沒什麽人,晚上突然降了溫,風吹過一陣冷飕飕。
祁瑄帶着墨鏡和帽子,先來到了約好的地方。
北區有家私人會所,是祁瑄圈外一哥們開的,四樓的餐廳他曾經帶杜遠來吃過,那會兒杜遠說了句“這裏的海鮮味道真是全A市最贊的。”
祁瑄便一直記在心上,當初做海鮮的那師傅辭職回老家的時候,他還塞了一把錢讓他留下來。
祁瑄看着門口,心裏一陣唏噓。
杜遠要結婚了,以後可能再也不會來這裏了。
等了兩個多小時,快接近十點,杜遠才匆匆趕來。
他穿了件簡單的白色T恤,老遠就看見他沖自己招手,雖然有些疲倦,但面露喜色,整個人精神狀态非常好。
祁瑄有點兒郁悶的笑了笑,果然是要結婚的人啊。
杜遠一坐下就猛喝了兩杯水,“對不起我遲到了,路上堵死我了。”
祁瑄勾了勾嘴角,“今天這街上空的連條狗都沒有,哪兒堵了?”
杜遠彎着眼睛笑了起來,“好吧,被你看穿了,我回家了一趟,我老婆喊我回去喂狗呢。”
祁瑄看他幸福的模樣心裏挺酸,還偏裝作無所謂的說,“還喂狗呢,你以前不最怕狗嘛?”
杜遠難得有些害羞的咳了一聲,“哥們你以後找到真愛了就懂了,狗算什麽啊,哪怕她讓我去喂頭狼我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祁瑄垂了垂眉眼,悶悶笑了一下,沒答話。
“餓死了,你點菜了沒有?我下午到現在什麽都沒吃。”
祁瑄漫不經心的說,“早點了,誰讓你回去跟狗搖尾巴了?”
杜遠诶了一聲,語調高了點,“我說祁瑄你這嘴是越來越損了啊,能不能有半句好話啊。”
祁瑄擡起頭,跟他四目交接,“有,我說了你敢聽嗎?”
杜遠愣了愣,尴尬的笑起來,佯裝四處看風景,“我發現這兒裝修變了啊,好久沒來了,那海鮮師傅不知道還是不是原來的?”
祁瑄點點頭,抿了下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從杜遠的角度看去,祁瑄瘦了很多,臉色也不是很好,他嘆了口氣,默默用腳踢了一下桌子。
菜很快就上了,祁瑄胃裏不舒服,吃了兩口就沒勁了,放下筷子盯着杜遠看。
杜遠以前特別可愛,吃什麽都嘛香,是個完全不挑食的主兒,而他自己就是标準的處女座,各種挑剔,香菜不要,蔥不要,蒜不要,胡蘿蔔不要,番茄不要.....種種種種,說起來可以不帶重樣的說兩三天。
每次去食堂吃飯簡直要他命了,那時候杜遠就會盯着他碗裏的菜,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跟小狗似的。祁瑄就會故意把嫌棄的菜全部都添給他,看他吃的興高采烈的模樣,偷偷的笑。
回憶之所以會讓人沉迷,是因為他能在自己撐不下的時候拉一把,跟救水的浮木似的,祁瑄現在覺得自己抓着的那根浮木越來越松了。
“我過幾天訂婚典禮,你能過來給我唱歌嗎?”
祁瑄突胸口好像有根棒槌敲了一下,悶悶的疼,他擡頭看了一眼杜遠,還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樣。
“嗯....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嘛,你不來我會很失望的,诶,該不會你那天正好有行程吧?!”
祁瑄沉默了一會兒,擡頭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好,我盡量過來。”
杜遠笑起來,給他夾了一塊胡蘿蔔糕。
祁瑄提了提嘴角,把它用筷子撥到一邊。
他有點生氣,但不知道在氣什麽,可能是氣杜遠明知自己喜歡他還讓他來參加他的訂婚典禮,但更多的,是氣自己,氣自己明明可以活得潇潇灑灑,自由自在,卻偏偏被這種求而不得的暗戀弄到卑躬屈膝。
祁瑄,你真他媽有病。
在感情上,他從來不是一個主動的人,他一方面想讓杜遠知道我他媽愛你愛的要死,一方面又想故意不動聲色的讓對方先開口揭開那層紗。
但杜遠不是傻子,他比自己聰明的多。
如果當初離開的是自己,陪着杜遠的是靳少晟,說不定那人早把杜遠拿下了。
沉默良久,久到杜遠以為他是不是睡着了,祁瑄才澀澀的開口道,“你放心,我一定會來的,除非我拍戲被困在山裏了。”
杜遠聽到他開玩笑了,也就松了口氣,順着他的話繼續說,“對了,你第一次拍戲好不好玩?”
說到拍戲,祁瑄立馬就想到了靳少晟,他不知道這家夥有沒有跟杜遠聯系,應該沒有吧,以他的自尊,肯定不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