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下室——

雲遲和盛下一路跟着小喜走過一個小門,看到的卻是前、左、右,又是一模一樣的三扇木門,乍一看竟然有一種套娃的感覺。

從外面看的時候,雲遲只覺得這石屋頗有些大了點,進來之後才覺得裏面大到離譜,每個房間似乎都做的很小,以至于一個房間接着一個房間,竟像是迷宮一般。

等小喜終于停下的時候,再打開的,竟然是一個地下室的入口。

那地下室不同于幾十年前一般人家做的地下室那樣,貼着地面做一個小門的款式,而是隔出了一個長寬一米,高兩米左右的空間,單獨做出了一個豎立着的小門,打開便直接是向下的樓梯。

地下室一片漆黑,這次竟是連個最廉價的電燈都沒有了。

小喜走到門邊讓雲遲和盛下下去,雖然對于黑暗的地方,人類本能的就帶有一些恐懼,但他們本來就是為了解咒而來,小喜帶他們到了這麽一處地方,他們還能因為怕黑就不下去了嗎?

盛下暫且不說,雲遲抿了下唇就向下走去,盛下見狀,自然緊跟其後,然而等兩人下了地下室,原本還透着些許光源的門扉卻突然又關上了。

盛下被身後的關門聲吓了一跳,忙又順着樓梯跑上去,伸手推門,然而門卻半點兒動靜沒有,一點兒都沒有能打開的跡象。

他當即就覺得他們這是中了這個叫小喜的女人的套了,他們這是被困在這裏了?!

這地下室也不知道多久沒打開通風過了,從剛邁下一步的時候就能感受到這空氣中的渾濁,甚至還透着一絲絲腐臭味,此時門又打不開,盛下一時間竟然也沒能保持理智,大聲的敲打了那木門一下,口中更是怒吼着:“開門!”

似乎這樣把他「關」起來的女人就能為他們開門了似的。然後,門就真的被橫着打開了,是的,橫着!

給推開的!并且,推開門的人還不是身處門外,而是聲音驟然從盛下身側響起,然後門外的燈光就照亮了盛下的臉,同時照亮了他身邊小喜的臉。

原來小喜在他們兩人下去之後就跟着進來了,并且将門關了起來,只不過不是在外面關的,而是從裏面給關上的。

盛下看了看門,又看了看小喜,想到剛才自己是怎樣一番作态,頓時有些惱羞成怒了起來。

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脾氣的破口質問道:“你在我身邊站着為什麽不吱聲兒!”

小喜見盛下吼得這麽大聲,心裏可能也有些怒了,也像是想要怔住盛下似的反吼道:“靠!我家修的什麽咒法你不知道?隐藏生息不過是基本功好嗎?你不知道我家幹什麽的你找這兒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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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下面色難看,卻還是繼續為自己的慫狡辯道:“那你幹嘛突然關門!”

小喜說:“我這地下室是藏了東西的,不關門等着我這地下室的東西跑出去嗎?!”

盛下繼續說:“那剛才這門為什麽打不開!”

小喜說:“這門從外面開門是拉開的,從裏面開門只能側着推開,你看着我開了門,你還問我怎麽推不開!”

盛下說:“那你幹嘛要搞這麽一個門啊!誰能想到這門從裏面開和從外面開的方法不一樣!”

小喜忍不住又「靠」了一聲:“我家又不是只有地下室是這樣,其他所有門也都是這樣設計的,為的當然是困住随便闖進屋的小賊而不是困住自己啊!

誰知道你看着門關上了就「嗖」一下從我面前蹿過去了啊!

我想拉都沒拉住你,現在倒全成我不對了?!這麽看不慣我家的設計你滾出去啊!還解什麽咒?來這兒幹嘛?!”

“那!”然而那了半天,盛下卻再那不出個所以然了。

然而小喜卻還是不依不饒:“那什麽那!別忘了你來我家是為了找破咒的線索來的!你将來會不會變成一只随便一拐角就會纏着一個路人打死不放的舔狗,可都要看我的,你信不信我不光能讓你繼續做舔狗,還能在你身上繼續下個咒法直接讓你變死狗,完事兒還誰都懷疑不到我身上!”

“你!”

盛下氣憤的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只能憤憤的又閉上了嘴,惹不起咱還嘴巴閉不起嗎?大不了就當自己是啞巴!

見兩人總算有了消停的趨勢,雲遲才沖着這會兒還在樓梯上站着的兩人說道:“你們可說完了?”

“完了!”小喜沒好氣的說了一聲,「啪」的一下又将門給關上了,地下室瞬間又陷入了黑暗。

只是這一次,小喜很快就從一邊的牆上摸索着摘了個什麽下來,然後打開了開關,嗯!

不用目測也知道那就是個手電筒,還是那種像是很久沒充電了似的,光芒很弱的那種手電筒。

小喜拿着手電筒走下臺階,走到雲遲面前,只瞥了他一眼便又走開,走在他們前面,像是無聲的在說:“跟上。”

雲遲當然也沒啥好客氣的,徑直跟上。

盛下雖然剛在小喜嘴上吃了癟,這會兒也只能跟上,一邊跟上一邊還不忘低聲嘟囔,像是在跟雲遲吐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有手電筒剛才還不第一時間打開。”

然而他忽略掉的一點是,此時這空間中只有他們三個人,及他們三人的腳步聲,任何聲音在空間安靜到一定程度之後,就真的能做到落針可聞!然後他就見走在前面的小喜驟然停下腳步……

“你信不信你這張狗嘴裏再噴一個字,我就能讓你真滿嘴噴米田共!”

盛下當即閉上了嘴巴,一時真不敢再說出什麽會惹惱對方的話來……

又走過一個拐角,小喜才終于停下了腳步。

雲遲和盛下走到小喜身邊,順着那微弱的燈光往裏看去,這才看清這地下室內真正的模樣。

地下室的四面像牆壁一般的支棱着許許多多的貨架,貨架上放着的像是……抽屜?抽屜裏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每個抽屜上都貼着一個編號,應該就是那裏面東西的編號了。

在如此黑暗的畫面中,驟然看到這樣一個場景,雲遲和盛下都忍不住覺得有些詭異,不過雲遲反應了一會兒之後,馬上就又覺得這沒什麽了,畢竟他所在公司的倉庫也習慣選在溫度較低的,避光的地方,有些東西總被太陽曬到更會加速老化。

“這……這都是什麽?”盛下連聲音中都像是透着戰戰兢兢似的問道。

小喜說:“怎麽王阿婆之前沒有跟你們說過嗎?我祖奶奶雖然修習咒術,但也幹過練蠱的事兒,到了我這一代,留下能用的現有咒術已經不多了,我當然就只能另辟蹊徑,把祖奶奶的蠱術拿起來了,這裏面放的,自然就是練蠱的材料。”

“材料?”

盛下像是還沒明白小喜口中的話是什麽意思似的,疑惑看她。

然而盛下還沒有反應過來,雲遲卻顯然已經明白過來了,當即不太明顯的擡腳往後退了一步。

不能算是大驚小怪吧!主要是他比較怕這種東西,各種蛇,蠍子什麽的他都有些怕怕的,尤其養它們的這些抽屜,與其說是抽屜,其實看着又輕薄得不行,像是透明的玻璃做的,靠近一些不用打開抽屜就能看到裏面的東西,好像什麽時候裏面的東西偷偷跑出來都沒什麽好奇怪的似的,更何況那不是一直兩只,而是這樣圍着牆壁繞了一圈的蛇蟲鼠蟻。

如果是練蠱現場那種把所有東西倒在一起的畫面的話,感覺他的密集恐懼症都不會允許他看一眼,肯定就會暈倒!

而盛下什麽時候反應得過來,顯然不會有人在意,甚至連雲遲的反應都沒有落在小喜的眼中。

小喜拎着她的小手電筒往前走,然後不動聲色的走到其中一個抽屜前。

“我先看看上一批小寶貝們孵出來了沒有……”

雲遲大概也就是瞥了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小抽屜裏面,一堆細小的黑蛇在抽屜裏面快速的蠕動,像是突如其來的動蕩和光明驚吓到了他們,他們爬行得更歡,甚至還做出了攻擊的架勢。

然而小喜卻像是毫不在意,伸手将裏面那一條條才孵化不久的小蛇拎了出來。

雲遲看得清楚,其中有一兩條小蛇明顯對小喜發動了攻擊,并且咬在了小喜的手指上,然而小喜卻像是毫無知覺,只是随意讓它們咬着她的手指,然後将那些小蛇扔進了大概是放差不多大小的小蛇的抽屜。

“你那……都是毒蛇吧?”雲遲見了忍不住好奇問道。

小喜像是不解,看了雲遲一眼。

雲遲說:“你剛剛被咬了……”

小喜聽了卻覺得異常好笑,将手伸到雲遲面前。果然,那手指上……一個再細小的牙印都沒有。

小喜這才說:“連皮肉都沒有刺穿,有毒沒毒的重要嗎?”

雲遲茫然的點了點頭,然而看了一眼周圍,他還是覺得瘆得慌。

不過忽視掉小喜養這些蛇的原因,這也就跟喜好爬行動物的愛好者養蛇似的,如果那些蛇不爬出來,大概也就……還好?吧?

不過養爬行動物的地方不能有光嗎?

連燈都不能有?怕是不對吧……還有那昏暗得好像許久沒充電了的手電筒,經常用的東西會連快沒電了都沒有注意到?

這個地下室到底是真的沒有電燈,還是電燈的開關藏在什麽角落不想讓他們知道,怕是就只有這個叫小喜的女人自己知道了。

而此時,盛下明顯也才明白了過來,小喜之前在門口的時候說怕裏面的東西出來,以及所謂的材料是什麽了,當即也是一副如芒在背的模樣。

“我們找解咒的方法,你帶我們來這兒幹嘛?”

小喜聽盛下這麽說,再想到對方之前的态度,只覺得這人無知得可笑,卻也還是要說清楚,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她就想看看這個男人還能慫到什麽程度。

“這地下室,是從我祖奶奶那一輩開始傳下來的。”

雲遲和盛下默默聽着,一言不發。

小喜繼續說:“除此之外的,就算是我祖奶奶的房間,也早就在我出生前就被清理過了,別說我不知道她那兒有什麽解咒的方法,就算原本有,現在也肯定是沒有了的。”

雲遲依舊默默聽着。

“所以你們如果還指望着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的話,不如就在這裏找找吧?”

雲遲:“……”

這下雲遲是真說不出什麽話了……

作者有話說:

小赤也怕蛇蟲鼠蟻,其中最不怕的大概就是螞蟻了,其他的什麽都怕,前段時間家裏廚房的門框被白蟻蛀了,一窩一窩的白蟻……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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