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人家的終究是要還的

調侃歸調侃,調侃過後厲雲遲就為雲遲解說道:“這麽說吧!你說你能夠聽到我說話,你覺得此時你聽到的聲音是從哪兒發出來的?”

雲遲:“哪兒發出來是……不就從你身上發出來嗎?”

但是……剛說完雲遲就察覺到了不對。如果聲音真的是從厲雲遲現在所在的蟲子身上發出來的話,為什麽剛才雲遲撲過來的時候,他會分不清突然消失的厲雲遲的方位?

“所以……其實是……怎麽個意思?”雲遲問道。

厲雲遲說:“簡單的說,一般人看不到靈體,咒術師可以看到魂體,能夠看到魂體的咒術師相當于連接了跟魂體溝通的橋梁,所以可以聽到一般人聽不到的魂體之間的通話,這也就是平時我們互相溝通的方法,類似于傳聲術。

而一般魂體在進入身體之後,有了實體,魂體和你之間的溝通橋梁理論上應該就是斷掉了的,你只能聽到身體跟你說話的聲音,卻聽不到魂體本身發出來的聲音,因為魂體本身想要表達出來的表現已經通過身體口述表達出來了。”

“是啊!”這個雲遲當然知道:“所以為什麽你附身蟲子之後,我還能跟你的魂體溝通?這不是跟你說的,附身之後只能聽到身體說話的溝通方式相悖了嗎?”

厲雲遲說:“因為我們現在還是在用魂體交流。”

雲遲不懂了,他明明就在蟲子的身體裏,滿足了附身之後只能通過身體交流的條件,且蟲子本身不會說話,為什麽他們還會用魂體在交流?

厲雲遲說:“進入這蟲子的身體本就不是我的本意,而是因為那個女人在蟲子上動的手腳,強制我進去的,即便我有絕對噬魂的異能,只要我不認同,我的魂體和蟲子的身體就不可能完全契合,魂體和身體看似在一起,其實卻是分開的,只不過我現在暫時也出不去罷了!

當然,只是這樣的話,換成一般魂體,你照樣聽不到對方說了什麽。

最主要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我們本應是一體,同一個人,雙胞胎之間都多少有些心理感應,同一個人之間就更甚了,所以與其說我們之間是通過魂體來交流,其實更準确來說,應該是通過心聲來交流,所謂最懂得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我們用傳聲的方法溝通是一個平時的溝通方法,但必要的時候,因為我們是同一個人,只要我們彼此有心探聽,我們之間,其實并不存在秘密。”

雲遲:“……”

沒有秘密……本來還覺得沒什麽的雲遲的平靜無波的內心,突然像是被這一句話炸開了一樣,沒有秘密……沒有秘密……

那不是從小到大他自認為沒人知道的糗事他都知道?

上學的時候因為上課,不敢跟老師說上廁所,憋了一節課的事情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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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啥欲望的時候有心避開他自己解決他也都知道?

那他為什麽每次都不主動回避!這個色胚……這麽說好像也不對,自己對自己耍流氓不能算是耍流氓……但是為什麽心裏會那麽別扭?

厲雲遲這會兒似乎已經将雲遲心中所想知道得清清楚楚,此時一聲頗有些尴尬的咳嗽的聲音傳來。

緊接着,雲遲便聽厲雲遲說:“之前是真的不知道,我沒探聽別人的隐私的習慣……自……自己的也一樣,但是現在,我知道了……”

雲遲:“……”

兩人互相尴尬了片刻,厲雲遲卻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了什麽,腦子一個激靈。

“怎麽了?”雲遲問他。

厲雲遲說:“我明白那個女人想幹什麽了!”

雲遲:“?”

厲雲遲說:“如果你此時不能跟我溝通,那麽你就只會看到我突然消失了,卻并不能知道我去了哪裏,因為蟲子本來就是借出來解咒用的,就算你可能情急之下摔了一下,卻不會有意把蟲子弄死,。

借人東西總是有時間限制的,為了避免借過來的東西出差錯,你在找不到我的情況下,可能會優先給盛下解咒,之後再将蟲子還給那個女人,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再去尋找突然消失的我,而那個時候,我卻已經被你送還到了那個女人的手裏,即便你之後想到有這個可能性,她也完全可以不認。”

雲遲也驚覺:“就是這樣!只是小喜可能只以為我身邊跟了一個強悍的外人的魂體,想要用蟲子的身體暫時困住你,卻沒有料到你相當于我本人的魂體,就算被局限在一個不能說話的身體裏,我們之間也依舊能溝通。”

雖然兩人察覺到了小喜的險惡用心,平靜下來了的兩人對于厲雲遲附身到蟲子上了的這一事實依舊接受良好,像是并不嫌棄這個蟲子的身體(其實心裏嫌棄了個透徹),也并不擔心找不到咒法所在,出不來似的。

“你說現在你變成了蟲子,這蟲子還能下蠱嗎?”

厲雲遲說:“從來只聽說過毒蛇的毒液儲存在牙齒裏的,你聽說過毒蛇的毒液是烙印在靈魂上的嗎?”

一人一蟲一邊說一邊繼續往山下走去。

雲遲點頭:“嗯……有道理。”

說着還看了一眼此時已經爬到他肩頭,完全一副把雲遲當坐騎了的厲小蟲一眼。

就這麽一眼,雲遲當即難以接受的皺起了臉。

“這也太惡心了點兒……”

厲雲遲:“……”

雲遲:“你說你現在變成蟲子了,以後是吃那些蟑螂蜈蚣之類的當食物,還是你這身體也能吃一般食物啊?我先說好了啊!蟑螂蜈蚣之類的我是不會幫你抓過來的,我看到都覺得惡心。”

厲雲遲:“你看到都知道惡心,你以為讓我吃那玩意兒不惡心啊!”

雲遲:“說得也有道理。你說你這蟲子身體這麽小,他這咒法到底是畫在哪兒啊?特別小的話我是不是得用個放大鏡看啊?還是說只要蟲子死了你就能出來了?”

厲雲遲說:“一般來說蟲子死了我确實應該是能出來了的,但是魂體也會受到所寄宿的身體受的傷對應的傷害,如果只是魂體有損還是小事,就怕那咒術上還有其他什麽蹊跷,說不定死了也還是會被困在蟲子身上出不來,到時候一個整不好魂飛魄散了事情就大條了,所以無論如何,還是要先确定咒術的圖樣和效果,破壞咒法或者解咒才是正道。”

雲遲:“……”

想象了一下最糟糕的可能性,雲遲當即就放棄了把蟲子弄死,救厲雲遲出來這個想法。

心中知道雲遲想法的厲雲遲,在雲遲似乎放棄了這個嘗試的時候,心裏也忍不住松了口氣。

然而一人一蟲往前又走了幾步之後,雲遲卻又緩緩的停下了腳步。

“我們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麽?”

厲雲遲也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不得不接受自己要住蟲盒子裏的事實。

他認命的說道:“你把蟲盒扔在剛才那塊地方,忘了拿回來了。”

雲遲說:“那盒子很重要嗎?”

厲雲遲說:“你怕不是忘了你還要把蟲子還給那個女人。”

雲遲說:“可是現在蟲子是你啊!你是我的!”

厲雲遲:“……”

突然就覺得很有道理,而且這種被別人劃分為自己的所有物的感覺,好像……也還不錯?

只是感動歸感動,現實還是要認清的,逃避現實不是什麽好事。

厲雲遲說:“可是你要是不安然無恙的送一條蟲子回去,這個女人怕是會找到王阿婆,一路找到咱家來,屆時我要是還沒有找到從蟲子裏出來的方法,她手上又不知道還剩下多少底牌,你一個人應付怕是……”

還不等厲雲遲說完,雲遲便撒腿往回跑。

“有些吃力……”

厲雲遲堅持在風一個勁的灌入口中的情況下将話說完。

沒一會兒,雲遲也已經回到剛才扔盒子的地方了。

好在這地方偏僻,這個時間點兒了,天都快黑了,山上也沒有什麽人走動,那盒子原本被扔在哪裏,此時也依舊還在哪裏。

只不過雲遲實在是太惡心那盒子裏剩的東西了,一口氣将那亂七八糟的蟲子殘肢都倒了個幹淨,又很是嫌棄的暫且關上盒子,這才能讓自己當做眼不見為淨。

畢竟厲雲遲就算變成蟲子,厲雲遲也還是厲雲遲,不管再醜再惡心,也絕對不會傷害他。

如此,就算是蟲子,是不是也就變得可愛一些了?但是除了厲雲遲之外的,那就完全沒有這個特權了。

雲遲收好盒子,起身準備離開……

“雲遲!”

剛才還想着還好這裏沒什麽人走動的雲遲,此時卻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不用回頭,雲遲也能猜到對方是誰,不是盛下還能是誰啊?

“他在那個女人那裏呆了那麽久,你說他不會也被那個女人控制了吧?!”

厲雲遲說:“他的舉動很自然,沒有被操控之後表現出來的違和感,應該沒有被操控。可能那個女人對于自己的計劃過分自信,覺得絕對不可能有什麽意外,所以沒有準備後手?”

還沒來得及等到雲遲的回複,追上來的盛下已經跑到了雲遲面前,并開口道:“我以為你早就已經走了,原來你還在這兒啊……是在等我嗎?”

他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縮頭縮腦的模樣還有那麽點兒可憐兮兮的意味,配上那一臉已經開始顯得淤青了的傷,就更顯可憐了。

雲遲沒有辯駁,卻并不是因為認同盛下的話,而是辯駁都懶得跟他辯駁。

人怎麽都不可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自然也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一個裝瞎的人看清現實。

然後,自顧自腦補了一翻的盛下,才将視線落到了雲遲肩上的蟲子上……

“你身上掉了根蟲子啊!”

雲遲和厲小蟲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盛下說了什麽,盛下的那只罪惡之手卻已經向厲雲遲伸了過來。

厲小蟲只覺得好大一巴掌迎面扇來,他甚至連抓緊的意識都還沒有産生,就被一巴掌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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