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不一會兒武清河就過來了,見到坐在姚安安身邊的蔣令煜,對姚安安挑眉道:“這是你男人?”

姚安安見蔣令炎幾人跑了,就笑着對蔣令煜說道:“你把東西放好,就出來吃飯吧。”

“嗯。”

蔣令煜看了眼姚安安翹起的唇角,一絲莫名的情緒從他眼底一閃而過。

……

吃過了飯,蔣芸兒跟着蔣令炎和姚幼寧去了廚房。

姚安安和蔣令煜在堂屋裏讨論明天去鎮上送菇子的事。

“明兒我與你一起去鎮上。”蔣令煜擡眸看她。

姚安安有些疑惑,“明兒你不用去學堂?”

蔣令煜點頭道,“我要去鎮上送手抄書。”

姚安安便道:“是三十五文錢的那本書?”

“嗯。”

蔣令煜原本沒想把話說那麽直白的,但一想到姚安安生氣之後的樣子,就改了主意道:“今兒沒什麽事,我在學堂抄了一天書。”

姚安安知道他在同她解釋,內心還是十分高興的。

她想了想,也同蔣令煜商量道:“這些日子,家裏也賺了些銀子,你看,家裏要不要買些小雞什麽的?”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我打算明兒去鎮上扯些布做衣裳,再做幾雙鞋。我尋思着再買幾只小雞,哪怕不下蛋,等過年咱們自己吃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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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令煜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

再一想到院子裏那個歪七扭八的雞窩,蔣令煜忍不住笑了起來。

姚安安正要問蔣令煜笑什麽,就見蔣令炎幾人進來,蔣令炎手中還端了一個盤子,盤子裏面是洗幹淨的野果子。

“大哥、嫂子……”蔣令炎将盤子遞到姚安安他們面前,“吃點野果子。”

姚安安撿了個野果子送進嘴裏,又拿了一個野果子,對蔣芸兒招手道,“妞妞,快過來。”

蔣芸兒笑着接過姚安安手中的野果子就咬了一口,“真甜。”

蔣令煜看了姚安安一眼,對蔣令炎和姚幼寧笑着道:“你們倆今天這野果子沒白撿。”

蔣令炎嘿嘿笑道:“今兒沒撿着鳥蛋,明兒我和幼寧再去山上看看。”

姚幼寧也道:“明兒咱們順道再去撿些荠菜來。”

蔣令炎笑着點頭,“嫂子涼拌的荠菜最好吃了。”

姚安安抿嘴一笑,“那我明兒晚上就等着你們倆撿的菜做飯吶。”

蔣令炎和姚幼寧齊聲道:“成。”

“太好了……”蔣芸兒興奮地在一旁拍手道,“明兒有鳥蛋吃喽。”

仿佛蔣令炎和姚幼寧已經把鳥蛋撿回來了。

蔣令煜也跟着笑了。

吃完野果子,姚安安帶着蔣芸兒簡單洗漱下,就睡下了。

夜裏,外面下起了小雨,姚安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下午才同老天爺祈禱過,晚上就降溫了,可見老天爺也靠不住,還得靠自己努力賺錢。

不過還好,現在還不是太冷,等到了臘月,她該買的應該也買齊了。

這樣的天氣,明天肯定就不能走去鎮上了。一想到坐牛車還要兩文錢一個人,姚安安心情就不怎麽美麗了。

這麽一想,姚安安就想了半宿的事情。

天才亮,姚安安就醒了,她睡不着,幹脆就起了床。

不過幸運的是,姚安安做完早飯沒多久,小雨就停了。

蔣令煜也收拾好了東西。

姚安安拿了一張蔥油餅,想了想,又把那一小把豇豆做成的半罐子酸豇豆拿了出來,連餅一起遞給蔣令煜,“你用餅子包着這個吃。”

蔣令煜接過,問道:“這是什麽?”

“酸豇豆。”

蔣令煜夾了一筷子酸豇豆包在餅子裏,咬了一口,問道:“你取的名字?”

姚安安一聽很是驚訝,難不成這裏沒有酸豇豆?

想到這,姚安安就問:“好吃麽?”

蔣令煜輕輕應了一聲。

見蔣令煜點了頭,她才道:“我就是用腌鹹菜的法子做的,因它味道酸酸的,才叫它酸豇豆。”

“比腌的鹹菜好吃。”

聽了這話,姚安安有點得意。

她轉身又盛了一碗粥放到蔣令煜面前:“你試試配着粥吃。”

說完,她眼神直直看向蔣令煜。

“好吃……”嘗了一口,蔣令煜點頭道:“酸辣開胃。”

姚安安抿嘴一笑。

“這個還可以與五花肉,或雞雜一起炒,再多放些蔥蒜,別提多香了,喜歡吃辣的還可以加些茱萸……”

說着說着,姚安安忽然眼前一亮,“你說,這個酸豇豆要是拿去鎮上……”

蔣令煜琢磨着她的話,笑道:“你決定便好,我覺得這個酸豇豆味道不錯,今兒就買些五花肉回來,晚上與它一起做了吧。”

姚安安沒想到蔣令煜居然還點起菜來了。

不過她又一想,這可不就證明她這道酸豇豆做的非常成功吶。

姚安安從碗櫃裏拿出一個幹淨的小罐子,裝了點酸豇豆,看了眼蔣令煜,發現他已經吃完了,忙道:“今兒天不大好,趁着現在雨停了,咱們現在就走吧。”

蔣令煜笑了一下道:“也好。”

……

到了鎮上,姚安安這回沒有急着去飯館,而是先在墨香閣的大街上等着蔣令煜。

不一會兒,蔣令煜就從墨香閣裏走了出來,姚安安立刻把背簍背上,“這麽快就好了?”

蔣令煜笑了,把手中的銅板遞給她,“這是這次抄書的三十五文,你拿着買東西。”

姚安安想了想,還是收下了,從蔣令煜把九兩銀子都交給她保管,她就知道,蔣令煜是打心裏信任她,那她被人信任也很幸福,若她還要客氣推拒,那蔣令煜心裏肯定覺得她不把他當一家人。

況且在前世,他們家的所有家當也是她媽媽保管的,她媽媽也告訴過她,一個男人願意為你花錢,他不一定愛你,但一個男人不願意為你花錢,一定是不愛你的。

若蔣令煜守着身上的錢,一分不給她花,還讓她死命為這個家賺錢,那她才要擔心呢。

想歸想,姚安安自然不會在蔣令煜面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看着姚安安爽快地收了錢,蔣令炎心裏十分受用。

到了食福飯館的時候,夥計王貴已經站在門口等着她了。

王貴一見到姚安安,忙迎了上來:“姑娘來了?掌櫃的已經在等着你了。”

說完,正準備接過姚安安身上的背簍,結果瞧了半天,發現她背上确實沒有背簍。

“姑娘,這菇子……”

姚安安笑了,指着蔣令煜的身後,道:“王大哥,背簍在這兒。”

“嗐……”王貴笑彎了眼,道,“既然姑娘有人幫忙背簍子,那我就先去尋掌櫃的。”

姚安安笑着點了點頭。

進了飯館,姚安安和蔣令煜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武清河就過來了,見到坐在姚安安身邊的蔣令煜,對姚安安挑眉道:“這是你男人?”

古人這麽直白麽?

“清河姐……”姚安安想了想,道,“這是我……”

她剛想說外子,就被武清河打斷了。

“不用解釋,我懂。”武清河眨了眨眼。

姚安安:“……”我什麽都沒說呢,你就懂了?

算了,還是說正事吧。

姚安安将酸豇豆從背簍裏拿了出來,道:“清河姐,這次我們除了給你送菇子,還有個新的吃食給你嘗嘗。”

“哦?”武清河微微挑了挑眉,道:“是什麽新吃食?”

“這是我自己做的酸豇豆。”姚安安把罐子放在武清河的面前道。

“是豇豆做的?”武清河問道。

姚安安嗯了一聲。

武清河嘗了一個酸豇豆,贊道:“嗯,夠酸、夠辣、夠脆。”

“平日裏的豇豆都煮的爛爛的,我不大愛吃……”武清河又夾了個酸豇豆,吃完道,“沒想到這酸豇豆酸辣爽口,令人胃口大開。”

姚安安彎了彎眉眼,道:“這個酸豇豆除了直接配粥吃,還有好些做法呢。”

“哦?”武清河放下筷子道。

“嗯……”姚安安道,“酸豇豆炒豬肉,或炒雞雜都可。”

她想了想,又道:“尤其是酸豇豆炒雞雜,配上茱萸,酸辣爽口,絕對是下飯的好菜。”

武清河端起裝酸豇豆的小罐子,仔細地看了起來,心裏不免贊嘆,這個姑娘果然聰慧過人,她原以為,菇子的事情只是姚安安誤打誤撞得來的運氣,卻沒想到這姑娘還能做出這樣的美味,雖說這酸豇豆看着簡單,但若一開始讓她來想,她可想不出來。

她又仔細看了一遍,确定自己做不出來之後,武清河喊來王貴用小碗把這個酸豇豆裝起來。

武清河想了想,道:“不知道這次你打算是賣酸豇豆還是賣方子?”

姚安安愣住了,她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就連她今兒把酸豇豆帶到飯館來,也是臨時起意的,但她現在也不好當着武清河的面和蔣令煜商量。

她想到這,轉過身來視線看向蔣令煜。

蔣令煜見姚安安下意識的舉動,心裏很是歡喜,這說明姚安安心裏是十分信任他的。

他知道姚安安喜歡賺錢,但如今家裏比較忙,除了姚安安,他們幾個也不會做吃食,如果要做酸豇豆,就先要去村裏收豇豆,這樣一買一做一賣,過程繁瑣不說,等村裏人知道了,跑來要方子的不計其數,他們要是不給,村裏也有的鬧了。

現在也得虧了家裏窮,那些人恨不得離的遠遠的,若不然就憑他們幾個孩子,家産不被人奪去才是怪了,這世上多少人家父母一死,那些親族變成了惡狼,紛紛來瓜分産業的。

再一個原因,他也不想姚安安那麽累。

這般想着,蔣令煜就拿定了主意,道:“掌櫃的,我們賣方子。”

武清河笑了,“成,咱們還像之前那樣立個字據。”

最後三人商量了一下,武清河花三十兩銀子買下腌酸豇豆的方子,酸豇豆炒肉和酸豇豆炒雞雜這兩道菜算是附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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