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蔣令煜眸光一閃,看來此事與楊村長家有關。
晚飯後,姚安安說起了村長媳婦請她臘月初八去做酒席這件事,還把村長媳婦和明德媳婦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沒等蔣令煜開口,她又道:“村長和嬸子也幫了我們不少忙,我雖不愛做廚子,但也不好一口回絕。”
蔣令煜聽了點頭,“是這個理。”
他想了想,又接着道:“以後,咱們都不往外送吃的東西了,你若喜歡研究吃食,就在家裏做,或者像酸豇豆那樣賣方子給飯館。”
他也沒想到因為一碗紅燒肉,村長媳婦就想讓姚安安去做婚宴酒席,三十六桌,每桌十六道菜,光是想想也知道,這活有多麽辛苦,但村長媳婦既然能來說這件事,顯然楊村長是同意的。
最重要是的,他們剛受了楊村長的幫助,所以就算是再忙再累,他們也不能拒絕此事。
姚安安當然贊同他說的話,她是喜歡為家人做飯不錯,但她并不想做廚子,自己願意做和被人強迫做,是根本不一樣的。
她直接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與其等到将來村裏人都來問,還不如賣給飯館換錢,改善自家生活。
昨兒去送菇子,武清河也說鎮上已經有大酒樓推出菇子燒肉這道菜。
想來,也賣不了多久菇子了,她總得想些其他法子賺錢才是。
因此,在她心裏賣方子可以提上日程了。
雖然來了這裏還沒有做過水煮肉片,酸菜魚和糯米蒸排骨,但做菜的步驟她還是記得的,她想昨兒剛好買了條二斤的草魚,明天就先把酸菜魚安排上吧。
想到酸菜魚,姚安安就對蔣令煜道:“家裏還有酸菜嗎?”
蔣令煜想了想,道:“沒,去年底家裏就沒有酸菜了。”
姚安安點頭,“那我明兒拿荠菜去楊嬸子家換一碗酸菜。”
Advertisement
蔣令煜聽了,忙問道:“要酸菜是做什麽?”
姚安安笑道:“昨兒不是買了條草魚在水裏養着麽,我打算明兒用酸菜來配它做道菜。”
聽了這話,蔣令煜就道:“我明兒去鎮上送抄書,你需要買什麽都告訴我,我去鎮上帶回來,可好?”
姚安安笑了,“那太好了,我又想吃爐餅了,你再買兩張爐餅回來吧。”
蔣令煜笑着應了。
……
第二天下午,蔣令煜一到自家門口,就看見一群人圍在一塊兒,下一秒就從人群裏傳出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蔣大郎回來了。”
然後就見蔣芸兒往自己這邊跑來,沖他道:“大哥,你不在家,他們欺負安安姐姐。”
蔣令煜愣了一下,難道是姚安安二叔二嬸又來了?
聽到身後傳來村民的說話聲,蔣令煜抱起蔣芸兒,加快了腳步。
院中,姚安安站在正中間,她左手邊站着大舅媽小宋氏、二舅媽伍氏、蔣令炎和姚幼寧,右手邊是楊嬸子和志偉媳婦李氏。
蔣令煜掃了一眼,發現站在姚安安她們對面的并不是姚安安二叔二嬸,而是幾個不認識的村民。
楊村長正在一旁皺着眉不知道想什麽,村長媳婦和明德媳婦正拉着那個中年女人說着話。
那個中年女人似是不滿意,還在用手指着村長媳婦罵了幾句。
看見蔣令煜抱着蔣芸兒過來,楊村長忙與他打招呼,“大郎回來了啊。”
蔣令煜眸光一閃,看來此事與楊村長家有關。
他把蔣芸兒放下來,問道:“村長叔,這是怎麽回事?”
楊村長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都怪我,不該答應你嬸子來請你媳婦去做酒席。”
做酒席?這兩者又有什麽關系?
蔣令煜抿唇道:“村長叔,到底怎麽了?”
楊村長無奈搖頭道:“唉,我都沒臉說。”
姚安安大舅媽小宋氏聞言,對蔣令煜道:“外甥女婿,是這樣的,今兒我和她二舅媽過來,碰巧就碰到這個婦人,正對着我家安安破口大罵,我一問,哪知安安都不認識她。”
“你猜她說什麽?她說我家安安勾引她家未來女婿,外甥女婿你說她把這麽大的一個罪名安在我家安安身上,是有何居心。”
蔣令煜皺着眉,又聽二舅媽伍氏道:“可笑的是我們安安都說了不認識,這老娘們還逮着我們罵,罵的不過瘾,居然還想上手來打。”
說着,她又指着對面的一群人道:“外甥女婿,你看看,這些人都是這老娘們喊過來打我們的。”
“也幸好楊嬸子跑的快,找來了你們村長,我們這才沒被他們打死。”小宋氏瞪着那群人道。
蔣令煜走到姚安安身邊,仔細瞧了好一會兒,發現她沒受傷,這才松了口氣,轉身對楊村長道:“村長叔,我媳婦莫名其妙被他們打罵,還請你給個說法。”
楊村長重重的嘆了口氣,道:“大郎,這事是我們家對不住你和你媳婦。”
兒子娶媳婦本來是件喜事,但是卻被親家太太這麽一攪和,他頓時覺得這親做的還不如不做,今天這事也不知道是誰嚼的舌根,竟讓親家太太誤以為姚安安勾引楊明全,這親家太太也是,都不去确認一下就跑來蔣家鬧。
想到這,他又道:“你放心,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
“你交代啥?這婦人就是你親家,你敢說你不包庇她?”小宋氏又對蔣令煜道,“外甥女婿,可不能就這麽放他們走,他們要是沒個說法,就告到縣太爺那裏去,我還不信沒有王法了。”
小宋氏本身就是個潑辣的,何況她又不是泥溪村的人,就更不怕楊村長了。
“對,外甥女婿,你別聽你們村長瞎說,這老娘們的女婿就是他小兒子,他肯定會包庇這老娘們的。”伍氏瞪着眼道。
“你還有臉說,你家養出來的什麽玩意,見着男人就笑……”那婦人指着伍氏罵道,“我呸,勾引男人的下賤坯子。”
這婦人就是楊明全未來丈母娘,昨兒聽她女兒說楊家辦婚事的廚子換了個女人。
她聽着不對勁,今兒就趕到泥溪村,問了村裏人才知蔣家在哪,她就往這邊趕來。
老遠見到姚安安和幾個孩子有說有笑的往家裏走,她頓時怒從心起,有家有室的臭丫頭,竟然敢勾引她女婿。
“我呸,你個臭娘們,你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我外甥女都說不認識你家女婿,你是吃了屎嗎,滿嘴噴糞的……”伍氏叉腰罵道。
“她說不認識就不認識?那就她這毛都沒長幾根的黃毛丫頭,不是勾引人,憑什麽能把劉老頭換了。”婦人指着姚安安的臉怒罵道。
這婦人并不清楚楊家為什麽換廚子,見姚安安是個姿色不錯的丫頭,問了她也承認是蔣家媳婦,便對她大罵起來,又見這丫頭還敢跟她還嘴,心中愈發肯定這丫頭定是勾引了男人,就擡起手來想打她。
“楊村長,你瞧瞧,明明是你們家找我們家安安做酒席的,如今倒像是我們的錯了。”小宋氏冷笑道。
她剛才已經問過姚安安,自然知道楊村長媳婦找姚安安做酒席的事情。
姚安安在一旁看着氣得不行,要不是她兩個舅媽攔着,讓她別動嘴動手,她早就上手給這老婦女兩巴掌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人,一見着她就罵,說兩句上手就要打,要不是她兩個舅媽來的及時,她真想趁着沒人拿這老婦女練練手,她真是好久沒練過跆拳道,手都有點癢癢了。
楊村長對個女人也不好打罵,只氣得對她男人道:“老陳,你說這事怎麽辦吧。”
“誤會,都是誤會……”叫老陳的男人讪讪道,“親家,我這就帶她回家。”
“親家公,這可不是說走就能走的事……”楊村長嘆了口氣。
老陳見楊村長不放人,臉上也開始不好看。
他看了一眼姚安安,又看了一眼蔣令煜,道:“這位小哥,我看你媳婦也沒受傷,你們何必這麽得理不饒人呢。”
姚安安聽到這話,都要氣笑了。
她冷笑道:“既然這位大叔覺得我沒受到任何傷害,那我看明兒我們也去你家鬧一場,就說你女兒在外面勾引人,你看如何?”
“我看這主意好。”小宋氏拍手道。
老陳一愣,顯然他沒想到姚安安會這樣說。那女人聽了更是跳起腳來罵道:“小賤人,你敢敗壞我女兒名聲,我就把你嘴撕爛了。”
伍氏頓時指着那女人罵道:“你個臭老娘們,就只你個騷貨養的人要名聲,我外甥女就不要名聲了。”
“你個臭婊/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說着,那女人就要上前打伍氏。
見這婦人損了姚安安的名聲不道歉不說,還一口下賤坯子一口小賤人,蔣令煜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也顧不得楊村長的臉色。
他上前一步,作了個揖道:“村長叔,今天這位嬸子無故帶着族人來打我媳婦,那明天是不是也有人效仿她,看誰不順眼,只要帶着族人上門來打就行。如果村長叔不秉公處理,豈不是給了很多不法之人可乘之機?”
姚安安在心裏給蔣令煜點了個贊,又順着他的話說道:“對,反正打罵完又不用負責,誰還會把我們泥溪村的人放在眼裏。”
果不其然,聽了蔣令煜和姚安安的話,圍觀的村民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對,一定要讓他們好好道歉,不然別人還以為咱們泥溪村的人好欺負。”
“這臭娘們不把我們泥溪村的人放在眼裏,一定不能放過她。”
“就是,讓她賠錢,不然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