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剛并沒有帶嚴智去見他大哥,只是跟他大哥要了那位針灸醫師的電話號碼,打了電話之後就來接嚴智了。
林剛開的是他大哥的車,比嚴輝的車差遠了,但是嚴智覺得挺自在的,大概是林剛這個人嬉皮笑臉太過平易近人了吧。
坐嚴輝的車的時候,嚴輝就有那麽點翻白眼的意思,覺得他表哥太不上進了,嘴裏也唠叨個沒完,再加上一身的名牌,一身的傲氣,總是讓人別扭。
相比之下,跟林剛這個認識不過幾天的人來說,倒是自在的多了,好像比跟嚴輝在一起十幾年相處都舒服。
嚴智扭頭看了看正在開汽車的林剛,這小子的側臉被早晨的陽光映出了一層絨毛,像鑲了一圈金燦燦的毛邊,嚴輝突然想摸一摸。
林剛忽然轉頭朝他一笑:“哥,馬上就到了,別着急。”
嚴智搖搖頭:“我不着急。還有……謝謝你。”
“嗨!謝啥?咱哥倆誰跟誰呀?”林剛呲着雪白的小白牙憨厚地笑着,好像他跟嚴智是相處多年的小哥倆似的。
嚴智:“……”跟林剛在一塊,他總是沒辦法推辭這家夥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來的熱情。
那位針灸醫生是本市一個中醫院針灸科的醫生,姓李,好像跟林剛也比較熟,反正林剛見了那個中年男人就大哥大哥的追着叫個沒完,那臉笑的跟朵向日葵一樣。
針灸的過程不太順利,嚴智是老傷了,現在又在發作,針紮上去雖然不痛,但是因為天冷,他的腿卻一直在酸痛,所以一直額頭冒冷汗。
李醫生一邊針灸一邊開着烤電治療的儀器,慢慢的嚴智才覺得好多了。
林剛輕輕摸着嚴智紮滿細針的腿和腿上因為手術留下的淡色刀口,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比嚴智還痛苦,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他帶着鼻音問嚴智:“哥,你這幾年的日子都不好過吧?”
嚴智看他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大男人家,就是痛也不至于像他這樣哭鼻子吧?何況又不是他痛,幹嘛搞的跟死了人一樣哭喪着臉。
一個小時以後他們從醫院出來,午飯就在外面吃的,然後開車回家,林剛臉色很嚴肅地說:“哥,以後我每天帶你來做針灸,我也跟李大哥學了按摩的方法,回去我給你按摩,一定能治好的。你信我!”
嚴智越看他越覺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可愛,那認真的樣子,讓人不人忍心拒絕,于是點頭答應了。林剛見他答應,非常的歡欣鼓舞,把車裏的音樂打開,傳出的樂聲讓嚴智差點笑場:“啊門——啊前——一顆葡萄樹——”
林剛不好意思地笑:“嘿嘿,這是我侄女喜歡的歌,我大哥經常讓她坐車的時候聽。”
下午就在房間裏混了一下午,晚飯倆人做了火鍋,把馄饨店裏剩的一些沒用完的菜拿回來,林剛又買了三斤羊肉和一大包粉條,還有火鍋底料和蘸肉的小料,寒冷潮濕的冬夜,火鍋的熱氣、香氣和辣味充滿小客廳,兩個人搶着吃肉,搶着吃菜,林剛專門搶嚴智的菜,搶完了有把自己燙的肉給嚴智,像玩游戲一樣樂此不疲。
有幾年沒這麽樂呵過了?好像就沒這麽樂呵過,親媽早死,就是舅媽對他好的不得了,可是有嚴輝在呢,他比嚴輝大這麽多,總要做出一副哥哥的樣子,讓着嚴輝,所以他很早熟,不會這麽打打鬧鬧的。現在看林剛的樣子,有趣的很,還真像個調皮的弟弟,比嚴輝少了點霸道,多了點撒嬌一樣的頑皮。
吃完了,也沒收拾,兩個人就洗洗睡了,自然,因為天氣冷,林剛又黏着不走,跟嚴智睡在了一個床上,還霸道地把自己的手伸到嚴智被子裏,美其名曰:按摩。
還別說,跟着名師就能出高徒,林剛雖然不專業,但是拿捏穴道還有那麽點意思,嚴智眯着眼睛感受着穴位上有點酸脹卻舒服的感覺,漸漸的睡意上來,竟然就那麽睡着了。
小太陽取暖器亮黃色的光映着床邊,林剛一邊給嚴智按摩,一邊仔細觀察着嚴智的臉,見他真的睡着了,連忙偷偷在他嘴角親了一下。然後迅速縮回來,偷腥的貓小試牛刀竟然得逞,忍不住在心裏奸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