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花戈看着楚節誠摯得不行的表情,只覺得手癢癢得很。

什麽玩意兒,還‘忘記了你是個女的’,這是在罵我不淑女嗎?

跟你不是個女的似的。

花戈眯着眼睛看着楚節,一向吊兒郎當的臉上表情難以言喻。

她不信楚節誤會,以為她不知道楚節的真實性別,可楚節明明知道還整這一出,是為了試探什麽嗎?

可這又有什麽好試探的?

花戈喉嚨上下吞咽了一下,有些艱難地問,“你是不是那天被我揍傻了?還是今天發燒了,糊塗了?”

她伸出手就打算試試楚節額頭的溫度。

“哎!”楚節直接打掉花戈的手,故作嚴肅:“你幹什麽,男女授受不親!”

她苦口婆心,似乎還是為花戈着想的樣子:“我可不能占你這個小姑娘的便宜。”

花戈收回手,無語凝噎:“授受不親?我還摁着你打呢?”

“小姑娘你胡說什麽呢?我可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啊!”楚節當場表演失憶,矢口否認。

“哦,是嗎。”花戈面無表情,她直接上去就把楚節的領子往下一扯,露出殘留青紫手印的脖子來,那印記張揚得像是在宣告領地一般。

楚節被她冰涼的手指激得瑟縮了一下。花戈手指上還殘留着些許水珠,順着楚節的脖頸往下滑。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們曾經那麽貼身的打過架的原因,楚節對花戈的接觸并不排斥,身體的防禦機制似乎對花戈不起作用。

說起來花戈那天打架的動作也很奇怪,雖然大家小姐學習搏擊護身也不奇怪,但她總覺得那身姿很是熟悉,只是她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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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戈的手指捏在楚節的領子上,把那一小塊都浸濕了。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那片皮膚。這就是我留下的,她心裏詭異地感到滿足與平靜,之前冷水都澆不走的煩躁突然煙消雲散。

楚節此刻那平日裏被衣領遮蓋下的光潔脖頸徹底暴露出來,青紫的淤痕有股淩虐的美感,像極了一個項圈,緊緊地縛在她的身上。

那麽要強的人,身體的脆弱之處卻有這樣古怪情.色的痕跡,花小色批表示她又好了。

花戈咳了一聲,努力拉回自己搖搖欲墜的神智來,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貼着楚節的耳邊問:“那這是什麽?想不到我們的赫赫有名的校霸同學還有這種特殊的癖好啊?”

她撤回身體,直視着楚節的雙眼,壓低聲音問道:“你是不是個,M,啊?”

花戈的尾音缱绻而勾人,透着股風月場上老手的沙啞與性感。

楚節生長的環境讓她根本也不可能是什麽純潔的人,她瞬間明白花戈的意思,無語地推開花戈,罵道:“去你媽的。”

真要有什麽特殊癖好的人,那也是花戈。

“你果然知道我的秘密。”楚節挑了挑眉,“說吧,你怎麽知道的?”她幹脆開門見山了。

這還能怎麽知道啊,花戈有些心虛,她總不能說她是穿越過來的吧?

“嗯……”花戈遲疑道,大腦飛速轉動,思考着怎麽才能糊弄過去。

楚節也不急,就那麽抱着胳膊慢慢地等着,很有耐心一樣。

花戈知道的途徑對她而言很重要,為了這個答案她可以很有耐心。

楚節像只追趕獵物的狼,看似神色慵懶吊兒郎當,實則危險的目光一刻也未離開。為了得到她想要的東西,她可以有無限的耐心和精妙的僞裝。

花戈舔了舔唇,愈發覺得有趣起來。

她不能說實話,那就只有裝瘋賣傻,避重就輕了。

“其實,去看葛深的那天晚上和你打架的時候,我不小心摸到了,你的胸。”花戈神色有些挑剔:“雖然比不上本小姐的吧,看上去也跟沒有似的,但是總歸手感還可以。”

楚節:……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她當然知道花戈的目的,只是冷笑一聲,知道問不出什麽,便只能作罷。

不過看花戈的神态似乎自己還不用擔心。

楚節知道花戈不打算說實話了,便轉身打算離開了。花戈擡腳也想跟着,被楚節制止了。

“你先等等,我先回去,你一會再回去。”

花戈笑道:“哇哦,校霸哥哥,你有點霸道哎,怎麽,還不讓人家回教室了嗎?”

她聲音嬌媚委屈,還有些嗔怪:“憑什麽啊,嗯?”

楚節被她的嬌柔做作整笑了,“怎麽,你還真想被人誤會啊?”

楚節露出一個惡劣的笑,探過身來,音調上調,“‘孩兒他娘?’”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花戈愣在原地,雞皮疙瘩直往下掉。

“艹。”

……

葛深攥着手中的錄音筆,神色為難極了。

她怎麽可能平白無故就去找楚節呢?楚節給她留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她怎麽可能沒事還上趕着往上湊。

葛深反複聽著錄到的音頻,楚節的話少得可憐。根本不能動什麽手腳,就算想惡意剪輯都沒有素材。

難道楚節知道她的打算嗎?所以才故意沒被她引導着說話?

應該不是,楚節平時就不愛說話,冷得像塊冰山,偶爾說上幾句也大都是讓別人滾的。

那怎麽辦好呢?

葛深突然想起來,曲婷婷說過,要是楚節那裏行不通的話,那麽最好的突破口就是花戈了。

沒辦法了,雖然很對不起她,但誰讓她和楚節走得那麽近呢?

楚節是個災星,她只會把災難帶給別人。

對不起,你要怪就怪楚節吧。

……這就是花戈為什麽站在這裏的原因。

“那個,花戈,我跟楚節真的沒有什麽的,你可不要誤會了啊,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他真的只是因為擔心我,你可不要生楚節的氣啊!”葛深急切道,似乎很擔心的樣子。

實則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楚節擔心她?楚節恐怕是巴不得她去死才對。

但是她需要花戈說些什麽,例如她和楚節的關系什麽的,她們再找人後期剪輯發到學校貼吧上,到時候事情鬧大,不怕楚節不退學,而且也沒人知道是她們發的。因此即使她不想,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上。

花戈面上佯裝生氣的樣子,實則內心無語極了。這茶得也太明顯了,真的有人會信嗎?小姑娘學學語文去吧。

“楚節他……”葛深想要說些什麽,就被花戈打斷了。

她面上冷峻,強硬道:“楚節是我的東西。”

葛深內心狂喜,這人果然好上鈎,等她再誘着花戈說些什麽,這事就成了!

花戈輕笑一聲,岔開話題:“說起來,我記得,狼哥似乎是你的男友吧?哦,不對,應該叫,前·男·友了,畢竟,他把你給甩了嘛。”

花戈內心冷笑一聲,跟我比誰更狐貍精,那你可差遠了。

“你胡說什麽!我跟狼哥好好的,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葛深反駁道,她完全沒注意到此刻花戈已經反客為主了。

她其實一直都明白,狼哥只是圖她學生妹的新奇感罷了。因而她心裏一直有危機感,而花戈的出現讓她的擔憂徹底爆發了。

“怎麽會?他明明說他把你甩了,才來追求我的!”花戈驚訝道。

“你撒謊!”葛深不相信。

“是嗎?”花戈笑道,拿出手機,把狼哥申請好友的那個頁面調出來,“看看,你家親愛的都說了些什麽呢?”

葛深緊緊盯着,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花戈還在一旁火上澆油:“他說什麽,哦,“小妞,你好騷啊,要不要跟了哥哥,哥哥疼你啊”~”

花戈皺皺眉,一副懵懂的樣子:“我不太喜歡這些話哎,他平時也對你這樣說的嗎?”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肯定是你先勾引狼哥的!”葛深想要甩花戈一巴掌,直接被花戈擒住了手,順勢按住了這人,附在她耳邊殘忍道:“說起來,你還不知道吧?你之所以會差點丢了腎,也是因為狼哥喲~”

葛深的父母還有周圍的人都怕她知道後過度傷心崩潰,所以一直都小心地瞞着,不敢讓她知道,花戈料想到了這一點,此刻肆無忌憚地挑破了事實。

“忘了跟你說了,我之前給狼哥說,他如果給我買個包,我就答應他,可誰知他說那太貴了,他沒錢。又說沒關系,很快就有錢了,不久你就出了這事。你說,這到底是為什麽呀?”花戈笑眯眯地問道。

這個純粹是花戈胡編的,小狐貍嘴裏的話怎麽能全信呢?

“你們兩個混蛋!一起去死吧!”葛深崩潰道。

她突然又想到什麽似的,看着花戈笑了起來:“你也就嚣張這一會了,你不知道吧?我開了錄音筆!”

“什麽!”花戈慌張起來:“你敢對我過分狼哥不會放了你的!”

“那個渣男!虧我以前還那麽喜歡他,還願意當他女朋友!”

“哼,婷婷讓我做這件事我原本還有些愧疚,現在看來你活該!你和楚節一樣都是陰溝裏的垃圾,不配活在世上!實話跟你說吧,婷婷說只要能把楚節搞退學了,我們就能拿到好大一筆錢!”

她得意道:“有了這份錄音,你就等着被退學吧!”

花戈打斷她:“這麽說楚節沒有揍你們?也沒恐吓威脅你們?”

她刻意強調了一下,“是嗎,葛深同學?”

“哈,那個傻子知道什麽,就只是能打罷了!”

葛深情緒徹底崩潰了,被心上人背叛讓她理智徹底崩塌,她憑着本能咒罵,發洩,該說不該說的只要能攻擊到花戈都吐了個一幹二淨。

花戈害怕地發抖,淚水流了滿臉,不停地懇求着葛深不要這麽做,葛深覺得無比快意,狠狠丢下一句,“你們就等着死吧!”

她揚長而去,絲毫沒發現背後哭得花枝亂顫的女人已經停止了流淚,只有聲音還帶着哭腔。

花戈摸出來兜裏的錄音筆,黑色的長方體閃了閃,還在盡心盡責的工作着。

花戈維持着哽咽的聲音按下了按鈕。

她面上一片冷漠,聲音卻甜膩勾人,輕聲呢喃道:“小傻子,錄音筆在我這兒都不知道。”

她臉上的淚就那麽幾滴,面無表情地用食指輕輕抹過去。

花戈把筆揣進兜裏,轉身欲走,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雙貓一樣的眼睛。

那雙眼睛的主人此刻表情管理完全失控,秀氣的五官皺成一團。

花戈面上狀似冷靜,然而微微顫抖的手完全暴漏了她。

她內心尴尬到飛起,髒話飛速刷屏。

媽的偶爾犯一次神經病居然還讓人撞見了,日。

那貓眼女孩面露嫌棄,神色暴躁,櫻桃小嘴裏吐出一句完全不符合外表的話來:“媽的臭情侶。”

花戈:???

作者有話要說:

花戈不是真的茶,就是葛深這麽對她花戈就用原手段報複回去,這樣。

花戈:我就只是偶爾犯一次神經病啊!

楚節:偶·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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