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什麽?”蕭炎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他身邊的女人從沒有這麽離奇的腦回路。

他的思路詭異地偏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有些禁斷,有些刺激,還有些難以說出口的羞恥:“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他聽說花戈是富家小姐,某方面來講也算得上是将來的總裁。也許有錢人确實容易變态,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嗜好也可以理解。

花戈松了一口氣,這人理解能力這麽強,倒是方便她溝通了,不愧是蕭哥。

說實在的,以往她也是無所謂的人,反正你情我願的事,她也不是楚節的什麽人。但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沒有這方面的心情了。

蕭炎其實還有些不确定,但又不好意思真的開口,眼神難得有些閃爍地看着花戈。

天知道,他蕭炎從來沒有這樣子面對一個女人。可那可是那個楚節的八卦,唯一一個打倒他以後又給他墊付醫藥費的欠揍玩意兒,他可太在意了!

花戈友善地看着他,用目光鼓勵着蕭炎。

蕭炎暗自深吸一口氣,面上維持着玩世不恭的姿态以維護自己冷傲霸氣的形象,試探道:“五十度灰?”

花戈:???

你怎麽回事!

你不對勁。

蕭炎看到花戈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錯了,但是他的語氣更加篤定了,帶着滿滿讓人想打他的自信感:“那就是第四愛。”

花戈:……就離譜

我在你眼裏就是那麽奇妙的人嗎?

就不能有正常的人際關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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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表面上是黑道大哥,暗地裏一天天的不知道都在看些什麽片子。

這麽了解,怕不是圈裏的人哦。

“莫非你…?”花戈遲疑道。

“沒有!”蕭炎怒道。

花戈覺得不對,她眯着眼睛,質疑道:“不對啊,楚節把你打進醫院,你不應該一提起她就恨得咬牙切齒嗎?”

“那你現在這是…?”她聲音拖長,帶着股不懷好意的意味。

“男人之間的關系,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蕭炎惱羞成怒道,“我……”

“哎。”花戈尾音上挑,閉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搖了搖,一副不想多聽的樣子,“不必再解釋了,我懂,我都懂。”

她目光悲憫,飽含着同情與憐愛:“楚節把你打進醫院,你因恨生愛,求而不得,楚節從此就在你心裏留下了痕跡。可這人冷心冷情,他的眼裏從來都沒有你。”

花戈嘆了一口氣,含淚拍了拍蕭炎的肩膀,“得不到他就幹脆得到他的女人。太慘了,我都替你落淚。”

蕭炎感覺自己從沒這麽累過,最後掙紮着:“我們就是純潔的敵人關系!”

花戈看他的目光就更為憐憫了,看吧,多可憐的孩子啊,喜歡他都不敢說出來,只能暗自在深夜裏舔舐著名為“禁斷の愛戀”的傷口。

令人唏噓。

蕭炎…蕭炎他已經放棄掙紮了。

花戈冷笑一聲,拖我下水?

一起共沉淪吧。

誰也別想幹幹淨淨地站在岸上。

蕭炎失了魂一般回到座位上,小弟急忙湊過來,神情急切。

“大哥!那妞怎麽說?楚節有沒有什麽弱點?”

蕭炎一臉凝重,沉默良久,才道:“不論從什麽方面來講,楚節,果然是一個很強的男人啊。”

“是我敗了。”

“啊?”

完了,大哥不會被楚節把心态揍崩了吧!

晚自習。

花戈小朋友從來都不是什麽好好學習的人,現下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勾引楚節,試圖勾搭到同夥。

“要和我一起去散散步嗎?”花戈勾唇笑起來,湊到楚節桌子旁邊,長長的馬尾垂到身前。

楚節停下筆擡起頭來,濕乎乎的眼神斂去了戾氣,清亮純淨的眸子讓花戈心下癢癢。

“好。”楚節簡短地回答。

夜風溫柔,月光皎潔。

這一次是她們一起度過的最為平和的夜晚,沒有争吵,追趕,打架等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花戈的聲音飄散在風裏,平緩而舒适,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甜蜜蜜的尾音勾着:“他們說,你是小鬼哎。”

花戈的聲音太溫柔了,楚節有些不适應地側側頭,可身體卻誠實地往花戈那邊靠近了些。

她的聲音總是這樣帶着笑意嗎?

楚節想,應該也不是。只是她自己聽着莫名地就想到花戈笑起來的樣子,明眸皓齒,彎起來的眼睛透着光一樣。楚節看着就覺得心下也歡悅起來。

她真的喜歡看花戈的笑,那麽明媚溫柔,似乎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陰霾一般。

“什麽小鬼?”楚節疑惑道,由于以往的經歷,她不是很在意周圍人對她的議論。

夜幕下看不清楚節的臉有些遺憾,花戈想。

“你不知道?就是泰國的那種小鬼,那種陰氣很重,怨氣難消,得上貢人血生肉,搞不好還會反噬主人,天天晚上不睡覺,出來吃人的那種熊孩子。”

花戈突然想逗逗楚節,嘴裏更加沒譜道:“怨靈你看過吧?他們說你小時候就是這樣的小屁孩,一天天的不睡床就知道耷拉着半個腦袋四處爬。”

她越扯越離譜了。

楚節被她逗得想笑。她不是個愛笑的人,也沒人敢過來來逗她笑,即使是她最親近的兩個女人都不曾這樣同她閑聊過。

說來也怪,明明都是大小姐,洛洛讓她感覺自慚形穢,花戈卻讓她恍惚以為是另一個自己。

“好啊,”楚節順着她的話往下接,“這樣的話我看恐怖片也不用害怕了,畢竟都是自家親戚。”

她笑道:“有空再讓他們給您孝敬點眼珠子啊手指節之類的特産,不是更好?”

花戈沒怎麽應聲,她忙着從懷裏掏出來幾塊米糕,還帶着她的體溫,熱乎乎的,小孩似的一股腦都往楚節手上塞。

“嘗嘗?”花戈道。

“你怎麽像只小倉鼠似的,還藏吃的。”楚節失笑。

花戈這人,看着挺精明的,一腦子算計,可有時候又像小孩一樣,全按着自己想法來。

楚節接過來,她從沒買過這種花裏胡哨的點心,小心翼翼地小口咬了一口。

米糕很完整,連邊角的尖兒都支楞着,咬起來軟糯糯的,帶着股奶香味,但卻不怎麽甜。

“怎麽樣,不甜吧?”花戈眯着眼睛笑。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楚節驚奇道。

她從沒與別人提起過,無人與她交好,她也無從提起。

她的感受一向不重要。

她很能忍,一向如此,吃穿用度便更是如此,只要能活着就好,她從不奢求太多。

她命如草芥,別人不在乎她的感受她自己就更不在乎了,只是麻木地一天天撐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着什麽。

花戈看着楚節,神色複雜。

我為什麽會知道?

她穿越之前圈裏誰不知道楚節的口味,嗜好?一個個都削尖了腦袋拚命往楚節跟前鑽,就連他們花家也是打聽過的。

事實上要不是楚節那方面比較冷淡,各個世家大族早忙不疊地把男男女女往她身邊塞了。

他們能給的,哪是眼下這區區米糕可以相比的?

“楚節,你将來會成為很厲害很厲害的人的。”花戈鄭重道,她語氣裏含着的懇求還有別的什麽楚節不知道的感情,沉重得讓楚節的心都顫了一下,“拜托你,無論如何,一定一定要等到那一天。”

不要悄無聲息地、孤獨地死在哪個我不知道的角落裏。

你一定要成為那個,我拚命仰望也無法企及一分的存在。

哪怕到時候我再也沒有站在你身邊的資格。

“好。”楚節的聲音低低的,她想自己不會有那一天的,但花戈的語氣這樣篤定,她也不忍反駁什麽。

她慢吞吞地嚼着粘乎乎的米糕,惬意的眯起了眼,又往花戈身邊悄悄地靠了靠。

一切都在變好,她也可以對未來有所期待吧?

柳澄捏着那幾張零零散散交了的作業,整個人都極為抗拒。

就這,還是留了一天讓他們補作業的結果。

送作業之前還要開各班班長的會議,她滴溜着這點家底,屬實有點丢臉。

她确實是不想去的,可她不去的話,這個班還能指望誰呢?

指望陳念晨那打小報告都當面打的人才嗎?

還是指望花戈那滿嘴騷話除了臉一點兒譜也不靠的糟心玩意兒?

殺了我算了。

我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麽孽才攤上這群狗東西。

她一臉糟心地不情不願地來到會議室門口,踟蹰着不想進去。

“洛洛啊,你就是太好了,聽說那個楚節被分到了一班呢,這下他再也沒法連累你了。”一個女聲響起來。

門裏并不安靜,聒噪得不像是班長們的會議。

幹嘛呢這是?柳澄腹诽,要是來八卦的話喊她來幹什麽,當她很閑嗎?

她正要扭頭就走,便聽到另一個女生說話:“你不要這麽說,楚節同學只是脾氣不太好吧,他也不是故意的。”

“沒事,反正你現在在23班,咱學校最好的班,他就算踩着高跷也攀不上你了!”

啧。

柳澄心下煩躁,一推門直接闖進去,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柳澄可算是看到了說話的人是誰,對方長得和花戈一個味兒,就是不像花戈那麽沒腦子就是了。柳澄心下嫌棄地想。

人群靜默了一瞬,然後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就是那個考了零分,之前的年級第一柳澄?”

“我看之前的分數都是作弊得來的吧,或者有關系?”

“柳澄原來這麽矮啊…”

前面的話柳澄壓根理都不理,最後一句話她直接炸毛:“誰說我矮呢!”

人吶,越缺什麽就越在意什麽。

“你都進了一班了,還這麽傲啊?”楚洛洛旁邊的一個女生陰陽怪氣道。

“連年級前十都沒進過的人沒資格跟我談成績。”柳澄欠揍道。

“你!”

成啊,不是用成績壓楚節嗎?那我就用成績壓你。

掌握了規則,這游戲玩起來才有意思。

“柳澄同學,你這樣不太好吧?大家都是同學,你這樣說是不是過分了些?”楚洛洛道。

“沒別的事我走了。”柳澄懶得跟她胡扯,花戈平時擺出來的假臉就夠她看着心煩了,這張臉她更不耐煩去看。

大爺我眼睛容不得沙子。

“啊,別急着走。”楚洛洛急忙拉住了柳澄,動作輕柔,“我是想這樣的,一班的同學成績不知道怎麽樣,我想着,如果一班同學學習上有問題的話,其他班同學就來幫幫你們,這樣子。”

“你覺得怎麽樣呢?”

她神情關切,一點也沒有一絲蔑視嘲諷的意思,“柳澄同學,你是一班班長,一班同學的成績怎麽樣啊?”

柳·手上作業都沒幾份·澄:……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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